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修阡陌別逼我恨你
嬰州城外,空氣中一陣死寂,靜得讓人害怕,讓人窒息! “……司徒鷲剛剛說到了帝王之血,該不會,三少主也是為了我身上的帝王之血吧?”封軒朗平靜的語調,回蕩在這凝滯的空氣中。 修阡陌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里,美眸更是回避了封軒朗的注視。沉默代表著默認了,他不反駁,他竟然不反駁!似乎周圍的打斗之聲,早已被兩人生生隔絕。此時此刻,歲月無聲,讓人害怕,讓人不知所措! 封軒朗執著的心,在修阡陌的沉默中,瞬間被擊敗得體無完膚。沒有絲毫辯解,就只是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末了,封軒朗毅然轉身,走開了。 看著封軒朗離去的背影,修阡陌的心突然感到好疼,幾百年來,都從未如此疼過,即便之前備受摧殘,身上被硬生生地烙下了“囚”字傷疤,修阡陌都沒有這么痛過。 冥冥間,有一種斬不斷的牽扯,將修阡陌對封軒朗的感情,牽得越來越深,或許,當他遇到封軒朗的那一刻起,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關系,早就已經悄然變換了。此時,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呢? 經過將近一天時間,從布陣到殺妖,嬰州城內外作惡的靈鷲一族,皆被封軒朗等人和修阡陌等手下斬殺。此后,城中百姓迎來了安生的日子。 此時,修阡陌和百曉生來到司徒鷲一眾之前藏匿的山洞,看著這原先司徒鷲呆過的地方,修阡陌的面容揮散不去的陰沉。百曉生在身后稟告道:“回稟少主,在斬殺靈鷲一族時,靈鷲一族寧死也不肯說出如何逃出西北部的蠻荒之地,屬下無能,請少主賜罪!” “這不能怪你,司徒鷲陰險狡詐,連自己人都可以舍棄,獨自一人逃之夭夭,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來的?”修阡陌幽幽地說道。 “少主,如今司徒鷲得知朗公子擁有帝王之血,而洛狐天傳來消息,狐千秋等人也是蠢蠢欲動,少主,一定要先下手為強??!”百曉生明智地建議道。 “你的擔心,本少明白,你放心,本少自有分寸!吩咐下去,密切留意狐千秋的動向,還有,查出司徒鷲的去處,司徒鷲逃離之前,本少看到了傳送符,他能夠逃出西北部的蠻荒之地,并且在嬰州城內為虎作倀,必然有同黨!找出那個同黨!” “屬下遵命!”百曉生跪下恭敬道,隨后馬上離開了。 這一夜,宋梁胤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在城中心的白鷺閣上,為封軒朗等人慶功。只是這些人里面,卻唯獨不見修阡陌。段安陵則好奇地問道:“軒朗哥哥,云陌哥哥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封軒朗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入口酸澀醇香,不是桑落酒,是青梅酒。真是的,為什么連喝個酒,都要想到和他有關的東西?封軒朗內心煩躁,站起身來,直徑離開了白鷺閣。 “封公子,封公子!”原本一些前來感謝封公子以及目睹一眼這些將他們解救于大難的恩人的來客和百姓,都想要追上去,以表謝意。然而宋梁胤則機智地上前,攔住了這些人,隨后說道:“哎,都怪我,讓封公子喝太多酒了,封公子不勝酒力,這便下去下去歇息了,我自罰三杯!” “好,喝!” “我們陪大人和眾位大恩人喝!” “感謝大人,感謝各位仙人!” 百姓們都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與宋梁胤開懷暢飲了。而只有段安陵、沈時、柳擎和賀云四人卻是對封軒朗的表現心事重重,他們一路走來,一群人打打鬧鬧的,幾乎沒有遇到這樣的封軒朗,四人心里一致想到,可能有事情了。 一路下來,好不熱鬧,雖然一路上熙熙攘攘,張燈結彩,但也絲毫沒有將封軒朗失落的心情感染。他巧妙地避開了一些人打量的目光(沒辦法,畢竟現在封軒朗在嬰州城內可算得上是出名了,在白鷺閣那君臨天下的氣勢,真的難以讓人忘記的),來到了石橋邊的河岸,只見河岸邊圍著一些百姓,蹲在那里,將折好的白色紙船放在河面,讓小紙船順流而下,并且對著那些小紙船,閉目默哀。 “他們,在做什么?”封軒朗不禁喃喃道。 “這些村民,是那些被那些靈鷲一族奪走剛出生孩子生命的父母,如今,真兇已除,他們是在為死去的孩子祈禱??