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隨執手掌心盛著白色的黏液,這些都是徐藏年身體里的東西。 歡愉過后的徐藏年額上冒著細汗,脖子也泛著薄薄的一層水光,鎖骨上的肌膚因為呼吸時而陷下去時而凸起來,他張口喘著氣,眼神都染上了一絲灼熱。 隨執認真地看著徐藏年此時的模樣,在他耳邊說了句:“好想把你拍下來?!?/br> 徐藏年冷笑一聲,他垂下眼睛,看到了隨執支起帳篷的下半身,以及掛在黑色西裝褲上的jingye。 隨執抽了墻上的紙,把手上的jingye擦了,半響過后,他小聲問徐藏年:“你要幫我嗎?” “……” 進入賢者時間的徐藏年目光漸漸褪去溫度,他沒說話,臉上卻一副拒絕的意思,沒辦法,隨執只好自己解決生理需求。 徐藏年靜靜地看著動作的隨執,平淡的臉上難得浮現一點驚訝,畢竟他之前以為他哥哥無欲無求的,就像一輩子都不會和“性欲”沾邊。 原來我哥爽起來是這副樣子的。 現在想拿起手機拍攝的人是徐藏年。 雖然有點晚了,但酒吧依舊熱鬧,趁著沒人,徐藏年小心地從隔間出來,隨執緊隨其后。 除了臉上一點未褪的潮紅之外,徐藏年衣服整齊得跟進去時沒什么區別,根本沒有人會想到在一個小隔間里,兩個男人在做著荒唐又刺激的事。 隨執故意走到徐藏年旁邊的位置洗手,他看著徐藏年認真地用洗手液搓指縫的動作,笑了笑,心想:至于嗎? 隨執一邊洗手一邊問他:“今晚去我家坐坐嗎?” 徐藏年面無表情地把手放在感應區下面沖掉泡沫,水嘩啦啦地流下來,他看著鏡子里的隨執,壓低了聲音說:“你是想讓我跟你聊天,還是想上我?” 隨執抬起眼睛與徐藏年視線交鋒,他的目光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侵略性,漸漸地從徐藏年的雙眼,下游至他的嘴唇。 剛剛他想當小人,趁著徐藏年神志不太清醒的時候強吻他的,誰知被徐藏年偏頭避開,還很無情地說了句:“別親我,惡心?!?/br> 果然,清醒之后的徐藏年就不太可愛了,明明讓他舒服的人是我。 隨執道:“我說想上你,你就會抬起屁股給我干了嗎?” 徐藏年的動作停住了,任著水流沖著他的雙手,他安靜了,答案顯而易見。 良久過后,他轉移話題道:“我跟助理說了時間,他現在應該要到樓下了?!?/br> 說著,徐藏年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天助我也,他一邊拿出手機一邊走出去接電話,順勢甩開了隨執。 隨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一下子變得沉冷,就像要揚了打電話給徐藏年的人似的。 給徐藏年打電話的人其實是李翼華,徐藏年特意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接電話,還沒問對方有什么事,李導就劈頭蓋臉地先把人罵了一頓。 “徐藏年你死哪去了,上個廁所那么久,我還以為你去上墳呢!” 徐藏年沒說什么,任由李導撒氣,后者又說了幾句難聽的話,然后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我本想今晚找個機會帶你去見周導的,現在人家都走了!徐藏年,你……” 李導氣得臉頰通紅,他都不知道該罵什么了,最終道:“你太他媽讓我失望了,你知道多少人想爭‘東宮太子’這個角色嗎?” “‘太子’的人設很討喜,抓住這次機會,演得好說不定能火一把,你居然在這么重要的時候沒了人影……”李導怒道:“你別以為你年紀輕輕火了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娛樂圈根本不缺年輕又好看的人,人都會老的,過了這個時間,你就跟街上那些甲乙丙丁沒什么區別!” 徐藏年安靜了一會,然后說:“對不起李導,這次是我的錯?!?/br> 徐藏年說這句話時,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隨執,隨執的身影隱于昏暗的樓道里,眼睛顫著冷光。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因為四周太安靜了,隨執聽到了李翼華罵人的聲音。 李導在氣頭上,就算徐藏年跟他磕頭道歉喊他祖宗都沒有用。 “你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活該被人cao!”他越罵越來勁,把難聽的話都說了個遍。 徐藏年靜靜地站在那里,隨執看著他單薄的背影,很想上去把他的手機給砸了,最好能把李翼華抓起來打一頓。