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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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麟反思自己是否過于謹慎,最終還是因為對未知的憂慮而妥協,直接向趙峰娣問道: “你一直在提哨兵,可我還是對向導比較好奇……” “我們哨兵不適合跟您談這個!”趙峰娣直接拒絕道,但神情略有些怪異,像是在背后說領導壞話被抓包一樣,眼神還有些尷尬,不敢直視俞麟。 俞麟心中一凜,輕聲問:“那誰適合談?難不成找個向導?” “這就更不行了……俞麟同志你,你情況特殊,當然是醫生的診斷比較有權威!沒必要麻煩其他向導!” 而且,不可能找得到其他向導,趙峰娣不自覺想到。 趙峰娣的話給了俞麟啟發。不論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對人體最了解的永遠都是醫生,如果有誰最了解向導,那必然是醫生。 而現在,他就在醫院內! 或許,對于哨兵來說,向導是他們的上司,或者軍隊的高層人物,他們不敢議論也是正常??扇f一他的猜測不是呢? 俞臨十分謹慎,他一向思慮周全,深知自己正處在雷區。特殊的身份,特殊的待遇?,F在的他信息不全,什么都把握不住,小心避開一切秘密才算明智,不至于前后兩難。 但是,哨兵的話聽不得,醫生卻可以試試。畢竟醫生只是醫生,與軍隊沒有多少聯系。 俞麟面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說道:“麻煩趙同志幫我找一下醫生吧,之前醫生應該給我做了挺多檢查,正好我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了解,想聽聽醫生是怎么說的?!?/br> 趙峰娣正擔心俞麟揪著哨兵向導的事兒問,沒有多想,直接應聲:“您說的是,我這就去找徐醫生?!?/br> 哨兵終于離開了病房。 門關上后,俞麟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這位軍人沒有過分舉動,可俞麟總覺得有股壓力,讓他不自覺精神緊繃,無法放松。 或許是進入新世界的不適感? …… 沒等俞麟緩過神來,一位身著白衣的高挑女士隨趙峰娣進入病房。她來得很快,快的仿佛一開始就守在門外,只等召喚就要立刻破門而入。 俞麟看到醫生是位女士,一時還有些驚訝,這還是他來到這里后,見到的第一位女性,似乎還是一位普通女性,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導的普通人。 面對俞麟的驚訝,徐醫生并不奇怪。只要是看到哨向科醫生是普通人的,恐怕都會是這個反應。 她作為普通人本不應掛職哨向科,但每個醫院都要求設立這個科室,還要求有專業的醫生,她又是少有具備資格的一位。 被趕鴨子上架,徐醫生卻很樂意這個科室。哨向科接待的病人很單一,都只是開藥。所以只要哨向科不接待急診,科室的職位都是摸魚的肥差。 不過今天,極低的急診概率發生了。徐醫生心中腹誹不少,更多的還是好奇。她學習的專業雖然不是哨向,但對哨向的了解超出很多普通人。 超出年齡覺醒的向導,歷來幾率極低不說,生存率更是幾乎低至為零! “這位是哨向科的徐醫生,您的緊急救治就是這位醫生做的?!壁w峰娣中規中矩地向俞麟介紹道。 “謝謝您,徐醫生!”俞麟聽完笑了笑,轉頭對趙峰娣說道:“我想跟徐醫生聊聊天,你去外頭看看?!?/br> 趙峰娣和徐醫生視線略微接觸又錯開,點點頭道:“俞麟同志放心,有事一定叫我?!?/br> 等關門聲嘎吱響過,俞麟不由得松弛了一些,微微笑著說:“您請坐?!?/br> 徐醫生的眼神劃過他陡然放松的肩膀,沒說什么。拉過椅子,她坐在一旁平視著病床上的向導,說道:“你讓他出去也沒用,他是哨兵?!?/br> 這句話很輕,但屋外的哨兵絕對聽得到,徐醫生顯然不介意被聽到什么,她是在提醒俞麟。 確實沒用,俞麟點點頭,說:“沒關系,我只是需要空間而已?!?/br> “您既然是哨向方面的醫生,想必一定能解答我的許多疑惑?!?/br> 清麗的面孔閃過詫異,徐醫生微微挑了挑眉,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什么都知道???” 徐醫生抱胸靠到椅背上,搖了搖頭說:“不是的!雖然我是這方面的醫生,但是我對哨向關系的了解并不深入,我只是個普通人?!?/br> “就像專家研究動物的眼睛,模擬出它們眼中的世界,可還是在用人類的眼睛看。