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摸頭
在那之后的三天,尚燚腦子里都是時寒對路驚蟄溫柔的撫摸,這個最簡單的動作是過去十五年最熟悉的,那個絕美的人啊總是懶洋洋的靠在各種地方,腳邊的自己或是安安靜靜的陪著,或是在忍受什么他給的痛苦,時寒總是一下一下的摸著自己的頭發…… 17年前,夜行 十一歲的尚燚小小的一只,到處去問人愿不愿意買自己,五百萬買自己一輩子,沒有人愿意理他,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是憐憫的、嘲弄的,所有人都在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十一歲的尚燚,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危險的,國內的法律嚴明,但凡尚燚倒打一耙,沒有人愿意承受這個后果。 “500萬買你一輩子?”十六歲的時寒來到尚燚的面前,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勾起他的下巴,說:“你值得我花500萬嗎?” “值得的,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給我500萬,對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的命也可以?!鄙袪D是不相信時寒能拿出來500萬的,但是那時絕望的他已經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活馬醫了,同時寒一起來的路驚蟄傻了一樣問時寒: “你真要買這么一個小崽子回去?” “不然呢?這里的人都太老了,皮膚一點都不好,也就你還能將就著玩,就是太sao誰都想勾搭一把?!睍r寒看了一眼路驚蟄,這個時候時寒就已經和路驚蟄保持了2年的約調關系了。 “得,你別埋汰我。你時大少爺有錢你就買,我不管?!甭敷@蟄翻了個白眼,還不忘嘟嘟囔囔: “也不知道這小子什么運氣,竟然讓時寒看上了?!?/br> “你先給我錢,你把錢給我,我送回家就跟你走?!鄙袪D仍是一臉質疑的看著時寒,時寒不屑的嗤笑: “嗤,我把錢給你,你走了怎么辦?!?/br> “我不會的,您可以跟著我?!鄙袪D立刻辯解,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哽咽著說: “我只是需要這筆錢買我meimei,我meimei被綁匪綁走了,警察不信我,我沒有辦法了我家里只有mama和meimei,我不能讓mama擔心,我是男子漢我要承擔起家里的責任,綁匪要三百萬,我想著,我以后沒機會回家孝敬mama照顧meimei了,就多賣一點讓他們后半生無憂?!?/br> “哈哈哈,男子漢,倒是敢要價?!甭敷@蟄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個小孩子竟然說要承擔大人的責任。 “實在不行,您給我四百萬也行?!鄙袪D自知不占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時寒,見他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心里卻在打鼓,又問了一句: “三百五十萬?” “噗,行了不逗你,五百萬就五百萬吧?!睍r寒終于忍不住樂了,拎起尚燚就往外面走,邊走邊說: “走吧,去贖你meimei,然后回家送錢?!?/br> 從那天開始,尚燚就成為了時寒的所有物,帶尚燚回家的那天,剛一進門時寒就換了一副樣子,告訴尚燚: “把你那身臟衣服脫下來扔出去?!?/br> 小小的尚燚咬著嘴唇,把自己扒得精光,站在時寒的面前,還不忘了捂著自己的小鳥,小小年紀倒是沒有生理上的知識,只是覺得害羞。 “過來跪著?!睍r寒坐在沙發上,用腳點了點身邊的位置,尚燚眼淚都快出來了,拼命地忍著,慢慢的挪到時寒跪下,那時候時寒就一下一下的摸著尚燚的頭,和他說: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你要叫我主人,我讓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我對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否則我就要懲罰你。希望你能讓我滿意別讓我對自己花掉的五百萬后悔?!?/br> “我會的?!毙⌒〉纳袪D輕輕點點頭,悄悄地把不聽話出來的眼淚抹在時寒的小腿上,隨著輕輕地撫摸,緊張恐懼的心里也沉淀下來了。 兩年前,時寒別墅: “尚燚?!睍r寒疲憊的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揉著發痛的太陽xue,那是尚燚將他辛苦兩年的成果毀于一旦的時候,那時候的尚燚心里充滿著對時寒的不滿,也早就忘了十五年前答應不會讓時寒失望的約定,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好像給他機會他就能跳起來咬住時寒的脖子。 “主人,是奴隸做的,奴隸認罰?!鄙袪D梗著脖子,眼中盡是挑釁,沒有半分認錯的態度,時寒苦笑,十五年前竟是給自己買了個仇家。 “尚燚,你知道你毀了的東西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時寒好像在對尚燚說話,又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不用尚燚回答,只是上下打量著這個養了十五年的奴隸,看著他身上新新舊舊的疤痕,突然覺得累了,尚燚從八年前就開始叛逆,就這么和他對抗了七年,多重的傷都受過。 “尚燚,你想要自由是么?!睍r寒把尚燚的腦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靠著,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輕輕地撫摸著。 “是,主人?!鄙袪D聽話的靠著,他是有感覺的,今天的主人不太對勁。 “好,我答應你,放你自由。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的契約結束,這房子留給你?!睍r寒摸著尚燚的頭發,尚燚聽到這個消息愣住了,有欣喜又空虛有不知所措,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舒服,想哭。 就這樣摸著摸著摸了很久,久到尚燚靠在他的腿上睡了,時寒苦笑,把尚燚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蓋上毯子。第二天尚燚張開眼睛的時候,這個房子里便沒有了時寒的影子,好像所有關于時寒的東西都消失了。 兩年后的現在,再看到時寒那么溫柔的撫摸著,手下的人卻不是自己了,當年的欣喜已經不在了,也不會再不知所措了,但是空虛和別樣的感覺在心里持續發酵,一直到今天,尚燚終于明白了那是什么,是不舍,是依戀,是羈絆,或許還有著他一直不曾承認并且曲解的一份愛。 尚燚迫切的想見到時寒,卻不知道,這樣劣跡斑斑的自己還有沒有資格跪在他主人的身邊,得到他主人的承認,成為他主人的奴隸。尚燚拿了鑰匙跑到那天早上離開的公寓,不敢敲門,就這樣在那門前坐下抱著腿睡著了,好像隔著一道門也能感覺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