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狗也要努力狗競卷死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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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四十,陳衡被薄清河推醒。對方站在床邊,將最后一枚扣子系好,低頭命令道:“起床?!?/br> 陳衡迷迷瞪瞪地睜開眼,被薄清河的美貌暴擊了一下。對方已經穿戴整齊了,吹干的頭發柔順地散著,落在冰白的面孔上。他唇色很淡,看上去懨懨的,皮膚在清晨的日光下白得不似真人,眼珠卻很黑,望上去黑沉莫測,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陳衡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先咽了下口水。薄清河被他的蠢樣子弄得破了功,抖S的氣場碎了一地,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得走了,再見?!彼樖謸芾艘幌玛惡獾拿?,轉身向外走去:“你也早點起吧,別有什么事兒耽誤了?!?/br> 陳衡沒想到一覺醒來就要和男神分別,大驚失色,困意頓時一掃而空:“你這就要走了嗎?不吃飯嗎?” “不吃了,趕時間?!?/br> 眼看男神就要把門別上,陳衡著急地光著身子爬起來:“那那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為什么不能?!北∏搴臃鲋T把,看著露著幾把往外跑的陳衡:“外面有點冷,你出來的話穿件衣服?!?/br> 門咔噠一聲關上了。 陳衡撲到門上,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男神說了什么。 男神的意思是……是對他的服務還算滿意是嗎??! 也就是說,他還可以繼續聯系男神,甚至……可以再來一次! 陳衡用力搓了搓臉,環顧著一片狼藉的床面,覺得一切都美好得像做夢一樣。 昨晚,他真的約到了心心念念的男神,還在對方身上弄了好幾次,中途搞砸了男神也沒有怪他,還很溫柔地讓他重新來了一次。 男神。 好愛他。 好愛男神。 陳衡頭重腳輕地倒回床上,在床單上拱來拱去,然后一頭栽到了床底下。他捂著撞痛的額頭從地上爬起來,想到薄清河還沒吃飯。 昨晚做了那么久,男神一定很餓。等他回學校的時候,給男神帶點飯吧……! 男神說不定會很高興。 他不確定薄清河喜歡吃什么,只能從對方的微博里推知些許蛛絲馬跡。男神胃不好,平時不吃辣,所以買點清淡的應該不會出錯。 陳衡穿好衣服跑下樓,準備打車去熟悉的餐館打包點早飯。不幸的是正好碰上早高峰,他在路上堵了接近兩個小時才成功回到學校,手里的飯都要涼了。他提著包裝袋急匆匆地往材料樓趕,不忘給男神的微博發了兩條消息,提醒他下樓來取。 ……嗯,他到現在也沒加上薄清河的微信——他倒是有男神的微信號,但一直不敢加,生怕讓男神覺得自己是個有窺私欲的變態(雖然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 可惜男神大概在忙,一直也沒回。陳衡不禁嘆了口氣,可憐的男神,一定要餓壞了。 * “學長,你早上沒吃飯嗎?” “沒?!?/br> 薄清河伸手把儀器的電源關掉,抬頭看了眼這位跟著他做大創的學弟——叫許停,應該:“今天就到這里吧,記得把拍下來的圖片整理一下,做答辯PPT的時候會用得上。還有,你可以上網多找幾篇文獻補充一下項目背景,有問題可以在微信上問我?!?/br> 許停:“我也沒吃?!?/br> “?!北∏搴樱骸澳悄闳コ园??!?/br> “學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現在這個時間點食堂好像沒飯了,我知道有個地方的卷餅很好吃?!痹S停直直地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欲望,彰顯著主人較弱的自我管理意識。他見薄清河無動于衷,又補了一句:“學長剛說的地方我沒太懂,還想在路上請教一下學長?!?/br> 薄清河沉默了一下,秉著為人學長的精神,沒有托詞回絕。再者,他確實餓得有點難受,迫切需要解決一下進食的需求。昨晚和陳衡瘋狂做了一整晚,早上起來又抱在一起弄了一會兒,現在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體虛氣軟的狀態,本就偏冷的面容因為低血糖而顯得更為蒼白,像蓮瓣瓷杯上的白釉。 “行,你說吧?!?/br> 他沒什么精神地應了一聲,跟許停下了樓,往賣餅的地方走去。 這個小店是這學期新開的,薄清河天天從這邊路過,但從沒過來買過東西。學弟熱情地給他介紹了一款招牌餅,他買來低頭一咬,辣的。 