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方和關掉電腦，看了看手機，是夜里兩點十分。他伸了個懶腰，再去浴室洗澡出來，已經兩點半了。

    他像往常一樣用手機通過監控看了看他的奴隸的房間，意外的發現房間里還亮著燈。

    許睿房間的燈大亮著，他的書桌上散落了好幾份文件，電腦屏幕還在發光，他正趴在電腦前不知道寫著什么。

    方和看監控看了十分鐘，發現他在用筆寫下每一頁幻燈片要口述的話。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他忽然想起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那時候方氏集團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型集團，方父是里面的一個高管。那時候他還在才剛畢業，父親的手底下做事積攢經驗。

    剛開始工作的時候，為了滿足父親苛刻的要求，常常在深夜面對發著光的電腦屏幕，明明已經身心俱疲，但還用尼古丁和咖啡因強撐。

    他也曾經因為匯報工作問題被上級批判，但那時候沒有人告訴他該怎么做，他只能靠著自己。

    想著想著，腦子忽然突突的疼。方和按了按太陽xue。他很少回憶點什么，但最近這些記憶總是會被重新勾起。

    ＊

    那天晚上許睿只睡了三個小時，第二天差點起不來床。

    他換好衣服到了別墅后邊的游泳池邊的時候，心想自己會不會在水里睡著溺水而死。

    “昨晚沒休息好？”賢志明躺在太陽椅上，六點鐘太陽剛剛出來這一會兒，他就夸張的戴了個墨鏡。

    “沒有?！痹S睿說著，打了個哈欠。

    “方和虐待你？”

    “……他哪天不虐待我?！?/br>
    “不是，”賢志明擺擺手，“平時的不算，我說健康方面，他不讓你睡覺？”

    “不是……是我的工作沒做完?！?/br>
    “你不是被圈養嗎？還有什么工作？”

    “過去幾年方氏集團對日本方面軍火走私總結匯報演講?！?/br>
    賢志明：“……他的調教項目真獨特?！?/br>
    許?？嘈α艘幌?，把毛巾丟給他，做游泳前的準備活動。

    十一月的N城氣溫還不算特別低，早晨多半在十五攝氏度左右，但再往后就是冬泳了，許睿還真不知道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能不能冬泳。

    他完成一天的早間訓練后，洗了個澡，按時來到方和房間門口，像往常一樣按時把他叫了起來。

    “昨晚睡很晚？”方和明知故問。

    “沒有?！痹S?；卮?。

    “幾點睡的？”

    “十二點?！?/br>
    “十二點整？”

    “十二點十分左右?！?/br>
    方和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一只手的拇指撫摸著他的眼袋：“為什么黑眼圈那么重？”

    “昨晚沒睡好?！?/br>
    “為什么？”

    “不知道?！痹S睿聽出了弦外之音，但他還是覺得說謊說到底。

    他內心里不想讓方和知道他工作到多晚，告訴他自己有多認真，這樣好像他站了上風似的，仿佛一切都在按照方和安排的那么走。

    “既然你不是很累，那么昨晚的懲罰就放在今天早上進行吧?！狈胶头砰_了他，“把早餐吃完，懲罰會花掉很多體力?！?/br>
    許?？粗难劬?，他讀得懂他什么意思。但他就是不想承認，這種倔脾氣跟青春期的小毛孩頂撞父母一樣。

    他早餐吃得一慢再慢，懲罰的時間來得越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