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養狗要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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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得金黃酥香的魚片加上色彩明麗的蔬菜放在蘇紫月面前,蘇紫月道了謝,沒動筷子,大眼睛忽閃忽閃,又說:“少主,晚上……” “晚上我還有別的事,不想看電影?!奔竞菕吡怂谎?,又問:“不吃?” “嗯,我不想長小肚子嘛?!碧K紫月巧笑倩兮地喝了一口蘇打水。 季寒城嗯了一聲,懶得多說什么,又向侍從招了招手,讓他們再拿一份餐食來給江凜。 “今天沒空讓你單獨吃,就在腳底下吃了就完了?!奔竞堑皖^看了他一眼,看到江凜眼神一亮,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 這人真是,別的事都不在乎,不給吃飯就委屈。 仆從不多時就端了一份餐點過來,雙手放在桌上。蘇紫月還在絮絮地說:“季少主,我,我有個禮物要給您,可以嗎……” 季寒城有點懶得搭理他,伸手拿了餐盤要交給江凜。恰巧蘇紫月一伸手,胳膊恰好刮了一下盤子,江凜沒拿穩,一盤餐點嘩地一聲倒扣在地上。 “……”江凜低頭看著地上,一片煎得很好的魚片被摔散了,與青豆玉米彩椒藜麥狼藉地混雜在一起。他輕輕吐了口氣,俯身下去,說:“……是我沒拿穩,請少主責罰?!?/br> 季寒城低頭盯著他發絲柔軟的頭頂,沒多說什么,招手叫侍從來收拾。 “對,對不起季少主,我,我是想把禮物給您……”蘇紫月閃著大眼睛,快哭了。手里舉著一個小盒子,盒蓋打開了,里面是一個銀色的項圈,還帶著長長的鏈條?!澳?,您把這個拴在我脖子上,好嗎…” 季寒城抬起眼睛淡淡看了他一眼,沒伸手接。 “你回去休息吧,以后沒事也不用來找我。我目前不想多收一個侍奴?!?/br> 蘇紫月還想說什么,仆從已經拿著垃圾桶匆匆地來清潔。季寒城已經吃完了,把盤碗一推,也讓仆從一并收了。蘇紫月也把自己一點也沒動的餐盤交了出去:“嗯……我也不吃了?!?/br> 一份完好無損的餐食被倒進了垃圾桶。江凜很安靜地看著桶里煎得完美的魚片,眼睛垂下去,什么都沒說。 “再拿一份來?!奔竞菍ζ蛷恼f。 仆從應了,走回廚房,沒過多時又匆匆回來:“少主,對不起,晚餐是按人頭準備的,今天恰好沒有多余的……” 江凜仍然跪在原地,沒有抬頭,神情很安靜,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眼睛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蘇十九,季寒城站起身來,淡淡道:“一個罪奴,不吃就不吃了,按規矩罰跪吧?!?/br> 罪奴規矩,晚飯到就寢間的時間都是“思罪”,要舉著戒具回想自己一日之過,等家主或刑官晚間責打。就算白天沒有過失,十五脊鞭也是躲不了的。今天白天季寒城沒額外找他茬,江凜就老老實實舉著鞭子跪到客廳角落去了。 鞭子比昨天舉的戒尺輕得多,再跪三小時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早晚得習慣。 季寒城回二樓書房繼續看資料了,蘇紫月和蘇十九倒時不時在他面前晃一晃。江凜也懶得抬頭,心里默默想了一會今天看過的季宅網絡構架里幾個可能的漏洞,腦子里卻飄來飄去,總是那一盤被倒進垃圾桶的完好的煎魚。 記憶里的垃圾桶不是這種閃閃發亮的不銹鋼桶,而是超市里促銷時免費送的塑料桶,套著油膩的垃圾袋子。他眼前仿佛又閃過了那一只瘦得像骨頭架子一樣的手。那么白,那么瘦,手指比筷子更細,薄薄的一層皮包著骨頭。 