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凝脂點絳(???)
京城北里點絳樓,門前玉輦金車絡繹如云,堂內游蜂戲蝶買笑追歡。朱唇囀清歌,紅袖斟瓊酒,混雜著酒氣的脂粉香穿透樓閣羅幕,飄散在坊市長街的熙熙攘攘中。 為請賀君旭喝酒,嚴燚特意包下了整個點絳樓。 賀君旭進去時,不但嚴燚,其余發小亦一一到場。他們的父輩當年追隨慶元帝逐鹿中原,他們則自小在軍帳中摔跤玩耍,如今慶元帝平定天下,他們自然也都成了王侯貴胄,個個面帶春風,意氣風發。 嚴燚一見了他,拿著酒杯就猛地站起,粗豪的嗓子高聲喊道:“靖和,你遲到了!閑話休說,先罰一盞!” 賀君旭也不扭捏,接過玉樽,頭一昂便飲盡了。喝完酒,他反問:“四火,你說這頓是為我接風洗塵,我都回京月余了你才來洗塵,遲到的是誰?” 嚴燚哈哈大笑,當即也自罰一杯。 “這還真不是成心的,”他道,“我先前被圣上派去關中看澇災災情,前幾天才回來呢,這不馬上就請你喝酒來了?!?/br> 坐他旁邊的裴小侯爺將兩人拉到座位上,呵呵笑道:“好了好了,都坐下,邊吃喝邊敘舊?!?/br> 白小公爺向老鴇揚揚下巴,“老mama,上菜?!?/br> 老mama搖了搖手腕上的銀鈴,便有姣童艷婢魚貫而入,或布菜,或勸酒,或吹簫撫琴,或隔簾起舞,姹紫嫣紅,千嬌百媚。 “你們盡興點,我就不用了啊?!眹罓D直截了當地將走向自己的美人推給了旁邊的裴小侯爺,“本人懼內,諸位都懂?!?/br> 賀君旭正忙于吃燴牛蹄和醬肘子,聞言側目:“這天底下居然還有你怕的人?” “哦對對對,靖和剛回來,他還沒見過嫂子呢?!迸嵝『顮敐M臉幸災樂禍的笑。 “能不怕么?”嚴燚苦著臉,“我雖然脾氣暴了點,但終究只是個書生文臣,你嫂子不一樣,她會武功??!” 白小公爺給賀君旭進一步解釋:“這廝娶了龍將軍的千金,咱嫂子那刀法,一刀能殺兩個嚴四火?!?/br> 眾人哈哈大笑,賀君旭也禁不住笑了:“娶了個女中豪杰,便宜你了?!?/br> 嚴燚氣結,指著賀君旭對老鴇道:“老mama,你也不必給他安排伺候的人!” “我本來就不用人伺候,”賀君旭理所當然道,他看著被鶯鶯燕燕簇擁著的裴小侯爺和白小公爺很是嫌棄:“你倆有手有腳,怎么還要人喂???” “靖和,你還是這般不解風情?!卑仔」珷攪@了口氣,含住了身旁美人送過來的葡萄,順帶也抓住她那蔥蔥玉指親了一口。 裴小侯爺摟著一位嬌小玲瓏的少年,也悠悠笑道:“此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也?!?/br> 酒過三巡,飯吃得差不多了,老鴇令人收拾了桌上殘羹,又搖鈴喚來一批姿色更艷的女子前來服侍。 她們作西域胡姬打扮,頭戴綴滿珠串的尖頂卷沿渾脫帽,身穿絲帛窄袖短衫,袒露出半截細如柳的小蠻腰。腰側均紋了各不相同的花紋圖樣,有紅狐媚眼,有游魚戲水,有靈蛇吐舌,不一而足。絳色花紋纏繞在白玉凝脂一般的肌膚上,香艷得叫在座不少王孫公子移不開視線。 白小公爺懷里摟了一美人,他僅是用手輕輕摩挲她腰上紋身,那美人便軟倒在他懷里,嬌笑著求饒。 嚴燚少來此煙花之地,見狀便好奇了:“這是何物?” 白小公爺輕佻一笑:“你這妻管嚴,連yin紋也不知道?” 嚴賀二人面面相覷。 “這yin紋是娼妓的標記,先雕好圖案模子,再浸泡在一種西域的奇異藥汁中,然后印在人的肌膚上,有催情妙用?!卑仔」珷斨v解道,“藥汁要半年才能洗褪,因此點絳樓也是半年評定一次美人的品質,不同的圖案紋路,也對應著不同的身份地位?!?