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情(首拍,略狠)
宗忱是被喪尸的嘶吼聲驚醒的,因他腳踩油門入睡,此刻車已斜撞上一堵墻壁,這周圍似乎有個什么醫院,附近全是穿著白大褂或病服的喪尸。 他們此刻正圍著這輛車無能狂怒,玻璃已經完全刮花,但還是碰不到他們渴求的血rou。 宗忱看著這些喪尸,感到一陣后怕,連忙倒車,但車背后也是喪尸,阻力極大,花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來,猛踩一腳油門,將攔路的喪尸全部撞飛,濺起無數血花、水花,這才回到大路上。 小孩子睡得深,這樣的動靜竟沒能把忱尋吵醒,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吃完的半袋薯片已經在顛簸中撒了一地。 宗忱看著他,后知后覺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覺,看看時間,已經是七點日出時分,但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此刻竟然仍然沒停,路上積水又深了些許,天色也仍是暗沉沉的,和晚上沒什么區別。 又只睡了三個小時的宗忱此刻卻莫名精神百倍,一路憑著記憶往江市一中開去。 沿途并不順利,因為江市一中沿途必經之地乃是一個大型購物廣場,平日里人流量之大,難以衡量。 末世爆發得突然,又經過了一夜,這廣場竟然喪尸遍地,且不乏斷肢殘缺者,可見當時廝殺之慘烈。本來宗忱應該一路撞過去,但他看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家長,他學生王曉奇的父親,四十來歲的人,孩子母親因病過世了,單親家庭,把孩子寵得上了天,又正是青春叛逆時候,平日里調皮極了,經常不得不叫家長,宗忱便也和他熟了。 此刻這個男人手持一把砍缺了口的刀,身上已經破破爛爛,還在不要命的往前沖,宗忱看得心酸,熱血上頭拿起那把“長槍”就下了車,但很小心的關好了車門。 大雨模糊了視線,但長兵器確實好使,宗忱又覺得此刻自己狀態極好,很快地上便倒了一片喪尸尸體。 宗忱握住了那家長的手,把他死命往回拖,家長似是殺紅了眼,掙扎半天才發現是宗忱,立時便xiele氣。 “宗老師,我身上已經被咬了好幾道口子了,我大概是不成了,您要是能到學校,若是曉奇還活著,就請您替我照顧好他吧!”男人說著說著,忍不住痛哭起來。 宗忱只覺得內心酸澀不已,想說些什么安慰他,卻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這家長可能真的見過有人被咬被抓后活生生變作喪尸,此刻自己被咬,又找到了孩子的托付人,一點求生欲都沒了,舉刀就往脖子抹。 宗忱急忙把刀打開,正想安慰他“不一定都成了喪尸”卻看見他臉色已經浮現青白,喉嚨里也發出近乎喪尸的嘶吼聲來。 宗忱一時呆住了,卻又看見一道藍光射入手邊男子的眉心,消抹了他的生命。 “他已經死了,哥哥?!笔浅缹さ穆曇?,稚嫩,卻可怕的清冷。 這是宗忱末世以來親歷的第一次離別,他是個孤兒,由孤兒院撫養長大,這才在成年后選了當老師,希望能為社會盡一份力。 老院長已作古多年,平日里那些游戲好友,絕大部分面都沒見過,可以說他在世上除了學生,可謂半點牽掛也無。 此刻學生家長死在眼前,他才真正體會到了何謂末世,他當然知道不能遷怒忱尋,因為這人實打實要變喪尸了,只是內心還是忍不住生氣和悲哀。 氣自己無能為力,氣忱尋太過殘忍涼薄,卻也悲哀忱尋根本不懂這些,從根上就被人帶偏了。 “哥,你怎么了?” 忱尋靠近過來,伸出手指戳了戳宗忱。宗忱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么,出來怎么不穿雨衣,這么大雨,小心感冒?!?/br> 強行忍住心中情感,把忱尋抱上了車,忱尋醒了之后,這些喪尸的數量便難以構成威脅了,于是一路碾過去,很快到了江市一中。 到了學校,宗忱才更深刻的明白何為“末世”,學校里喪尸遍布,幾乎全是孩子面容,每次舉刀,宗忱都覺得自己在犯罪。找來找去,這才好不容易在宿舍區找到了一個叫鄭平的體育老師,原來兩千多號孩子,只剩下170來個,由幾個老師和工作人員護著,在宿舍區茍延殘喘,有些初三的個頭稍大的體育生,也不得不站出來和喪尸搏斗,但幾乎折損了一半。 宗忱自己班的50來個孩子,此刻找到的就只有三男一女四個人,隔壁班那個老是板著臉的嚴厲班主任,人已經沒了,據說是為了護學生死的,那個借他傘的小孩,可能已經是外面無數喪尸的一員了。 宗忱想哭,但又哭不出來,孩子們一天沒吃東西了,幸好他車里還裝了不少,電雖然今早就停了,但爐灶還能生火。 于是幾個老師孩子合力做了頓不怎么豐盛的“早餐”,很多孩子對rou都下意識犯惡心,于是便暫時只做了些蔬菜雞蛋之類的,下了些面條,好歹填填肚子。 “宗老師,我爸爸在購物廣場上班,你開車過來的時候有看見他嗎?”這是王曉奇。 宗忱當然見過他爸,但此刻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張口訥訥了半天,卻什么聲音也沒有。 “你叫王曉奇?”這是忱尋的聲音。 “是,你見過我爸爸嗎?” “我確實見過,但他已經死了?!?/br> 這是實話,但太過殘忍。 “不!不可能!你騙我!”王曉奇當場就哭了出來,哭得宗忱心肝兒疼,但他又不能指責忱尋的無情,因為這是王曉奇遲早要面對的事實。 “我沒有騙你,你爸爸快要變成喪尸的時候,被我殺了?!?/br> 這話不該說!宗忱阻止不及,王曉奇已經悲憤的揮拳頭打上去了。 初中的孩子怎么看都比忱尋高一頭,平日里嬌生慣養身體又好,這一拳真打中只怕忱尋要出事,慌亂之際,宗忱卻看見更駭人的一幕。 王曉奇揮拳的右手齊根折斷,鮮血淋漓,疼得他在地上打滾,驚動了周圍的幾個老師。 現場能有這種實力的只有一個人。 “忱尋!” 宗忱氣得發抖。 自有名字以來第一次被呼全名的忱尋感覺到了宗忱滔天的怒意,心里有些發慌,于是試圖補救。 “我幫他治好,哥你別生氣!” 輕輕揮手,那斷臂竟重新嚴絲合縫的接好,地上鮮血也倒流回去,可謂神乎其技。 周圍老師一陣驚異,但再神也救不了忱尋了,他對生命的涼薄已經多次激怒了宗忱,這一刻爆發出來,某個部位不受點皮rou之苦是不可能了。 忱尋被提著領子拎起來,這動作他從未體驗過,只覺得相比被抱著,有些粗暴過度。 但他沒有反抗,一夜的相處,這位“哥哥”對他的關照令他十分受用,此刻雖然哥哥怒火中燒,但既然是他造成的,還是得由他解決。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忱尋的意料了,他被拎到了宿管老師的老師辦公室,門被宗忱大力關上,他則被摜到了桌邊,隨后,兩腿離地,腰被按住,整個人趴在桌子上。 緊接著身后一涼,褲子連同內褲被脫到了膝蓋,一個感覺是木制的東西貼上了他因姿勢而高高撅起的光屁股。 然后就是沉悶的“啪啪”聲,屁股上傳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疼痛,似乎比光著膀子挨鞭子還教他臉紅、難捱。 “這就是打光屁股嗎?”他想。 但很快他就沒心思想了,打屁股不疼那真是一句鬼話,這不知道什么木頭砸在屁股上,聲音沉悶而嚇人,忱尋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屁股正被大力抽打,開始變得腫脹發燙起來,十分難受。 他幾乎沒力氣掙扎,全身心投入的挨打,試圖能夠靠意志抵抗,但很快意志也敗下陣來,不由自主的開始流淚抽泣。 聲音不大,但他感覺十分丟臉,但似乎覺得光屁股被哥哥打更丟臉一些,而且被打哭了。 他不說話,屋子里便只有板子著rou的啪啪聲。 宗忱早就氣瘋了,他覺得忱尋對生命的態度簡直像個連環殺人犯 ,一點兒也不在乎,他不能容忍,所以覺得是該給他個教訓了。 但顯然這次沒有理智的教訓有些過了頭,手下的屁股腫得老高他也毫不顧忌,板子依然狠狠摜下去,忱尋疼得有些受不了,下意識想掙扎,卻被他死死按住,徒留紅腫的屁股在板子下彈跳受難。 他的力度實在有些過度了,忱尋被死死按在桌子上,兩腿又觸不到地,屁股撅著,但身前卻被yingying的桌子硌得難受。 “小宗啊,你打兩下差不多了!別一直打啊,孩子打壞了咋辦?曉奇已經沒事了!” 外面的老師不敢直接推門,只好在外面喊,但里面啪啪聲不斷,實在讓人心急。 “哥哥,我疼!”忱尋終于還是忍不住求饒了,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在研究所他從來沒求過饒,怎么鞭子還不如這木板打屁股來得疼嗎? 聽到這聲帶著哭腔的求饒,宗忱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下腫透的小屁股,忽然覺得自己不過是遷怒發泄而已。忱尋又沒受過這方面的教育,研究所可能恨不得他更無情吧? 把人抱起來,卻發現他已經哭成了一只小花貓,立刻就慌了神。趕忙把人抱進懷里,不住的道歉。 “對不起,哥哥氣昏了頭,打疼你了?!?/br> “唔,懲罰嘛,疼一點也正常,但哥哥下次不要一直打好不好?” 這孩子對他卻是出人意料的乖巧??!宗忱摸摸guntang的屁股,定睛看去,原本白皙的兩團已經紅腫不堪,腫痕透血、青紫遍布,心疼的無以復加。 趕忙溫聲哄人,用手撫摸按揉傷處。 “不會的,哥哥以后不打你了?!?/br> “為什么?你不是說這是關愛嗎?” 這話是擔心我以后不關懷他了吧?宗忱心里一片酸澀,把人緊緊抱住,極其輕柔的說:“不,哥哥只是覺得這不是你的錯,你根本沒接受過這種教育,所以理所當然會漠視其他人的生命?!?/br> “唔,所以我的行為還是不對,是嗎?” “是,但……” “那哥哥就沒打錯!以后也一樣,我是一個野慣了的壞孩子,我自己也知道我可能跟別的人不一樣,但我希望哥哥能幫我改正這些……雖然很疼,但是……” 見了光的飛蛾總是會奮不顧身,這只小飛娥也難逃命運,即使那光微弱而危險。 宗忱制止了他的小飛娥自我剖白,溫柔的替他吻去了淚水。 “我答應你,但我保證不會向今天這樣傷害你了?!?/br> “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