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氐椒块g后，果不其然在桌上看見了寫字的鋼筆和稿紙。

    他坐在書桌前，打開臺燈。翻開了文件的第一頁，前面幾張紙都是一份合同的復印件，許睿往后又翻了翻，在文件最后找到了方和的簽字，還有公司的印章。

    五年前他就是方氏集團集團的首席執行官了嗎……許睿在心里推算了一下年齡，他猜測方和接近三十歲，那么五年前他不過才二十三二十四歲，和許睿差不多大的年紀。

    這個年紀就坐上了這個位置，怎么可能呢……

    許睿繼續往后翻，翻到了第一年每個季度的日本軍火走私的財務報告，每一個季度的貿易額在兩三百萬左右，對于一個可以和許氏集團相比較的大集團而言，這個數字顯得過于渺小。

    他皺了皺眉，用鋼筆敲了敲腦袋。

    ＊

    許?？次募吹酵藭r間，凌晨一點的時候，他停下筆，看著自己記了兩頁的稿紙，覺得自己活脫脫像是在課堂上記筆記的高中生。

    他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只看了文件的六七分之一。

    他在美國讀書學的是金融，但由于上學時間只想著吃喝玩樂，很多專業術語和名詞他都看得不太懂，嚴重拖慢了他的速度。

    他拿起稿紙，看著上面記錄的第一年和第二年的貿易額。

    七八年前的方氏集團，要么在軍火走私方面只是初步嘗試，要么就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

    第二天早上許睿差點起不來床，他只睡了四個多小時。

    他洗漱完之后遇到了一點麻煩，他記得規矩里有一條是每天早上都要灌腸在潤滑。他的后xue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被使用過了，他忍著羞恥感想要把灌腸的管子插進去的時候，潤滑擴張了好長時間。

    “你遲到了十分鐘?！辟t志明六點半就在健身房等著他了，許睿走進來的時候，他看了看手表，“好久不見啊……你的黑眼圈怎么這么重？”

    許?；秀敝叩脚懿綑C旁邊，像咸魚干一樣把自己掛了上去。困意完全被灌腸的痛苦沖走了，太久沒灌腸，他現在全身都虛脫了。

    “聽說你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你都作了什么死??？傷口給我看看？”賢志明搬了個椅子坐在他旁邊，一副吃瓜模樣。

    許睿白了他一眼，掀起運動外套。

    賢志明挑眉：“被誰打的？”

    “我家的仇人?！?/br>
    “你跑了？”

    “對，還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去送死的?！?/br>
    “噗?！辟t志明憋笑。

    許睿瞥了他一眼：“你想笑就直接笑?！边@笑點低的。

    “哈哈哈哈哈哈……”賢志明非常給面子的笑得花枝亂顫。

    許睿呼出一口氣，他的笑聲實在是蕩氣回腸，從日本回來到現在，方宅里壓抑的氣氛似乎都被他這一笑打破了。許睿心情好了點，但他實在笑不出來，死去的二十一條人命帶來的負罪感像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口。

    賢志明笑夠了：“是方和救的你？”

    “不然呢?！?/br>
    “我猜他當時一定心疼死了?！?/br>
    許睿愣了一下：“他會嗎？”

    賢志明點點頭，又聳了聳肩：“我覺得會，不論你是被別人打還是被他打。沒有哪個dom不心疼自己的sub?！?/br>
    “虐待人的是你們，你們還會心疼？”

    “會的?！辟t志明認真地說到。

    “理解不了?！?/br>
    “但我們下手有分寸，那些把你抽成這樣的人才不會管你的死活?！?/br>
    “這個我理解?！痹S睿說，“被他們用樹枝抽的時候，我寧可換成方和用橡膠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