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片刻。

    等待審判的過程是極為煎熬的，林深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默默絞緊，他的不安感在靜默中抵達了今晚第一個峰值。

    “你倆先出去?！敝苤儆枘﹃种械钠じ?，將男孩的不安盡收眼底——身后的手指大約不小心攥住了衣擺，衣服有些散開了。

    幾天前他代表周氏參加了一場拍賣，黑色絲絨罩被揭開，關在透明玻璃罩中的一座羊脂玉觀音，在光束下呈現出格外的溫潤細膩。8500萬，是那件玉的成交價格。

    他不動聲色地盯著那自散開的衣領間瀉出的一大片肌膚，“規矩還記得么?！?/br>
    “……記、記得?！绷稚钣X得自己的嗓子像被掐緊了，緊繃著艱難出聲。

    “嗯，”皮拍在空氣中淺淺劃了半圈，“說說看?！?/br>
    林深遲疑了幾秒，“第一條，守時……”

    “……”完蛋了。

    林深覺得自己錯誤估計了事情的嚴重性，或者說他根本沒想到對方會這么有閑情逸致，來和他嚴肅探討遲到兩分鐘的問題。

    “繼續?！弊⒁獾侥泻⒚黠@懊惱的神色，周仲予發覺自己竟然有一絲愉悅。

    “……若臨時有事不能準時，則需要提前向主人請示，得到準許后方可……”

    林深一直警惕著悄悄用余光留意對面的舉動，男人突然起身了，“方可、方可……”他極力忍住想要后退的本能。

    男人緩步繞到了他身后。

    “忘了？”微涼的觸感輕落在左肩，林深瞬間繃直了脊背。

    他用勁攥了攥手指，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身前那一小片白色上，“……方可先去完成自己的……嗯……私事……”帶著涼意的皮革勾起了遮著左肩的那片布料，然后輕輕往外挑了一下——大片晃眼的白色暴露在空氣中。

    隨后是右肩。

    林深緊咬了下唇rou繼續道：“……但、但事后要主動向主人請罰……”。

    皮革有規律地在他身后觸碰，薄薄的皮rou上浮起一層細密的顆粒。

    室內一直開著溫度較高的暖風，但他感覺到冷。

    擺脫了肩頭的拘束，衣服在向下滑落的過程中，被一直死死背在身后的雙手擋住了，沒有重量似的疊落在交握的腕骨間。

    那條輕薄的綁帶交叉著垂落，蹭到了胯間安靜垂著的性器。有點癢。

    林深喉結滾動了一下，“……第二條，誠實。不得撒謊，不得有任何欺瞞……”

    皮革的接觸面隔著輕透的布料，向下，像是在尋找似的，在左側極圓潤的弧度上慢慢滑動，然后似乎找到了最滿意的一處，用力按壓——凹陷的部分呈現出一個抽象的小小長方形。

    林深不自覺地順著那力道往前傾了傾身——

    “啪！”皮拍毫無征兆地甩上臀rou，精準地落在剛才那一凹陷處。

    “啊——”林深猝不及防，下意識松開了一直緊攥著的雙手，向前撲了一下。

    皮拍緊接著抽向右側軟rou，“讓你動了么?！?/br>
    林深扶了一下地，惶恐無措地退回原處跪好，雙手背后。

    “繼續?！?/br>
    “不得、不得有任何欺瞞主人的行為?！?/br>
    衣服完全滑落了，輕飄飄地堆在膝彎，飽滿的臀rou上浮起兩小塊對稱的痕跡。就像是被水模糊了的落款印章。

    林深極力穩了穩，不由加快了語速，“第三條，果斷。對于主人提出的任何問詢或指令，需立即做出回應或是執行，不得猶豫或…嗯…遲疑……”

    那只沾染上體溫的皮拍，隨著男人的腳步繞到了林深身前，居高臨下地緩慢劃過頸窩，左側胸口的淺色突起，然后數著肋骨，探向小腹。

    在林深慌亂的視線里，那只皮拍繼續下行，他想躲，但皮拍立即威脅似的暫停了探索。

    “……第四條，服從。主人所提的任何要求都不得拒絕……”林深閉了閉眼睛，手心出了汗。

    皮拍繼續向下，林深瞬間咬緊嘴唇，下身不自覺地顫了顫。

    像是撫摸一般，黑色的皮革擦著極度敏感的皮rou，繞著輪廓走了一圈。隨后鉆入被遮擋著的里側，將那半軟的性器從根部托起，又像是嫌它不會自己站好似的，用了些力氣開始有規律地上下刮蹭。

