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尤利斯交接了一下剩余工作之后,就簡單的和近衛長斯特萊恩先生一起乘坐主艦離開了摩羯星。 他們首先命令主艦駛向附近距離最近的一個蟲族文明星球,然后向星際港口發出信號,裝作補充燃料的樣子,等到主艦停穩之后,尤利斯和近衛長斯特萊恩先生就匆匆離開克萊因軍長的星艦。 他們打算在這里轉乘民用運輸星艦,而克萊因軍長的軍事星艦就讓艦長和衛兵們開回去待命。 近衛長斯特萊恩先生大概從沒和一個美麗的雄性做出這么出格的事情,他一路上不停的勸說尤利斯再帶一隊士兵以防萬一,卻被對方回絕了。 “這有什么用呢,如果想傷害我,那么我只靠這一隊士兵是不可能闖進別人的地盤的?!?/br> 尤利斯換上了一身簡單優雅的黑色衣服,抬起頭對身邊近衛長斯特萊恩先生低聲說:“在制度化的社會里,目前不會有人明目張膽的傷害雄性的?!?/br> “但是那些家伙會sao擾您?!苯l長面露怒氣,冷笑:“總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試圖肖想高攀不起的人?!?/br> 近衛官口中的“家伙”是尤利斯剛剛出了星際港口之后,穿過商業區的試圖找黑市購買兩張不記名的船票時候,被幾個雌性搭訕。 他們并沒有做出無禮的舉動,只是衷心贊美了一下尤利斯的外貌,并且親吻了他的手背,在尤利斯拒絕之后他們也沒有糾纏。 結果斯特萊恩先生卻一副自己的女神被其他雌性褻瀆的氣憤表情。 尤利斯忍不住想笑,很少看到性格成熟嚴謹的侍衛長情緒化,非理智的指責其他雌性。 “他們也沒有做其他過分的事情,就不要計較太多——”黑發美人看到對方仍然憤憤不平,于是點起腳,笑著親吻了一下近衛長的臉頰,說: “看,現在我也非禮您了,您是不是也要計較我的過錯呢——” “閣下,那怎么能一樣……您是在偷換概念?!彼固厝R恩先生臉頰紅成一片,扭過頭不敢看對方,呢喃低聲說:“無論您做什么我都會覺得榮幸之極——” 可惜他最后的聲音太小,研究船票的尤利斯完全沒有聽清,或許聽清了也不會在意。 黑發雄子上一次乘坐普通運輸艦還是和一個叫做賽特里德的綁架犯,他強迫尤利斯一起偷偷摸摸的躲進員工船艙里,每天都在狹小的空間中。 那時候尤利斯并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能力,甚至都無法拒絕對方的求歡,他的身體,生命和自由,都掌控在對方的手心里。 多少次黑發美人害怕對方為了躲避追捕選擇殺了自己,將尸體丟棄在無垠遼闊的宇宙空間中,來擺脫國家軍隊的通緝。 少了一個累贅,以那個中尉的能力,完全可以遠走高飛。 賽特里德中尉膽大心黑,對同僚毫不手軟,炸起軍艦來也不皺眉。他既有軍人天生性格里的嚴謹性,又有黑暗的一面。 多少次午夜夢回,尤利斯都在床上驚醒,他恐懼那段受人擺布的時光,好像用生命在鋼絲上跳著芭蕾舞。不過看到在身邊睡著的克萊因軍長才松了一口氣。 他發誓,別讓他碰到那個家伙,否則非要他好看。 尤利斯現在不僅有龐大的經濟鏈來支撐他足夠穩定的收入來源,而且現在還一點點的擁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 短短一年半的時間,他已然變了樣子。 “抱歉,我為您預定了兩個貴賓首席艙的座位,大人,你不能和其他平民一樣坐在擁擠的普通艙?!彼固厝R恩近衛長拎著他們兩個的私人物品,其實也沒有太多,僅僅是兩個箱子而已。 不過左右手都被箱子占據的近衛長警惕的站在黑發美人身邊,生怕有人會對自己長官的雄子做出無禮的舉動。 “好的,放心我不會亂走?!