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眼神殷切，云毓也不想再為這個折騰來折騰去，干脆應了一聲開始吃。醬菜是外婆菜、金針菇和酸豆角，每種都有一些，不至于吃膩。

    云毓開始吃了，賀言也跟著開始吃。

    他說的一句不假，反正就他一個人住，聽了外公的話繼續上學，早餐吃不吃似乎都沒什么所謂。好像還真只有云毓把這個當了一回事兒。他吃了一口粥，青菜和rou末混進了米粒里，燉的火候也剛剛好，入口即化，咽下去后還有點兒甜香。

    “好吃?！辟R言望著云毓笑，“聞起來好香，吃起來更香?！?/br>
    云毓也是第一次給別人做飯，看賀言笑他嘴角也微微翹起來了一些，聲音軟軟的，帶著一些莫名的欣喜，“你覺得好吃就多吃點，不夠的話我明天多帶一些來?！?/br>
    “那你的碗要和我一樣大?！?/br>
    “好?！痹曝沟难劾锏男σ庠僖膊夭蛔?，一探就傾瀉出，帶著溫潤和細小的驚喜。

    賀言又去夾醬菜，一下連扒進去好大一口粥，云毓看著賀言上下滾動的喉結生怕是他噎著，又把保溫袋里的綠豆湯拿了出來。

    賀言睜開一只眼，看著云毓關切的模板，起了壞心，咳嗽了好幾下。云毓便也顧不上吃，轉到了賀言身后給他拍背，看他臉都紅了，單手拆開了杯子，倒了湯在蓋子里往他嘴邊送。

    很快，就有一只更大的手覆在了云毓手上，帶著暖意，要驅散他的寒。云毓受驚要縮手，賀言卻攥得更緊。

    近乎是以喂的方式將綠豆湯送進了賀言嘴里，見賀言緩過來之后，云毓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小聲問道：“沒事吧？”

    “剛才有事，現在沒事了?！闭Z意不詳，又有所指。

    蹭的一下，云毓的耳朵都紅了，埋頭吃粥，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別這樣說話?！?/br>
    “那我以后不這樣說話了?！辟R言好委屈好委屈，又問道：“那班長你怎么學會做飯的？唔，這個讓問嗎？”

    云毓不太能吃辣，醬菜雖然都不是辣口，也能將他的唇撩得更紅潤腫起一些，鼻尖上也綴上了細小的汗珠。他有些不想回答，可是心里又真的把賀言當作了朋友，況且還讓他看過身體了······

    云毓小聲說道：“之前爸爸mama總不在家，我得照顧meimei?！?/br>
    “你還有個meimei？”賀言挑眉。

    “嗯，剛剛上初中，不過不在這里上?！痹诩依锍鍪碌哪嵌螘r間，云家人就想要瞞住兩個孩子，讓他們去國外。后來云毓知道了這件事，主動留下來，云靈還是被送到了國外。

    直至今日，云毓都沒有一刻后悔過自己的決定。當時云林原帶著錢跑了，將所有的債務都留給了mama，后來又遭遇車禍。如果他沒有留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賀言發現云毓在這個話題之后神色也哀垂下來，他也不繼續往下挖，畢竟也沒多大興趣，只是端起了笑容，說道：“那你meimei一定很幸福?！?/br>
    “為什么這么說？”云毓總覺得自己沒能給云靈創造更好的環境，哪有人會把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孩丟到國外去的。

    賀言低聲笑，說道：“哥哥脾氣好，溫柔，成績也好，長得好看，會做飯······”

    眼看著賀言越說越不著調，云毓趕緊打住，小聲責怪道：“又這樣了?！?/br>
    賀言看著云毓害羞，他就覺得有趣，還要說，卻有個女生先湊了過來。

    她是云毓組里的成員，也是班上的體委，特別活潑一女生，叫安珊珊。她惡狠狠咬了口手里的手抓餅，說道：“我剛剛一從教室出來就聞到一股異香，還以為是我困暈了產生了幻覺。

    原來是班長和賀小言你們在開小灶，嚯，等等，你倆怎么一樣的？”

    賀言剛想說是云毓給做的，云毓就先搶過了話頭，輕聲道：“他讓我幫他帶的早餐?！?/br>
    “咳咳，那班長你給我帶帶唄，你這粥太香了。我這餅屬實就是味同嚼蠟了?！?/br>
    一個謊言就需要用成千上萬個謊言來彌補，偏偏云毓又是不會撒謊的人。才往下順了一句，耳朵就又紅一度。賀言在旁邊看著，又覺得有趣有覺得無奈。

    怎么了？跟自己做早餐就是那么一件不光榮的事么，還得遮遮掩掩的？

    眼看著云毓實在是招架不住了，賀言將整個身體撐在了桌上，對著安珊珊說道：“那不行，班長就只能給我一個人帶?！?/br>
    安珊珊臉上的姨母笑都要繃不住了，好歹顫抖著聲線問道：“為～什～么？”

    “因為和你相比，班長更喜歡我一點唄?！?/br>
    “草！”安珊珊覺得此生滿足了，本性直接暴露。

    云毓臉都紅了，“賀言！”