    “唔——”空氣中的喘息聲變得急促，敏感的地方慢慢立了起來，像是沒有跪穩似的，性器細細地抖了抖。

    皮拍終于滿意了，于是它用那較薄較硬的邊緣在性器頂端的小孔上輕輕蹭了蹭，如愿沾到了一些濕潤。

    “……過程中不可以退縮，不可以說不……”林深腳趾蜷縮著蹭著地毯，努力咬住了嘴唇，腦袋嗡嗡作響。

    但如愿后的皮拍果斷離開了，并將落在地上的那條腰帶一起帶走了。

    “……嗯……第五條……請求或答話時要帶稱謂……有第三人在場時若無要求可暫稱主人為先生?！?/br>
    終于結束了，林深重重吐了口氣——那份白紙黑字打印出來的“規矩”的內容不多，死記硬背的話很好背，只是理解上需要克服極大的心理障礙。

    “背完了？”周仲予坐回了沙發，將皮拍挑起的那條腰帶搭在了扶手上。

    “是的，主人?！卑l現錯誤就要及時更正止損，小林老師及時糾正了自己的失誤，再次答話時帶上了稱謂。

    之前十七的控訴讓周仲予感覺十分新鮮，甚至有閑情猜想了一下這個小老師教育人的語氣，這會兒看來，學習能力也還不錯。于是他指了下自己身前，“往前，跪到這里?！?/br>
    林深揪緊了手指，但剛被強調過一遍的“規矩”壓過了他微弱的抗拒心理，他動了動發麻的膝蓋，膝行到對方的指定位置。

    “知道為什么把守時放在第一條么？”

    林深混沌地搖頭。向前移動的時候自己顫巍巍的性器根本沒辦法忽視，他的臉好燒。

    周仲予愉悅地欣賞著男孩此刻的樣子——耳垂紅到滴血，羊脂玉被一層淡粉色攏著，敏感處更是生氣勃勃。

    太近了……林深連呼吸都放輕了，這個距離令他的不安感逐漸攀向今晚第二個峰值。

    “知道為什么讓你背么？”男人的食指漫不經心地勾起那條腰帶。

    “我、我錯了，主人……”即使一切并非自愿，但意識到錯誤就要勇于承認，小林老師盯著對方冷酷的黑色皮鞋低頭惶恐道。

    “說說?！卑胪该餮鼛П晦恿宿?，好像在被檢驗結實程度。

    “講全了有獎勵，”周仲予頓了頓，然后伸手捏起林深的下頜，看進那雙由于不安而變得濕漉漉的眼睛，“漏講了就會有懲罰?！蹦粗冈谀羌毮伒挠|感上摩挲了一下。

    “承認錯誤的時候，眼睛看著我?！奔毮鄣钠つw被放開，留下了清晰的紅痕。

    對方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你最好老老實實羅列出所有錯誤否則被我發現后下場會很慘”的感覺。

    林深全身發抖，大腦被迫轉動回想——

    “我今天臨時有事遲到了，也沒有和您提前請示，我……在剛才我躲了，沒有做好服從……還有……還有就是有幾次答話忘記帶稱謂了……”對方沒有看向他的意思，只是在指尖玩著那條腰帶，林深稍稍放松神經，然后弱弱提示道，“我說完了，主人……”

    “伸手，雙手手腕并攏?！蹦腥似届o地命令道。

    “主人？”林深忽然慌亂起來。

    男人看了他一眼，林深迅速地交出了自己的手腕。

    雙腕手心相對并在一起，被慢條斯理地繞了兩圈后收緊，然后男人系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蝴蝶結作為收尾。

    “沒有了么？”周仲予輕笑了一下，他打量著自己的作品，“再想想？”

    林深莫名覺得危險，“……之前有幾次我沒有立刻答話……我錯了，主人?！庇^察著對方的神色，又小心翼翼補充道，“這次真沒有了……”

    “嗯，”周仲予拿起了一旁的皮拍，“遲到的原因是什么？”

    “我……有個學生問問題……”林深膽戰心驚地瞧著那黑色的兇器，但又膽大包天地想賭一把，“……我……我解答完發現時間就、就有點晚了，所以遲到了……我錯了，主人?！?/br>
    男孩的表現糟糕極了——睫毛不自然地抖動，眼神飄忽，耳朵尖因為撒謊而逐漸泛紅。

    “嗯?！卑矒崴频?，周仲予抬手摸了摸男孩的發頂，像是不再準備追究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