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要照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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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蘭是被門鈴聲吵醒的。坐起來時仍覺得頭暈眼花,勉強提振精神起身下床,穿過昏暗的房間,走到了門邊。 打開門時,雪蘭看見了一位頭戴藍色小帽的機器人送餐員,“這里是膳食坊,請拿好您的餐點?!?/br> 雪蘭緩慢眨了下眼,問道:“訂餐人是誰?” “訂餐人是——”機器人頓了下,似在讀取,“子、都?!?/br> 雪蘭皺了下眉,確認道:“沒送錯嗎?報一下收餐人?!?/br> “收餐人是——雪、蘭?!?/br> “……”雪蘭從機器手臂中接過餐點,“謝謝,簽收?!?/br> 再進屋時,雪蘭拿著餐點找地方放,這才發現這房子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客廳里什么也沒有,僅有一張沙發和一張咖啡桌。 “……”雪蘭毫無胃口,也厭煩了嘔吐,將餐點放在咖啡桌上,默然回了臥房。將身上已經皺巴的西裝脫光扔在地上,他只穿內褲鉆回了被褥中。 軍士昨晚留下的軍服被當作抱枕勒在懷里,已經起了褶皺,但雪蘭沒有體諒對方、或者完好歸還的意思,反而將其團得更緊了些,壓在胃上,閉上眼繼續睡覺。 一天過去,當子都踏著夕光進門時,發現房間一如昨夜離開時一般寂靜。四處看了圈,他很快在咖啡桌上看見了沒有打開過的餐點。 默了會后,他脫下軍靴,走入了房門虛掩的臥室中。床上厚重的被褥可見隱約的線條起伏,他走到床頭蹲跪下來,看見了雪蘭的上半張臉,眼皮閉攏著,呼吸均勻,看似仍睡得深沉。 在原地沉思了會,他起身退了出去,將臥房的門輕輕關嚴了。來到咖啡桌前,他將軍團長買的飯拆開,看了一眼,發現葷素、營養搭配得十分均衡。他每日跟軍團長在一起,對方自己都吃得十分簡單,卻會額外花費心思給雪蘭配餐。 “......” 自控地不去深究這件事,他去廚房找出餐具,將餐點轉移加熱后,重新擺回餐桌。正在加熱豆漿時,聽見門鈴被按響了。 子都靜了下,放下豆漿杯,走過去打開了門。是一名機器人外賣員,送了晚餐過來。簽收后,子都關上門,拿著餐點轉身,對上了不知何時打開了臥室門的雪蘭。 他單手撐著門,沒有穿衣服,袒露著漂亮的身子,就這么不言不語地看著子都。 子都沒有回避垂眼,目光在對方臉上停了下,拿著餐點走去了桌邊,“醒了就去洗一下,把衣服穿上,過來吃飯?!?/br> “……你叫子都?”雪蘭無視他的話,沉沉問了句。 “是?!弊佣挤畔虏忘c,站直了看他。 雪蘭意味不明地“哼”了聲,把門摔上了?!拔也怀?,你走吧?!币痪洳荒偷脑捀糁T板傳了過來。隔了幾秒后,門里又一句,“鑰匙留下?!?/br> 一會后,當雪蘭即將重新睡去時,臥室的門被輕敲了兩下?!案墒裁??”雪蘭睜開眼問道。 “雪蘭,我需要我的軍服?!睂Ψ皆陂T外道。 雪蘭將團在被子里的軍服抽出來看了眼,昨晚板正的衣服,如今已被他的汗液浸濕,變得像咸菜干。默了兩秒,雪蘭鎮定道:“這件給我吧,你去申請件新的?!?/br> “……”也許是因為無語,兩秒后,對方道,“我進來了?!?/br>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將門推開了。雪蘭來不及阻止,愣了下,迅速將軍服重新塞回了被子中。 子都走到床頭蹲下,看著雪蘭的眼睛,輕聲道:“你喜歡我回去幫你申請一件新的,但這件不行?!?/br> 雪蘭將臉往被子里埋了埋,只留了一雙眼睛在被沿外,“這件為什么不行?” “因為是我的,”子都道,“給你事情會變得很麻煩?!?/br> 雪蘭聽懂了他的意思,很快道:“晏南不會在意的,如果是軍部會有責罰,你就讓他幫你解釋一下,重新申請一件不行嗎?!?/br> “……”子都靜了會,放棄了理論般垂了下眼,將手按在了被邊,語氣不重地威脅道,“你自己給我,還是要我動手拿?!?/br> 雪蘭臉繃住了,跟子都對視兩秒后,將軍服抽出來扔在了被面上,翻身背對子都道:“給你了,我要睡了,出去?!?/br> 感覺到被面上的軍服被人輕輕拿了起來,雪蘭越發將臉埋在了被子里,靜默無聲,裝作對軍服的現狀毫不知情。 “你需要什么,我去給你買回來?!币詾闀犚娰|問,但靜了幾秒后,對方卻已換了話題。 “什么都需要,”雪蘭微微轉過身看他,“這里什么都沒有?!?/br> “好,那一項一項來,洗漱用具你需要什么,品牌有什么要求……” 將洗漱用具的要求說完后,子都陷入了沉默,這些東西聽起來全然陌生,他甚至不知道該去哪買。 