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噩夢(事后)
酷刑結束的時候我簡直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頂得移了位。一次次被迫高潮的消耗讓我像一攤被煮爛的熟rou那樣死氣沉沉地癱在顧焱身下,岌岌可危的意識支撐過水深火熱的煎熬,終于在這個劫后余生的檔口得到了喘息,毫無負擔地下墜到無盡的黑暗中去。 后面發生的事就此在我的記憶里消失了。 耳邊依稀回蕩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溫度適中的洗澡水舒緩著我酸疼到有些抽筋的肌rou,讓我哼哼唧唧地試圖在這樣一團溫熱里漂浮起來。只可惜一雙力道十足的手總是在我快要重獲“自由”的時候精準地按住我的身體,慢條斯理地揉搓著我某些難以啟齒的部位。 情潮未退的身體還殘留著方才那場交媾里難以自持的酥癢,我羞于自己產生這樣丟人的反應,卻由于累得實在睜不開眼睛,只能放任著那人在我身上放肆地動作著。 精疲力盡的折磨讓我毫無障礙地進入了深度睡眠,但藏匿已久的噩卻夢又開始見縫插針地從我腦袋最深處奔涌出來,以前所未有的力量攻陷我內心本就大廈將傾的城池。 視野在搖搖欲墜的眼淚里好像沉入了窒息的海底,只剩下模糊的光影。但地面光潔的瓷磚卻如同一面照盡人內心恐懼的魔鏡,將方正鴻不斷揮舞起來、又狠狠朝我肩背砸落下來的手臂倒映在我的腦海深處。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會了……” 我吃力地扭動著被緊緊捆縛住的身體拼命求饒,但都沒有用—— 那個暴虐成性的人從來不會因為我的示弱就憐憫我一絲一毫。他只會徹底拋棄平日里那副偽善的皮囊,一次次用盡全身的力氣,非要把整條尖細的皮鞭抽進我的臀rou里才肯善罷甘休。 “你個掃把星!你個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 我趴伏在他身下歇斯底里地求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給顧焱道歉……我什么都聽他的,我把平板賠給他行不行……” “你賠?你他媽拿什么賠?老子賣了你都賠不起,倒還不如打死你來得解氣!” “爸爸不要……我錯了……不要打了,真的不要打了……” 皮鞭狂風驟雨般的砸落在我的后背,我避無可避,終歸是在這個無比絕望的時刻想起了從前和我相濡以沫的mama:“mama……我要mama……mama……” 但我下意識“易主”的行為在方正鴻看來簡直如同赤裸裸的背叛,他又狠狠在我裸露的尾椎上甩了一鞭子,憤然道:“你還敢提你媽?你媽就是個不要臉的臭婊子!我等會兒就去cao死那個sao逼!看她還敢不敢背著我勾引野男人!” 方正鴻在我耳邊留下這么一連串粗鄙不堪的咒罵,揪著我后腦的頭發就要把我狠狠往身旁的墻壁上掄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好像有呼嘯的風從我耳邊急馳而過,我的大腦就像驟然撲面而來的白墻那樣,只剩下一片空洞而麻木的雪白。 我要死了…… 我嗚咽一聲,認命地閉上眼睛等待著頭破血流的劇痛,卻意外撞進了一處溫暖而寬厚的柔軟。 我的鼻尖拼命捕捉著飄逸在空氣中那一縷清爽而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氣,努力追隨著似乎與自己水rujiao融過的那種來自荷爾蒙的原始吸引,最終不管不顧地將自己濕乎乎的臉貼上了來人赤裸的胸膛,將眼前這個懷抱徹底當成了拯救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對不起……救救我?!?/br>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我和噩夢進行了持久的博弈,終歸還是一敗涂地。酸疼腫脹的眼睛和干澀到幾乎說不出話的喉嚨加劇了我身體的殘破與狼狽,也見證著我內心的懦弱與膽怯。 我把頭埋進被子里,蜷縮住自己的身體抵御源源不斷從骨血里流逝的熱量,恨不得自己就能在此刻沉默又安穩地死去。 只可惜,去往地獄的路上偏偏多了顧焱這么一只“攔路虎”。 當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享用”著越來越稀薄的空氣時,頭頂的被子突然就被人“嘩”的一聲暴力地掀開了。 我滿身斑駁的軀體就由此被曝露在白亮燈光之下,也袒露在那個無情的施暴者面前。 “醒了?” 顧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神情冷漠而又倨傲,似乎起床氣好像比我都大。 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哪怕我現在還沒有對他開口說一句話,我已經感覺到顧焱在生氣,而且是在生我的氣。 