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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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有些失神的跪坐在雄蟲腳邊,眼睛不自覺的看向雄蟲褲子上一塊小小的、不易察覺的、依稀比其他部分顏色稍深的一塊布料,應該是他剛剛不小心粘上去的,臨羞恥的低下頭,臉上戴著的口銜式的面具完美的遮擋住他臉上的熱度,靠在雄蟲腳邊的他在散落的金發遮掩下看起來只是一直再普通不過的雌奴。 雖是特意為韓家雄子準備的家宴,但韓青依然是找了個沒人的暗門進入了會場,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欣賞兄長與一票雄雄雌雌打交道。雖是雌蟲,但韓執這一輩子嗣單薄,唯一的雄子不曾接管家族權力,韓執作為韓家的門面這些年也得到了世家的認可,即使在背后對他的雌蟲身份頗有微詞,一些小世家雄蟲還是不得不對韓執表示尊敬。 “雌父有沒有說過你笑得很假?!表n青端了杯酒,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調侃身邊仍然保持社交標準笑容、不時點頭示意的兄長,看起來絲毫不在意是因為誰的缺席才讓韓執不得不軍部世家兩手抓。 韓執唇角弧度不變,“我們這些雌蟲的社交禮儀當然比不上雄蟲,所以,我猜這次雄父讓你回來是要給你好好上上課了?!?/br> 韓青沒有回答,角落里雄父的管家已經向他鞠了一躬,示意他去雄父的書房,韓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順手將臨項圈上的鏈子塞進兄長手里,“我的雌奴,幫我照看一會?!?/br> 近些年,隨著韓執的成長和韓家主的身體逐漸衰微,各種事務多由韓執接手,韓家主甚少露面,這種家庭級別的小型宴會一般也是不會出面的,所以這個時候,各路世家的賓客都會圍著韓執敬酒,不過這次……雖然還未向眾人介紹,不過通過剛才韓執與韓青的動作和兩人肖似的面孔,不難猜測出兩人的關系和那名英俊卻低調的雄蟲的身份。作為不言而喻的繼承人,與現在風頭正勁的雌兄同時出現……各個世家里能參加韓家家宴的人都是人精,沒拿捏準兩人關系之前誰也不敢貿然試探。 臨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旁邊故意隔了一個沙發坐著的是主人的兄長。同為軍雌,兩人的身份讓彼此難免都有一絲尷尬, 不過尷尬的氣氛很快被人打破,一只酒杯遞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在韓執杯上碰了一下,來人的聲音浮夸又吵鬧,吸引了小半個大廳的人的眼光,“韓上將!別來無恙,剛剛那位就是韓家外來的家主大人嗎?聽說身體不怎么好呢,真是難得一見?!迸R低垂的視線只看得到一雙軍靴,但頭頂的聲音分外熟悉,臨下意識的屏起呼吸。 “我的弟弟不勞您費心,林拓上將?!表n執低聲念出面前雄蟲的名字,對林拓刻意喊自家剛剛露面的弟弟“家主大人”的離間毫不在乎,不軟不硬的回刺了一句,“倒是聽說您的雌父最近身體不大好呢?!绷滞厥橇旨业呐韵?,比林家標志性的銀瞳迥異灰色眼珠的表明了他血脈的斑駁,他的雌父是一名爬上林家家主的床的亞雌娼妓,這是林家的家丑,也是世家們之間廣為流傳的“秘密”,所以即使身為雄蟲韓拓也格外不討喜,但這種不討喜在林拓主動要求進入軍部后被迅速逆轉,不僅因為軍部中雄蟲的稀缺和強大的精神力對軍雌作戰缺口的彌補,更因為林拓性格暴戾,兇狠如狼,仿佛天生的陰謀家,而且迫于雄蟲的身份,即使韓執對上他也有幾分棘手。 林拓大方的笑出來,絲毫不在意被提到的斑駁血脈,“勞您惦記,沒什么大不了了?!闭f著伸手向一旁侍者端著的托盤里取了一杯酒,經過跪著的雌奴頭上時似乎不經意失了手,一杯酒從上至下將臨澆了個透,冰涼的酒液對于雌蟲來說實在算不了什么,但本就薄透的白袍一經打濕便整個貼在身上,隱約可見形狀姣好的輪廓,周圍的賓客被這小小的sao動吸引了視線,臨低著頭,感到一些混雜著性欲和輕蔑的目光如有實質的掃過自己的身體。 韓執皺眉低呵,“林拓!” “哦?我還以為是侍從而已,韓上將什么時候開始豢養雌奴了?莫不是這方面也要效仿雄蟲?”