好耶,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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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奎爾撥開擋在他面前的樹枝,第無數次回過頭去看默默跟在自己身后兩步遠的切拉別,得到了與之前別無二致的微笑。 “您有什么需要嗎?”見康奎爾停留得有些久,切拉別關切地問。 康奎爾搖頭,回身繼續往巨響的方向走。 今天早上巨大的龍吟聲和樹木倒塌聲將康奎爾從睡夢中驚醒。睜眼時耀眼的陽光從樹冠的縫隙中灑下,將跪坐在他身邊的切拉別的長發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澤。 “您醒了?!比唆~溫順地垂眼看著他,將手邊的清水和水果遞給康奎爾,“我為您找了些水和食物?!?/br> 在聽見康奎爾打算去尋找發出巨響的源頭時,切拉別也沒有什么意見,一路上都安靜地跟在他身后。 “你不用休息一會嗎?”昨天他折騰實在有些過分,康奎爾有些擔心切拉別是在強撐。 聽見康奎爾的問話后,切拉別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回答他:“感謝您的關心。我的身體十分健康,沒有受傷也沒有一絲疲倦……”在詭異的停頓后,切拉別的臉頰覆上一層薄紅,“不如說,如果您能像昨晚那樣對待我,我會更加開心的。您現在有需要嗎?” 說著他就作勢要解開自己的衣領。 “停!我知道了,我們還是先趕路?!笨悼鼱栚s緊制止了他,躲開切拉別殷切的眼神,有些狼狽地逃走了。 切拉別十分失望地扣好衣服。 剛才康奎爾靠近他的時候,他嗅到了熟悉的氣味。昨晚剛見到康奎爾時,他的情況明顯不正常,再加上這熟悉的氣息……切拉別面色陰沉地嘖了一聲。 遠方的森林驚起了一片鳥雀,獸群恐慌的吼叫和奔跑的蹄聲越來越近。 但是半路上,康奎爾遇見了一個熟人。 “呀~可愛的人類,昨晚睡得好……呃!”搖著翅膀的魅魔剛從樹后露出身形,甚至話還沒有說完,尖利的破空聲從康奎爾的腦后猝然響起,打斷了魅魔。 魅魔只覺得rou翼處傳來刺痛,悶哼一聲轉頭一看。一截斷木枝不知從何而來,穿透了他的翅膀,直接將他釘在了樹干上。 瞧那節木枝上還帶著一片新芽,就知道是剛被人折斷的。 魅魔的血液從傷口處潺潺流出,順著樹干蜿蜒而下,將他的rou翼和半邊身體染了個透。 “好疼……是誰!”痛楚激怒了魅魔,尖牙從唇間伸出,眼瞳沉淀血色,他扭轉身體試圖將自己拔出來,然而那節樹枝實在釘得太深,魅魔掙扎了許久也無濟于事。 魅魔沒有意識到,但康奎爾卻清楚地知道那節樹枝的來處。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去,發現之前一直保持著溫和笑容跟著他的切拉別此時眼神冰冷,嘴角還帶著一絲不屑的弧度。 他抬手將康奎爾擋在身后,指尖的木屑昭示著是他進行了剛才的攻擊 “骯臟低劣的種族,不在地獄里茍延殘喘,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鼻欣瓌e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漠,仿若教廷降下判決的槌聲。 “你……你是誰?”危險的預感讓魅魔繃緊了身體,和切拉別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甚至想要舍棄翅膀逃跑。 但是切拉別沒理會他,他厭棄地看著魅魔順著樹干滴落的血液,“真是臭不可聞,你們這種以體臭為榮的種族,怎么還沒有因為羞愧投進圣水里啊?!?/br> “這是香味!”魅魔氣急敗壞地爭辯,“這可是能夠輕易將低等種族支配的余香。只需要一滴我的血,再貞潔的信徒都會在床上翹著屁股求cao,你有沒有品味??!” “閉嘴?!鼻欣瓌e反手又是一根樹枝,將魅魔的另一邊翅膀也釘在了樹上?!安蛔R好歹?!?/br> “你!”魅魔氣得抓狂,卻又掙不開兩根短短的樹枝,只能滑稽地在樹上張牙舞爪。 “雖然氣味難忍……”切拉別轉向從剛才開始就在看戲的康奎爾,“您需要這種東西嗎?雖然我絕對不會拒絕您,但如果您想用在我身上的話,我一定會盡力配合您的?!?/br>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就放干他的血,清除掉臭味再獻給您?!?