對動物來說,也許專家的描述非常片面,假大空?!?/br> “因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無法彼此理解?!闭f到這,徐醫生還聳了聳肩膀,面上無奈。她其實不太想回答問題,據她了解,向導需要由圣所教育撫養的,她要是發表了自己的見解,難免會產生糾紛。 俞麟換了個說法道:“就算只是普通人,您作為醫生,基本常識一定勝過我!您只要告訴我這部分就可以?!?/br> 徐醫生十分為難,看向俞麟的目光略有些抱歉,解釋道:“我也不想賣關子,只是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擔心應對不當……萬一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到時候怪罪的就是我了?!?/br> 俞麟抿了抿唇,問道:“既然您說我情況特殊,具體是哪里特殊,這個可以說嗎?” 徐醫生恍然道:“當然!只要不涉及哨向,只談你個人情況的話,還是可以講一講的……” “等等!” 俞麟打斷道:“您說不涉及哨向,我是向導,只說向導可以嗎?”他看得出來,徐醫生其實是可以說的,只是不太敢說,也可能不知道說什么合適,所以俞臨公然地偷換概念。 果然,徐醫生猶豫道:“理論來講,哨兵向導不分家,二者關系緊密,很難區分來說?!?/br> “那么,我問,你答。不合適的問題可以略過不提,可以嗎?”俞麟心里發悶,對這個世界的規則有些懷疑,讓醫生都不敢隨便開口,這里可真不愧是封建王朝…… 垂著眼思索幾秒,徐醫生被說服了,無奈道:“好吧。那你問,能說我就說?!?/br> 病床上,俞麟清淺一笑,交叉合握的雙手緩緩松開,拇指微蹭,泄露了主人的心情波動。 皮膚摩擦的聲音很輕,在門外哨兵的耳朵里卻很清晰。似是傳染一般,他指尖輕顫,不由得彎曲合攏,拳頭緊攥。 第一個問題俞麟不做思考,承接了前面徐醫生沒說完的部分,問道:“麻煩您先說我的個人情況吧,具體特殊的地方在哪兒?” “好,那我先說幾個常識?!?/br> “你之前是普通人,沒有刻意關注過這方面,所以你覺得自己離向導很遠。就算突然覺醒了,是不是也覺得,向導這個稱呼素味平生,像是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的事?!?/br> 徐醫生輕笑,感慨說道:“其實,那個世界很近,我們每個人都和他有無數次的擦肩而過??赡莻€世界的人很獨,所以相遇也保持沉默?!?/br> 俞麟假裝自己在聽家常話,不動聲色地思考,有點開心。他知道徐醫生在跑題,可這些話他非常樂意聽。 人在講述心中認為的秘密時,因為知道的太多,所以一定會在無意中泄露一些。這就是俞麟請求徐醫生的目的所在。 不過徐醫生說了一會又轉回重點,說起了向導的篩選: “在每個人從出生到成年,都經歷過同樣的篩選與檢測。那是不對外披露的,只針對向導的檢測?!?/br> “出生時,醫生會檢測嬰兒是否有成為向導的潛質。排除資質不達標的,每個孩子的資質信息都會封存備案,直到這些孩子進入青春期。當孩童的身體逐漸大幅度生長發育,向導的顯性就會愈發明顯,這個時期進行檢測,準確率極高,說是百分百也不算夸張?!?/br> “至于你的情況,和現有的所有特例都不匹配。我查詢了你的兩次檢測結果。其中顯示,出生時你不僅被檢測出了向導潛質,并且潛力很高。然而,你沒有通過第二次檢測,按說你肯定是個普通人?!?/br> “二次檢測后只有兩個方向,要么永遠是普通人,要么覺醒致死?!?/br> “有的人和你一樣,二次檢測是普通人,卻出現了突然覺醒的情況。他們當中沒有一例存活,可你不僅安然無恙,甚至成功覺醒成向導。這是一條不可能的路,可你不僅走通了,而且走得十分順遂,這種情況從未聽過?!?/br> 俞麟頭腦高速運作,盡管對向導的理解不夠,但還是很快理解了其中含義。與此同時,他想起之前問過趙峰娣的問題,當時的哨兵說的是,沒聽過有向導因為覺醒而死的。 “你是說,二次檢測為普通人的向導,只要覺醒就會死?” 徐醫生點頭。 俞麟掩飾住猜疑的心思,繼續問:“這個事情,難道哨兵不知道嗎?”為什么趙峰娣說的就像正常覺醒一樣,是他在說謊,還是真的不知道。 徐醫生有些驚詫,略微思考,搖了搖頭,意味著不能明說。這令俞麟再次升起一股無力感,他現在非常懷疑,要么是因為低概率事件不為人知,要么就是被刻意遮掩了。 不過,他無意去挖掘內情,如果他沒有穿越過來,或許覺醒必死仍然是絕對的可能性。至于他能在覺醒中活下來,原因或許和穿越有關,這種事沒必要深究。 于是,拋開那些檢測結果不談,俞麟問道:“我不問哨兵,能告訴我向導和普通人的區別嗎?” 