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回歸獨角獸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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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莉莉的問題解決后,生活恢復了平靜。跟晏南的每一次重聚都可以用一句古詩來形容,“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而當晏南不在時,雪蘭便整日同莉莉在一起,不僅是吃飯上學,他們一起做了許多事。 雪蘭會聽從莉莉的指示換上她要求的衣服,擺出她想要的姿勢,為她整日地當模特。他會在休假日帶莉莉出門采風,去附近的星系漫游。兩人曾乘坐公共交通前后三次前往力諾克星,在那里調研克里恩族的文化遷變。完成畢業論文的同時,他帶莉莉走過許多不同的風貌,有無際的焦土,也有漫山遍野的玫瑰花田。 在那片與莉莉眼發同色的玫瑰花田中,雪蘭將莉莉高高抱起轉圈,像在寵一位天生嬌慣的小公主。 莉莉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沒有痛覺,受傷了不會哭,只會安靜看著傷口流血,但她的靈魂并沒有因基因缺陷而缺失,因為一個人的存在,她生出了復雜的情緒,感受到了充沛的悲喜。 在那個被稱作D-6的星球上,莉莉被高舉著旋轉。長發飄揚在玫粉色的天空下,她凝望著下方的人,眼淚隨風而落。 眼淚滴落在雪蘭臉上,他便將她放了下來。 “為什么哭,不喜歡這樣?”雪蘭問她。 莉莉搖頭,無法解釋自己。她不知道,哭不是悲傷的特權,人在太幸福時也會落淚。 沒有回答雪蘭的問題,她用霧蒙的眼睛看著雪蘭,低聲問他,“你是因為晏南才對我這么好嗎?” 雪蘭刮了下她的臉,逗她道:“我不是答應要對你好嗎?” 莉莉卻不滿意,追問道:“你答應對我好是因為晏南嗎?” 不得不說,莉莉變得越來越知人事了,不再是那個只能看見表象的傻女孩了。 晏南的確是他承諾的主要因素,但人非草木,朝夕相處的感情會改變初衷。他喜歡莉莉睜大那雙漂亮眼睛去看不同星辰時的新奇,喜歡看那雙眼中的情緒變得越發生動。膽怯不知何時已盡數消失,莉莉不再像他小時候養的那只太空倉鼠,而是變成了一朵逐漸綻放的花。如今對莉莉好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 雪蘭沒有立刻回答她,掏出紙巾替她細細將眼淚擦凈,這才摸了她的發頂,緩聲道:“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的小玫瑰?!?/br> 這個由玫瑰構成的世界里,莉莉穿著他花費重金購來的手工旗袍,挽著他的右臂,赤腳走在濕軟的泥土中。 她認真地看天,看身邊的人,神色介乎于天真和誘惑之間。喜歡的人一舉一動都帶著別樣的魅力,她不自覺地模仿對方,眉眼間流露著恰如其分的風情。 被晏南種下的白百合,在雪蘭的精心養護下,逐漸長成了一朵嬌艷的紅玫瑰。 - 兩年的時間很快過去,莉莉這兩年中展露了繪畫天賦,在雪蘭的運作下,成為了印象派的小有名氣的新星。而晏南已完成全部課程,仍是分秒必爭地訓練著,但訓練已成為了軍事行動的輔助。 兩年間,在晏南不斷以新兵身份參與軍事行動的同時,銀河系的事態發生了一些改變。平靜的日常下是難以察覺的風云暗涌。聯邦公民過著正常的生活,可體系內的人和利益相關方都清楚,持續了七年的和平即將再次被打破。 