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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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蕭洹淡淡一笑:“你在說什么?” 回過神自知失禮的蕭洵下馬朝蕭洹拱手行禮:“是洵失禮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蕭洹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拱手回禮笑道:“原來是皇兄呀?!?/br> 蕭洵在關押罪人的掖庭長大,十四歲才被放出來,以庶民的身份暫住在長安城的里閭,后來他騎馬背著一把劍經常四處游學,走遍長安諸陵,三輔。 直到他前年滿了二十歲,依禮制被皇帝蕭顯加冠封王,那個時候他才第一次進宮,但也沒有見到蕭洹。 封王后他進入北地軍隊歷練,今年才被召回長安。這次春蒐他來得稍遲,沒來得及跟上大部隊,索性就一個人縱馬射獵。 聽到蕭洹喊自己“皇兄”,蕭洵一怔。 也就在此時,蕭洹看見不遠處的叢林忽然鉆出一只白鹿,他下意識驚呼一聲。 蕭洵順著蕭洹看的地方望去,也是大喜,白色的鹿可是舉世罕見,世人將其視為祥瑞。 白鹿被蕭洹的聲響驚到,撩起蹄子就要跑,蕭洵見此立馬抽出弓箭對著白鹿的脖子射去。 優雅而靈動的白色生靈哀鳴一聲,修長的脖頸綻放出鮮紅的死亡之花,最后轟然倒地。 從發現白鹿到白鹿倒下絕對超不過一分鐘,蕭洹看得目瞪口呆。 蕭洵走過去抱起死掉的白鹿回到蕭洹身邊。 然后出人意料的,蕭洵竟然將白鹿獻給蕭洹。 在蕭洹迷茫而警惕的眼神中,蕭洵真誠而鄭重地說道:“匪報也,永以為好也?!?/br> 他想著把這祥瑞讓給蕭洹,讓蕭洹把祥瑞獻給父皇,以此讓蕭洹得到封賞。 蕭洹一皺眉,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回想那封遺詔,蕭洵就是躲在自己背后韜光養晦蓄意篡位,讓自己和太子及太子黨羽高氏集團斗。 而這回蕭洵也是想把自己當靶子,讓自己在春蒐上獻祥瑞給皇帝,從而引起太子和高氏集團的嫉恨,為日后權利爭斗埋下導火線呀。 嘶~蕭洹暗自感嘆這蕭洵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蕭洹瞧著蕭洵真誠的眼神愈發覺得蕭洵其心可誅。 他在心中冷笑,如果是沒看到遺詔的自己估計就真的以為蕭洵是真心實意為自己著想。 但他不再是那個被蒙蔽的傻瓜,他吃夠了教訓,蕭洵讓祥瑞的舉動在他眼中無異于是在直鉤釣魚。 蕭洹心里想:這蕭洵是想釣我呀! 沒有上鉤的蕭洹沉著臉指責蕭洵:“并非洹的功勞,皇兄為什么要讓給洹呢?即便是為了報答剛才的事,也不必如此,皇兄這般作態豈不是在羞辱洹,讓洹留下一個搶占兄弟功勞的惡名?” 蕭洵也沒想到蕭洹把話說得那么重,嚇得連連解釋。 蕭洹見話說得已經到位,才緩和神態轉而安撫誠惶誠恐的蕭洵,但還是堅決不收下白鹿。 他的拒絕讓蕭洵沮喪極了,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糟糕透了,想報答蕭洹卻惹得他生氣。同時他又在心中贊嘆起蕭洹的品德,覺得蕭洹有君子之風。 等蕭洹和抱著白鹿的蕭洵一同回到營地,果然贏得眾人的歡呼聲,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蕭洵將白鹿呈給老皇帝。 在進入營地后,跟在蕭洵后面的蕭洹溜到群臣之中坐等吃瓜,他都快笑死了,因為蕭洵抱著白鹿過去時,太子就在老皇帝身邊。 這個病殃殃的太子本來就體弱,生下來就有心疾,每年四次圍獵,沒有一次是騎著馬射殺過獵物,就是一個擺設物。 宮中朝廷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太子頗有微詞,甚至一些風言風語說太子說不定還沒老皇帝活得長,今天蕭洵抱著這么一個舉世罕見的祥瑞過去,太子要是被氣死就好玩了。 蕭洹悄悄去看太子的臉色,果然不是很平靜,病弱的臉依舊蒼白如雪,眼眸沒有一點明亮的色彩。 太子果然不開心呢,蕭洹見到喜聞樂見的場面,心里樂得不行。 然后蕭洹就開始困惑,這蕭洵怎么如此魯莽呀,難道蕭洵不知道老皇帝的意思是想自己和蕭麟相爭,然后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再給傳位他嗎? 蕭顯見蕭洵抱著白鹿過來面上很是高興,當著百官萬千軍吏的面夸贊蕭洵,并給了許多賞賜。并說要將這白鹿祭祀四方之神,祭祀宗廟。 將祥瑞獻上來的人本身就是一種祥瑞,不管皇帝賞賜多還是少,蕭洵這魯莽的舉動,一定會成為太子的眼中釘,太子一定對蕭洵有所防范。 蕭洹咧嘴一笑,沒等他高興多久。 蕭洵笑著對皇帝說:“這白鹿一開始并不是兒臣看見的,是三弟看見的,兒臣不過是下手快了一些,這個功勞本該是三弟的?!?/br> 蕭洹臉色大變,他意識到一股惡意正在向他襲來,他慌張到想趁著人多悄悄溜掉。而蕭洵已經走過來握著他的手把他從群臣中牽出來。 蕭洵先是說他在射獵時粗心沒有意識危險還是蕭洹出手搭救讓他免于被毒蛇咬中。 蕭洹臉上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他能說即便沒有他那一箭,那毒蛇也不會咬到蕭洵嗎?他不能,所以他只能憋著。 蕭洵又碎念念講訴他欲回報而蕭洹卻義正言辭地拒絕的事,蕭洵贊嘆蕭洹的君子品性,贊嘆他仁德而正直。 這一波舔狗發言,舔得蕭洹臉都紅了,蕭洹心中又羞又怒。 可老皇帝笑了…… 蕭洹看著老皇帝的笑,面上不敢露出異色,心中除了對蕭洵又驚又怒只覺得毛骨悚然。 老皇帝大笑著不但出言獎賞了蕭洹,還讓大巫卜出一個吉日,要提前給蕭洹行冠禮。 冠禮意味成年,有博士提出異議認為禮制二十而冠,蕭洹還沒有到二十歲,行冠禮早了些。 老皇帝反駁博士的話,并覺得蕭洹美好的品德足以讓他得到更多的尊重和背負更大的責任。 因為也有提前加冠的先例,所以大臣們看老皇帝心意已決也不再反對紛紛附議。 蕭洹行大禮謝恩,他悄悄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的神色依舊淡淡,他注意到蕭洹的目光,也看著蕭洹,他眸色沉沉藏著許多晦暗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讓與他對視的蕭洹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這不會是記仇了吧?!這絕逼是記仇了! 好在太子很快收斂了令蕭洹坐立難安的眼神,繼續附和皇帝的話,表現得謙讓而恭謹。 蕭洹又看了眼身邊笑吟吟傻樂的蕭洵,心中五味雜陳。他一時搞不懂蕭洵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老皇帝的意思還是在裝瘋賣傻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