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嫂14 床上的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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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勇穿著干爽的衣服走了出來,而周鈺棠的衣服還是半濕的,跪在地上。 自從嫁給老四之后——也就是癔癥發作之后,周鈺棠似乎失去了一切抗爭的活力,說話也不再刻薄帶刺,別人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似乎對這個雙兒來說,他明白了抗爭是沒有意義的,并因此陷入無止境的絕望。 面對看不見的恐懼,如果順從可以少受一點傷害,那么就順從吧。 在林仲勇眼里,他知道周鈺棠是受了刺激,病了,累了。 但是在林父林母眼里,周鈺棠的驚顫、順從、沉默和恐懼等變化,都指明這個兒媳的價值越來越小——似乎不能再生下健康的子嗣,不再能上得廳堂、光耀門楣。 說白了,他們越來越看不起周鈺棠。 林仲勇沒有坐在那張椅子上。 “鈺棠,你進去換衣服吧,我自己來就行?!?/br> 說著,林仲勇彎腰拿過對方手里的干凈鞋襪,很快穿上了。 周鈺棠又變成木呆呆的樣子,不知該做什么。他跪在地上看看林母又看看丈夫,最后低頭到屏風后面換衣服去了。 “老四,你看看,他像什么樣,腦子都……”林太太皺著眉戳戳自己的太陽xue。 “娘——”林仲勇打斷。 “唉!” 林太太嘆了一口氣,反正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周鈺棠聽的,“做小就要有做小的樣子,不然以后大的來了,還怎么得了!” 言下之意,沒多久林仲勇還要娶一門正房妻子。 “娘,說這些做什么!我何時說要再娶了!”林仲勇也急了。 他今天上午和周鈺棠在城郊騎馬很開心,好不容易看到對方的笑容,周鈺棠精神很好,能一直回應他的對話。他很開心能照顧對方、寵著對方,這樣的好日子自他們成親以來一只手數得完,這時候說什么再娶一房的事! 林太太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會和兒子再爭吵下去。 正巧這時丫鬟把剛熬好的兩碗姜湯端了過來,林太太便順勢離開。 林太太走后,周鈺棠換了一件淺青色的長衫和同色系夾襖出來,頭發也重新綰了一下,面容清俊溫婉。 “來,”林仲勇把其中一碗吹涼了,放在周鈺棠面前?!澳懵??!?/br> 剛剛林太太的周鈺棠全都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是啊,他是林仲勇的妾,林仲勇以后還會再結一門親事的,會有正房妻室…… 想到這里,周鈺棠胸口很痛。他當初不想再嫁、寧愿守寡,也有這個原因——他難以相信自己會得到幸福。在這個林家,老大和老二打他、虐待他,老三和老四拋棄過他。雖然后來老四林仲勇回來了,兩人又勾搭在一起,周鈺棠始終不敢再全情依賴對方。 他好怕一腳踩空。 他好怕失去在這個林家唯一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如果從未完全得到,當然也無從談起失去。所以他寧肯往當寡夫、帶孩子,也不敢幻想和林仲勇長相廝守。 但一切哪由他控制呢? 周鈺棠心里發出一聲苦笑。 他身體凋零殘破,到頭來給林仲勇當了侍妾。他不想,他好怕……他好怕回到從前的某天,男人的腳揣在他無力的身體上,鞭子抽打在他斑駁的背上,肚子好痛,留了好多血……每天提心吊膽地抱著孩子,怕林仲義來找他麻煩,說要掐死他…… “怎么了,鈺棠?” 林仲勇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他下意識地搖搖頭,拿起桌上的熱姜湯呷了一口?!八弧?/br> “燙到了吧?!