那只手端著盤子,把整盤沒有動過的食物嘩啦一聲倒進垃圾桶里,濺起一點點骯臟的油花。 煎魚,他也做過的。她半夜忽然念叨了一句想吃魚,他第二天清早跑去市場,拎著一條活魚氣喘吁吁地跑回家,翻著菜譜,好容易煎出一片能看的魚片,好像還配了幾片番茄和黃瓜。 整盤子倒掉了,就在他眼前。 倒完飯,她哭了,捂著臉嗚嗚地哭。說“對不起,我吃不下…我真的吃不下?!?/br> 其實他只做出了一份沒有燒糊的魚。她忘記了,其實他還一口也沒吃過。 …算了,都過去了,人都走了那么久了。 江凜知道自己總想著這些事簡直矯情,但是,今天蘇紫月倒了的那一盤煎魚,確實勾出了他一些久遠的糟糕的回憶。 心里難受,肚子愈發空得難熬。他低低嘆了口氣。他這不好好吃飯就心里發空的毛病也是這么多年了。 保持一個姿勢舉著手臂長跪實際上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的事。酸痛從手臂為圓心,慢慢蔓延到全身。受力的膝蓋雖然換了幾次重心,很大一片仍舊疼到麻木。帶著腰背都是一片酸痛。汗水順著鼻尖往下滴,有汗進了眼睛,有點疼。 肚子空著,心里發煩。江凜又在心里默默嘆口氣,覺得也該改改自己這毛病。夜翼是尖兵,大多速戰速決,很少有幾天暗守不吃飯的時候。而且出任務時知道自己這毛病,至少身上會帶幾顆堅果和能量棒,空著肚子發呆的時候倒并不多。但現在當侍奴,也就別指望按頓吃飯了。一頓不吃也不會怎么樣。 時鐘緩緩走到九點,樓梯上響起腳步聲,他手上一輕,鞭子被接了過去。 “屋子中間跪著去?!奔竞堑穆曇粼谒^頂上響起,沉沉的。 江凜沒抬頭,隨著聲音的方向叩首應了聲是,撐著爬起身,腿上回血的一瞬間痛楚又讓他踉蹌了一下。 “起什么身,爬著過去?!奔竞堑穆曇籼砹藥追植荒?。 江凜低頭應了聲,俯下身子,手足并用往大廳中間爬。跪太久了,爬過去身體稍微輕松些,但壓了太久血脈不通的雙腿回血也疼得厲害。他目前心情實在不好,什么也不大愿意想。爬就爬過去,挨完打睡覺,睡醒了吃早飯…大概就好了。 “上衣脫了?!?/br> 江凜悶悶地哦了聲,反正家里也沒什么女眷,脫也就脫了。 季寒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似乎是在心底壓著火。聲音冷沉沉地問:“為什么打你?” “…江凜身為罪奴,應受責罰?!苯瓌C懶得多想,直接把理論上的標準答案背了。 啪地一聲,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他背上。 這一下疼得銳利,江凜整個人一哆嗦,好容易撐住了沒動,才低低吐出一口氣?!耙?,謝少主?!?/br> 比清晨打得痛得多,這小崽子在發火。 啪啪幾鞭過去,又痛又重。又是一鞭,壓著清晨的一道鞭痕抽過去,江凜渾身一激靈,忍不住呻吟一聲,身子一晃。 “挨打時走什么神?”季寒城冷冷地問,“這鞭不算?!?/br> “…是,謝謝少主?!苯瓌C吐了一口氣,慶幸沒從第一鞭子開始重頭打,倒忽然有點知道季寒城在發什么火了?!讲糯_實沒集中精神。 把全部心神聚集在受鞭的位置,聽著身后人揮鞭的聲音和呼吸聲,想著他落下鞭子時看到的情景與臉上露出的表情?!?,這下痛得銳利,大概是又抽破了一條檁子。估計見血了。那臭小子見血就會有點興奮,臉上的表情…其實,有點撩人。 集中心思挨打,腦袋里那些沉沉木木的情緒倒慢慢散了。 “…十四,謝少主?!?/br> 疼是比別人打的疼,倒確實比挨別人打舒心點。 “十五,謝少主?!?/br> 十五下挨完,江凜甩甩汗濕的頭發,長長吐了口氣。背上一片新鮮銳利的痛楚,心情倒好像舒暢了一點。 “今天不用侍寢,自己回房睡覺?!奔竞前驯拮右粊G。這是和江凜說好的,他確實得好好歇一晚上。 江凜應了聲,叩頭謝賞,撐著站起來,去自己房間了。他作為季寒城唯一的一個侍奴,在二樓西側有一間小房間。 他這幾天就沒什么機會回自己的屋子,此刻也就隨便堆著些剛剛買來的日用品。