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刑典|想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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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狼族化為狼身從崖壁間縱躍而上,山間的風拂過毛發,颯爽舒暢。而江凜一個人從荊棘密布的山路間手足并用地爬上來,一身傷痕,還要跪在刑官面前,因為一句莫名其妙的答話而被抽打耳光。 季寒城轉過頭沒看,身后噼啪的聲音卻自己往他耳朵里鉆。 犯了同族相殘的重罪,逃了死刑已經是法外開恩。主山罪奴規矩苛刻,罰跪掌嘴鞭打一類的日常挫磨,不礙性命也不會留什么重傷,季寒城并不打算開口說什么。況且他也知道,江凜對這種事也沒什么經不起的。 見江凜挨完了打跪了過來,臉上一片紅,季寒城輕輕哼了一聲,捏起他的臉,左右各補了一個巴掌。季寒城手勁比刑官更大些,原本只是發紅的臉頰立刻浮起幾根指痕來。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季寒城背對著刑官,輕輕向江凜挑了挑眉。 “……知道?!苯瓌C倒忍不住極輕地笑了下,忽然覺得心里有一點異樣的松快。 這位小爺確實是說過的,背不住規矩在別人面前挨了罰,他要加倍。這兩下離加倍還有點距離。 這一點小小的默契,反而進一步畫出了“你們”和“我們”的界限。季寒城確實信任他。 “知道就下次把規矩背熟點?!奔竞欠帕耸?。心里暗想,有了這幾根指印,看起來總是自己的痕跡,沒那么鬧心了。 蘇天亮走了過來,心想這位剛成年的黑狼少主果然傳言非虛,對身旁隨侍的罪奴下手夠狠,這大概是嫌棄這罪奴連句答話都答不好,落了面子了。 ——但罪奴做侍奴本來也不是去享受太平的,這樣的待遇也是情理之中。蘇天亮客客氣氣地道:“請諸位隨我來,司禮蘇家主和司刑韓先生今日都在刑堂,執掌罪奴刑典。請諸位一同去觀禮,禮畢與家主相見?!?/br> ……呼,刑堂。又要給我看這個。江凜閉了閉眼睛,臉上露出一點苦笑來。這個回憶實在不怎么好。 但在蘇家主山,罪奴刑典向來是當眾舉行,稍有頭臉的狼族都應去參觀。今日這幾位純血年輕小狼到來主山,觀禮也是理所應當。季寒城點了點頭,讓江凜站了起來,一起向刑堂走去。 蘇家主山住著三千余狼族,平日里糧食蔬果rou類自給自足,過著隱居深山的桃源生活,也靠深山礦產與人類社會做些生意,購買必須的日常用具,但相比入世的凌家季家,蘇氏主山的山城仍帶著一股典雅悠遠的古意。主家的規矩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哪怕人類世界早已白云蒼狗風云變幻,主家依舊守著舊時的規矩不變。 主城的最中央是蘇家主宅,是一片連綿的青竹小樓,簡單優雅。主宅外有議事廳、刑堂、婚堂、喪堂等機構。在這些機構中,刑堂是最大的,有一個能容納百人觀禮的廣場,審判與行刑都在其中。 邁進厚重漆門的院落,進門就是沉重蕭肅的氣息。刑堂執守的狼族都穿著暗色黑衣,身上繡著蘇氏云紋。青磚鋪就的廣場外圍已經里三層外三層或坐或站,圍滿了觀刑的狼族,首位坐著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狼族,頭發白了一半,高且瘦,像是一根挑著月白長衣的細竹。那就是狼族家主蘇慕白了。 蘇慕白下首站著一個年過半百的狼族,穿了一身刑堂特有的黑色長衣,個子不高,方圓臉,笑起來應當很和藹可親,但此刻滿臉肅穆,并無笑意。這是狼族大司刑韓重錦。 廣場最中間,跪著一個三十余歲的狼族,被脫光了上衣,瑟縮地低著頭。 見蘇天亮帶著這幾位年輕狼族進來,蘇慕白和韓重錦都遙遙點了點頭,立刻有下屬為他們安排位置坐下觀禮。靈靈和竹子都在少主身旁站了,季寒城看了一眼江凜,指了指腳底下。 其實江凜身為罪奴這事,季寒城這幾天基本也想明白了。換了任何一個普通人,絕對不會在犯下同族相殘重罪、又被打為罪奴之后整個人仍舊這樣淡然輕松。