    “我錯了！”賀言及時擋住，不再插科打諢，用非常真誠的神情對著安珊珊看去，問道：“班長愛學習，是不是？”

    安珊珊點頭。

    “買早餐是不是要浪費時間？”

    “是?！?/br>
    “買兩份是不是更浪費時間？”

    “是?！?/br>
    “三份是不是更更更浪費？”

    “對對對對?！?/br>
    “所以他只能帶兩份，不能帶三份，不然就會浪費掉學習的時間，下次考試成績下滑就全賴你?！辟R言抱胸，眼里滿是笑意。

    他開的起玩笑，也放得開。他這話一說出來安珊珊差點沒把地板給跳穿，問道：“那你說我怎么辦？我特地每天繞路去班長那塊兒買早餐么？”

    “我給你帶行不行，一三五菜粥，二四六rou粥，星期天給你來點不一樣的，海鮮粥怎么樣？”

    安珊珊往下接茬，說道：“這可是你答應我的??？那我就勉為其難把我的小云云讓給你了?！?/br>
    賀言做震驚狀，“那感情好，我保證不虧待他，三天吃九頓，一頓吃一噸?！?/br>
    “你就貧吧你?！卑采荷褐迸淖雷?，“我可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走了，記得你答應我的??？”

    “行，慢走不送了?！?/br>
    云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成了安珊珊的所有物，又被輕易換給了賀言。他看著賀言嘴角還未收斂的笑容，忽然心里有些難受，又在賀言轉過身來的時候及時垂下腦袋，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還要辯解，“我不是她的，也不是你的?！?/br>
    賀言也沒想到云毓居然關注的是這個，他也不多想，sao話張嘴就來，“但是你是最好的?！?/br>
    云毓沒再理他，知道說了也沒用，賀言怎么看都像是受歡迎的那種人，才來就成了風云人物又跟同學們打成了一片，和他這種人不一樣。

    安珊珊在那邊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些什么，云毓生怕是賀言當真，只說道：“她們經常說些有的沒的，你別當真就行?！?/br>
    “好?！辟R言扒了幾口粥，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說道：“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剛剛就是嘴快?！?/br>
    “沒生氣?！痹曝剐α诵?。

    “真沒生氣？”

    本來有一點生氣的，結果看到賀言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樣子，一下子氣又都跑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把醬菜往那邊又推了一些。

    “沒生氣，那你對我笑一笑好不好？”

    云毓無奈，卻拒絕不了賀言的要求，有時候壞有時候好，叫他有些分不清楚。他終于抬起頭對著賀言露了笑，“好，快吃，再不吃就要耽誤上課了?！?/br>
    ＊

    和賀言的關系好像就因為那次探索而升溫，日子按部就班進行，等那個“禮物”到的這段時間里A先生沒有主動找過自己。云毓都有種自己已經回歸到正常生活的錯覺，可每每轉賬的通知卻又在提醒著云毓他還生活在泥沼中。

    賀言算是摸清了云毓的作息，他在八點到十一點的時候會回消息很慢，不知道在做什么，到了十一點之后才會回消息快一些，再往后就是他原本直播的時間。

    云毓一邊做著資料，一邊抽空給賀言解答問題，時不時聽他說一些奇聞軼事，有時候也會聽入迷。

    也就是在這時候，手機上彈出了轉賬的消息提醒，把云毓直接從天上拉到了下來。

    云毓打開另一個賬號，猶豫再三后才給列表里唯一的人發去了一個消息，【請問您休息了嗎？】

    賀言剛放下另一個手機，就看到云毓發來的消息，他打了個問號過去。

    想了想，又寫到【怎么了？】

    云毓臉紅了紅，怎么看怎么覺得他是在欲求不滿，可是又覺得不該白拿別人的錢，陳述，【這幾天您都沒有來找我?！?/br>
    【你很需要我來找你嗎？】

    云毓在看到這段話后身體小小抖了一下，本來突然找他就很容易被誤會，對方這么想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云毓放下了手中的筆，雙手緊握著手機，敲到【沒有······我就是想問問······】

    【那你發點照片來吧?！?/br>
    云毓在看到這條消息后才松下一口氣，就好像這才是他和A之間該有的關系一樣，他給自己想要的，自己也給他他想要的。

    云毓匆匆瞥了一眼賀言的消息，咬著唇躺在了床上。

    賀言看著發來的照片，眼底沉沉。他的照片都不像是網絡上那些專門賣rou的網黃，又不會玩挑逗那套，就是很直接發了照片來。

    明明看起來毫無技巧，可就是······

    很誘人。

    帶著純和嬌。

    賀言給他發了消息，淡道：“萌萌昨天說已經收到了東西，她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云毓正打算去清洗一下那條已經有些濕意的純白色內褲，不確定感和不被承認的期待讓他女xue不自覺收縮了一下，又牽出一條水痕來。

    才應道：“嗯?！?/br>
    細細軟軟的一聲，很能滿足男人惡劣的凌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