他簡單去浴室沖了個澡,套了條內褲自己給背上的鞭傷上藥。 他確實挺禁打,早晚各十五下是完全可以承受的程度,再多打點也沒事。只是舊傷不愈就被反復抽開,不好好上藥就愈合更慢。鞭傷在背上,他對著鏡子涂了半天,也只涂了一半,有幾條紅紫得厲害的,實在夠不到。 折騰了半天,已經反扣的屋門忽然輕輕打開了。 江凜一怔。季寒城面無表情地側身進門,又把門在身后關上了。 “您這是…”江凜剛問出口的話忽然停住了。季寒城手里端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面條,放在他桌上。 “你是要有多委屈?飯倒了之后你就再沒抬頭看過我一眼?!?/br> 季寒城在他床邊坐下了,沒好氣地說。剛才從江凜手里接鞭子這人都沒抬頭,一瞬間他氣簡直沖上腦門了。 “太晚了,我跟廚房要了份夜宵,讓他們做了點清淡的,青菜雞蛋面好消化?!B狗要喂狗,我記得的?!?/br> “…”江凜盯著那碗面,心頭忽然漾起一絲柔軟熨貼,低低說了聲謝謝,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食物細嚼慢咽,咽下胃中,有一種異樣的舒適和滿足。江凜也沒矯情,一口一口慢慢把青菜面吃完,然后放下筷子,向季寒城微微笑了。 “今天是我不好,情緒有點失控,以后不會了?!?/br> 季寒城靜靜盯著他,江凜吃東西不快,但吃得很認真,明顯每一口都是在帶著一點尊重地享受食物本身。面條見了底,整個人方才一直有點不對勁的情緒也恢復正常了,整個人又回復了平和穩定的狀態。 “知道了,以后不會餓著你?!奔竞菄@口氣,“還有沒有別的事?有就和我說?!?/br> “…其實也沒什么,就情緒稍微不好一下下,過去了就好了。不過,謝謝您惦記著?!哆€有?!苯瓌C把藥膏往季寒城手里一塞?!澳鷣淼谜?,幫我涂一下?!?/br> “你使喚我倒使喚得不客氣?!奔竞菤庑α?,拍了拍床,“趴下吧?!?/br> “您說過的,上藥上不到的地方找您上啊?!苯瓌C在這種事上確實不大客氣。規矩是一回事,但是明顯季寒城也不是和他講規矩來的。往床上一趴,感受到清涼的藥膏一點點涂在傷口上,季寒城忽然問:“打哪里最痛?” 這倒是個非常有價值的問題,顯然這位小爺是想在打人這件事上認真一點了。 一瞬間江凜真想給他講講刑訊的專業知識,打哪里只是痛,打哪里可以用肌rou卸力,打哪里可以用巧勁留內傷,打哪里可以看似無事,事實上躺幾天起不來床…這些東西他都熟得很。 ——然而講得太專業了未免露餡,江凜想了想,還是說了幾句最簡單的:“肌rou結實的地方就不太痛,比如后背?!彼⑽恿艘幌?,幾條結實流暢的線條順著他的動作隆起。 “肌rou覆蓋得薄的地方就疼一些,比如腰上這兩下,真疼?!苯瓌C趴在床上控訴著?!皩?,還有,疊著舊傷打特別疼?!?/br> “這里呢?”季寒城溫熱的手指帶著藥膏從他背后的鞭傷過了一遍,又順著脊溝滑下去,隔著內褲在他屁股上捏了捏。 “這種rou厚的地方也不太痛,…嘶,但是打里面還是挺痛?!奔竞堑氖种竿蓽现虚g去,江凜無奈地分了分腿。心中暗想,和這位小爺說好了讓他歇一天的,不知還做不做數。 還好季寒城只是伸手摸摸,倒沒那個意思。喂完了狗上完了藥,季寒城看看表,不到十點。 “我這是過的什么破日子,來和你說句話像偷情一樣,還要擔心別人看到?!奔竞前l了句牢sao,翻身上了床,把江凜擠到了單人床里面去,幾乎貼墻。又拿出一個平板來。 “…您這是想看電影?”江凜詫異地盯著季寒城打開視頻軟件。 “我待會兒再回去?!奔竞呛唵蔚亟忉屃司?,屏幕上,一個戴著貓耳的少年哼哼唧唧地甩著屁股上的假尾巴,被一個高大的男子牽著項圈往屋里走。 “這…”江凜睜大了眼睛,忽然噗一聲笑了出來,“這什么啊,愛吃XX的小黑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