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牽引
林深在床上趴了整整三天,第一天是真的起不來,后來就是很惜命地在裝模作樣了。不過這幾天他沒再回自己的房間,每天都是在屬于男人的一張又大又松軟的床上度過。 每晚睡覺前,男人總會親親他的臉蛋或者嘴巴,有時則會探手進來揉捏他藏在薄被下的屁股,將他揉到身體發起熱來,又呼吸不錯心安理得地熄燈入睡。 除了小時候在孤兒院睡大通鋪的幾年,林深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了。太小的時候也許沒什么感覺,或者說有些感受早已模糊,但現在這種狀態很奇妙,每天熄燈后他趴在枕頭上望著身邊男人的側影,心臟的跳動聲便會很穩很穩地一下一下傳進自己耳朵,黑暗蓋住了一切小心,身體便會不自覺地朝身邊人的位置挪一點,再挪一點。 - 第四天早上,林深睜開眼睛,他被餓醒了,連日來自己的活動范圍雖然僅限這間臥室,但體力消耗極大。房間里空蕩蕩的,床頭也沒有像前幾天似的擺好喜歡的食物,他挨在枕頭上撇了撇嘴,又不甘心啞著嗓子喊了兩聲“先生”,空氣安靜,回應他的只有窗外遙遠又模糊的海浪聲。 精神已經好很多了,屁股里的酸痛也完全消了下去,林深坐在床上微分開腿仔細查看了自己,大腿內側的兩片皮膚有點紅腫,再往里好像破皮了。他不自然地避開傷處下床去洗漱,又被饑餓驅使著推開臥室門扶著扶手慢慢下樓梯。 好累,腰和腿還是用不上力氣,他探頭望了望下面一圈圈無窮無盡的樓梯,又回頭數了數已經走下來的臺階數,發覺自己正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原地發呆了足足半分鐘,林深屁股一沉直接坐在臺階上。 … 性愛使人神清氣爽,周仲予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似乎頭一次這樣身心愉悅。早起健身后用過餐,他看著時間熱了杯甜牛奶準備上樓叫人起床,剛上二樓,一抬眼他便看見了縮在幾級臺階之上的一小團。 這種坐法沒有絲毫的防范意識,寬大的襯衫下擺也根本遮不住光裸的下身,男孩皮膚嫩得厲害,情事過后的痕跡仍清晰又張揚地印在上面。周仲予喉頭發緊,目光克制著從那處移開,順著輪廓往上,小孩左側肩頭從寬松的領口滑出大半,泛紅的齒痕被無辜地展露出來。 搭在膝蓋上的那只腦袋聽到動靜后倏地抬起,周仲予掃過男孩鎖骨上的一小片紅痕——也是昨晚才留的,顧忌著那只生嫩xue口,他只草草射在男孩腿間。 “先生……” 小孩和他對視了幾秒,然后扶著墻壁站起來,又看上去很費力地下了幾個臺階,到最后一級腿一軟直接摔進了他懷里。 牛奶晃了晃,灑出了點沾在虎口處。 周仲予攬著懷里薄薄的腰,將牛奶遞到男孩唇邊,在對方伸手要接過杯子時卻移開些許,“灑出來了?!?/br> 林深緩緩眨了下眼睛,在男人的提示下才注意到對方手上沾著的液體,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會灑出來的,他有點愧疚地繼續伸手想要去擦掉那抹濕痕。 睡姿問題,男孩細密的睫毛被壓得向上卷了起來,周仲予垂眼看著,將杯子繞開探上來的手指,“不許用手?!?/br> 卷翹的睫毛不明所以地動了一下,一雙圓眼睛仰起來呆呆看向他,周仲予毫無負擔地對視,很快,這雙眼睛緩緩張大,隨即飛快地和他錯開視線。 濕軟的舌頭一點一點黏過周仲予的虎口處,空氣里是一種隱秘的低弱水聲。完成任務的舌頭很快縮回口腔,卻在幾秒后再次探了出來很負責地舔掉了沾在食指指腹的一點白色液體。 