不久前,一次晏南參與的行動暴露了斯派克集團從事非法研究的舉動,這一回證據鏈被固定得迅速,對方已無可抵賴。在審查院的施壓下,斯派克集團并未積極配合調查,反而公然同聯邦軍隊在FP96星爆發了大規模沖突。 那一戰聯邦軍隊傷亡慘重,而斯派克集團仍是順利奪走了當地軍隊意圖銷毀的、記錄著機械帝國大量科技的黑色晶塊。 彼時聯邦才知,斯派克集團早已在暗中培養武裝力量,其所掌握的軍事技術甚至完全不輸聯邦。如今斯派克又奪去了機械帝國的科技晶塊,再任其研究下去,也許會在聯邦內釀成一場難以預料的劫難。 晏南是那一戰中的幸存者,他孤勇地奮戰到了最后一刻,直到援兵趕來將他救下。那次的英勇令他積累了足夠積分,成為史無前例的第一個僅用兩年時間便從第一軍校星際指揮系畢業的明星學員。 在一個夜定風靜的良夜,雪蘭陪晏南一道去參加了畢業舞會。他們在舞會上遇到了那次行動坐鎮后方的指揮官。指揮官像是很喜歡晏南,反復夸贊了他的英勇,說他是聯邦軍隊的光榮兵士,是英雄,前途無量。 聽見了上級這樣的贊賞,晏南卻并未表現出興奮,垂下了眼,低聲道:“我只是個幸存者,并不是英雄。我沒能救下我的隊友,他們一個個死在我身邊,只有我活了下來?!?/br> 指揮官沉默片刻,拍了他的肩膀,“我跟你經歷過同樣的失去,整艘星艦的艦員全部覆滅,只有我逃了出來;有時候必須做出艱難的決定,舍棄并肩作戰同伴的生命——這一切并不好受,但我們必須面對?!?/br> “‘我們是兵士,背后是人類聯邦,為了守護她,我們甘愿流血犧牲?!边@是聯邦軍則中的一句誓言,復述誓言時,指揮官面容肅正,“加入聯邦軍的那一天,我們就做好了準備迎接死亡?!?/br> 他看著晏南道:“晏南中尉,你要帶著同伴的決心前進,而不是沉湎失去。你記住,我們失去的這一切,同伴、或自己的生命,都是為了解救更多人?!?/br> 這是位令人尊敬的指揮官。雪蘭不是兵士,但聽著他的話,也感到了心潮暗涌。晏南靜默片刻,是接納了對方的話,點頭后同其碰杯,將酒液一飲而盡。 指揮官走后,雪蘭看向晏南。那張被光影青睞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平靜,看不出他曾在刀光血影中奮戰,也看不出他正經受著這樣深重的陰影。 雪蘭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沒有親眼見過并肩作戰的伙伴死在自己身邊,但他能夠想象這會是多么悲慘的場景。許多老兵會在戰后出現創傷性應激障礙。人類聯邦曾做過調查,參戰軍人患有創傷后應激障礙的可能性,是非參戰軍人的3倍以上。 雪蘭沉默許久,輕輕握住了晏南的手。感受到晏南看過來的目光,他靠去了對方的右肩,小聲說:“晏南,你還會有新的同伴,未來會反復救下他們,軍方相信你,我也同樣。我想告訴你,我在聯邦衛報看到了你沐血歸來的照片,這讓我驕傲極了?!?/br> 畢業舞會上音樂聲悠揚,營造著溫情的氣氛。晏南看他片刻,沒有作聲,垂下頭輕輕吻了他。 后來他們步入舞池,在眾人祝福、羨戀的目光下,將肢體交給音樂,翩翩起舞,直至深夜。 - 畢業后的晏南,被授予了中尉軍銜,即將獲得自己的護衛艦。雪蘭已將獨角獸號進行了全面的升級,性能遠超過聯邦軍隊配備的普通護衛艦。雪蘭起了調換的心思,經過一番協調,將獨角獸號任命為了晏南的護衛艦。 七月初的一天,風和日麗,晏南成為了獨角獸號的星艦指揮官,即將獨立執行聯邦軍務。 成為了指揮官的晏南獲得了一些權限,比如誰可以成為獨角獸號的常駐客人。雪蘭已畢業一年有余,厭倦了分離和等待的他替莉莉在新紀元大學辦理了遠程課程交接后,便獨斷專行地帶著莉莉登上獨角獸號,回到了這個將他們三人聯系在一起的起點。 