其實他想問的只是向導,但擔心與哨兵牽扯,倒不如問向導與普通人,這也不會踩到雷區。 徐醫生也覺得這個問題比較合理,點點頭說道:“向導與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精神力,這個能力在戰場上的作用很大。具體什么作用不方便講?!?/br> “精神力……”俞麟不知道這里的精神力是什么,徐醫生說的很少,顯然是比較敏感,不適合延伸闡述。 略作思量,俞麟問道:“精神力對普通人有什么作用嗎?” 俞麟猜測精神力應該是與哨兵有關,不能問哨兵,只問普通人大概能從側面猜測一些事實。 徐醫生沉吟片刻,笑了,她覺得俞麟很聰明,避開了敏感問題,但是也能得到答案。坦白來說,她可以拒絕回答,因為答案的暗示很明顯。但是,既然有理由告誡這個聰明的向導,那為什么要狠心推他進火坑呢? 斟酌了一番措辭,徐醫生回答道:“普通人對精神力的感知不夠,但向導能感知到情緒波動。而且精神力能當做武器,面對普通人,向導可以用精神力擾亂對方,最嚴重能讓普通人腦死亡?!?/br> 聞言俞麟有些疑惑,問:“我沒有這個感覺,什么情緒波動?我完全感受不到。這是為什么?” 徐醫生搖了搖頭,直直看進俞麟的眼睛,緩緩開口道:“不能說?!?/br> 不能說…… 俞麟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喉嚨滾動,一下子不知道該繼續問什么好。 一時間,病房內有些沉默。這份寂靜傳遞到門外的哨兵耳中,趙峰娣擰緊了眉,他知道此刻應該進去制止他們二人的談話,可他沒有,他安靜地守在門口,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守衛。 終于,俞麟緩了過來,眼中仍有憂慮。他還可以繼續問下去,但是接下來的某些問題一定無法得到答案,問了也是白問。 這番簡短的問答后,俞麟對向導這個看似超然的身份愈發抵觸。徐醫生話語中的秘密他探尋不到,可隱含的信息量卻不少。 哨兵與向導究竟是什么?他剛覺醒,不出一刻鐘身邊就有哨兵趕來。之后更是沒有片刻身邊是沒有哨兵守著的。 趙峰娣……警衛員……這個哨兵究竟是所謂的警衛員,還是人形的監視器呢? 俞麟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表露出來,他知道門外的哨兵還在。暫時壓下心中的忌憚,俞麟繼續轉向徐醫生,問道:“我什么時候能恢復……恢復成普通向導那樣,有精神力、可以感知情緒的那種恢復?!?/br> 徐醫生眼中隱隱有些同情,回道:“或許得等,等到軍隊的人過來吧。這方面我不了解,只知道向導參軍是傳統?!彼m然選修過哨向課程,也考取過有關證書,但她畢竟不是軍醫,沒辦法了解的太過深入。 徐醫生有一個軍醫同學,那位朋友曾說過一句話:“希望以后,我的孩子別成了向導,不然,一生下來就不是自己的?!?/br> …… 話已至此,其實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俞麟雖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謝過徐醫生,目送對方就這么離開。 他何嘗不知道徐醫生隱瞞了一些,可比起隱瞞的部分,徐醫生透露的也很多,幾乎是戴著鐐銬起舞,踩著線對俞麟進行了暗示。 俞麟內心十分感激,對比半個字都不肯吐露的趙峰娣,徐醫生已經仁至義盡了。 送走徐醫生,趙峰娣再次進門。 只是這次,向導雖然面上還是笑著,但給他的感覺卻不似之前親和友善。 暗里咬了咬牙,趙峰娣重新站在了向導的床腳,不過不是之前的面對向導,改為背對。 那番談話不止在俞麟心里留了痕跡,也在趙峰娣的心里筑起了一道墻。他想跨過去,卻又擔心,向導或許視來者為洪水猛獸,警惕萬分。 俞麟也注意到趙峰娣的變化,如果他的精神力恢復,那么他會感受到趙峰娣的憂郁與失落,可他沒有,所以他的觀察只是流于表面。 不過,俞麟雖有警惕,卻不再過于茫然。信息差讓他無知迷茫,現在他有了期待,找到了一絲對未來發展的頭緒。 之前不知道精神力的存在,現在俞麟即便知道,對那所謂的精神力也不感興趣,但被壓制肯定有被壓制的理由,而那個理由,肯定不是什么善意的理由。 聯想到感知情緒與精神力攻擊,俞麟猜測精神力或許比想象中更加實用,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接下來一些事情的發展。 趙峰娣背后肯定有人不希望看到他恢復精神力,接下來,俞麟只要知道趙峰娣背后的人有什么打算,然后再假設推測,有些事就會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