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精神圖景(流浪漢cao娼妓,蠟燭烤乾xue精,偷聽情史,走心)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都在等候重審孤峻冤案的結果。這段時間小雄子的行為變得有點奇怪。 自從墻上嵌了鎖鏈后,孤陶兒就經常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它,有時一坐就是幾小時,讓孤峻一度很擔憂。 如今對孤峻來說,曾經被日夜鎖在墻上的折磨不能說是陰影,但每次看見這幅情景,都讓他有些觸動,明知偕越也要靠近孤陶兒才能安心,好在孤陶兒從不抗拒孤峻的胸腔。 當高大的雌奴從后面伸手抱住,孤陶兒便自然地用孤峻的腹肌當枕頭,金色尾巴在雌蟲的各處皮膚上來回游走,留下痕跡。 孤陶兒繼續看著四條鐵鏈,孤峻從不逾越過問,只要能靜靜抱住小雄主就夠了。 今晚,有郡守城的蟲來押孤峻上庭,鋮元坦白承認當年一切都由他策劃,孤陶兒不擔心雌奴洗去冤名失敗,吻了吻他,看著孤峻進入囚車。 鋮元終于等到與孤陶兒獨處的機會。他明白雄蟲滿心滿眼只有孤峻,可他不甘,他不甘心! 這么年幼的雄主,在感情上真的能做到全然信任,絕不變心嗎? 鋮元不信,所以他要賭一次。 “雄主……”在孤峻的苛待下,他已經十幾天沒吃過東西了,這樣的虛弱正好適合,他苦笑,“在您的命令下,我已經‘坦白’了一切,如今孤峻無罪已成定局,我只是想讓您知道,奴當年并沒有半字虛言?!?/br> 孤陶兒定定地看著他。 “您出于對他的愛,聽信了他的狡辯。我明白愛情總是讓蟲的心臟燒灼,雌奴的話語也傳不到任何蟲耳中,若雄主能獲得幸福,鋮元并無怨恨?!?/br> 鋮元垂頭低聲道,“只是,您怎么能確定,孤峻對您的愛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利用您在陳清郡立足呢?” 要是殘暴一點的雄蟲,聽到這里已經上刑了,孤陶兒還容他說下去,他賭對了。 “鋮元曾經跟孤峻是戰友,奴知道他有過什么情蟲,雄主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孤陶兒惆悵地想,怎么辦,他真的被引誘了。 ? 孤峻是雌奴,哪怕翻案成功他依然是雌奴,身份決定了他得到的對待:深宵囚車押送,沒有旁聽公審,無蟲知曉,隨意蓋印,又被連夜押回來了。 盡管疲累,但孤峻看著手中的公文,松開皺褶深刻的眉頭,總算是有成果?,F在他只想立即上樓,看見陶兒少主呼呼大睡的可愛臉蛋。 鋮元從暗處出來,擋住孤峻的去路,暗流涌動地對峙。 孤峻臉色嚴寒,“滾開?!?/br> 鋮元忽然咧嘴冷笑,“你還記得少紅袍嗎?四十年前死去的雄蟲指揮官?!?/br> 孤峻本欲踹開他的腳步微頓,“他是我的下屬,為先鋒營的任務而死,我不可能忘記?!?/br> “他是只很溫柔,心思縝密,而且攻擊力罕有地超群的雄蟲,商討戰略時總是第一個跟上你的思路,也對你表達出一定的欽敬和戀慕?!变呍蛔忠活D清晰地問,“當年,你想過讓他當你的雄主,對不對?” 孤峻不屑掩飾,“對?!?/br> 兩蟲同樣高大結實,同為雌奴,誰不比誰好,帶著敵意的壓制場相當嚇蟲。 “我就知道,你們出雙入對,這么合拍……”鋮元嘲諷地勾起嘴角,突然話鋒一轉,“那我原來的雄主呢?他是你的舊情蟲,你對他還心心念念,所以才會借著找我算帳找上門吧!” 鋮元激動起來,孤峻第一時間瞥向二樓,擔心吵到小雄子。鋮元擋住他的視線,冷冷發難,“別再假惺惺了,你恨他當年在你落難無助時拋棄你,但這種恨的反面……也是愛?!变呍で耙徊?,篤定地說。 孤峻冷漠否認,“我不恨他?!睈鄹菬o稽之談。 鋮元緩慢的聲音帶著蠱惑,“雖然是負心漢,但他也是難得的強悍雄蟲,其實你只愛強者,根本不愛像陶兒雄主這樣柔弱,依賴,你離開一眼都不行的蟲崽不是嗎?” 耐著性子答了先兩道問題的雌蟲不再接腔,鋮元的身子突然一頓,臉色難看又不敢相信地看著被割開的皮膚,把植入的竊聽晶片從傷口中挖出……已經毀了。 再看孤峻,他的手背不知何時伸出一片彎弧銳利的漆黑鈎爪,靜靜地滴著血,孤峻臉若寒冰,森冷說,“鋮元,我小瞧了你?!?