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教你如何在太陽系中找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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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衡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穿到了小時候看過的某部繪本里。 他要找遍太陽系,在無數小星球里,找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來客。 飛船逐漸降速,脫離軌道,最先在冥王星著陸。距離太陽數十億公里的地方只有黑暗,被稱為喀戎的冥衛一與之相互鎖定,沉默地繞行過這段漫長的旅程。 這里太黑了,沒有他要找的人。 他搖了搖頭,駕駛著飛船,飛往幽藍色的海王星與藍綠色的天王星。甲烷氣體中的碳被巨大的大氣壓擠成璀璨的鉆石,如豎琴的音符般沉入液態碳海洋中。 這里太危險了,沒有他要找的人。 飛船繼續向前行駛,經過土星瑰麗的光環,經過木星燦爛的渦旋,經過木星與火星間寬闊的小行星帶,經過火星鮮紅如血的荒原。 木星用巨大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長達數萬千米的風暴氣旋擰成一個疑惑的紅斑。 ——這里有嗎? ——這里也沒有。 下一個是地球。陳衡耐心地走遍冰川、森林、平原、沙漠,仔細地找遍人群、草木、牲畜、微生物,依舊一無所獲。 不要找啦,不要找啦!一行小彗星擦著他的肩飛過去,唱著天真而殘忍的歌。他不會來,他永永遠遠也不會來啦。 那我也要找下去,陳衡說。我要生生世世找下去。 他登上飛船,飛向不遠處的明亮星辰。那是倒數第二個目的地,金星。四百多度的高溫截斷了一切液態水存在的可能性,密不透風的硫酸云緊緊包繞在星球表面。 這里太熱了,也沒有他要找的人。 最后便是水星了。這是離太陽最近的行星,小小一顆,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隕石坑。陳衡很輕易地將整顆星球走了個遍,仍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來客的蹤影。 他回到飛船中,難過地坐在駕駛艙內。飛船的窗外,龐大的太陽沉默地聚變、燃燒,如一張紅紅的圓臉。百萬顆星體圍在它身側,以億年為單位旋轉。 陳衡偏過臉,望向那顆令人難以直視的火球,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悸動。有個聲音告訴他,就是那兒了。 對方一定站在所有既定的與未定的、交叉的與平行的路徑的中心,靜靜地等候著他的到來。 陳衡閉上眼,握住cao縱桿,向太陽的方向做橢圓運動。由遠至近,逐漸跌落。渺小的飛船像一只歪歪斜斜的飛蛾,被本能驅使著,撲向最終的閉幕。 跳動的光焰纏縛而至,熔掉飛船的外殼,將陳衡納入到最深最深的核心。一雙手不知從何處探過來,緊緊勒住了他的身體。撲面而來的熱度讓空氣都變成了某種粘稠的膠狀物,從他的口鼻步步侵入到胸腔深處,讓呼吸都變成了某種無法克服的困難。 陳衡沉浸在鋪天蓋地的狂喜里,連靈魂都雀躍到戰栗,而意識卻被迫清醒過來—— 太熱了,太熱了,太熱了。 熱到被熱醒了。 ……怪不得會夢見撲進太陽里。 他揉了揉眼,發現朝思暮想的男神居然依偎在自己懷里。對方睡得很熟,俊秀的臉紅彤彤的,鼻尖隨著呼吸微微聳動,將帶著熱意的吐息噴落在他的手臂上。 好可愛哦。 但是……怎么會這么熱呢。 陳衡迷惑地伸出手,摸向對方的額頭。哦。原來是因為男神發燒了。 ——男神發燒了??? 陳衡一激靈坐起來,先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把對方的。男神不舒服地推了推他,把臉縮回到被子里。而這一剎那的觸碰已經足夠,讓陳衡的心一下懸了起來。 很不正常的熱度。 他連忙下床打開抽屜,把溫度計翻出來。察覺到陳衡想起身,薄清河下意識地動了動,悶頭抱住陳衡的手臂,不許對方離開。陳衡的心臟停跳了一秒,然后一分為二,光速從眼睛里跳了出來。 救命??!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摸出抽屜深處的溫度計。電子溫度計好像壞了,無論怎么摁都是三十六度五,他不得不把水銀溫度計擦了兩遍,塞進男神的腋下。沒過多久,三十八度四這個恐怖的數字便呈現在他眼前,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家里的藥還算齊活,陳衡燒了點水,把感冒沖劑送到男神唇邊,想喂對方喝下。