林拓絲毫不以為意,一本正經的故意調笑,甚至露骨的打量起臨低下頭露出的后頸和流暢的肩線,侵略性的目光似乎要撕開薄薄的衣料撫摸到rou體。 韓執擋住他的視線,漫聲回道:“怎么,林上將對我弟弟的雌奴都感興趣?林家已經到了連雌奴都豢養不起的地步了么?可惜這只雌奴是我弟弟的新寵,若是林上將實在有需要的話……倒不如去找個私娼吧,哦這個方面我就不過多置喙了,畢竟您的雌父應該是有經驗得多呢?!北娔款ヮ?,即使是韓家的宴會,但為了一個雌奴將林家的蟲直接趕出去也是一見十分失禮的事情,但并不妨礙韓執捉住林拓的痛處往死里踩。 林拓一滯,收回視線,被一再提到自己的出身讓他的不愉快有些無法掩蓋,但他很快收斂了瞬間的不悅,甚至上前一步彎下腰試圖從面具的縫隙里打量臨的側臉,“我怎么敢對未來韓家家主大人的雌奴有興趣,我只是覺得,這位雌奴……甚是面善呢……” 金發、綠眸、雌奴,幾個要素重合,林拓心中有些思量,面上不顯,躲開韓執再次攔住他的手,輕佻的笑道:“別緊張,韓家雌奴我當然不敢碰,只是我看這名雌奴跟我曾經的一位……至交好友很像,若是韓家愿意,我愿拿別的雌奴來換?!绷滞乩^承了林家雄蟲的冷冽與他雌父的姣好面容,這樣一笑起來反倒沖散了他身上隱隱的暴戾氣質,“至交好友”四個字更是讓他念的曖昧異常,尾音在舌尖上微微上揚,含義不言而喻。 大廳里的目光聚的更多了,臨咬緊了嘴里的口銜,手下地毯的長絨毛被用力扯進掌心。 韓執沉下臉色:“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說什么,林拓?!?/br> 林拓退后一步,軍雌刻意的壓迫感讓他感到了緊張,但心頭漸漸浮現的懷疑還是讓他決定繼續試探一步,“韓上將別反應這么大,一個雌奴而已,還打算金屋藏嬌么?大不了摘下面具讓我看一眼就是了,畢竟主人還在這,我又不能怎么樣,您說是吧,韓少家主?!?/br> 賓客嘩然起來,大廳側門出現的高挑的雄蟲分開人群,走到濕透的雌奴身邊。 雌蟲即使耳力出眾,但比起雄蟲的精神力仍是遠遠不及,林拓在韓青還未進入大廳就感受到了韓青即使微微收斂但仍然澎湃的信息素,好整以暇的轉向韓青的方向,甚至施施然抿了口酒,似乎他不是鬧劇的中心,而是一個無辜的旁觀者。 韓青隨手脫下外套丟在雌奴身上,并不與林拓爭辯稱呼問題,只是淡淡開口道:“我的雌奴有沒有過“至交好友”我當然清楚,如果你覺得沒有認錯的話,”目光冷淡的雄蟲瞥了一眼林拓的下身,不無憐憫的繼續道,“那你……可能需要去雄蟲醫院看一看?!?/br> 林拓的臉一下黑了。 鬧劇收場的很快,畢竟一開始,世家雄蟲們只是樂于看到林拓出頭找找這名在雄蟲為尊的宴會場上占據一席之地的雌蟲的麻煩,而現在從未露面的韓家小少爺出現,正是巴結的好時候,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圓場,“小少爺真會開玩笑啊哈哈,林上將身體怎么會有問題,一定是不小心認錯了?!薄傲稚蠈⒅皇茄奂t您有一名這么優秀的雌奴罷了?!薄霸捳f您身體怎么樣了,家父托我帶了最新型的營養藥劑來問候您?!贝蟠笮⌒〉氖兰倚巯x發揮著社交技巧,很快把林拓擠到了一邊。 韓青禮貌而疏離的點頭回應,再怎么說,他現在的年齡和身份在蟲族的記年體系中也只能算是“剛剛成年”,又一只“抱病”,甚少插手家族事務,各家也只是混個臉熟,再者,小少爺脾氣都還不清楚,剛剛對待林拓上將,張嘴就毫不留面子的狠戳雄蟲最在意的死xue,其他人要是惹煩了他,萬一被趕出去就得不償失……眾人慢慢都又四散開,韓青看了一眼披著自己外袍跪在地上,還微微有些顫抖的雌奴,輕輕牽動鎖鏈,準備把人帶下去。 “韓青?!表n青回頭,韓執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復雜,躊躇了一下,還是小聲開口道?!皠倓偛皇撬腻e?!笔侵概R,“林拓這個人與我有舊怨,他是想找我的麻煩,是我疏忽了……”韓執沉默下來,掃了眼韓青拎著項圈鎖鏈的手,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有點不知道怎么繼續下去。 韓青了然,即使韓執身為雌兄,對幼弟的雌奴指手畫腳也是很冒犯雄蟲的行為,只是沒想到,初見時韓執對臨的不冷不熱,現在反而愿意為臨說情。 “到也不全是因為你……”,韓青想了想,轉手將鎖鏈扔到臨自己手里,“你先下去,去我房間呆著?!