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林深做完就完全不敢抬頭了。心臟砰砰砰地跳動得極有活力,腦袋也不敢再貼著男人的胸膛,在臉蛋熱得快要爆炸前,牛奶杯終于被再一次送了過來。 “張嘴?!?/br> 準備接杯子的手就那么頓在空中,林深含著杯口咕嘟咕嘟被男人喂進了一整杯甜牛奶。 “還要睡嗎?” 男人把空杯子遞給他,空下來的手搭上他的腰捏了捏。林深搖搖頭,盡管很累,但他不想再躺下去了,這樣好浪費時間。 男人“嗯”了一聲將他托著屁股抱起來轉身下樓,林深環著對方脖子,無處安放的兩條腿猶猶豫豫地最終纏上對方的腰。 他被抱到餐廳,又吃了碗滑溜溜的香油蛋羹,豆沙包雖然沒有全叔做的好吃,但他也很給面子的吃了三小只。 填飽了肚子,林深才意識到房子里安靜的有些過分,一樓的傭人都消失了,十七他們也都不在。男人坐在他對面翻看平板,林深就又舀著喝了一碗魚頭湯。 外面肯定是出不去了,他在桌子下面悄悄地晃著腳丫,端著湯碗尋找可以快樂的地方。 “想游泳?”周仲予注意到小孩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泳池的方向,從餐廳這個角度能看見點不遠處投在天花板上的粼粼水光。 十幾分鐘后,林深趴在一個灰黑色的充氣浮排上,被男人引著漂浮在泳池里。起初他有點害怕,適應后便能大著膽子伸出手在水里劃一劃。男人游了兩圈后便上了岸,卻也一直沒有離開。 四周靜謐,襯得這種在水上的感覺更加奇妙,身體輕飄飄的很自由,林深探出手指劃開水面,又不時地悄悄側頭去找岸邊工作的男人,同處一片空間下,他覺得快樂又心安。 男孩的身體在深色的襯托下更顯得白,蓋在屁股上的襯衣不太老實地上卷了半截,露出些軟綿綿的臀rou,腿根處還有些紅,周仲予想著一會兒該再擦點藥。 桌上的電話震了震,來電顯示是小五,周仲予按下接聽后看了眼不遠處沉浸式玩水的男孩便推門走了出去。 林深開心地趴了會兒,然后有點不滿足地被冒險欲支配了身體,他屈起膝蓋慢慢支起上半身,卻選偏了支撐點,在毫無準備的一瞬間,浮排驟然失去平衡向一側傾斜。 “啊——”林深小小地驚呼出聲,動作先于大腦立刻趴展身體伸手按住了被他壓得快要翹起的另一端,身下的浮排劇烈地晃了晃,嘩啦啦的水聲漸弱,十幾秒后,泳池恢復了無害般的平靜。 林深劇烈地喘著氣,心臟砰砰地還沒從突如其來的慌亂中緩過來,“先生……”他委委屈屈地小心扭頭去找岸邊的男人,可那個身影卻不知在什么時候離開了,巨大的空間里只剩下了自己。 先生去哪里了……他怎么能就這樣把自己留在這里……剛才好危險差一點就掉進水里了……如果自己掉進去先生又不在不能及時來救他……林深不敢繼續往下想了,他吸了吸鼻子老老實實地趴在浮排上,但現在的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身體僵硬著,這種不確定的漂浮感讓他心慌。 他望著玻璃門數著數,時間過了一分鐘又一分鐘,男人遲遲都沒有出現。 他被丟在這里了。 林深不自覺地去摳手指,整個人快要被害怕和委屈吞噬。強撐著繼續數了六百個數,林深下定決心伸出了有些發僵的胳膊。身體縮著,手掌的劃水動作不敢太大,可池水像是在故意欺負他,浮排在他的動作下離池邊越來越遠,漸漸的,林深被帶到了泳池中央。 … 小五簡單匯報了十七今天面試的情況,學校比較滿意,已經給出了口頭offer,只要十七能在明年高考達到國內的一本分數線,便可以直接來上學。 此趟行程的主要目的達成,這么好的天賦就此浪費了實在可惜,周仲予舒了口氣,十七的父母早年對于周氏有過幫助,現下他總算是可以還了這份情。放下電話,他又回復了幾條秘書發來的消息,審過一份文件后,周仲予下樓去餐廳給自己沖了杯咖啡,他沒有另外加糖,自己從來都不怎么喜歡過甜的食物,不過那小孩卻是嗜甜…… 杯子“砰”地一下敲在中島臺面上,周仲予快步朝泳池方向走去。 