薄清河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喝了一口,差點連杯子一起打翻在地上,很生氣地把被子拉到頭頂,說什么也不肯出來了。 “薄、薄清河……”陳衡求爺爺告奶奶也沒把人從被子里弄出來,一整個泫然欲泣:“再喝一口,馬上要涼了……” 被子里的人很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滾到了床的另一側。 雖然生氣也很可愛但是不可以不吃藥!陳衡好著急,把“清河”“薄清河”“男神”全叫了一遍,對方也沒理他。他被逼,不由自主地大膽開麥,叫了聲“老婆”。 叫完他就捂住了嘴,心想大事不妙。然而無事發生,薄清河睡得人事不省,被子還壓在耳朵兩側,什么也沒聽清。 陳衡有點慶幸也有點失落。 發燒狀態的男神好像變成了熔融態,人黏黏糊糊的,心智也跟著不穩定起來,rou眼可見地暴跌了十歲開外。對方死活不肯喝沖劑,陳衡只好又跑到樓下藥店,買了點退燒用的膠囊。這次對方倒是非常痛快地咽了下去,然后繼續抱著枕頭蒙頭大睡。 隨著膠囊起效,他的呼吸逐漸平穩下去,褪去了最初的熱度。陳衡松了口氣,放下水杯,湊在男神跟前欣賞對方的睡顏。 ……男神的睫毛好長哦。鼻梁好高,嘴巴也好好看。 不愧是他命中注定的老婆(單方面)。 他逼著自己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出了臥室,準備去外面買點食材填充一下冰箱。老婆的身體感覺不太好的樣子,很需要多吃一點補一補! * 薄清河久違地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才醒。他睜開眼,只見厚重的窗簾掀開了一角,熾熱的陽光透過霧霾藍色的窗紗,傾落在烏木地板上。不時有鳥鳴聲遠遠傳來,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他微微一動,便感覺遍布全身的神經同時皺縮了一下,讓他情不自禁地低叫了一聲——不用看也知道身上全是青紅痕跡,讓人不由得懷疑到底誰才是M。經歷了徹夜歡愛的身體酸痛得要死,像一團生來要活受罪的面,被搟面杖搟了整晚,然后放在蒸爐里蒸了三十分鐘。 真熱啊。 薄清河一把掀開被子,發覺身上水淋淋的,全是滲出來的細汗。這么一掀,一根水銀體溫計從他的腋下直直地掉了出來,落在了床面上。 “你醒啦!” 陳衡聽見動靜跑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驚喜。他手忙腳亂地放下手里的水杯,又接過體溫計看了看:“三十七度二!燒退了也,太好了?!?/br> 薄清河睡得腦袋痛痛的,完全不記得發燒那回事兒,還以為自己一覺到天明。但肚子里的饑餓感卻分外鮮明,仿佛一頭被喚醒的猛獸,在身體里亂沖亂撞。 饑餓對于他來說相當陌生。他的身體早已習慣了那種毫無規律可言的生活模式,周末一天只吃一頓飯都不會餓。但不知道為什么,從昨晚開始,饑餓的感覺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他身體里,如同一架即將毀損的機器正在被慢慢修理完善。 “餓了吧?”陳衡把體溫計放回抽屜里,問道:“你想吃什么?” 薄清河沒刷牙,堅決不開口說話。他想了想,用手指畫了很多道波浪線——整點泡面吧。 陳衡腦門上頂了個問號,忽然恍然大悟:“面?” 薄清河十分欣喜,狗子很通人性! 陳衡領到旨意,噠噠地跑出去下面了。薄清河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困困的,眼皮又有了合在一起的趨勢。但在人家床上睡回籠覺好像很不禮貌,于是他下定決心,一鼓作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起床成功。 他從浴室出來時,陳衡已經把面下好了。他系著圍裙走過來,把新鮮出爐的飯端到桌子上,還興高采烈地配了個音:“當當當當!” 薄清河低頭一看,喉頭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白瓷碗里盛著的并不是他預想的泡面,而是熱氣騰騰的雞絲面。清透的雞湯里浸著雪白的面條,鮮嫩的雞絲撒落在濃綠的菜葉上,看上去十分可口。 ——嘗起來也的確如是。 “你手藝很好啊,有專門學過?” “嗯!”陳衡把圍裙解下來掛回去,拉開椅子,和男神面對面坐下:“畢竟一個人住外面嘛,也不能頓頓吃外賣。不過大學的時候都是糊弄著來的,讀研之后就開始琢磨怎么做好吃了——” “哦,為什么呢?”薄清河咽下口中又彈又韌的面條,順口問道。 陳衡低下頭,欲蓋彌彰地遮住臉上的熱意,鼓起勇氣,猛得打了個直球:“因為,因為,想做給……老婆吃了嘛?!?/br> 薄清河握著筷子的手頓住。 ……耳尖也慢慢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