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和方佳慧在露臺足足呆了一個小時，倆人的話題來來回回在方和身邊打轉。但除了剛開始的十幾分鐘之外，許睿沒有再得到任何關于他們家過往的任何線索，方佳慧的嘴很嚴。但至少這一個小時后，他有感覺她對他卸下了很多心防。

    最后，方佳慧從手提包里拿出了兩個樸素的紅色信封：“春節前我就要走了，我約的營養師只有年初一有空。這是給你的紅包，另一個你轉交給方和吧?！?/br>
    許睿有些意外，他接過紅包后又寒暄了一會，最后終于離開了。

    在回公司的車上，他拆開了自己的那一份，里邊是一千元現金，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方佳慧的電話號碼，后邊一個括?。何⑿磐?。

    這下意思就很明顯了，許睿無奈的笑了笑，拿出手機發出了好友申請。對面很快就同意了。

    他成為了方佳慧的一個監視方和、匯報方和行蹤的眼線。

    ＊

    年三十當天，方佳慧下午的飛機飛往加拿大。

    年三十這一天方和還沒有放假，但他卻意外的向公司請了假，早上許睿把他叫醒之后，他就一直呆在方佳慧的房間里沒有出來。午飯也是后廚的人直接送到房間的。

    許睿在她的面前還要繼續維持著方和助理的身份，待在方和的辦公室大半天之后，他被叫到了樓下。

    “你現在忙嗎？”方佳慧站在大廳里，看到他之后盈盈一笑。

    “不忙，明天就放假了。方總沒和您在一起嗎？”

    “他在準備用車。不忙的話，來機場送送我吧？”

    許睿敏銳的感覺到自從那一次談話之后，方佳慧就再也沒有用命令式的口吻跟他說話了，她總是出聲詢問，好像輩分和他同級。她在他面前從一個家族領袖的母親變成了一個單純的母親，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風，得體大方。

    許睿沖她笑道：“很榮幸?！?/br>
    兩輛車停在了方宅門口，方和從其中一輛車上下來。

    “我讓許瑞也來送送我?！狈郊鸦劢忉尩?，“上車吧?！?/br>
    許睿朝他的主人望去，正好方和也在看著他，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讀出了他眼里的疑問：你們什么時候走得那么近的？

    許睿懶得解釋什么，聰明如方和肯定想得到原因。他微微一笑，坐上了第二輛車，沒有和他們倆同乘一輛。

    ＊

    方和、許睿還有查爾斯三人越過安檢，一直把方佳慧送到登機口。

    方佳慧鄭重的交代了方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的話語一時間又變得嚴肅尖銳起來，方和領導者的氣質也全都收斂了起來，順從的傾聽著，不時點頭。

    末了，方佳慧的態度也軟了下來，她牽起方和的手，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哽在喉中，最后只說到：“好好照顧自己，身體不好了工作也會受到影響，也別沾惹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
    “我知道了?！狈胶蛻实?。

    方佳慧抿了抿唇，雙手輕輕摩挲著方和的手掌，又轉頭對許睿說到：“辛苦你照顧阿和了?！?/br>
    許睿點了點頭。

    方佳慧撒開了手，保鏢提起行李。她轉身檢票進了登機口，最后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消失在了隧道里。

    “走吧?！狈胶驼f到。

    許睿跟在他后邊默默離開，走到一半，他明知后邊已經沒有方佳慧的身影了，也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他能夠感受到她作為一個母親，明明滿心關心自己孩子的話，說出口的可能還沒有千萬分之一。而方和有沒有接到這一份心情，他也不得而知。

    身為人母，可能就是這樣的吧。

    “許睿？”

    許?；仡^，是方和在叫喚他，原來他不知不覺間停下了腳步。

    “來了?！彼栈啬抗?，快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