直到隔著玻璃看見安然無恙趴在浮排上的身影,腳下才放緩。小孩不知道怎么就漂到了池子中央,周仲予游到浮排邊才注意到男孩的襯衣沾濕了一小片,近似透明地黏在皮膚上。 “要上去嗎?”他伸手刮了刮那處的皮膚,男孩想躲,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死撐著不動。手指觸及的皮膚微微打著顫,泛著些不正常的涼。周仲予皺了眉頭,大概推測出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發生的小意外。 “來?!彼従彄崃藫崮泻伪〉募贡?,又捏捏細嫩的后頸rou,“抱你回去?!?/br> 腦袋仍扭著不看他,身體也倔強,周仲予嘆口氣,稍用力壓下浮排的一邊,隨后在男孩的驚呼聲中把人牢牢地抱在懷里。 “嗚……”林深一直委屈著,此刻落在水里卻再沒了之前的害怕,他不想掉眼淚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br> 男人的聲音柔和輕緩,他用溫熱有力的胳膊環著自己,林深嗚咽著抱緊了他的脖子,隨后被緩緩帶回了岸邊。 “嗆水了?” 林深團坐在躺椅上,被男人隔著浴巾摟在懷里一下一下地撫摸,他望著波光粼粼的池水搖搖頭,過了會兒又伸手抹了下眼睛。 “給你訂了個蛋糕?!敝苤儆璐寡劭粗@只委屈的腦袋,繼續緩聲道,“草莓味的,據說是這里做的最好的一家?!?/br> “……” “不想吃?”懷里的小孩鐵了心似的不打算和他講話,他有些好笑地故意道,“那我就打電話退了?!?/br> 佯裝去拿手機的動作被攔住,覆在自己手上的這只白軟的小手總算有了點溫度,周仲予也不急著動,又過了十幾秒,小孩一點一點地張口,“我吃呢……別退……” 聲音里還帶著點哽咽,周仲予便把人托著腰抱坐在腿上,又過了會兒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十七他們明天就回來了?!?/br> “他們去哪里了……” “十七去面試學校,D大的藝術學院全球排名第一,剛才接到他的電話已經拿到了offer,但還是要參加高考,之后還得要你在學習上多幫他?!?/br> 懷里的小孩愣了愣,幾秒后抬起頭來看向他,“我、我一定會努力幫他的!” 林深總覺得十七是個很好的少年,但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而因此輟學,具體原因他不方便問,但總會覺得可惜,如今突然被告知了一個這么好的消息,林深感到很開心。 小孩滿是鄭重與真誠,因為剛哭過眼睛看上去比平時還要漂亮,周仲予垂眸又瞧見了那顆不明顯的小痣,隨后低下頭在仍泛紅的眼尾處吻了吻。 - 其他人在第二天上午便都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林深總覺得十七看上去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他由衷地為他開心,也羨慕少年可以得到這么好的學習機會。 外面天氣很好路途也不遠,一群人于是步行出發前往提前訂好的餐廳。林深很開心,他好幾天都沒出門了,此刻跟著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出去,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他們先是穿過一個小型公園,草地上設有秋千之類的游樂設施,衣服色彩明快的小孩子們在其間嬉鬧,有些設施林深見都沒見過,他羨慕地慢下腳步,看夠了才發覺自己早就被落在后面,于是又一路小跑著追上隊伍。 