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迷迷糊糊地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來的時候還是中午，就這樣白白浪費了四個小時。十七在半小時前給他回復【我倆去沖浪！想玩的話讓老大帶你來找我們！】消息下面附帶了一張自拍，少年和小九哥穿著夸張色調的花襯衫花短褲，很酷地夾著沖浪板沖著鏡頭比了個耶。

    林深迅速換好一身短褲短袖拉開房門，外頭安安靜靜的，一樓的傭人告訴他男人還在樓上休息。

    三樓只有一扇門，林深躡手躡腳地走到緊閉的門前，耳朵在門板上貼了好一會兒，什么動靜都沒聽到。他自覺地走開，想出院門的時候卻被攔住了，“您不能獨自外出?！币晃淮髦R的男子公事公辦地將他堵了回去。

    好吧。

    他隨意晃蕩著探索這棟房子，驚喜地發現一樓西側竟然有一個很大的室內游泳池，不過水深1.8米把他勸退了，自己得踮著腳尖才能不被淹死。

    …

    周仲予起床后沖了個澡，擦頭發時看到了手機里十七留下的外出消息，但只說了和小九。指尖動了動，他點開另一個軟件——精準定位的小紅點一跳一跳的，并沒有離開這座房子的范圍。

    他在一樓泳池邊找到了人，對方穿著身輕薄的白色亞麻衫，下面是粉色的及膝沙灘褲。粉色是柔和偏灰調的，不會過分跳躍。光裸的小腿搭在泳池邊，男孩手抓著旁邊的扶梯正用腳丫拍水玩兒。

    浸濕的紅繩也隨著腳丫晃晃蕩蕩，脫離水面后還會牢牢粘在那白滑的皮膚上。周仲予靠著玻璃門看了會兒，小孩終于如有所感扭過腦袋，“先生！”聲音雀躍，像是那天剛被告知要出去玩一樣的興奮。

    “沒和十七他們出去？”

    “……我睡過頭了?！绷稚钛杆僬酒饋泶┖眯?，他很想要對方帶自己出門，“我又不能自己出去……”

    小孩話里帶著點不自覺的埋怨，周仲予揚了揚手里拎著的一罐防曬，“涂完防曬帶你出去?！?/br>
    林深有點抗拒，雖然外面太陽很大，但他總覺得這是女孩子們才會用的東西。

    “不想涂就不用出門了?！?/br>
    “……”

    半分鐘后，林深按著男人的要求趴到了一張躺椅上。自己也可以的，但對方沒同意。

    微涼的粘稠狀物質隨著指尖，一點一點地去開拓，去占有。腳踝，小腿，膝彎，每一處都被帶著熱度的手掌慢慢推勻了。

    “腿分開?！笔种钢匦抡戳诵┌咨?，頂起礙事的褲管后順著向里探。手心里的皮rou開始輕微地打顫，男孩被揉熱了，下意識合攏了腿，將鉆入自己腿心的手指夾住了。

    “這里、這里不要了……”

    指尖頓了頓，復又在那顫抖高熱處揉了揉，像是只在盡心盡責地將防曬推開。

    “夾這么緊，我怎么出來?！?/br>
    像是無聲的權衡斗爭，十幾秒后，濕軟的rou才微微分開。周仲予摸夠了，緩緩將手指抽了出來。

    在得到允許后，林深慢吞吞地支起身體，雙腿不自然地發著抖，他微弓著腰想要擋住自己下面——那里起了反應，輕薄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他跪坐著機械又用力地涂抹自己的胳膊，隨后是脖子。

    “這瓶抹臉?！敝苤儆韬眯那榈貙⒘硪黄糠罆襁f給面前的紅臉蛋。

    林深閉著眼睛胡亂地往臉上抹，只是涂防曬而已，他有點惱自己的不爭氣。

    一通折騰后再出門已經將近五點了，不過光線沒有中午那樣刺眼，似乎正是很舒服的時間。林深一路上走走看看，腳步輕快地跟著男人穿過兩條小馬路。

    “想游泳嗎？”帶著墨鏡看上去很酷的男人在一家賣水上用品的店鋪前停下腳步。

    林深點點頭，又望著墨鏡后面那雙眼睛老實地搖搖頭，“我不會游泳，但是我想學?！?/br>
    幾分鐘后，他左手握著一只草莓甜筒，右手拎著一只小袋子，腳步更加輕快地跟著男人往海邊走。他得到了人生中第一條泳褲，黑色平角的，顏色和男人的墨鏡一樣酷。不過剛才在店員熱情地問他尺碼時，大腦一片空白，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后發現男人已經替他選好了。