/br> 他笑著逗弄了一下懷中女子的腰側圖紋,“像我們蕊娘能歌善舞,就是上品,紋的是狐,中品紋蛇,下品紋魚?!?/br> 嚴燚左右張望,指著幾個跪在各人腳邊的人,“那她們呢?” 白小公爺促狹一笑,對腳邊的人道:“你站起來,讓諸位爺看看你這yin物紋的是什么?” 那人抬頭站起來,眾人方看出那是一名清秀瘦弱的男子,他男生女相,作女子打扮亦毫不突兀,反倒有幾分雌雄莫辯的風韻。 至于他腰上紋著的,饒是嚴燚這等孩子都會上房揭瓦了的人,看見了也禁不住臉紅—— 那人腰上紋的是一支綺艷的紅蓮,花瓣層層張開,而被包裹著的蓮心嫣紅如血,上面卻流淌著幾滴乳白露水。這糜爛的模樣,看著就像……就像交合時被射滿陽精的花xue。 “此乃紅蓮啜露圖,”白小公爺眸色漸深,他放開蕊娘,轉而狎弄地捏住那男子的下巴,讓他跪在自己胯間。 “雖知像蕊娘這等尤物,平常都是賣藝不賣身,就算可以一親芳澤,她身子嬌弱,叫人怎舍得過分索???未能盡興時,便需要用他們來泄火了。這些人想怎么玩弄都行,想上幾次就上幾次,使用他們的費用已經包含在酒費之中。他們這種最低賤的娼妓,又叫做……又叫做什么來著?你自己說?!?/br> 那男子低眉順目,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蠱惑:“奴奴是……是公子的精盆?!?/br> 嚴燚猛地站起來,他感覺渾身都熱得不對勁,毛毛躁躁道:“我娘子叫我早些回家,我走了!” 白小公爺戲謔地沖他背影喊:“這回爭取懷個閨女??!” 他說完話,后知后覺發現賀君旭也不見了人影。 老鴇招待完諸位公子,清點庫房時忽然發覺那用來印“紅蓮啜露”的模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錠銀子。 子夜。黑云隱月,門庭俱寂。 楚頤前幾日被賀君旭折騰得精神不濟,就寢前特意喝了安神藥,如今已沉沉睡去。但在夢中卻不甚安穩,先是感覺腰腹被一只炙熱的手掌掐住,摩挲得發燙。正口干舌燥間,那灼熱又被一陣冰涼取代,不知什么東西一直印貼在他腰間。 因著藥效,楚頤醒不過來,只無意識地扭腰掙扎,很快被摁住了。又過了一會兒,楚頤夢中只覺有人分開他雙腿,恍恍惚惚夢見賀君旭又在褻玩自己,那殺千刀的武夫手掌布滿粗糲的繭子,在他身體上下游移,楚頤渾身泛起陣陣戰栗,深思昏沉間有點懊惱——何以喝了藥,還會做這種噩夢? 夢中他被賀君旭擺弄出難受的姿勢,窸窸窣窣間,那布滿繭子的手指擠進了他的后xue中,楚頤無意識地張開嘴輕吟一聲,身體酥癢起來,因知道自己身處夢中,楚頤便不拘束于架子和面子,扭著腰去主動追逐快感。 夢中的賀君旭似乎罵了一句“真yin蕩”,楚頤惱怒地掙了一下,很快又陷于sao動的情欲之中,喉嚨含糊不清地哼哼起來。 甬道早已濕軟,那粗糲的手指忽地抽身離去,軟rou正不滿地收縮著,忽然便被更熱、更硬的巨物抵住了。那巨物頂開軟軟閉合的xuerou,瞬間將那xiaoxue塞滿了,還不知足地繼續往前抽送。 楚頤知道自己又在做被賀君旭jianyin的夢,卻只覺這次的幻象格外真實,那顛簸和快意都漸漸失控,終于超過了承受范圍,令楚頤喘著氣蘇醒過來。 意識回籠的剎那,他愣住了。 眼前是他的臥房,殘燭光影中,賀君旭壓在他身上,而他的陽物已經深深頂到自己體內,正在緩緩抽送。 楚頤睡眼惺忪,只覺如夢如幻,一時間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醒了。 