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俞文星拿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孔小慢的額頭。 傷口上的血流得不多,早就凝住,和泥灰混在一起糊在了孔小慢的腦門上。毛巾沒辦法一下子捂化,俞文星就一點一點替他清理,沒一會兒毛巾就臟了大半。 孔小慢的左臉腫了起來,本來就睜不大的眼睛現在瞇得更小了,看上去可憐極了。 俞文星給他涂好碘伏,小臉頓時黃了一大片,孔小慢想象得到自己臉上該有多“五彩繽紛”,不禁狠狠犯起愁來。 他怕鄒樂盤問他,身上的傷還好藏,臉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的,要是問起來他該怎么說?撒謊是一定會被鄒樂和陳桐識破的,而他又不能不回超市里。 沒等孔小慢糾結完,俞文星就把他摁倒到床上,著手脫他的褲子,結果孔小慢撲騰得跟魚似的,還是堅決不讓他這么做。 某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俞文星的呼吸滯了滯,和孔小慢僵持著那個姿勢,隔了一會兒才問:“你不相信我嗎?慢慢?!?/br> 孔小慢當然相信他,就是因為太相信,才害怕他對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仔÷繟lpha都是占有欲極強的性格,尤其是對自己標記過的對象,雖然他是Beta,但是世界上是沒有Alpha會對這種情況熟視無睹的。 他有些后悔冒冒失失來尋求俞文星的幫助,他不想把鄒樂陳桐卷入危險,那換成俞文星就可以了嗎?不,他甚至更不愿意見到這種事發生。 應該離開的,現在就離開俞文星的身邊,帶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跡藏起來,等傷好了,痕跡消退了,他就又是那個普通的孔小慢了。 可是俞文星怎么會讓他走。他仗著自己手勁大,捉著孔小慢的手腕把他摁死在床上,一手去拉褲子,孔小慢上頭掙不開,便下身使勁,一腳踹到了俞文星肚子上。 俞文星故意沒避開這一腳,他悶咳一聲,表情痛苦地停下了動作,孔小慢便真的被他唬住,僵在那里不動了。 接下來就好辦了,他沒有再反抗俞文星,只是當俞文星將那條長褲脫下,露出他裸露的雙腿和那個血跡斑斑的部位時,他把頭扭開了。 他不敢看俞文星的眼神,怕在那雙眼里看到任何一絲嫌棄與厭惡。他后悔死了,在心里反復罵自己蠢貨,兩腿打著顫,意欲并攏,卻被俞文星分得更開。 孔小慢的下半身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兩邊膝蓋青得發紫,大腿上留下幾圈印子,一看就是被掐出來的,后xue滿是血跡和白色的精斑,流出來的部分浸到內褲上,干了之后凝固成一塊。 俞文星原以為自己會感到憤怒,奇怪的是并沒有,取而代之的是腺體里針扎一般的刺痛,一下一下,猛烈地扎著他的腦神經。 他伸出手去碰孔小慢的脖子后面,果不其然也幾乎到了皮開rou綻的地步,之前他留下的咬痕完全被覆蓋掉了,另一個Alpha將印記打在了上面,打在了他的孔小慢的身上。 孔小慢自暴自棄地閉上眼,大腿徹底敞開,隨他將自己看個透,俞文星卻不敢再摸下去,被火燙到似的,倏地將手收了回來。而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是,他的那只手在發抖,抖得厲害。 房間里安靜得令人害怕,孔小慢在等待他的最終審判,俞文星則扮起了沉默寡言的孔小慢,將他閉口不言的本事學得惟妙惟肖。 他試著拿毛巾去擦孔小慢受傷的地方,溫熱的毛巾變得冰涼,敷在身上像一塊水蛭,蠶食著孔小慢的血rou。 孔小慢咬住下唇,盡力扼住胃里翻涌起的那陣惡心感,可是俞文星越擦,他就越要想起趙承每一次插進來的力度,和他身上那種令人作嘔的酒味,那種孔小慢再也不用愿意聽到的笑聲。 終于,他忍不住推開俞文星,轉頭對著地板吐了起來,他胃里沒什么別的東西,嘔出來的全是液體。到后面連這些都吐不出來了,想吐的感覺卻還沒消失,他只能無力地趴在床邊,放任口水從自己的嘴角往下亂流。 俞文星捏著毛巾坐在原地,茫然地看孔小慢吐得昏天黑地。他怎么也弄不干凈孔小慢,明明剛擦掉一點,混雜著血絲的jingye就又要涌出來,有的還滴到了他的床上,他仿佛都聞到了那個人惡毒的信息素味道,隔著時空朝他挑釁而來。 腦袋里刺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神經的瘋狂跳動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把理智拋到一邊,俞文星拽起虛弱的孔小慢,粗暴地將他扔到浴室的地上??仔÷c坐在角落里,腦袋垂了下來,像是隨時要睡過去。 俞文星沒給他這個機會。 熱水劈頭蓋臉澆在了孔小慢的身上,他抽了口氣,想抬頭看,卻被更多的水淋得睜不開眼。他聽著水滴打在自己身上,再順著身體流到瓷磚上,匯集成一片片水流,最終流到了下水道里,嘩啦啦吵個不停,莫名想到,啊,涂的藥都浪費了。 赤身裸體的孔小慢很快就被澆得渾身泛紅,臉蛋都熱得快要冒煙,然而再紅也蓋不住他身上那些傷痕。俞文星拿著花灑站在他身邊,眼神冰冷地旁觀著這一切,直到孔小慢被水嗆得呼吸不過來了,他才稍微移開一些花灑,然后踩著孔小慢的肩,迫使他躺到地上。 他沒有了和孔小慢玩假裝溫柔的游戲的耐心,現在的他,滿腦子就只有這一件事—— “腿張開,我要給你洗干凈?!?/br> 果然還是生氣了??仔÷悦院叵胫?。 他躺在已經變熱的瓷磚地上,聽話地張開大腿,腳掌略踮起,兩手摸索到屁股縫里,一左一右掰開自己的后xue,拿它對準了俞文星的視線。 這樣總不能繼續生氣了吧。 他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