將臉掩在被子中的人忽然嗤笑了聲,子都抬眸看去,靜默著沒作聲。雪蘭將臉探出來,眉目平靜,仿佛剛才嘲笑對方的人不是他,“等我之后自己買吧,你就隨便買一些日用品好了,換洗的衣褲也買一些,還有內褲?!?/br> 沉默了兩秒,子都問道:“尺碼是?” 雪蘭報了衣褲的尺碼,之后朝他勾了下手指,示意他接近。子都靜默片瞬,垂眸靠了過去。雪蘭的唇若有似乎地貼在他耳骨上,說情話似的,輕輕念了個內褲的尺碼。 子都退了回去,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那只被雪蘭說過悄悄話的耳朵卻隱隱染上了薄紅。他沒有去碰那只燒起的耳朵,仿佛什么也沒發生,站起身道:“我現在去買,你不睡了就去把飯吃了?!?/br> 當子都走到門口時,身后傳來了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 “上校,耳朵是你的敏感帶嗎?” 子都頓了下便抬步走了,沒有理會對方的調侃。 房間重新陷入寂靜,雪蘭很快沒了精神,頭依舊暈眩沉重。沒有按對方的意思起身去進食,他怠倦地蜷縮著,再次睡了過去。 子都買好東西回去時,時間已入了夜,本以為這人已經起床,可進了門才知,對方仍在沉睡??Х茸郎系脑缥绮图訜徇^又重新冷下,而晚餐根本就沒有打開。子都低微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物品,將早午餐蓋好扔了,晚餐凍入了冰箱。 去臥室檢查過雪蘭的狀態后,他將臥室門合攏,開始歸置買來的物品。全部整理完已臨近午夜,他再次打開臥室門,來到床頭查看雪蘭。 無邊夜色下,對方正睡得深沉。靜默看了會,他直起身,離開了臥房。沒有按照對方的意思留下鑰匙,他將門鎖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翌日清晨,他例行去軍團長處匯報情況。 “報告長官,”站在了眉目清冷的軍團長面前,他卻突然不知道該匯報些什么,靜默了一會,如實說道,“……雪蘭,睡了一天?!?/br> 軍團長果然不滿意這個回答,眉心蹙了起來,問他道:“他頭暈惡心的癥狀好些了嗎?” “……不知道,長官?!?/br> “額頂的傷愈合得怎么樣?” “……不清楚,長官?!?/br> 軍團長神色越發冷肅,沉默了一會,對著穿著禮服的副官道:“你常服外套拿回來了嗎?” “拿回來了,已經送去干洗了?!弊佣颊镜霉P直,回答得鎮靜。 軍團長“嗯”了聲,“他昨天吃飯了嗎,吃了多少?” “他沒吃,長官?!?/br> 靜默了會,軍團長吩咐道:“這兩周你每天中午、晚上去找他一趟,把他叫起來,看著他吃完再走?!?/br> “……”子都一時間沒有應聲。 軍團長一雙冷漠的鐵灰色眼瞳便凝在了他臉上,聽不出情緒地問道:“上校,有什么困難?” 子都立刻立正背手,昂首看著前方應聲道:“沒有,長官!”頓了幾秒,他聲音低了些,“只是,往返藝術區需兩小時,您只有我一位副官,我擔心中午去會影響您這里的行程?!?/br> “不會,”軍團長道,“你趕回來就直接來我身邊,不用在意場合?!?/br> “是,長官?!?/br> 軍團長站起身,繞過了寬大的書桌,來到子都面前,靜靜看了他一眼,從口袋中掏出了紅、藍色兩管藥膏,“監督他抹藥,一日兩次,先紅后藍,直到沒疤為止?!?/br> 子都沉默著接過藥膏,重新背手,“是,長官?!?/br> 軍團長沒有返回桌案后,就這么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道:“子都,如果你給他買了什么,記得找我報銷?!?/br> 子都靜了片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清單,交出去道:“長官,他要求的東不好買,我只在附近買了些日用品?!?/br> 軍團長拿著清單看了眼,抬眸道:“我給他買好,寄到你宿舍,你給他帶過去?!?/br> “是,長官?!弊佣悸曇粲行┫?,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并不滿意。 軍團長收起清單,放緩了語氣,對這位一直以來表現優越、卻在雪蘭那里受了挫的副官道:“子都,我不方便見他。這些事不在你的職責范圍內,只是我個人的請求。我知道這很繁瑣、也很考驗心力,但如果你能幫我看顧好他,我會十分感激?!?/br> 被聯邦兵士們憧憬的軍團長、自己欽慕的上級,正誠懇地拜托他幫助自己,子都心情復雜,生出了一種被信念驅動的使命感。 對上了對方那雙深澈的灰眸,他鄭重應道:“是,長官,我會盡力!” “嗯”了聲,軍團長轉身回到桌案后,“出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