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在地下車庫里把車停好，從副駕駛上拿起U盤放進西褲的口袋里，下了車。

    他順著電梯直達頂層。

    “他在辦公室嗎？”他一只手撐在前臺的桌面上，詢問到。

    “董事長正在開一個視頻會議，麻煩您稍等片刻?！?/br>
    前臺旁邊就是幾張沙發椅，看上去舒服得很。陸清挑眉，他并不打算坐著等。

    “我看你面生，你是新來的？”

    助理小jiejie說：“才任職一個月?！?/br>
    “你的項鏈歪了?！标懬逭f著，不由分說地伸出兩只手繞到她的頸側去幫她調整項鏈。

    助理小jiejie面紅耳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桌上的固定電話就響了。

    她接通電話，簡單應答幾句后掛斷了，對陸清說：“你可以進去了?！?/br>
    陸清報以微笑。穿過走廊的路上，他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剛才順手從助理的衣兜里拿的，然后把名片放進了口袋。

    “叩叩?！?/br>
    “進來?！?/br>
    室內很寬敞，一扇落地窗，兩排書架，一件名木制成的辦公桌，一套真皮沙發。

    陸清直徑走到辦公桌前，從口袋里掏出U盤，放在桌面上。

    “這是什么？”辦公椅后傳來一個男聲。

    “我還沒看?！?/br>
    “你就這么火急火燎的給我送來？”

    “李安平隨身攜帶的U盤拷貝過來的，我想或多或少是個驚喜吧？”

    “當真？”

    陸清笑了，他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拿出一支煙，用金屬打火機點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br>
    “錢會五倍打到你賬戶上?！?/br>
    陸清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這么大方？”

    “你繼續盯著，類似這樣的東西，越多越好?！?/br>
    “這我就搞不懂了，先生。你到底是想合作，還是想扳倒方氏？”

    “這不是你份內的事情?！?/br>
    “那就把錢準備好?！标懬遄叩介T前，按下把手，“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

    許睿一走進餐廳，就看到不遠處坐在靠窗位置的方謙。

    “方董事長?！彼哌^去，喚到。

    “許瑞，坐?！?/br>
    許睿在他對面坐定，方謙把服務生叫來，點了一些餐食和紅酒。

    “方董事長把我叫到這里來，是有什么事嗎？”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狈街t說，“還記得這里是什么地方？”

    “記得，我們第一次談話的時候，也是在這一家餐廳的這個位置上?！?/br>
    “我想知道，”方謙抿了抿嘴，“關于方佳慧，方女士的事情?！?/br>
    許睿笑了：“想知道關于她的什么？”

    “我想知道方和知道了什么?！?/br>
    服務員帶著紅酒上來了，紫紅色的清澈液體被倒入了高腳杯中。

    “你自己做的事情，還需要我跟你復述什么嗎？”

    “他已經查到這個程度了？”

    “可能不止，但我只知道這個?！痹S睿說，“方董事長其實可以更坦誠一點，雖然我去了一趟加拿大，但我也不會忘了自己是哪一個陣營的人。你是在對我在股東大會上的表現耿耿于懷嗎？”

    方謙直直地看了他兩秒：“你是個聰明人?！?/br>
    “謝謝夸獎。畢竟在很多人眼里看來，我是個心思單純、深得方和信任、走后門上來的小助理，自然要偏袒自己人?！?/br>
    方謙拿起酒杯，伸長了手臂。許睿也拿起酒杯，倆人的玻璃杯輕輕一碰，發出“噔”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還以為你叛變了。我也不瞞著你，碰杯是一個暗號，代表合作順利；如果沒有這個暗號，隔壁桌是我雇的殺手，你不會活著離開?！?/br>
    許睿表面漫不經心，背后已經一身冷汗。

    “不要見怪，我對自己人怎么樣你也不是沒見過。對付敵人，自然是要心狠手辣?！?/br>
    ＊

    餐廳樓下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方和摘下來一邊的耳機，拿起對講機說到：“解除警戒?！?/br>
    “收到，Boss?！辈闋査沟穆曇魪哪沁厒鱽?。

    他打開車窗，晚風吹了進來，吹散了車里的焦躁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