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他要逃回過去,逃回還沒有遇見這個惡魔的過去
快、快跑。 蘇伶喘息著,呼出大口大口的熱氣,拖動疲軟的身軀拼命地往前跑著。 腳步聲啪嗒啪嗒不斷,他在外面疾跑,仿佛后面有什么吃人的野獸在追他。 一張冷清漂亮的臉跑到通紅,時不時向后望去,生怕自己被什么可怕的東西追上。 快跑、快跑。 雙腿交替著向前大步邁去,他已經跑了快一個小時,本就脫力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運動,他的嘴唇泛白,甚至快要脫水。 深夜的山中什么車也沒有,他只能用著雙腿往下跑、往下跑,他要跑下這座山,只要跑到了平地上,總能遇到一輛什么車把他拉走。 快跑、不能停下。 他已經跑到雙腿酸軟發顫,以為自己跑得很快,實際上他的速度甚至不如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 跌跌撞撞地在路邊奔著走著,衣服穿得亂七八糟,表情更說不上好看,那雙眼睛里卻充滿了堅定。 他已經很累了,但他知道他一旦停下,就再也起不來了。 快跑,快跑。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口腔中充滿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嗓子跑到快要著火,肺里的空氣在逐漸減少。 跑到眼前發黑,本就昏黑的夜晚在他眼里快成了馬賽克,漆黑的片點漸漸浮上他的視線。 但是他的動作卻越發緩慢了,艱難地邁開雙腿,往前移著蹭著。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腦海中尖銳地沖著他叫囂出反復的警告,他只要逃出這片山,就能夠得救。 汗水大股大股地順著他的身體流下,與汗液一起流下的是隱藏在他后xue的jingye。 那里先前被男人cao開了射滿了,射了他一肚子,隨著他的動作一點一點地晃蕩出來,粘在了不到膝蓋的褲子上。 積成一片,全部都是男人的精斑。 不能?!炫堋靹印?/br> 漸漸地,他已經完全停下來了,再也邁不開腿,連一根手指都沒力氣抬起。 撲騰一聲,摔在了路旁的雜草里。 山中的植物鋒利,他一不小心就被劃傷,胳膊和小腿都滲出鮮紅的血絲。 起來,快起來。 他在內心催促著自己,但他太累了,真的不能動了。 整個人癱在雜草上,還在瘋狂喘著氣,臉色已經跑到發白,看起來非常虛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眼前的黑暗更多了,侵襲著他的思維他的理智,他不自覺閉了幾次眼睛,又驚醒一般張開。 不能睡,不能…… 他徹底昏睡過去了。 遠遠望去,只見一個漂亮的青年狼狽地倒在雜草當中,穿著短袖短褲,露出來的白皙皮膚上到處都是紅到發紫的吻痕,看起來極其可怖。 不知道是誰把這可憐的青年弄成了這樣,連腳踝都不放過地印滿了紅痕,而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說不定會是一副更加隱秘的景象。 青年的短褲上靠近后臀部位的布料洇濕出一片痕跡,而那圈濕痕還在擴大,似乎快要把整個短褲都給染濕。 而青年即使在昏睡中也在不安地顫抖,仿佛他逃避的危險越來越近了,下一秒就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時,一雙黑色的皮鞋踩到了青年旁邊的雜草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有人來了,是個男人。 穿著襯衣西褲,戴著無框眼鏡,來人長著一副清俊溫和的臉。 男人蹲下高大的身軀,把蘇伶輕輕橫抱了起來,放進自己的車里,準備把人帶到溫暖安全的地方。 ——他在山上的獨立別墅。 “你看,離開了我,你就是會受傷?!?/br> 他先在車上給人簡單處理了傷口,才踏下油門往回駛去。 蘇伶再一次睜眼,看著眼前熟悉的華麗房間,有一種崩潰的絕望。 他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昏迷過去多久,身體隨著身下的撞擊在床單上來回蹭動。 又回來了…… 他怔怔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他又失敗了。 身下的股間一根猙獰的jiba進出,他的xue口緊縮著吞吐,已經cao到紅爛也不被放過。 熟悉的熱度、熟悉的形狀。 他驟然開始發抖,慘白著臉往下看去。 一個熟悉的男人坐在他的胯部,正往里抽插著那根熟悉的jiba。 “醒了?”男人微笑著對他說,眼里裝滿了對他的關切。 