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重回王府待貴客,前情舊憶難甩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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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是開春。 距離那場失控的大哭,已然過去了兩個月。 娘親來安慰了他一番。他沒說為何而哭,娘親見他不愿提,也沒再問,就這樣心照不宣地帶過去了。 家里,莊子里,每天兩點一線,忙碌起來,時間過得便快。更何況還有meimei時不時跟在他身后打轉,雖然不怎么說話,可存在感卻強烈無比,讓喬淵陽無暇顧及心里那些繁雜的情緒,就這樣悄悄掩埋心底。 “賀叔今日怎么來了?” 賀林昌轉過頭,對著兄妹二人微笑示意,解釋道:“找你爹商量個大活?!?/br> “爹爹今日恐怕要晚些來呢。賀叔,能不能先同我說說,怎么個大活?” 賀林昌道:“前些日子朝廷將東倭趕出了東海,海路通暢,計劃著出口茶葉絲綢之類。蘇陽緊挨著南江,下游便是入???,順利的話就能搭上這趟東風,甚至有可能隨船出行?!?/br> “出行指的是……到外國嗎?” “正是?!?/br> 喬淵陽眼睛晶亮,滿臉期待:“那也太好了?!?/br> 賀林昌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名額哪里是好得的?可遇不可求?!?/br> 二人正聊著,忽然有侍從來報:“小少爺,有個自稱是寧王府侍從的人說要見您,現下正在堂里候著?!?/br> 寧王府侍從……是蕭縝派來的嗎? 腦海中奉安的臉一閃而過,喬淵陽面上微訝,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那個讓他愛痛交織的人……怕見他,又想見他,想念他,又不敢想他,如今即便是跟他扯上一點關系的事,都令喬淵陽躊躇不已。 然而當他咬了咬牙,做足了心理準備,走到前堂,堂中等待著的卻并不是奉安,也不是蕭縝院里的任何一個侍從,而是寧王身邊的一個小侍從,他初來王府時負責接待并領著他去了蕭縝院里的那一個。 喬淵陽眼神稍黯,問道:“前來找我所為何事?” “表少爺,”那小侍從彎腰低頭,恭敬道,“王爺請您來府一敘,說是有要事相商?!?/br> 寧王找自己能有什么要事??? 喬淵陽滿腹狐疑地來到寧王府,跟隨侍從穿過熟悉的亭臺樓閣,卻是到了一處沒來過的地方——寧王的書房。 “小侄兒來了,年過得可好?”蕭永逸輕捋著美髯,笑容可掬。 喬淵陽行了一禮:“托姑父的福,甚好?!?/br> 蕭永逸示意他入座,說道:“既是自家人,本王就不與你過多寒暄了。此番找你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聽聞你現下不跟著縝兒做事了,本王這會兒正有些事需要你,不如便來幫本王一二,姑父待你必不會比表哥差?!?/br> 喬淵陽一驚。 若是寧王真要他做些什么事,何談待他與蕭縝相比如何如何?聽這話頭,倒像是要讓他留在寧王身邊做事,就像從前在蕭縝身邊一樣。若是單純做些雜事還好,只怕寧王曉得他與蕭縝的私情,那這背后之意…… 他后脊一涼,不敢細想,連忙道:“晚輩樗櫟庸材,承蒙世子抬愛,這才從旁學習了一陣。然而天性愚鈍,進步寥寥,如何能幫得上王爺?只怕壞了王爺的大事,那才真叫我百般惶恐?!?/br> 蕭永逸見他這般如臨大敵的作派,忍不住大笑幾聲,眼里卻是含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戲謔:“小侄兒多慮了,本王并非是要你像在縝兒身邊那般,只是有件事,確實是非你不可?!?/br> 喬淵陽喉結滑動,卻是一點沒卸下心防,反而沁出半身冷汗。 寧王當真知道。他方才那樣說,怕是在刻意試探自己。只是寧王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何卻對此閉口不談?他越是這樣裝傻,喬淵陽心里便越是懸得厲害,真恨不得他當場問罪才好,心虛道:“王爺,您說?!?/br> “昔日是不是有位自稱皇商之家的孟家子弟曾開罪于你?” 喬淵陽一愣:“談不上開罪,口角之爭罷了?!?/br> 蕭永逸笑瞇瞇道:“那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小侄兒自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他到底擔了京城孟家的名頭,污了人家名聲。