表n執微微挑眉,有些驚異與韓青對自己雌奴的“放養”態度,不過看到自己的幼弟臉色微沉,轉頭示意找自己密談,不由得有一絲古怪的聯想:雄父找韓青交代的事情,怕不是與這名雌奴有關…… 韓青回到房間,臨已經換好了一身衣服,跪在門口為他換鞋,低下去的金發垂下來,跟在宴會上被人故意潑了酒水后仍然跪在那一動不動一樣的姿態,雌蟲刻意表現得看起來像一只真正訓練有素的雌奴。 韓青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踩著他的肩把他踢倒。 胸膛被踩上一只被家居拖鞋柔軟包裹的腳,力道不大,但絕對是侮辱性的動作還是讓軍雌忍不住握了握拳,然后強迫自己松懈下力度仰面躺好,攤開四肢以便讓主人更好的發泄。 雄蟲貼近他的臉,燈光被雄蟲擋住,臨看不清主人的臉,只依稀看到那雙之前在夜色中一樣閃爍碎星般的光的漆黑雙眸,但不同的是現在那里面冰寒一片,蘊藏著深埋的輕蔑與怒火,好像要割傷他的臉頰。 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不堪承受般的垂下眼簾,試著開口解釋,“抱歉,是奴的錯,請主人懲罰?!?/br> 韓青的語氣疏離而淡漠,似乎腳下踩的是什么臟東西,而不是臨搏動的心臟,“我可看不出來有什么要懲罰你的?!?/br> “奴…… 韓青沒有給臨思考的時間,“你說你是我的雌奴?很好?!碧ぴ诤韲档哪_掌挪開,韓青轉身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望來,“那就爬過來,讓我看到你作為雌奴的覺悟?!?/br> 身體上的桎梏離開了,臨有些狼狽的爬起來跪好,僵硬的向主人爬去,主人毫不掩飾的目光有如實質,臨可以想象到那雙眼睛時如何帶著厭惡與輕蔑看著自己輕透的白袍下根本遮不住的臀部和搖晃的yinjing。 即使是緩慢的爬動也不過幾步之遙,爬到沙發邊的雌蟲只能看到主人的腳踝,像剛剛在宴會廳上被林拓從頭到腳淋濕時,只能看到那雙傲慢的軍靴在自己面前晃動。臨閉上眼,伏下身去親吻主人的鞋尖。雄蟲冷漠的后撤一步,抓起臨的金發,貼近他的面孔。 “很難做到么?中將大人?”雄蟲惡意的稱呼起臨的軍銜,臨閉上眼睛,“奴……已經不是軍雌了,現在奴只是您的雌奴?!薄笆敲??”薄薄的金屬在面前一閃,一絲涼意貼在面頰上,臨睜開眼睛,是那枚面具。 韓青盯著那雙仿佛已經靜止的碧綠深潭,吐出的話語輕而易舉的讓其染上慌亂,“只是讓人看看就受不了了?過幾天林家的宴會上,可不會有這個?!苯鸢l雌蟲的嘴唇抖了抖,沒說出話來,韓青毫不留情的繼續加碼,“還有,林拓上將向我提出,他希望能買下我的雌奴,他愿意用第三軍區最新研究出的裝甲來交換?!迸R猛地睜開眼睛,黑發雄蟲的表情冷漠而又殘酷,似乎真的在衡量一筆買賣是否劃算, “不……”臨下意識的喃喃出聲。 “為什么不呢?林先生開出的價碼很合理,相對于來說,我并不怎么需要一個雌奴,況且……”韓青冷漠的審視地上的金發雌蟲愣愣的直視自己的雙眼,吐出的話帶著嘲諷和挖苦的利刃,“況且,做雌奴你確實不怎么合格,”臨面色一僵,雖然已經做好了被嚴厲懲戒的準備,但他實在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雄蟲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斬斷了他希冀的羸弱蛛絲,絕望和無力感瘋狂蔓延,他確實無力反駁,韓青并不熱衷于性事,甚至連拿他發泄都不怎么感興趣,能讓韓青暫且留住目光的似乎只剩下對于他身體上的研究,現在,似乎連這一點價值都沒有了,他實在想不出什么可以挽留住韓青。若是拋下最后的尊嚴呢?去做一個可以被拿出來炫耀和招待客人的玩具?臨痛苦的想,指甲扣進了地毯,恐怕主人會更加厭棄吧……臨不敢看主人的目光,竟是不敢再求。 “若是想做我的雌奴,就把你那可憐的自尊收起來,認清你的身份,別做出那種貞潔烈雌的樣子來惡心我?!毙巯x的話語冰冷,頓了一頓,又隱隱帶著回暖,“若是不想,就別再像今天這樣丟人現眼?!?/br> 臨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韓青,微亮燈光下,雄蟲的眼神已經收起了剛才刻意的冷漠,語氣帶著無奈和誘哄,“還想再做軍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