焙诎l美人對他溫和的笑了笑,然后挽起近衛長結實的手臂,試圖自己拎一個包裹來連減輕近衛官的負擔,但是被對方拒絕了。 他們一路上來到星際港口的候客廳,然后遞交了票據,他們并沒有用真實身份購票。票據上面寫是一個叫做安的雄子和他的雌性維吉爾。 安和維吉爾確有其人,只不過他們并不知情自己身份被人冒用了。 “能麻煩您為我們提供一個帶有宇宙觀臺的房間嗎?!焙诎l美人溫柔的對星艦管理員問道。他好奇宇宙風景好久了,但是幾次乘坐星艦都沒有好好欣賞。 星艦登機的服務人員面露難色。他們愿意滿足一位雄性的各種要求,尤其是一位首席貴賓艙的美麗雄性。 “宇宙觀景露臺有時候對雄性會有危險,會引起部分蟲族不適,昏厥惡心等癥狀,需要征求您雌性的意見?!?/br> 于是黑發美人和服務人員的目光落在了冒充妻子的近衛長身上。 黑發美人有點壞心眼,故意伸手管住對方的腰,將臉頰靠在他的胸口上嗲嗲的說道:“親愛的,你會同意我的,對么?!?/br> 斯特萊恩一瞬間有些僵硬,可憐的近衛官臉頰快要燒著了,從臉頰蔓延到耳根紅成一片。 哪個蟲族年少的時候沒幻想過帶著自己的小雄子一起去渡蜜月,然后自己心愛的小家伙在懷里軟軟的撒嬌。 然而這個幻想卻突然實現了。 可惜小雄性不是他的,名正言順的聽著對方撒嬌道雌性也不是他。 僅僅一秒,他就恢復過來,低聲配合的說:“當然親愛的,請為我的美麗的紅玫瑰選一個帶觀景臺的房間?!?/br> 既然人家雌性都這么說,服務人員面帶嫉妒的看了他一眼,同意道:“好的先生,請您稍等,我馬上為您安排,房間內有緊急呼叫指示按鈕,如果有不適,請立即呼叫服務員?!?/br> 然后尤利斯就和近衛長斯特萊恩先生無聊的坐在候客廳里等待了。 漸漸的登機的蟲族多了起來,大部分都是平民,成年雌性蟲族居多,但是也有少量青少年蟲族跟隨在自己家長身邊。他們衣著現代而隨意,路過的時候會好奇的看向這邊。 然而這一眼看過來之后就收不回去了。 小,小……雄子???! 可以說尤利斯的偽裝計劃完全失敗了,哪怕帶著費洛蒙抑制手環,但是只要看到他面容的蟲族還是會一下子發現他的性別。 敢情花木蘭還有梁山伯與祝英臺都特么的是假的嗎?! 尤利斯完全不理解他到底和雌性有什么區別。都是平胸,下面長的也都一樣,出了肌rou少了點外貌上沒什么區別啊,他看到跟隨在雌父身邊的一個小家伙明明比他還白還弱雞呢。 為什么他冒充未成年雌性就失敗了呢。 當他詢問斯特萊恩先生時候,近衛長回答道:“很難說清的,大人,有可能是感覺吧,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帶了手環之后身上沒有任何味道,雄性出門很多都會選擇手環,或者扎一針抑制劑?!?/br> 侍衛長將黑發美人擋在身后,試圖阻隔其他視線,大多雌性都是驚艷癡迷的偷偷瞄著小藍寶石,也有一些家伙用嫉妒的神情盯著斯特萊恩。 雄性很稀少,在這個人流量巨大的宇宙空間港口航道的地方,尤利斯也僅僅看到兩三位雄性。他們無疑不是被三兩個雌性妻子小心翼翼的簇擁在中間,又拎包又面帶笑容的哄著聊天。 而僅僅帶一個侍衛長的尤利斯就顯得格外冷清,這種氣氛給了其他蟲族一個訊號:婚約者名額未滿,有機會快來撩我。 至于有資格成為雄性的蟲族妻子身份,被大多數家伙忽略了。雖然空間港口登機區大多數都是平民,但是歷史上有很多雄子和平民結婚的例子。 小雄子可以娶四位妻子,有的小家伙娶了兩位負責他吃喝的有錢大佬,再找兩位平民真愛,生活完美。 萬一這位美麗的黑發雄子對在場任何一位雌性一見鐘情呢—— 試試總是沒錯的。 就在周圍蟲族有蠢蠢欲動試圖搭訕的時候,突然對面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你好,請問你也是搭乘下一班海洋號的星際運輸艦嗎?” 