孟家可不會由著這種事在外傳播,便派了個正經本家子弟前來給小侄兒賠禮道歉,順帶著——采買些蘇陽特產?!?/br> 本家子弟前來,怎么可能是主為賠禮順帶采買?這樣說不過是顯得重視此事而已。喬淵陽心知肚明,徐徐接道:“在晚輩看來,不過一樁小事,何至于此?孟家當真是家風嚴謹,令人不得不服?!?/br> 蕭永逸擺擺手道:“大戶人家嘛,多少講究些。此次前來的是孟家嫡三子,可以說是孟家四把手了,他說話的份量可比先前那小人重了不知多少倍。小侄兒可得把握好,咱們蘇陽的臉面,和你喬家的生意,這下可全系在你身上了?!?/br> 喬淵陽連忙拱手道:“晚輩定當盡力?!?/br> 然而看著蕭永逸和藹可親的笑臉,喬淵陽心里卻是哭笑不得。說是來給他賠禮道歉,實際上不還是得讓他好生給人家賠笑么? 且別看蕭永逸說得好像來人有多矜貴一樣,皇商再了不得,一個“嫡三子”、“四把手”,放在蘇陽王面前還是遠遠不夠看的,甚至能見上王爺一面就算不錯。這事本輪不著寧王親自囑咐他,這樣一本正經地要他好生接待來人,才讓人摸不清這老王爺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盤。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來人名喚孟世良,身材高大,相貌清秀,舉止得體,令人心生好感。 蕭永逸果然沒有在孟世良身上花費太多工夫,簡單寒暄幾句,便把人丟給了喬淵陽。但他禮節做得還是很足的,直接辟了處新院,邀請那人在王府住下,一東一西,與蕭縝的院子遙遙相對。這下倒也免得喬淵陽碰上蕭縝,又是一通尷尬了。 孟世良對他十分客氣,倒真有幾分賠禮的架勢,說是在蘇陽第一酒樓設了席,以表孟家對寧王府以及喬家的歉意。喬淵陽心知他是需要這等排面來讓此事傳播出去,博一個好名聲,便也不多推辭,跟著去了。 推杯換盞之間,二人言笑晏晏,氣氛倒是和諧。不知是不是刻意表現的緣故,孟世良的態度好得過分,甚至能稱得上殷勤,親自為他斟酒夾菜,溫聲細語,無微不至。然而喬淵陽這邊卻是頻頻走神,再怎么強迫自己對面前正事上心,稍不留意,思緒便又發散了。 他這些日子只在自家莊子里忙活,沒出去應酬。這一應酬起來,滿腦子都是與蕭縝有關的回憶。 他執起酒杯與孟世良相碰,而后一飲而盡,腦中想的卻是昔日里蕭縝是如何攔著他飲酒。他其實酒量不淺,但攔不住膚白皮薄,稍有兩分醉意,面上便緋紅一片。那時蕭縝是如此不愿他這副樣子暴露人前,見他飲酒面上便冷,一本正經地訓他,教他裝醉…… 只是如今想起,卻難免感到心酸可笑。 還想什么呢?明明最近都不怎么想起他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還當著客人的面,竟想他想得停不下來。 許是他真有些醉了,就連看著孟世良,都能讓他想到蕭縝。他忽然覺得孟世良和蕭縝有些像,可他們五官分明就大相徑庭。像在哪兒呢?他望著孟世良仔細瞧了瞧,心想,大概是眼神吧。他們乍一看都是溫和的眼神,可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卻讓他感到隱隱的侵略感。 只不過蕭縝的侵略感使他興奮,孟世良卻令他有些不安。 然而他眨了眨眼,那種感覺卻又消失了。面前的男子斯文清秀,帶著股子書生氣,連商人身上的銅臭味兒都不重,又哪里來的侵略感呢? 佳肴嘗罷,喬淵陽送孟世良回了寧王府。 王府門口,孟世良再三請求他留住王府,說是要與他好好相談一番。喬淵陽不愿重回這片地,又因著自己心里那兩分不安,無論如何不答應。于是孟世良便退而求其次,又請他擇日帶著自己在城里逛逛。喬淵陽不好三番兩次地拒絕他,下人家面子,便應了下來。 卻不知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完整地映在了身后一雙沁著寒意的鳳目之中。 “啊,這位可是……蕭世子?久聞大名卻不曾得見,不想今日竟這般有緣……” 蕭縝將目光從已是空無一人的遠處收回,微笑道:“先前事務繁忙,未能及時迎接孟少爺,是我禮數不周了?!?/br> 孟世良連忙道:“非也非也,是我孟家偏門庶子不長眼在先,冒犯了蕭世子與淵陽,該是我來一一向二位賠禮的?!?/br> 男子稍顯親昵的稱呼令蕭縝壓了壓眉,嘴角的笑意卻沒落下,淡淡道:“孟家人并未冒犯到我,諒他也沒有這個膽子,不是么?孟少爺不必為此費心,山高路遠,長途跋涉,還是好生歇息吧。我還有些事,便不多耽擱你時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