    要加油練口語，小林老師立下新年第一個fg。

    海灘上人很多，但都不怕曬似的或趴或躺的在陽光下交談，男人女人都穿得很少，林深不敢亂看。這片區域有很多海鳥，大約是海鷗模樣的一只旋轉著落在他身旁，不怕人似的跟著他踱步。

    林深停下來，側身與那只執著的海鳥對視片刻，隨后快速吃掉了手里的脆皮甜筒。鳥跑走了又去盯別人，他看了看對方甩下的一串小腳印，彎腰把人字拖脫掉拎在手里。沙子軟而細密，光腳踩上去暖烘烘的，不過上面沒有貝殼，只有一些被沖上岸的海藻。

    周仲予囑咐過男孩后選了處沿岸咖啡館，坐在遮陽傘下隨便點了杯拿鐵。往海邊去的身影每走出一段距離都會反復回頭確認位置，他不擔心男孩會走丟，在陌生環境里的小狗不會亂跑，只會在一個安全范圍內活動。

    海水清亮，林深光著腳沿著海岸線走，自己在細軟沙面上留下的一串腳印很快會被重新涌上岸的海浪撫平，他樂此不疲。遠處有人在沖浪，他瞇著眼睛去看那些翻飛在海浪里的身影，并沒有看到照片里的花襯衫們。

    很快，陽光從金色變為溫柔的橘紅，天邊甚至泛起漂亮的淺紫色，林深用眼睛看著，又握著手機不停地記錄這些怎么都看不夠的景色。

    天色漸暗，泡在淺灘里的大人小孩漸漸散去，海水仍是熱的，一波一波地隨著浪花撫上小腿，按摩似的舒服。不遠處的白頂咖啡屋已經亮起了金色小燈，不多時，掛在自己脖子前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是提醒，也是命令。林深輕踩過海水，穿好拖鞋后又在水里涮了涮腳上的泥沙，才向著光亮處走去。

    夜晚海邊起了風，周仲予將位置挪去了室內，這里白天只是家單純的咖啡店，晚上卻是在旺季需要預約的意式風情餐館。

    林深在二層玻璃窗邊發現了男人，對方摘掉了墨鏡，正在垂眼翻看菜單。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視力好到過分，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連對方在看東西時習慣性的皺眉都瞧得清清楚楚。沒有仔細打理的前額碎發隨著動作稍稍遮擋了眼睛，男人看上沒有了平日的凌厲與冷淡。

    短暫交流過后服務生收起菜單，那雙向窗外望去的眼睛注意到了他。隔著溫柔的海風，林深呆呆地仰頭和那人對視。

    那人忽然皺緊了眉頭，林深眼睛眨了眨，有些遲疑地辨認出第一句無聲的命令：“褲子穿好?！?/br>
    他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暴露在明晃燈光下光溜溜的兩條腿——之前在海邊踩水他怕弄濕褲子，卷起的褲腿忘記往下放了。

    “……”林深紅著臉迅速將卷至腿根的兩只褲腿放下，仔細弄平整了才又仰起頭。

    “上來?！边@是第二句。

    服務生熱情地迎面和他打招呼，林深費勁地組織好語言，磕磕絆絆地回答說自己有個朋友在樓上等他。

    餐廳里人很滿，但每張桌子都隔著很合適的距離。窗邊的那張小桌上鋪著純白桌布，還點著一只透明的小蠟燭。林深在男人對面坐下，拘謹了半分鐘又忍不住伸手撥了撥透明玻璃瓶里的紅色花朵。

    空氣里充斥著食物的香氣，聽不懂的交談聲混雜著淺淡的香水味道。

    “累嗎？”

    周仲予看著對面的男孩，應該是玩高興了，臉蛋紅潤，眼睛也水亮亮的。

    “不累?！绷稚铒w快地抬眼看向對方，將輕觸花瓣的指尖縮了回來，停頓了幾秒后又強調似的張口，“一點都不累?！比绻梢缘脑捤魈爝€想來這里，海邊很浪漫。

    “不累就好?！?/br>
    －

    吃過晚飯回到住所，十七神秘兮兮地坐到林深旁邊讓他猜他們下午在海灘上遇到了什么，“友情提醒，是一種生物?！?/br>
    “啊……”林深的視線從男人喝水時上下滑動的喉結上移開，“僧帽水母？”

    “哇可以啊你，你怎么知道這個的？！”

    “我之前看視頻介紹上講的，在海邊不要隨便碰不認識的生物?！毙×掷蠋熞槐菊浀貙ι磉叺纳倌昕破账麑W來的知識，又有些擔憂地詢問，“這種水母有劇毒的，你沒去碰吧？”