斯特萊恩近衛長立即將尤利斯擋在身后,但是看到對方的面容又松了一口氣。 尤利斯抬眼看過去,發現對面居然站著兩位雄子。 其中金發碧眼,一貫的帝國貴族外貌,身量不高,皮膚白皙。而另一個雄子深金發色,面帶驕矜。 他們身后還有一些隨從和衣著光鮮靚麗的雌性護衛團。 尤利斯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車票,上面的確是“海洋號”,于是回答道:“是的,我們是搭乘海洋號的,請問你是?” “太好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一起結伴吧,我真沒想到普通的運輸星艦里居然還能碰到其他雄性?!?/br> 金發雄子微笑道:“我叫法爾蘭,來自郁金香家族,我身邊的那個是沙曼,是科威拉星系的黑鷹家族?!?/br> 法爾蘭仿佛篤定了尤利斯應該聽說過他們的家族的名字,所以自豪又矜持的簡單介紹了自己。 尤利斯完全不知道什么花啊鷹啊,只能微笑掩蓋尷尬。 這兩位小雄子看起來和尤利斯差不多大,在家族里一定是眾星捧月一般,被愛寵呵護,仿佛單純的讓人一眼就能看透心里的想法。 他們這次乘坐星艦航班同樣是為了去塔尼亞帝國念書,由于特殊原因遲到,所以不得不搭乘最近的普通星艦參加開學典禮。 他們覺得不想和卑賤雌性接觸,于是恰巧碰到了同樣乘坐星艦的尤利斯。 尤利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那兩個來自其他星系的雄子同樣沒有聽過大名鼎鼎的小藍寶石,雙方都對對方一無所知,還得表現出一副早有耳聞的樣子。 尤利斯也很好奇塔尼亞帝國的學生生活,于是一口答應同行。那兩個小雄子招招手讓護衛去幫忙辦理登機文件,他們自己去找服務人員要求和對方一個休息艙。 趁著對方離開的時候,侍衛長斯特萊恩先生低聲和尤利斯交談。 斯特萊恩先生不愧是克萊因的近衛長統領,無論是宇宙星系分布,還有一些家族他都了如指掌。甚至包括科威拉星系,這個偏遠的不能再偏遠的地方。 斯特萊恩先生簡單的和黑發美人介紹了一下對方的身份: 如果說以蟲族星系團內比作一張蜘蛛網,那么對方連上蛛網的資格都沒有,偏遠到樹杈子上去了。 這樣蜘蛛網囊括了塔尼亞帝軍國,曾經和塔尼亞帝國交火的卡瑪帝國,盛產寶石的奧爾金帝國,以及默默無聞的及利亞帝國。 這四個強大的蟲族國家所在的天龍星系構成了蟲族的社會活動中心,而科威特拉星系偏遠到都沒有直達天龍星系的空間站。 連他們自己星球的皇室出一趟門做個交流訪問什么的,恐怕都得在其他地區的空間站加幾次油,轉幾次航線。 在斯特萊恩看來,對方只是一個偏遠山坳里走出來的土包子,而尤利斯作為塔尼亞帝國四位最高軍團長的雄性,完全沒必要對他們浪費時間。 “您身份尊貴,他們應該保持謙卑?!彼固厝R恩先生冷酷的說:“不過是兩個被他們國家雌性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而已?!?/br> 尤利斯忍住笑,他真沒想到不僅雌性因為基因等級分為三六九等,甚至連雄性也因為地域,妻子身份地位也有高低之別。 “好了好了,我們匿名出來沒必要計較,那樣感覺自己好像年紀老了很多?!焙诎l美人抬起頭,用藍色的眼睛看著對方,溫和的道: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沒辦法和您扮作夫妻了呢,真是遺憾?!?/br> “是的,屬下同樣如此?!苯l長斯特萊恩先生溫和的說。 他恭敬的彎了彎腰,小心翼翼藏好了所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