他連牙齒都顫抖了,哆嗦著從嗓子里擠出尖銳的瘋狂:“你滾!我不要你!放開我!放我走!” 他掙扎著起身向男人的方向撞去,妄想著把人推開逃走。 卻被對方緊緊握住大腿,jiba用力狠狠碾過前列腺往他的xue心一頂。 熟悉的熱流充滿了他的xue心,男人射精了。 他早就習慣從被cao干中獲得快感的身體也不爭氣地高潮了。 “為什么讓我走?我照顧你不好嗎?”男人的嗓音是充滿了愉悅的溫和,但在他聽來是惡魔一般的話語。 如果能回去,如果能回到過去。 男人的jiba明明才射完,卻又迅速地硬了起來,碾著敏感的前列腺往他的腸道里cao進去。 蘇伶咬緊牙關,手指抓緊身下的床單忍受著。 如果能回到過去,如果能回到過去! 胯下的聲音啪啪不絕,rou體撞擊在一起聽得人臉紅心跳,曖昧色情。 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一定要逃開這個男人,一定不要再次相遇! 禁不住的淚水流了滿臉,還很虛弱的青年被生生cao到昏厥過去。 - 破舊的出租屋里,一個青年猛地從床上翻坐起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起來是做了什么噩夢,臉色蒼白身體發抖。 蘇伶迷惑地望著周圍的環境,是他自己的屋子,他被陳禹川關進山里的那個別墅前居住的房子。 怎么回事…… 他眼含迷茫,不敢相信自己被那個男人放過了。 還在有點神經質地環視著周圍,他覺得這說不定對方想到了什么玩弄他的新方法。 沒有,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房間狹窄,擠著他的全部家當,但溫馨明亮。 桌子上還還放著他今年年初中獎得來的小機械鐘,上面顯示著時間是上午九點左右。 旁邊的小字是日期,今天是九月十三號,周末。 ……九月十三號??? 蘇伶猛地撲到書桌旁,抓起那個機械鐘,四處檢查著,他懷疑這是陳禹川的惡作劇。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現在怎么也應該到了十月才對,而九月十三號他和陳禹川還沒有再次相遇! 這是怎么回事? 他又返回床頭,不報希望地往那摸著,指望能摸到自己的手機。 在手機沒被陳禹川拿走的時候,他的睡覺習慣向來是手機放在枕頭旁邊的。 雙手慌亂又迅速地在枕邊滑動,竟真的讓他摸到了一個長方塊狀物。 這是…… 他激動地把那東西拿起來,是他的手機。 雙手顫抖,導致解鎖都解了好幾次才跳出主界面,上面顯示也是九月十三號,在隨便點開一個網頁查看新聞,最新的也是這天的消息! 蘇伶腦中冒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 他回到過去了? 還是說之前與陳禹川再次相遇、被那男人哄騙著住進別墅、從此被關在那里再也出不來、日日夜夜被強迫著承受……那些都是他的一場大夢? 一場過于持久的噩夢? 他不知道,但是……他現在還沒有和陳禹川再次相遇。 青年的臉上綻放出了過于明亮的笑容,那是瀕死之人遇見生機的、激動到狂顛的笑。 太好了,他想,太好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回到過去。 但是、但是只要在接下來避開那個時間點。 在那天附近都不去上次撞見陳禹川的地方,事情就解決了吧。 一定會的。 - 陳禹川是蘇伶高中時期的學長,大他一屆。 他們算是在學生會認識的,當時蘇伶才剛入學,陳禹川就已經成為他們高中的學生會的紀律部長了。 不過真正熟悉卻是蘇伶早上遲到,剛好被陳禹川碰見。 他一連遲到了一周,再如何也會讓人對他印象深刻。 雖然是紀律部長,但相當溫柔的陳禹川關心他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而他當時沒有解釋,不過后面一來二去之間也熟悉了,才對陳禹川說出來當時他的父母正在鬧離婚。 高中的陳禹川真的很溫柔,聽到了以后一直安慰他鼓勵他,一年多的時間都在他身邊陪伴他,他這才沒有放棄學習。 等到學長畢業,出國念大學才徹底分開。 而他則繼續自己平淡無奇的人生,他其實有著相當漂亮的一張臉,個子也不矮,按說在高中應該很出風頭才對。 然而沒有,他在教室里也很少說話,整天低頭看著自己的書桌。 高中三年過去了,他考上了外地的大學。 他已經成年,而父母離婚都不想管他,每個月給他點生活費已經是施舍,他也不好意思管父母要錢。 所以整個大學四年過得相當拮據,即使是已經工作了也在住著最小最破的出租屋。 他偶爾會想起來高中的那個學長。 模樣在他的腦海里已經不太清晰了,但每次的安慰鼓勵他都記得。 如果他們沒有偶然遇見,或許陳禹川在他心里會一直是這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