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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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一遭奔波,本是為了逃命,應當謹慎行事,可夜里胡鬧一通后,薛戎實在是精力不濟,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睜眼時,梅臨雪早就穿戴齊整,端坐于一旁,目光直勾勾落于他身上。見他醒了,梅臨雪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立刻移開了視線。 薛戎撐起身來,后腰傳來的一陣酸痛讓他齜牙咧嘴?;叵肫鸷蟀胍?,他像條恬不知恥的母狗一般,撅著屁股讓人yin弄,此時身子能舒坦才怪。 見薛戎表情異樣,梅臨雪面上也現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緊張:“你……你怎么了?” 薛戎心中暗罵一聲,他本就不愿被男人壓在身下cao弄,如此荒唐的一夜過后,心情難免不痛快:“托梅大公子的福,昨日白天受的傷是好了,只是夜里又添了新傷?!?/br> 梅臨雪被他諷刺得羞臊不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薛戎正欲起身,雙腿摩擦的動作卻引得下身刺痛,他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到地上。 梅臨雪連忙扶住他,就見他毫不避諱地掀開外袍,打量著自己未著寸縷的私密處。 原來薛戎的雌xue實在嬌嫩,平時就連揉一揉都受不住,昨夜卻被梅臨雪發狠jian透了,如今泛著不正常的嫣紅,兩瓣紅腫的rou唇緊緊閉合著,就連被柔軟的衣料磨到,也會難受不已。 他咬牙切齒道:“梅、臨、雪?!?/br> 現下梅臨雪神智清明,怎么也無法理解自己前夜為何會鬼迷心竅,強迫薛戎與自己媾和,一想起來,就覺得追悔莫及:“你別動,我、我替你治療便是?!?/br> 薛戎也懶得裝腔作勢,將玉露膏拋到他手上:“那你幫本尊上藥吧?!?/br> 梅臨雪依言照做。他用指頭蘸取藥膏,要涂抹到薛戎那柔媚的花xue上時,卻有些犯難。碰得輕了,便有些yin靡的愛撫意味;碰得重了,又會聽到薛戎發出淺淺的吸氣聲,定是覺得痛了。 況且,薛戎腿間的雌花被蹂躪得艷紅外翻,涂滿晶瑩濃稠的藥膏后,便有些像昨夜情動時,xue口不斷饑渴翕張,汁水淋漓的模樣。 梅臨雪數度回想起先前銷魂蝕骨的滋味,又強自將欲念壓抑下去。分明只是上藥這等小事,卻將他逼得冷汗涔涔,簡直就是折磨。 好不容易上完藥,薛戎身上的疲累也有所緩解,待他穿好衣服,兩人便一道啟程了。 一路上,薛戎少不得又要諷刺挖苦梅臨雪幾句,后者自知理虧,只是兀自漲紅了臉,默默咬住嘴唇,并不還口。 薛戎本就對梅臨雪傾心已久,并未真生他的氣。何況他們相識多年,薛戎哪曾見過梅臨雪如此低眉順眼的樣子,將他逗弄一番,欣賞夠那羞窘難當的神態后,氣倒也漸漸消了。 昨天日落前,梅臨雪給隨行的幾個侍衛發了通訊符,讓他們一早護送徐云珊到山道前,等候自己前來會和。 等到二人終于抵達,徐云珊已在山道入口處苦等多時了。 放在平時,這位脾氣刁蠻的小姐定要大發一通牢sao,但今日她卻沒有出聲,只是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睛,對著薛戎東瞧西瞧。 倒是梅臨雪先看不下去了,微微傾身,擋住她的視線:“云珊,你到底在看什么?” 徐云珊一把拽開他,對薛戎道:“薛大哥,你真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懾鬼尊?” 昨日在拍賣會上,薛戎被揭穿身份時,徐云珊也在場,此時也沒有瞞著她的必要了,于是薛戎點了點頭。 原以為徐云珊多少會有些驚懼,沒想到她卻湊得更近了些,細細打量薛戎,末了還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隨后,她得出一個結論:“原來懾鬼尊長得和普通人一樣嘛!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那些說書先生都說,懾鬼尊面容猙獰丑陋,遍體生毛,獠牙長達三寸,喜食人心獸心,看來全是騙人的?!?/br> 薛戎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長得和野人無異,不禁啞然。 但看徐云珊的反應,薛戎又感到有些奇異:“你就一點都不怕本尊?” 懾鬼尊兇名在外,若是換了旁人,心里定然是要發怵的。徐云珊思量了一會兒,卻說:“也許在別人眼中,你是懾鬼尊,可是在我眼中,你只是救過我性命的薛大哥?!?