熱鬧的集市,漂亮的街道櫥窗,林深看什么都覺得新鮮,幾乎每一處都要停下來多看幾眼??善渌麕兹藢Υ瞬辉趺锤信d趣,連十七都不陪著他,最前面的那人步子邁得很大,走走停停的林深很快被落下了一大截。 他再一次被人行道信號燈攔住了,太陽下隔著點距離,他看見馬路對面戴著墨鏡身高腿長的男人偏頭沖身邊的小五哥說了什么,小五哥隔空看了他一眼,隨后向一旁商鋪走去。 信號燈等待時間不算長,可林深還是很抱歉地在綠燈亮起時小跑著過去,一行人沒有周仲予的發話誰都沒動,林深小聲地向男人保障再也不亂跑了,可對方不理他,手揣兜維持著很酷的姿勢站在原地。 小五哥很快就回來了,手里還提了個超市購物袋。在林深好奇的目光里,袋子被打開隨后里面的東西呈現出來。 小五看了林深一眼抱歉道,“只有這個顏色?!?/br> “……” 男人面無表情地把東西拿出來拆開,將嶄新的兒童牽引繩的一端套在了林深的左手手腕上,繩子是明亮的粉紅色,另一端可控制調節長短的手環被握在男人手中。 林深不再亂看了,為了最大程度降低這根羞恥的繩子的存在感,他一路上盡可能地離男人更近一點。餐廳位于一個熱鬧的商業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掩飾做得足夠好,來來往往的人群并沒有向他投來怪異的眼神。 這家中餐廳沒有包間,桌與桌之間只用一面隱約的屏風遮擋,他們訂的座位在窗邊。林深老老實實地跟著男人落座,又眼睜睜看著對方把牽引繩放長,隨后將手里的控制手環掛在墻上的掛鉤上。 林深覺得羞恥又丟人,趁其他人去洗手的功夫,他一點點挪近,湊到對方身邊低聲請求,“先生,可不可以先把這個摘下來……” 男人無動于衷地繼續翻看手里的菜單,像是沒有聽見。 林深于是又靠近了些,仰頭小聲著,“可以先取下來嗎……這樣好像在拴小狗……” 嘈雜的環境音里,林深看到男人彎了下嘴唇。 “你不是嗎?”周仲予垂眼瞧著湊得很近的小孩,伸出手捏了捏他泛紅的臉蛋。 … 飯后,林深興高采烈地跟著大家去往十七將來就讀的頂尖學府,路上他才知道,D大的商學院和藝術學院在世界上都是數一數二的,而先生就畢業于這里。 校園里有一座標志性的城堡式教學樓,尖頂里每逢半點會響起一陣悠遠的鐘聲。林深跟在男人身邊震撼于這座建筑的華麗精美,甚至在轉角處看到了正在舉行的一場小型婚禮——不同于國內才剛通過的法案,Z國在很多年前就承認了同性婚姻的合法性,那是一對同性的戀人,他們在草地上接吻,親友圍繞在周圍。 周仲予牽著男孩,隔著不遠的距離看完了一段小型婚禮儀式。 … 晚飯過后,林深在院子里找到了獨自喝酒的十七,夜風有點涼,少年眼里的情緒他有點看不明白,好像是醉了,卻又清醒。 “喝嗎?”十七給他推過來一只杯子。林深想拒絕的,但他望著少年的眼睛卻又答應下來。 酒液一如既往地苦澀,林深抿了一口就皺著臉縮了起來。 “想聽故事嗎?” 林深怔怔回頭,望向少年的側臉,那張臉上從來都是狡黠與陽光,此刻在昏暗的光下卻顯得憂郁起來。 他需要一個傾聽者,林深想。 “我從小學習畫畫,我媽說我抓鬮時就握住了一只畫筆怎么都不肯松手……畫畫其實蠻燒錢的,不過家里條件好,父母給我請最好的老師,我用最好的畫具?!鄙倌觐D了頓,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我有天賦,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13歲就辦了自己的個人畫展?!?