改頭換面的獨角獸號已被漆刷了聯邦軍隊的徽章,轉換為了銀黑色調。娛樂區被削減,設立了星際通訊作戰會議室和戰備討論室。曾經的艦員已被遣散,換為了站姿筆挺、訓練有素的聯邦兵士。 登船后,雪蘭在艦首駕駛艙找到了晏南,他正在跟駕駛員對話??吹今{駛員時,雪蘭有些意外,因為不是陌生面孔,似乎是原本獨角獸號的駕駛員,只是臉上多了道疤,制服換做了聯邦軍服。 這份熟悉感令雪蘭心頭微動,他不確定地喚了聲,“文森特?” 駕駛員看見雪蘭,像是有些激動,立正道:“雪蘭先生,好久不見?!?/br> “你加入了聯邦軍隊?” “是的。離開獨角獸號后我就參軍了,之后一直輪轉于不同護衛艦,前不久聽說獨角獸號在招募駕駛員,我就主動報名了?!彼聪蜿棠?,有些激動道,“指揮官接受了我的申請!讓我重新能夠為獨角獸號服役?!?/br> 晏南點了下頭,對上雪蘭的目光,露出了一點笑意,“你非要跟著我,軍事行動很殘酷,我覺得你會需要一些熟面孔?!?/br> 這是一份意料之外的驚喜,晏南的貼心令他動容。忍著親吻對方的沖動,雪蘭捏了下他戴著手套的手指,“‘一些’?還有誰?” “跟我來?!?/br> 晏南帶他前往了用餐區,廚師也是舊相識。 “羅賓!”雪蘭驚喜道。 羅賓笑道:“雪蘭先生,您想吃什么,我會做好后為您送去房間?!痹挳呣D向晏南,點頭示意道:“指揮官?!?/br> 他沒有像其他聯邦兵士一般立正敬禮,但晏南并未在意,讓他繼續忙,便帶著雪蘭繼續前進。 在底層甲板上,雪蘭在收音機獨特的電噪音中,見到了正在臺面前調整戰斗服的安德森。 看見他們過來,安德森起身立正,朝晏南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晏南長官,安德森報道!” 雪蘭提了口氣。晏南放開雪蘭,立正回了個軍禮,“安德森,謝謝你回來?!?/br> 安德森道:“能夠繼續為聯邦效命是我的榮幸!”他姿態放松了些,看向了雪蘭,笑道:“獨角獸號是我的家,我想回家已經很久了?!?/br> 晏南對雪蘭介紹道:“安德森如今是中尉軍銜,就任我的副官?!?/br> “雪蘭先生,這兩年您過得怎么樣?”作為一個久別重逢的老友,安德森跟雪蘭寒暄了一會,聊了那些被遣散的艦員們的情況。 雪蘭欣慰地得知,大家都各自找到了適合的出路。寒暄過后,安德森再次向晏南敬禮,回歸了自己的事務。 在同晏南返回艦長艙室的時候,雪蘭手心發燙。他偏頭看向晏南,對方仍是平靜模樣,仿佛這些事都不值一提。 雪蘭處理過太多雜事,幫過太多人太多忙,他知道說服別人需要花費多大的心力,也知道將一個已光榮退役的老兵重新招回軍隊服役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晏南雖然每次同他相聚都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但這樣的驚喜卻是頭一次。 血熱了一路,一進艙室,雪蘭便將晏南推搡在艙門上,勾著他的脖頸熱烈地吻了上去。 晏南在被他親上去時似乎笑了下,很快便順應地回吻了他。動情地吻了一陣,晏南被帶動了情緒,反客為主地將他托著腰臀抱起,邊吻他邊朝艙室內走。 前方拐進去就是床,晏南回應著雪蘭勾纏來的舌尖,分神地朝床的方向看去,準備將雪蘭放上去時,忽然對上了旁邊一雙眼睛。 那雙眼深透而冷徹,正直勾勾盯著他們。 心里一個激靈,欲望頓熄。他錯愕地偏開頭,低呵道:“莉莉,你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