直到對上賀君旭那雙生來銳利如鷹的眼,楚頤一個激靈,才完全清醒過來。他竟然,在熟睡中被賀君旭乘人之危yin辱了! “你!”楚頤氣得渾身發燙,“混賬,滾出去……啊……” 慍怒的話在后半句時語調便變了,楚頤喘息著,被洶涌的快感席卷得潰不成軍。他低頭,正看見賀君旭摩挲著自己的腰,而自己肚臍下的肌膚處竟無端被印上了一團妖異的花紋! 楚頤心里隱隱從那露骨的花樣中猜到其用處,臉上再也控制不住驚駭之色:“你對我做了什么!” “這是娼妓的yin紋,喜歡么?”賀君旭按壓著那朵詭艷的紅蓮,似笑非笑:“點絳樓里,凡身上紋著這個紅蓮啜露的,都是……男人的精盆?!?/br> 楚頤總是刻薄狠毒的臉上第一次呈現出驚懼痛苦之色,“我才不是!你……賀君旭,我殺了你!” 聽見他被逼急了的痛罵,賀君旭心中泛起的快感比rou體交纏時還要強烈。他目光炯炯,興奮不已地低聲道:“‘我殺了你’,七年前,我也對你說過同樣的話,可惜你我都不能如愿?!?/br> 楚頤氣得雙頰潮紅,奮力想要推開他,但身體卻沉溺與欲望之中,腰軟得生不起半點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賀君旭將自己的雙腿扛到肩上,然后將陽物抽出,再緩緩地全根cao入自己體內。 楚頤長居內宅,瘦削身板白皙得有如剛出窯的素瓷;而賀君旭久經沙場日曬雨淋,古銅色的裸體上處處可見剛健肌rou,截然不同的兩具軀體交纏在一起,每一幕都是血脈僨張的rou欲交媾。 楚頤被賀君旭折起雙腿,面對面地挨cao,這等姿勢,他一抬頭,就是賀君旭那張滿是侵略和征服欲的臉,一低頭,便看見賀君旭那紫紅猙獰的陽物一寸一寸沒入自己的后xue中,而自己xuerou的褶皺全被撐開填滿,甚至被玩弄得嫣紅水亮,緊緊咬著陽物不放。 楚頤混沌間已記不清自己尖叫著高潮了幾次,等賀君旭也漸覺滿足后,那可恨的陽具終于從自己后xue退出。 賀君旭扳著楚頤的頭,強迫他低頭看交合之處,只見那可憐的xiaoxue被撐開cao了一晚,xuerou充血嫣紅,一時半會合攏不上,從內里流出裝不下的jingye出來。這幅情景,確實如一朵被露水打濕的孽海紅蓮。 楚頤看著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自己肚臍下的yin紋,終于崩潰地哽咽起來:“不……” 情欲與羞恥交織著,狠狠地折磨著他的心。他要光鮮亮麗地被人敬畏,不要做誰的泄欲娼妓,可是身體卻隨著cao干而歡悅,敏感得只是被輕輕碾磨一下,就無法自持地痙攣起來,當賀君旭射在他里面時,他更是直接被無與倫比的快感刺激得瞬間高潮。 他神思渙散,不斷想到賀君旭說自己身上的yin紋是精盆的標志……不,不…… 賀君旭喘著粗氣,心里那些暴戾的欲念都完全被眼前這個象蛇一一滿足了,楚頤越是露出痛苦的難以承受的神色,他就越是心潮澎湃,越是痛快。 賀君旭托著楚頤的頭,故意在他耳邊低聲取笑:“這yin紋需要半年方可消除,這期間若你和景通侯或別的男人偷情野合時,他們也可欣賞到你這精盆的標記,你可喜歡?” 他知道楚頤心高氣傲,這半年間,恐怕后院再不會有yin亂秘事發生了。 楚頤心里簡直又恨又懊,氣死賀君旭的方式有許多種,早知會落到今日這境地,他當時就不說那些話了! 這武夫明明之前是個只會單刀直入的人,到底是在哪個yin蟲處學來此等下流yin邪的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