    “沒有沒有，不過我拍了照片給你看?！?/br>
    兩只腦袋湊近了嘀嘀咕咕，周仲予看了一眼，隨后喊小五進了書房。

    小九拎了幾瓶酒，招呼著沙發上的倆小孩去院子里。

    “嘗嘗？”

    “怎么老大不讓你喝??？”十七瞧著林深欲言又止的模樣，存心逗他，“這瓶是小甜酒，我倆專門給你買的，草莓味兒?！?/br>
    林深看著那瓶子上果然畫了三只紅艷艷的草莓，他翻轉瓶身去找標簽上的酒精度——4.5％vol，有其他幾瓶9％vol作對比，他覺得這酒度數應該不算高。

    “我沒怎么喝過酒。我就喝一點點?！?/br>
    他說的是實話，記憶中好像只有高中畢業班級聚餐以及大一開學專業聚餐時才勉強喝過幾口，喝的都是啤酒，他覺得一點都不好喝，味道很苦很怪。

    小九替他開了瓶蓋，林深握著瓶身和十七小九在清脆聲中碰了杯，慢慢喝了一口。

    味道像是草莓味的汽水，甜津津的果然好喝，但又因為含酒精，喝下去不一會兒身體就微熱起來，吹著夜風他都不覺得冷了。

    “沒騙你吧，小甜酒，適合你?！笔咔浦磉吶搜劬Πl亮地又灌了一口。

    一瓶酒300ml，林深邊聽旁邊兩人聊天邊喝完了一整瓶，身體很暖，好像自己酒量還可以，完全沒有頭暈的感覺。

    “誒小五哥？來喝酒呀！”十七轉眼看見小五推門進了院子，朝他們這邊走。

    “嗯，我就不喝了?！毙∥搴唵未蛄苏泻?，隨后拍了拍窩在藤編椅子里的林深，“二少讓你去趟三樓?！?/br>
    林深跟在青年身后進了房子，邊走邊心虛地捂著自己嘴巴哈了幾口氣，味道是甜的，好像也沒什么酒味，男人應該看不出來。

    幾秒后他借口先去趟廁所，一溜煙鉆進自己房間的衛生間里仔細漱了好幾遍口才拍了拍臉蛋出來。

    三樓的門半掩著，林深深呼吸后輕輕敲了敲門，“先生？”

    “進?！?/br>
    房間大的過分，只開著床頭一側暖黃色的燈帶，林深偷偷瞄了幾眼，才向男人走過去。

    …

    房間西側是一扇暗門，推開后是陳設與國內一模一樣的那種房間，林深在一模一樣的玻璃浴室里脫光衣服，又手忙腳亂地去準備器具。灌腸機器的使用方法小九哥在國內教會他了，他自己也試過兩次，但這回還是費了些功夫，他匆匆洗完身體吹干頭發，旁邊的紅色小時鐘已經多走出去了5小格。

    浴室里沒有換洗衣物，只備著一件輕薄的白色浴衣，林深抓過衣服披在身上，邊往外跑邊綁腰帶，幾秒鐘后又風一樣地沖進浴室將小時鐘以及臺面上的一只小盒子帶走。

    男人靠在落地窗邊，身上罩著件墨色睡袍，林深慢慢靠近了，聞到了空氣中淺淡的香氣。

    “主人?！?/br>
    對方沒說話，林深的目光落在一只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上，泡在暗金色酒液里的冰塊隨著男人的動作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主人，我洗好了……”林深雙手捧起手里的小時鐘，有些不安地抬眼。

    “我給了你多長時間？”

    男人眼里沒什么情緒，林深輕咬了下嘴唇，怯怯出聲，“20分鐘……”

    “你超了多久？”

    “5分鐘……”

    “5分鐘？”周仲予緩慢地摩挲杯壁，將小孩手中的時鐘接過來，“再仔細看看?！?/br>
    表面被翻轉后呈現在林深眼前，秒針剛好又走過一圈。

    從浴室到男人面前再加上剛才浪費的時間應該不算，林深嚴謹地給自己的錯誤減掉1分鐘，“……6分鐘？”

    周仲予干脆收起時鐘，直接道，“超了7分鐘，1分鐘10下戒尺。不過今晚的可以先欠著?！?/br>
    “?。?！”林深目瞪口呆，同時腦袋不受控地在自己的欠條上又加了70。

    周仲予滿意地看著面前男孩一臉沮喪懊悔害怕委屈混雜的小表情，好心情地掐了掐對方嫩出水的臉蛋，“想喝酒嗎？”