绷种儆滦Φ?,把他的那碗拿過來,放在靠窗的桌邊一邊吹一邊晾涼?!艾F在不燙了?!?/br> 周鈺棠接過碗,這次他懂得慢慢喝了。 可能是因為出游散心的緣故,這一天周鈺棠的意識都很正常,晚飯前后還能陪著孩子們玩游戲,教他們背誦了一首五言詩。 林仲勇欣喜得緊。 晚上梳洗完,兩人躺進被子里。林仲勇側著身,看著周鈺棠澄亮的眼睛,忍不住說,“以后,你要是喜歡到城郊轉轉,我們每個月都去幾次?!?/br> 即使老爺太太面上不悅,實際也管不了那么多的。 “真的嗎?”周鈺棠轉過頭,兩只眼中是掩不住的期待?!拔疫€能騎馬嗎?” “能啊。就和這次一樣——不,下次可以再牽一匹,兩匹馬?!绷种儆碌?。 “啊,”周鈺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床上坐起來,“你身上傷到了吧,我給你擦藥油?!?/br> 林仲勇想,那些都是三五天會好的小淤血。但看到對方關心的眼神,他決定享受這個難得的機會。他脫下寢衣,故意做出很痛的樣子。 “肩和后背這里可能會有淤血,剛躺在床上都難受,誒呀——痛——” 周鈺棠真的以為他很痛,于是更加溫柔地用小手涂抹藥油,給林仲勇按摩后背?!斑€痛嗎?” “還是痛,”林仲勇心里其實美滋滋的,“你幫我揉一揉就好了?!?/br> 周鈺棠細心地給他揉了一會,不時還會給他淤血的地方呼氣,涼颼颼的。最后幫他披上了寢衣。 林仲勇轉身親了他一口。 “你……你做什么?”周鈺棠把藥油放在一邊,捂著臉道,聲音軟軟的,透著委屈。 林仲勇也不懂,為什么曾經放蕩茍合的二嫂成為他的人后,反而變得拘謹。 發病后的周鈺棠,態度在“強迫”自己去服侍相公與矜持青澀的兩極間搖擺。 見男人不答話,周鈺棠愣了,隨后又陷入緊張。 “你是不是生氣了,老四?” 好歹,這次還認得他是老四。 “沒有沒有!你別擔心?!绷种儆铝⒖虛u搖頭。 但周鈺棠依然疑慮,急得要哭出來了。當初林仲義喜怒無常,上一秒是笑的,下一秒就是巴掌,永遠都是他有錯……周鈺棠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眼前的不是老二,而是林仲勇。 “你、你……真沒生氣嗎?”他討好地抱著男人的胳膊,用胸隔著衣服去蹭對方。只要能避免毒打,他什么都愿意做。 這樣的戲碼,他們成親以來上演了數百次。 而林仲勇已經明白,有時簡單地回答對方,并不能讓周鈺棠安心。 “你親我一口,我們就睡覺,好不好?”他說道。 周鈺棠想了想他的條件,點點頭。他略微松開男人的胳膊,看著林仲勇俊朗的眉眼,白皙的臉上浮現紅暈。就這樣,他湊過臉去吻住了對方的唇,嘴唇輕柔碾壓,持續了幾秒后挪開了臉。 林仲勇的jiba早就像棍子一樣硬了,對方的發絲香香的,從眉眼到嘴唇軟得像蜜一樣。但他不敢去刺激周鈺棠,怕對方又驚恐得縮成一團?,F在周鈺棠終于愿意“主動”親一親他,林仲勇歡喜得腦袋開花,看到對方親吻后含羞別開的臉,他的理智與欲望開始了天人交戰。 “睡吧?”周鈺棠低頭整好被子。 ……好吧。 看著愛人在床上恬靜的面容,林仲勇嘆了口氣,悻悻地躺下了。也許等對方睡了后,他要去外面擼出來。 剛要閉上眼睛,旁邊又傳來周鈺棠的聲音。 “老四?” “嗯?” “……我、我能拉著你的手嗎?” “……嗯?” 說著,林仲勇感到什么東西輕柔地鉆進了他的被窩(他們一直睡各自的被子),周鈺棠纖細的手指摸索地勾住了他的。就像今天騎馬時一樣。 “可以嗎?”周鈺棠怯怯地問,手也不敢抓他太緊。 林仲勇通常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害怕什么,但能肯定對方的恐懼感是真實的,不是裝的。 林仲勇沒有猶豫,反握住了周鈺棠的手,粗糙的繭子摩挲著對方的手背。這感覺很好,周鈺棠像是也安心了一些,甚至把被子往他的方向湊了湊。 周鈺棠開始哼一首兒歌,他原來哄孩子睡覺時經常這么做,此刻因為久違的放松而不覺地唱了出來。 在婉轉低啞的哼鳴中,林仲勇很快進入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