/br> 她視線忽然移到薛戎脖頸上,疑惑道:“不過,薛大哥,你脖子上怎么有好幾處發紅的痕跡?” 梅臨雪朝著徐云珊目光觸及的地方一望,大驚失色,連忙伸出手來,將薛戎領口處的衣服掩好:“是……是我們昨夜在破廟中歇息,被蚊蟲咬的?!?/br> 薛戎冷笑一聲:“是啊,那蚊蟲夜里一直嗡嗡嗡的,實在吵得要命,折騰了本尊一整晚,到了天亮才消停?!?/br> 梅臨雪被他幾句話嘲弄得面紅耳赤,又怕薛戎繼續說下去,道出他們不為人知的秘密來,便打了個岔,稱時候不早了,讓徐云珊和薛戎都上了馬車,自己也在車廂中落座。 他們打算返回昭陽城,路途約莫百里,若是策馬疾行,一日便可抵達。只是昨日拍賣會上的事鬧得太大,不知有多少人知道了薛戎的身份,打算奪取傳聞中的溯月教秘寶。 為了防備有人在路上設下埋伏,他們不能走官道,只能另辟蹊徑,選了一條泥濘難行的山間小道。如此一來,原本只需一天的路程,也延至了五天。 他們白天行路,夜里徐云珊與玉屏、玉扇等姑娘們睡在馬車上,其余人便在空地處扎營,如此平安走過了三天的路程。 到了第四日正午,隊伍途經一處枝葉繁茂的樹林,便放了馬匹去吃草歇息,人也暫時在此處落腳,簡單用些干糧。 薛戎自然要與梅臨雪坐到一處,有美人作伴,哪怕口中嚼的只是干硬的大餅,也覺得有滋味了許多。 兩人低頭吃飯,正是無話之際,忽然聽得遠處傳來一陣簌簌聲。 旁人聽來,也許以為只是風吹落葉的聲音,但身為金丹修士,梅臨雪耳力過人,很快便分辨出這是有人以腳尖點地,在樹林中疾行的聲響。 “什么人!”他倏地站起,將冰綃纏于手上,警惕地看向四周。 半晌,并無人現身,那異響也漸漸消失。 眼下,薛戎已成眾矢之的,若不主動防范,便極有可能誤入他人設下的陷阱,引來殺身之禍。 因此,薛戎將四周搜尋一遍,并未發現人影后,便對梅臨雪道:“阿雪,你們留在這里別動,本尊先去看一眼?!?/br> 梅臨雪略有些遲疑。他本想與薛戎一同去探查,但這里還有一干女眷,他是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應當留下來照應其余人,于是只好說:“你快去快回?!?/br> 薛戎潛入樹林中,循著那微弱聲響,一路追蹤過去。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他感覺到自己已經逐漸逼近那人,忽然有腳步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和薛戎所追逐之人不同,這人的步伐急躁虛浮,不像是修為深厚之輩。因此,薛戎并未刻意隱匿身形,片刻之后,便與此人迎面相遇。 不料,此人竟是個熟臉,便是昨日在拍賣會上與薛戎、梅臨雪分開的乾明宗弟子許赫良。 見到薛戎,許赫良面露驚訝,但很快便轉了轉眼珠,高聲道:“薛戎,你這宵小鼠輩!先前我們不知你底細,待你如此親厚,你卻費盡心機,惡意欺瞞我們乾明宗弟子。今日既然碰巧讓我遇上,便是我代表乾明宗替天行道,除掉你這魔頭的大好時機!” 薛戎急著追上那個疾行的人,并不欲與他多做糾纏,只冷哼道:“本尊惡意欺瞞你們?不好意思,你們幾個小東西還沒那么大的面子。本尊知道,你口口聲聲說要替天行道,不過是心生貪念,想要奪取寒晶石和蓬萊仙草罷了。今日本尊不妨告訴你,那兩樣東西既是溯月教的圣物,自然是好端端地躺在溯月教的寶庫中,并不在本尊手上。黃大刀編造此等謠言,不過是想煽動眾人圍攻本尊,可笑爾等無知小兒,被黃大刀當槍來使,卻還自以為聰明?!?/br> 當薛戎不刻意隱藏周身威勢時,昔日的狠戾氣度便盡數顯露。 他面容平凡,然而帶給人的壓迫力卻不凡,只見他兩眼目光如電,嘴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譏諷之意,又因他一襲墨發黑衣,透出一種異于常人的詭譎,眼角眉梢俱是鬼氣森森。 許赫良被他的模樣所震懾,頓時心生幾分退意。 但到底是法寶的誘惑更大,許赫良穩了穩心神,心說懾鬼尊又如何,如今薛戎修為盡失,不過是個rou體凡胎的廢物。 他當然不信薛戎所說,而且也已經暗下決心,就算溯月教的圣物真的不在薛戎手上,自己也要將薛戎殺死,然后將對方身上徹底搜刮一番,填飽荷包之后再離去。 他猛然將長劍拔出劍鞘幾寸,正欲對薛戎出手,忽而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凄慘的哀嚎。 這叫聲極其撕心裂肺,像是人瀕死之際,竭盡所有力氣,所發出的最后的叫喊。 只一閃神的功夫,許赫良回頭一望,薛戎已沒了影子。 他心中不禁咒罵起發出慘叫那人,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剛才鬧出那么大的聲響,壞了他的好事,否則他早就將薛戎一劍斃命。 他眼睛瞥到斜上方,發覺一處樹叢微動,知曉薛戎是朝那個方向去了,也連忙追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