/br> 下刻鋮元就被踢飛墻上,像團爛rou摔下來猛咳幾聲,冷笑自嘲,“再怎么說我也在先鋒營待過,有這點本領也不稀奇吧?” 孤峻沒再看他一眼,直直上了樓,而睡房中偷聽的小雄子還不知道事情敗露,傻傻地握住突然發出沙沙雜音的竊聽器,生氣地想剛好聽到最重要的部分呢!他正想著要不要嘗試維修一下,房門就被蟲從外面推開了。 “嚶!” 孤峻進去就看見陶兒少主一張“完蛋了被發現了要挨罵了”的白臉,跪行過去,有點冰涼的大掌輕輕搭住小蟲爪子,習慣地想要撫摸孤陶兒的腦袋,卻發現小雄蟲縮了一下。 孤峻分辨了下,不是厭惡……而是害怕。 揉了揉孤陶兒的頭發,把小腦袋按在自己的肩窩上,小雄蟲磨磨蹭蹭問,“什么時候知道的?” “從一開始?!边@點小技倆都看不出,他枉活了這么多年。 孤陶兒慌了,眼淚簌簌的惡狠狠威脅,“你不準生氣,嚶!” 孤峻忍著笑,不見得不知道孤陶兒為什么要作死。雖然問起雌奴就會坦白,但偷聽嘛,刺激感是難以言喻的,再者或許還能聽見更多小秘密,雄蟲還是有點兒劣根性的。 既然年幼的小雄主想玩,孤峻自然配合,而且他也品嚐出了一點辛辣的可愛和神秘,“屬下永遠不會生您的氣。陶兒少主會生氣嗎?” 孤陶兒搖頭,“我也一樣?!?/br> 孤峻松開他,扶住他的肩膀認真說,“最后那道問題,屬下想當面回答您?!?/br> 孤陶兒努力繃著圓滾滾的臉,正襟危坐,等到的答案是:“其實屬下對雄蟲沒有特別的喜好標準?!?/br> 喔……嗯? 孤峻徐徐的厚沉嗓音在夜色間化開,“不論那只雄蟲是強弱還是老病,屬下只求他的一份憐寵?!?/br> “君若不棄我必不離,這樣就夠了?!?/br> 孤陶兒嘿嘿傻笑兩聲,身體扭出了點春心蕩漾的意味,厚著臉皮道,“嗯,知道你喜歡這樣?!?/br> 孤峻寒眸如星,抱起為了偷聽而熬夜的小雄主,帶上床,“很晚了,請您趕緊休息,屬下會守在這里?!?/br> 孤峻自覺今夜犯了錯,跪在床前沒有合眼,至于對鋮元的清算,就留待明天。 鋮元獨自在一樓跪釘板,火苗他已經種下了,但當他眼圈青黑地抬頭,看見孤陶兒依舊由孤峻抱下樓,姿勢親昵,他就知道這場火燒不起來了。 原本孤峻沒有打算對鋮元做什么,陶兒少主的族群多一名雌奴是件好事。 但離間,徹底觸碰了孤峻的底線。 饒是如此他也沒打算親自動手,陳清郡的失寵雌奴丟出家門就是最下賤的娼妓,他們的嫖客可以是暗巷的流浪漢,也可以是畜棚里的臟臭工蟲,不僅沒有分毫賞錢,還要視強暴自己的蟲是恩客。 每夜后xue連生殖腔都被灌滿精尿,多得挖不凈,多數用蠟燭匆匆烤乾xue壁,繼續“接客”,雙腿從沒有合上的時刻,rufang與臀丘永遠是被抽爛的紫黑色,傷痕累累的身上寫滿粗言穢語。 孤峻最大的仁慈只是在鋮元身上掛個牌,寫明不可折肢制成蟲彘,雄蟲激素為證,就沒有蟲敢違反。 孤陶兒制止了孤峻,孤峻蹙眉,“陶兒少主……” 孤陶兒知道真實一面其實很可怕的孤峻這次是絕不會放過鋮元了,不過,懲治的方法可以變一變。 他走到嵌上鐵鏈的那面墻壁,感覺一直憋在體內的東西終于破繭而出,他深吸一大口氣,不由自主地發出高亢的蟲叫,“嘶?。?/br> 胸腔的骨骼像被強行擴張,發出咔咔的鈍響,血rou也被撐開,中間多了一個大洞。 孤陶兒知道rou體上的不適只是錯覺,但這個“空洞”是真的:他的精神核。 邊緣由暗物質組成的多維空間就在他的心口,里面游出無數根透著血管薄紅色澤的細絲,扣連起墻上的四根鐵鏈,把它們吸進核里。 雄蟲激素變得不穩波動,甚至隱隱形成壓制場的剎那,孤峻看見蝮家的走廊木板,鐵欄焊死的小窗和涼月,還有盡頭四肢被鎖,垂首跪地的自己。 這是孤陶兒的視覺。七年來日復一日地變深刻的畫面。 精神圖景。 孤陶兒把鋮元吸進精神圖景,囚禁在只有他能控制的多維空間中,孤峻遭受過的身心折磨,全部都會降臨在鋮元身上。 但孤陶兒這樣做不是要以牙還牙,他趁著玄妙飄渺的進化感覺還在,把自己的精神圖景從胸口“挖”了出來,顫巍巍地遞向孤峻。 孤峻驚悸地瞪大眼睛,引以為傲的迅捷身體首次感到手足無措。 “這是你應得的……” 說完,孤陶兒就脫力地往后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