再一抬頭,網紅特色重慶卷餅。 “……” 薄清河默默松口,不著痕跡地將牙齒從餅上拔出來。許停并沒注意到哪里不對,還拿著手機湊上前,問他圖上某個線性拉曼強度是怎么評估的。 許??康煤芙?,還若無其事地搭上了他的肩:“學長臉色不好,病了嗎?要我扶學長回去休息嗎?” 薄清河側過臉,看了一眼旁邊面色鐵青,好像隨時要暈過去似的陳衡:“我沒事,那邊那位同學倒是看上去狀態不太好,你去扶他吧?!?/br> 陳衡站在十米外,看著那個把半邊身子掛在薄清河身上的男生,拿著包裝袋的手輕微地發著抖。 他突然很清楚地意識到,男神的好,男神的溫柔,男神的包容,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專屬。他想得太多,就情不自禁地有了不切實際的奢望,忘掉了自己的初衷。 也忘掉了自己的位置。 他不過是……不過是男神養的的一條狗罷了! 陳衡心如死灰地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眼舉止親密的兩人,毫無征兆地黑化了。 他惡毒地盯著那個男生,暗暗磨了磨牙,心想: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給男神當狗的。 他絕對不允許……被人隨隨便便頂走了位置……??! 陳衡很快鎮定下來,沖許停燦爛一笑,露出狗競的眼神:“你好,我是陳衡,清河的研究生同學,請問你是?” 許??匆娝?,臉色立刻產生了古怪的變化。他頓了頓,不善地盯著陳衡:“許停,怎么了?” “沒什么,就想認識一下?!闭J識一下。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從對方身上聞到了沖天的敵意。薄清河用手里的東西遮了遮鼻子,狗味有點大,想走。 他忘記自己手里拿的是辣椒,被辣味沖了一下,輕微地嗆咳了起來。陳衡敏捷地掏出一張面巾紙遞過去,然后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卷餅:“清河,你胃不好,怎么一早吃這個?我給你買了早飯,有小籠包煎雞蛋黑米粥——” “……” 薄清河摳了摳地,看了眼許停。許停臉色很陰,眼睛死死瞪著陳衡,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 “這個問題回去在微信上細說吧,還有事,先走了?!北∏搴佑眉埥硎昧耸媚?,對許停淡淡道。許停勉強應了一聲,剜了陳衡一眼,沉著臉走了。 薄清河再次摳了摳地,轉身朝宿舍走去。陳衡連忙追到他身邊,手忙腳亂地跟他解釋:“我不是故意……故意裝熟的,呃,也不是故意跟著你,我是來給你送早飯吃的?!?/br> 薄清河轉過臉,點了點他手中的袋子:“這個?” “嗯嗯?!?/br> 薄清河笑了起來,伸手把他手里的袋子勾走:“我的了?!?/br> 他笑得很輕,像一陣令人沉醉不醒的春風。陳衡魂兒都被他蠱飛了大半,整個人開心得找不著北,只想不管不顧地往男神身上撲。但他立刻發現對方神色不對,唇色白得有些泛青,連笑也只是若有若無地勾了下唇角,看著有氣無力的。 “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 “沒什么,吃點東西就好了?!?/br> “那我送你回寢吧,你小心點?!?/br> 薄清河“嗯”了一聲,聲音低到聽不見。陳衡戰戰兢兢地陪著他往回走,走到寢室門口時,薄清河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出鑰匙,一進門就踉蹌了一下。 陳衡給他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把他半摟半抱地扶上了床。薄清河暈乎乎地推他,小聲說:“別弄我了……沒力氣了?!?/br> 他面色慘白如紙,只眼尾還帶著淺淡的水紅色,看上去又脆弱又可憐。陳衡心疼壞了,怎么可能發的起情來:“不弄,你現在哪里不舒服,餓的?要不先吃點東西墊墊?” 薄清河的眼睫抖了抖,眼睛里水光迷離,好像沒反應過來,也可能是失去了知覺。陳衡用最快的速度從床上跳下來,徒手把剛打包的食物拆開。好在保溫袋夠嚴實,里面的東西還沒涼,依舊冒著熱騰騰的水汽。他心急如焚地拆開粥盒,用勺子送到薄清河唇邊:“能自己咽嗎?” 好像薄清河要是沒反應,他就要嘴對嘴喂過去一般。 “……能?!?/br> 薄清河被迫張開唇,咬住勺端,很慢地咽了下去。溫熱的粥順著食道滑了下去,讓他終于有了點兒說話的氣力:“……胃有點疼,幫我給導師請個假……手機在桌子上,密碼是我手機號后六位,121……338?!?/br> 他唇形的變化越來越弱,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陳衡沒聽清最后兩位,正要再問一遍,卻見對方手一松,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