/br> 林深抱著膝蓋聽著身邊人一字一句的講述,腦海里漸漸勾勒出從前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驕傲小少年的樣子,但他沒有天真地去問對方“然后呢”,被這樣道來的故事不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可少年卻緩緩繼續道,“然后,家里公司因為一次投資的失敗,破產了,一夜之間什么都沒有了,我爸爸受不了了從高樓上跳了下去,mama在當晚割腕自殺?!?/br> “我記得還挺清楚的,因為三天后就是我十六歲的生日,可他們卻沒有耐心等下去?!?/br> 少年說得輕描淡寫,可林深聽著心驚,這樣的故事總是會出現在電視里,卻從不會在自己身邊。他知道十七這樣說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可這件事太大了,超出了林深的認知,他沉默著替他難過,下意識往少年身邊靠近了點。 “但他們給我留了一筆錢,足夠支持我大學畢業??赡菚r候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打架,逃課……叛逆的事情我全都做了一遍,可那又怎么樣呢,沒有人再來管我了……” 少年語氣變得低落,聲音也在風中細微的顫抖,林深抱緊手臂,再次往十七身邊靠了靠。 身邊的人不說話了,林深側頭悄悄看了十七一眼,然后摸了摸自己耳朵有些艱難地張口,“我從小到大都沒人管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概念,”林深伸手在空氣里給自己比劃了一下,“院里的孩子太多了,老師們沒耐心也總是忙不過來?!?/br> 身旁的少年沒出聲,林深望著遠處昏黃的路燈繼續道,“從小弟弟meimei們都是我管著的,我不想自己長成什么都不懂不會的小孩,也不想他們變成讓人不喜歡的模樣……你知道嗎,很小的時候我就會去觀察那些家長是怎么教育小朋友的,在等公交車的時候,或者在校門口,還有老師教育同學的話,我都會記牢了照做,然后再去這樣教我的弟弟meimei?!彼稽c一點摳著手指,語氣不自覺地低落起來,“我不想讓別人覺得……覺得沒人要的小孩就該是怎么樣的……” “……你這怎么還和我比起慘來了?!笔弑緛磉€沉浸在回憶里,這下有點擔心地側頭去看身邊的小林老師。 “我比你大兩歲,我可以當你的哥哥,我會對你像對我的弟弟meimei們一樣好的……” 十七愣了一下,隨即在對方沒看見的地方彎了嘴角,“你這是想管著我???” 林深還沒從自己的真情實感中出來,就被少年揪了一下耳朵,“你太傻了,我可不要你管?!?/br> “你才傻……”林深被強行拉回現實,他捂住自己的耳朵往邊上躲。 少年的語氣變得松快起來,他很放松地往后一靠,“老大很好,他救了我,現在還讓我得到了去夢校的機會,我真的很感激他?!?/br> “不過你不好奇么?”沒聽到小林老師的回應,十七便湊近了點去瞧他,“想知道我的真名嗎?” 林深眨了眨眼睛,一開始他確實很好奇,房子里接觸的大家大多是以一個數字作為名字代號。少年看著他繼續道,“老大為了保護我們,不許任何不相關的人知道我們的真實信息?!?/br> 林深緩慢地點點頭,身為哥哥,他有點理解這種保護欲。 身旁的少年卻忽然轉正了身體,十分正經的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秋彥。秋天的秋,彥是顏色的顏字左半邊?!?/br> 林深下意識同樣伸出右手,與少年在夜風中交握,他露出唇邊的一對酒窩,“我不會告訴別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