/br> “是香味!香味!”魅魔控訴道。 但誰也沒管他,康奎爾看著切拉別,有些語塞。剛才魅魔亂動的時候,將幾滴血濺到了切拉別的臉上,再加上現在他重新露出的可以算是溫柔的微笑,沖擊力實在有些大。 “……不用了?!笨悼鼱柭曇魷?。 “好吧……”rou眼可見的失望的回答。切拉別抬頭看向魅魔,表情又重回冷漠,“那你就沒用了?!?/br> “你只是自己想用吧!”魅魔說,“??!我知道了,昨晚是你幫人類解決的吧,沒有我的話,人類根本不會碰你。明明是我幫了你,現在居然這樣對我,你真是恩將仇報!” “強詞奪理,我應該先釘上你的嘴的?!鼻欣瓌e面色一沉,右手虛虛一握,但卻只能觸及一片空氣?!艾F在不行啊……”但他隨即收手,一抬腳踢斷了樹干。塵土紛紛落下,切拉別一腳踩在魅魔的腰上,一只手掐住了魅魔的脖頸。手指用力收緊,魅魔的脖頸在他的手下發出脆響。 然而魅魔似乎并不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擔心,反而在切拉別靠近他時露出詭異的笑容?!拔铱匆娏?!我看見了!你的漏洞可真是多啊。 “什么也不敢相信,什么也不敢放棄,只是一味地逃避,貪圖一時的歡愉。 “控制你簡直比脆弱的人類還要輕松,你還真敢出現在魅魔的面前出現??!” 魅魔尖利的犬齒刺破自己的嘴唇,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滲出,卻散發出比剛才魅魔流得那一大攤血都要濃郁的異香。攀爬在四肢上的荊棘仿若活物一般在皮膚上游走鼓動,似乎下一秒就要沖開皮膚將切拉別纏繞包裹。 “哼唔!”切拉別瞳孔緊縮。魅魔的異香幾乎要凝成實質,即使他屏住呼吸,這香氣都能從皮膚侵入身體。他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白皙的皮膚也泛上一層粉色,眼神也逐漸迷茫,只是手指收緊的力道倒是一刻也不放松。 “哦?哦呀哦呀?”切拉別的反應顯然有些出乎魅魔的預料,他聳了聳鼻尖,笑容更盛,“啊……你還在發情期? “聞這股海腥味,你是人魚?離開水的人魚會更加脆弱,會更加依賴它的配偶,幾乎是時時刻刻不分開。你現在很難受吧?很想去找那個人類吧?如果你不盡快的話,身體可能會因為充血整個爆開呢。 “怎么樣?你是要留在這殺了我?還是去找那個人類?” 魅魔幾乎要開懷大笑起來,他興奮地四肢顫抖,瞳孔放大,唇上的血越滲越多,將他的嘴唇染成深紅色。 切拉別手一僵。 魅魔興奮地失去了理智,幾乎是不要命地放血,試圖逼迫切拉別做出選擇。但是康奎爾還在附近,天使靈魂加持下的人魚身體在這樣的余香中都瀕臨崩潰,更不要說脆弱的人類了。 他倉皇地抬頭,想在模糊的視野中找到康奎爾的身影。 康奎爾從魅魔咬破嘴唇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危險,立刻轉頭拔足狂奔。但魅魔的血香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跟在他身后,讓他昏昏沉沉的,使不出力氣。 就在他腿軟得差點摔倒在地時,起風了。 龍的鱗翼遮天蔽日,扇動時揚起颶風。 在它足下,古樹崩斷,深草躬伏,連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康奎爾暈過去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紅色的龍珍重地將他環在鱗翼之下,向天發出一聲憤怒的龍吟。 “你要我放他們出來?”身體嬌小的魔女慢吞吞地爬上座椅,整理好自己被弄亂的洋裙裙擺,“不行?!?/br> 她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面的長發法師,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忘記怎么放他們出來了。 “不過你別著急哦,我還記得讓里面的生命出來的條件—— “只要死到里面只剩一個,他就能從里面出來了。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厲害,不夸夸我嗎?” 年幼的魔女天真又殘忍,最愛痛苦的慘叫配加了三塊方糖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