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電話那邊安靜了些,徐藏年跟什么都沒發生似的說:“李導,那我先回去休息了?!?/br> “趕快滾吧,沒用的東西!”李導罵完這句話后率先掛了電話,這讓徐藏年有些尷尬,但是,幸好樓道沒什么人,因為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坐電梯的。 徐藏年心情不太好,他緩了一會后給阿紀打了個電話,故作開心地說:“喂?阿紀,你現在可以來接我嗎?” 阿紀以為徐藏年得凌晨才回來的,沒想到這么早,現在還沒十二點呢。 他說:“你那邊結束了?” 徐藏年一邊走一邊道:“你忘了?明天還要拍戲,我得早點休息?!?/br> “好的,我現在就開車過來,十分鐘到!” 隨執聽著徐藏年的聲音越來越遠,他轉身推門出去,回到了包間。 隨執其實不喜歡參加這種烏煙瘴氣的聚會的,他今天之所以來捧場,主要還是因為徐藏年在。 周雄業和其他幾位制片人因為臨時有事先離開了,現在房間里只剩下零星幾人,一位男人喝得暈乎乎的,整個人窩在沙發上,他見隨執回來了,開玩笑說:“我還以為隨董不勝酒力,偷偷跑掉了呢?!?/br> 隨執臉色沉得可怕。 李翼華趁機拍馬屁說:“堂堂熙銳集團董事長,飯局多到數不過來,怎么可能不勝酒力?” 隨執抬起眼睛看向對面的李翼華,表情冷得想隨時撕了這個惡心的家伙。 穿著短裙的服務員走過來添酒,很多人都喝不下了,只好無奈笑笑擺手拒絕。 現場估計只有隨執一人還能穩穩地坐著,服務員拿著酒,識相地走過去,這時,李翼華獻殷勤巴結人的毛病又發作了,他道:“隨董難得來一趟,要不我來給他倒杯酒吧……” 隨執朝服務員抬了一下下巴,服務員懂了,她把酒給了李翼華,她看著對方面頰泛紅腦子不太好使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一句:“先生,您小心點?!?/br> 隨執嗤笑一聲,他看著李翼華像條狗一樣在他的面前蹲下,嘲諷道:“他好著呢?!?/br> 罵人罵得可兇了。 隨執點著一根煙,煙霧散開讓他的雙眼變得神秘莫測,他垂著眼睛睨著李翼華,嘴角的笑有些陰。 李翼華很快就把酒倒上了,他推了一下,把酒杯送到隨執面前,后者拿起酒杯,李翼華期待地看著隨執,想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一點對他的服務滿意的情緒,誰知,“嘩啦”一聲,他突然被對方潑了酒,酒水順著他緊閉的雙眼流下來。 原本喝醉的人都被隨執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睜大了眼睛,精神地坐直了身子。 這是怎么了? 隨執冷聲說:“李導是長輩,晚輩應該先請您喝酒才是?!?/br> “?。?!” 李導愣愣地跪在原地,他的頭發都濕了,鼻腔里是濃烈的酒味,他突然被潑酒,心里有些害怕,不敢抬頭看隨執現在是什么表情。 因為酒精在作用,李翼華思考的速度有些慢,他想了好久隨執為什么對他發脾氣,才猛然想起隨執是徐藏年的哥哥,而他不久前罵了徐藏年…… 完蛋,李翼華之前沒聽徐藏年提過家里有兄弟這件事,現在徐藏年身邊忽然蹦出個大佬哥哥,他囂張罵人的時候沒想起來。 不過,他現在記住了。 隨執臉上沒有表現出一點怒意,但是句句話都藏刀,他問李翼華:“酒好喝嗎?” 李翼華大庭廣眾之下被教訓了,覺得丟臉,但是沒辦法,他還是硬著頭皮討好地回答說:“好喝……” 隨執笑了,他看了一眼桌上快要見底的酒瓶,好想將其拿起來掄醒對方的腦袋。 余助理提著膽子遞手帕給隨執,后者接過后慢條斯理地擦手,經歷了方才的事,李翼華現在猶如驚弓之鳥,覺得隨執跟在拭刀那般可怖。 因為緊張,李翼華的手指和嘴角微微發顫,正當他想對隨執解釋幾句時,隨執卻先開口了。 “我只有藏年這一個弟弟,希望李導能好好關照一下,不該碰的別碰?!闭f著,隨執掃了一眼對方的右手,然后道:“我聽說李導年輕時因為拍戲,右手受傷了,去醫院縫過針?!?/br> 李翼華傻乎乎地點頭,但很快他就感覺不對勁了,隨執為什么突然提起二十年前的舊事? 李翼華臉上的老年斑和皺紋都在傳遞著恐懼的信號。 他想起來了,今晚進來之前,他用右手拍了徐藏年的屁股,這一幕估計是被后來的隨執瞧見了。 cao! 即使被羞辱了,李翼華卻還是面帶微笑地說:“藏年演戲這么有靈性,我珍惜還來不及呢,當然是要好好照顧的?!?/br> 李翼華一想起他cao過徐藏年的事,真怕眼前這人知道后,他的命根子會不保。 隨執丟了手帕,“最好是這樣?!?/br> 語落,他起身和助理離開了,留房間里的人繼續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