梢栽谏厦娴臎鐾だ锩嫒∫恍┌准?,折好小紙船,并且在小紙船里面寫下孩子的姓名,祈福孩子死后順利進入輪回,好好投胎轉世!”封軒朗聞言身子旋即一僵,雙手不禁握緊。 修阡陌從封軒朗的身后走了過來,此時他的手中,拿著兩只已經折好了的小紙船。 “來,我們也一起為逝去的孩子祈福吧!”修阡陌來到封軒朗身邊,旋即抓起封軒朗的手,往河邊走去。 然而封軒朗卻停在原地,毫不猶豫地甩開了修阡陌的手,隨后兀自走向涼亭處??粗﹂_自己手的封軒朗,修阡陌的面容上閃過了一絲落寞,隨后深呼了一口氣,朝著封軒朗喊道:“等我??!”說罷,旋即跟了上去。 只見封軒朗兀自來到涼亭處,從桌面上取下一張白紙,隨后自行折起了紙船。修阡陌也跟了上來,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封軒朗折小船。折好小紙船后,封軒朗便在上面寫下了“致逝去嬰州之子”。 就在修阡陌下意識地想要伸手過去牽封軒朗的手時,封軒朗不予理會地閃開了,面無表情地說道:“三少主,有話好好說,這樣拉拉扯扯不好!” 語畢,封軒朗拿著小紙船,自行走下了涼亭,走向了河岸邊。修阡陌則是搖了搖頭,隨后嘴角微微揚起,再次跟了上去。兩人來到了河岸邊,一起蹲了下去,將小紙船放在河面上,輕輕一推,讓它們隨流而下,隨后兩人一齊閉目,誠心祈禱。 片刻后,封軒朗睜開眼,站起身子,旋即轉身就要離開。修阡陌則馬上追了過去,擋在封軒朗的面前,緊緊抓住封軒朗的肩膀,盡量使自己心平氣和,問道:“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和我說的嗎?” 封軒朗淡淡道:“三少主怎么有雅興過來這邊了,怎么,是想要對我下手了嗎?” “軒朗!”修阡陌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不少,“你為何非要用這語氣和我講話?” 封軒朗想笑了,“你是靈狐少主,我這樣稱謂,沒有什么不對的吧?你為了我的帝王之血而接近我,這樣更加沒有什么不對的吧?現在一切說破了,三少主,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了吧?” “軒朗,我……”修阡陌心急如焚,早就云淡風輕的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變得無所適從。封軒朗所說的每一句話,皆屬事實,的確,他是靈狐少主修阡陌,他的確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而他一開始接近封軒朗,完完全全是為了帝王之血。封軒朗說的沒錯,一字一句,都如同利刃般,無情地撞擊著修阡陌愧疚自責的心。 封軒朗面無表情,眼眸里面毫無波瀾,面對這修阡陌,那種昔日的親密與柔情,在此時此刻,全然消失。修阡陌好想知道,是何等的絕望,才致使封軒朗如今對自己完全無情。 封軒朗輕輕地抬起手,語氣平靜得讓修阡陌心慌,“動手吧!帝王之血,要多少拿多少,要是辜負了三少主這些年在我身上耗費的心血和時間,我真的擔待不起呢!” “封軒朗!你真的要這樣嗎?”修阡陌快被逼瘋了,大吼道:“是,我承認,我一開是為了那些不純可恥的目的而接近你的,但是后來,我發現,我真的,真的下不去手了,封軒朗,我知道我欺騙了你,我罪該萬死,但是我好希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毫無怨言,我只求你,不要這般陰陽怪氣與我說話,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呵呵!”注視著眼前慌亂的修阡陌,封軒朗突然面露譏誚,“三少主怎么了?我也沒有把你怎么樣???我不會說話,惹惱了三少主,還真的罪該萬死??!不過,三少主講的故事,的確也是悅耳動聽,只不過,我無福消受?!?/br> “夠了!”修阡陌一把攬住封軒朗,旋即化為一道流光,飛往宋梁胤的府衙內,來到封軒朗的房間。隨著房門窗哐當地一下緊閉,修阡陌將封軒朗死死地按在了床榻上,雙手伸向封軒朗的腰帶,將其生生扯開,并且扯開了封軒朗的外衣。 “修阡陌你要干什么!”封軒朗大怒道。 “你不是說過,你是我的人嗎?你的心,你的身體!今晚,本少要你,兌現承若!”說罷,修阡陌一把撕開了封軒朗的內襯,屆時,封軒朗的上半身再一次暴露在修阡陌的面前。就在修阡陌將魔爪伸向封軒朗的褻褲時,封軒朗咬緊牙關狠狠地說道: “修阡陌,不要逼我恨你!” 封軒朗語罷,修阡陌的動作瞬間僵硬,修長的手在空中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