    “……不要?！绷稚顡u頭拒絕，這又是什么陷阱，他才不會上當。

    “嘗嘗?！?/br>
    玻璃杯貼到嘴唇邊，林深緊抿著抵抗，又伸出一只手輕輕將它擋開，“您不讓我喝?！?/br>
    “你有這么聽話？”三樓窗口位置很妙，一樓小院里發生的一切周仲予盡收眼底，此刻這小孩在他面前卻又裝模作樣。

    不過今天特殊。

    “嘗嘗看，不罰你?！?/br>
    冰涼的酒液入口，林深本想溫熱了再咽下去，可有了小甜酒的襯托，這酒味道實在不好，他胡亂地吞了，卻被酒杯再次抵住了嘴唇。

    “我不想喝了……好苦……”他皺著眉頭想要推拒，手腕卻被男人握住，隨即以不容拒絕的力道拉開。林深敵不過對方的力氣，只得苦著臉又抿了一口酒液。

    “不好喝？”男人終于將酒杯放到了一旁，一手仍控著他的雙腕，另一只手將他的下巴抬起，帶著涼意的指腹緩緩揉過他的唇角。眼睛被酒勁刺激得發紅，林深覺得自己的身體迅速地熱了起來，裝有酒精的胃，沾著些濕潤的嘴唇，被緊握的皮膚，還有胸腔里的跳動，每一處都在細細密密地燒。

    “唔……主人……”指腹強勢地抵入，林深含混出聲。

    口腔高熱濕軟，拇指很快抽出，又將帶出的水澤盡數抹在濕紅的下唇rou上，周仲予扣起男孩下頜，“我嘗嘗?！?/br>
    青澀柔軟的小舌在遭受兇狠侵入時抵抗了一番，卻很快被收拾服帖。隨著親吻的深入，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著唇角濡濕了下巴，林深漸漸有點喘不上氣，他哼哼著在男人手里小幅度掙扎，卻換來了更深更猛烈的進入。

    不行了……朦朧中他強撐著反省自己的酒量，身體失了力氣，卻在下滑過程中被男人一把兜住屁股抱了起來。

    林深靠著男人頸側大口喘著氣，緩過神來又無師自通般抬起軟著的雙腿圈住男人勁瘦的腰，想要更穩當地不摔下去。

    潮熱的喘息沾濕了周仲予的頸窩，男孩嘴里無意識地嘟囔著“熱”，身體卻纏緊了他，一舉一動都在撩撥著他的神經。

    就著擁抱的姿勢，林深直接被男人壓上了床，身體被摔得發懵，他暈暈乎乎地抬眼望向對方，卻看不懂那雙眼里濃重的情緒。

    周仲予硬了，只是這么看著身下的男孩，他就想要狠狠地直接進入他，想要在他身體每一處留下自己的印記，更想聽他沉溺情欲與疼痛的哭喊呻吟。

    “我、我……”男孩磕磕巴巴了半天，周仲予直接伸手將那張小嘴捂住，隨即俯下身湊到那白嫩的頸側，他輕嗅著皮膚的熱度與香氣，緩聲道，“你要挨cao了?！?/br>
    熱度倏地抵達爆炸臨界點，心臟跳動得劇烈，林深一點一點地側過腦袋，努力將臉往床里埋。

    周仲予吻了吻那紅熱的耳垂，男孩胸口的布料早在動作中散開大半，如玉似的皮膚在暖光下勾著人去親吻愛撫。他伸手去解那綁著細腰的帶子，卻在扯開最后一層束縛前被一只軟白的小手壓住了。

    林深濕著眼睛去拽男人的手，“我衣服、衣服里……”

    周仲予順著那微不足道的力氣去摸男孩臀側，發現布料下竟有個方方正正的東西——那是一盒沒拆封的安全套，“超薄持久”四個大字明晃晃地闖入他的視線。

    他盯著那雙水亮勾人的眼睛，慢條斯理地用指尖撥開遮擋著男孩腰腹的布料，視線緩緩下移至對方平坦白皙的小腹，他伸手按上去，皮rou薄薄的隨著呼吸在他手中起伏，干凈又純潔。

    “怕懷孕？”

    “……”林深爆炸了，幾秒后他暈紅著臉揪著床單小聲辯駁，“我、我是男生……不會懷孕……”安全套是他在國內偷偷買的，他記得男人的尺寸，跑了好幾家藥店才買到一盒特大號。

    “那就不用?！眮碇灰椎暮凶颖浑S手一扔，周仲予直接扯掉了那層礙事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