要么他神經實在太粗,要么天生冷血,要么是另有隱情。 江凜神經是粗,但也沒粗到那份上。凌陌和季老爺子一致認可要他帶在身邊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那就只有另有隱情可以解釋了。 同族相殘是重罪不錯,但幾個世家中間,多少人都是手上沾過狼血的。只是沒擺在明面上,暗中遮掩過罷了。私軍,衛隊,甚至當年的季巍自己,手上都不干凈。身居高位,對于這種殺戮,只要事出有因,倒真不是什么太值得介意的事情。 江凜老老實實地跪了,刑堂這種地方,這種罪奴刑典,他一個月之前剛剛親身經歷過。此刻故地重游,實在沒有辦法開開心心地說“啊這次總算挨打的不是我了”,心情多少有點復雜是真的。 “鏈子?!奔竞堑吐曊f。 江凜默默從懷里掏出鏈子給他。季寒城伸手利索地在他頸子里鎖了,又加了點力氣一扯。 “少想有的沒的,想我?!?/br> 江凜順著鏈子抬起頭,視線停留在那只緊緊握著鏈子的修長漂亮的手上,又繼續向上去,與季寒城又黑又深的目光一對,忽然覺得心異樣地跳了一下。 ……也行。他忍不住極輕地勾了勾唇。 廣場中的刑典已經開始了,韓重錦展開手里的金色帛卷,聲音平穩地念誦著:“張某,礦下私藏靈魄,證據確鑿。狼族私藏靈魄,按族規當死。但念數量不大,又是一人所為,若張某不愿就戮,可貶為罪奴。張某,你是愿死,還是愿為罪奴?“ 那條公狼抖抖索索地抬起頭來,說:“愿……愿為罪奴?!?/br> 韓重錦點了點頭,命令道:“化形?!?/br> 廣場中跪著的人影一閃,變成了一條身上毛色混雜不純的公狼,衣物就散落在身旁。 韓重錦點了點頭,向堂下侍立的兩個黑衣下屬道:“上項圈?!?/br> 公狼眼睛里閃過異樣恐懼的顏色,卻被兩個身材高大的狼族按住,扯過脖子,將黑沉沉的項圈死死卡在頸中?!斑恰钡匾宦曟i死的一剎那,那條公狼喉嚨里發出慘烈的嚎叫聲,眼睛翻著白,四肢并用地抽搐翻滾,大股大股的涎水從口角落下來,最終,狼型的身體化作一個伏在地上,全身赤裸著痙攣抽搐的人類。 “項圈并無鑰匙,除非立下狼族生死攸關之功,終生不可解?!表n重錦看著地上滿臉慘白的人形,緩緩念誦著判罰。手下又奉上了項圈的控制器。 “控制器一式三份,蘇家主手中一份,刑堂備份一份,日后的管事手中一份。罪奴應死,承恩活命,從此此身不再為己所有?!?/br> 說著,韓重錦按下了控制器的一個按鈕。 “終身不可再化狼型?!?/br> “唔……”地上受刑的男人伸手按住那項圈,臉上扭曲的一片痛色。 “不可嫁娶?!表n重錦的手又推了一檔。 “??!”顯著加深的痛苦讓男人猛地痙攣起來,臉上滿是求懇之色。 “尸骨不入主山?!笔稚嫌滞埔粰n。 “??!啊啊啊??!”男人的哭喊聲已經不像是人類聲帶發出的聲音,慘烈尖銳。 “終生勞役,有苦無歡?!?/br> 最后一句言辭落下,電擊的檔位被加到最高,男人的身體猛地一彈,翻著白眼在地上痙攣,淡黃的尿水順著yinjing的頭部亂甩,在地上溢了一灘。 韓重錦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控制器,男人翻著白眼在地上抽搐痙攣了良久,才在一灘尿液中滿面慘白地抬起頭,眼睛里滿是恐懼和絕望。 “鞭五十,押去罪奴監室,等待安排?!?/br> 兩個身材高大的狼族應了,手握漆黑如蛇的長鞭,向著地上的罪奴狠狠抽打下去。罪奴起初還護著頭臉趴著挨鞭,十幾下之后,是疼得厲害了,嚎叫著滿地翻滾。 完全不捆不綁,似乎比固定在原地挨打看起來更加慘烈可怖。那兩個執鞭的狼族顯然早已習慣了罪奴的滾逃,每當罪奴哭叫著試圖爬遠,就一鞭子將他抽回廣場中心。 季寒城看著廣場中森然血腥的場景,在四周一片歡呼叫好的嘈雜聲中,江凜在他腳邊忽然輕聲說:“我殺人有原因——回去和您說?!?/br> 季寒城極輕地嗯了一聲。 江凜又說:“我沒被打得這么難看?!?/br> 季寒城長長呼出一口氣,看著別人都沒注意,伸手揉了一下江凜的頭發。 “我知道,你挨打很好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