我一臉平靜地望著他,突然覺得我忤逆他也好 ,順從他也好,只因為我是溫淼,我就永遠不可能討得他的歡心。 我恨他之于他恨我,似乎是一個不纏斗到你死我活就注定不能解開的結。 于是我默默扯過散落在床上的被子拉過肩頭,背對著顧焱側身躺下,決定不再浪費自己任何的精力和情感去應對眼前這個心情陰晴不定的宿敵。 要殺要剮……隨他的痛快就是了。 而事實也正如我所料,顧焱不會輕易放過我。 他無聲無息地俯下身,兩只手一前一后撐在我的身側,隔著被子將我如同蠶蛹一般寸步難行地釘死在了床上,這才不懷好意地開口:“你是不是孫悟空轉世啊……一天一個模樣?!?/br> “昨天在我身下叫得那么浪,今天倒直接成了個小啞巴?” 見我依舊裝死,他干脆伸手捏住我的兩腮,趁火打劫一般猛然撬開了我的牙關,將他帶著薄繭的兩根手指塞進我的嘴里,死不要臉地去追逐因為我那條驚慌失措而四處逃竄的舌頭。 “唔……嗯啊……”顧焱的手指像魚兒在水中嬉戲一般將我溫熱的口腔攪和得一片水液淋漓。來不及吞咽的涎水狼狽地從我的嘴角流淌下去,我終于忍無可忍,一口利齒死死咬住了顧焱作亂的手指。 “都有力氣咬人了……看來現在是活過來了?!贝蟾攀俏摇按合欢取睂嵲谏眢w虧空,我的奮力反擊在顧焱看來簡直如同小貓逗趣,沒對他構成任何威脅。他輕而易舉地將手指從我的牙齒間抽了出來,還將黏糊糊的口水盡數抹在了我自己的臉上。 “你昨天燒了一晚上,嘴里還嘰里咕嚕地說胡話,可真是個不讓人安生的主?!鳖欖蜕袂槭冀K冷淡得如同一副黑白分明的水墨畫,我卻因為他這短短幾句話臊得臉都快要燙化了。 “我……我沒有?!?/br> “沒有?”顧焱冷笑一聲,“那是昨天是誰一個勁兒地往我懷里撲,還一遍遍喊,求求你,疼疼我、救救我的?” 隨著他這句質問,顧焱再次一把掀開了我用來蔽體的被褥,在我的驚呼聲中捉住我酸疼無比的腰胯,將我以伏趴的姿勢橫放在他的大腿之上。 “你干什么!你放開我!”赤裸的肌膚觸碰到顧焱胯間那一坨烙鐵似的巨物時,我還是條件反射地恐懼屁股被它貫穿時撕裂般的疼痛。 我下意識地抬胯想要逃離,在顧焱看來卻愈發像是撅著屁股欲拒還迎。 他冷哼一聲,一巴掌拍在我紅腫未消的臀尖上,簡直把我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半條小命直接拍走了。 “別怕呀,我好好疼你?!彪u皮疙瘩驟起的一瞬,顧焱粗糙的手指已經夾帶著冰涼的液體就驟然闖進我腫脹的后xue! 敏感的腸rou死死絞住了霸道的入侵者,反而饑渴地蠕動著將異物拖進我身體的深處。瀕臨失控的絕望讓我像是一條被刺刀穿尾而過的魚那樣,不管不顧地尖叫起來。 “我不做……我不要做顧焱!你拿出去……你快點拿出去!啊……啊我不要……”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滾落下來,我俯趴在顧焱大腿上被他握著屁股指jian,羞恥感連同著積怨已久的憤恨瞬間噴涌而出,讓我不禁嘶吼起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恨你顧焱!我恨你!我恨你這輩子,也恨你下輩子!” 我聲淚俱下的控訴像是把顧焱堅不可摧的心墻燙化了一個小孔。他將他濕漉漉的手指抽出我開始往外淌著透明液體的后xue,轉而將我翻過身,捏著我的下巴尖抬起來。 “那究竟為什么恨我?” “溫淼……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我和你認識怎么久以來,你到底為什么恨我?” 我透過淚水看著他意外認真的雙眸,突然覺得這就是生活對我莫大的諷刺。 為什么顧焱作為罪魁禍首,卻能這么心安理得地反問我為什么呢? 為什么他不管不顧對我施加了一夜酷刑之后,還能一這樣卑微的口氣請求我告訴他為什么呢? “因為都是因為你啊顧焱!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啊……” 方正鴻失控、發狂的樣子就像厲鬼一樣閃現在我的腦海里,我弓著腰自欺欺人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只希望把童年里那間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徹底驅逐出我的回憶。 但偏偏我和顧焱初遇的那一天就在此刻一遍遍在我腦子里倒帶,不斷在我心里加固著那張讓我這些年不得解脫的大網。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摔壞你的平板的……為什么你還要向你爸爸告狀!” “如果你不告狀……他就不會打我了!” 我失神般喃喃念道:“他以前都不打我的……他對我很好的。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恨你顧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