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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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低頭翻著那本沉甸甸的書,這本書里裝著好多人的夢想,但是沒有我的。 原先是這樣的,我可以直接填報本市的大學,宋準揪著我的手指說不要在本市,本市的大學都不怎么樣,我的分數遠高于本市大學的錄取線。 我不同意,我不能離開宋準,沒有宋準我會死的,這半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如果沒有那點盼頭,我差點就瘋了。 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裝模做樣地翻著志愿填報書,看著那些陌生的專業和學校。 高中三年我都沒有什么想學的專業,或者想去的大學,我很迷茫,沒有人來為我指一條明路,只能渾渾噩噩地混日子,也許只有最后半年我才突然有了目標,但那目標不是什么以前老師口里理想的大學。 我一邊翻一邊注意著宋準的反應,她的手垂放在身體兩側,面上不顯,手指卻在扣弄著褲縫。 宋準越來越可愛了,一點兒不像開始那樣,讓人覺得渾身是刺,挨一下都不行。 我忘了我也變了,我曾經是個地雷,碰一下就炸。 “要、離家里這么遠嗎?” 我沒吭聲,其實是在憋笑,宋準面無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太遠了,會不會不習慣。 我笑得肩膀直抖,說一句不想我離這么遠會死嗎。 她看我笑估計也明白我在誆她,松下緊繃的肩膀,伸手揉了一把我的腦袋,湊近我耳朵邊說不想我離那么遠,鄰市有好大學,開車一兩個小時的事兒。 我恍惚一下,笑著合上書,走了。 宋準幾步追上我,問我報什么學校。 我說了個名字,是本市最好的大學,去年錄取分560,她立馬擔憂起來,猶豫著說我不該在這樣的大學,她以前很想讀一個好大學,她是沒機會,不想我白白浪費著機會,我說,我不想離開你,我離不開你。 我一離開你就會發瘋。 這半年我很想你,想得要瘋了。 陽光透過樹枝在地上打下一片陰影,她抱著我站在樹蔭下,頭埋在我肩窩里不肯動了。 抬頭時眼睛被熱氣蒸紅了。 高二下的暑假只有15天,高三下的暑假有九十天,我日日都坐在沙發上等宋準回來,看分針和秒針慢悠悠地晃著,最后跑去陽臺看我的花——我移了些玫瑰和薔薇種在陽臺。 陽臺很大,很寬,我出去弄了些土和泡沫箱子回來,搬過來時,一個人太吃力,晚上宋準回來問我在干什么,我慌忙蹲下去擦拭搬土時落在客廳瓷磚的土渣,我以為她生氣了,我把家里搞得亂七八糟的。 她用力把我拉起來,力度很大,在我的皮膚上留下幾個泛紅的指印. 她好像盯了我幾秒,我低著頭不敢看她,于是她松了手,嘆了口氣把我抱進浴室,往浴缸里放水的時候褪去我身上沾滿泥污的衣物,摸了摸水溫合適才將我放進去,我蜷著雙腿抱住自己,直勾勾地盯著宋準。 這會兒我倒不害怕了,我知道宋準肯定沒生氣,她生氣一般不這樣,我害怕她生氣。 宋準勾著衣角也脫了,她的身材不像女生那樣柔軟,卻也有著女生的柔軟,有些男生都沒有腹肌,可她有,還有六塊,結結實實的,我常捏著肚子上的軟rou羨慕她,她偶爾伸手捏捏我的肚子,低聲說,好軟。 她的指尖燙得我臉都發紅了。 宋準是個擼鐵狂魔,公司壓力很大,她沒處發泄,常常跑去擼鐵,慢慢地手臂、腿部都有了肌rou,但她的肌rou很薄,不壯,反倒顯得整個人更修長。 宋準跨進浴缸從背后抱著我,腿長得有些無處安放,她舒服地喟嘆一聲,將頭抵在我肩窩。 她的聲音好性感,在耳窩里旋一圈掉進去,連腦子都麻酥酥的。 “在家弄什么?”宋準微微側頭,熱氣噴灑在耳邊,我抖了一下,想躲避這股燙人的熱氣。 宋準的聲線壓的很低,帶著疲憊的嘶啞,我從不知道一個女生的聲音也可以這樣撩人。 我低頭看著不斷泛起漣漪的水面,很小聲地說,我在種玫瑰,還有薔薇,等她們開放了會對你說,我愛你。 等玫瑰開了,我會先摘一支給你,放在你的枕邊,鉆進你的夢里,告訴你,我愛你。 我種了三種玫瑰,紅玫瑰,粉玫瑰,和白玫瑰。 每一支開放,我都會送給你。 還有薔薇,紅薔薇和黃薔薇。 我會讓她爬滿你的枕邊,她們根莖上的小刺會禁錮住你,讓你除了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江昉……阿昉……” 宋準低低地喚我,熱氣燙死了我的耳朵,我渾身抖了一下,側過頭躲避,轉頭時和宋準鼻尖貼著鼻尖,她的眼里只有我。 什么時候吻上去的我已經不記得了,連誰先主動往前湊我也不知道,腦子里只剩下“宋準好會”“宋準的嘴唇好軟”這兩個念頭了。 分開的時候我的呼吸急得嚇人,頭低得想埋進胸口,身體卻不自覺往后靠了靠。 我問宋準,我們剛剛,算不算接吻。 宋準說,算。 “那我們是一個戶口本上的,算luanlun嗎?” “我們剛剛接吻了,你愛我嗎?” 宋準沉默了好久,說,我們不是親的,這不算luanlun,我愛你,我愛你就夠了。 過幾天帶你去過戶口本,就我們兩個,我當戶主。 我笑宋準是不是想要跟我結婚,一張戶口本只有我們兩個人,算是變相的結婚證吧。 宋準咬著我的耳朵半天沒開口說話,皮膚卻有些微微泛紅。 浴缸里的水有些涼了,水下是兩具交纏著的身體,我第一次聽見宋準這么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說她愛我,她愛我。 從我媽死去的那年夏天開始,到現在一年,我們還有半年的空窗期。 宋準說,愛我。 我也愛她,我離不開她,一離開她我就會發瘋。 水微微發涼,卻澆不熄我guntang的心臟,宋準把我抱出浴缸,我不能自理地掛在她身上,她就一只手托住我的臀部,一只手幫我抹沐浴露。 沐浴露很滑,宋準帶著薄繭的手很燙.。 我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宋準的手把每一處都照顧到了,碰到尾椎骨的時候,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彈跳了一下,宋準低低地笑了兩聲,胸腔的震動使我的毛孔都顫栗起來。 “這么敏感?” 我羞得無處躲藏,只得一個勁往她懷里鉆。出浴室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12,我和宋準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 我摳挖著宋準的無名指,問她我們是不是在犯罪。 我們是精神病嗎? 我們會不會進戒同所? 宋準抬起手看了看無名指上的紅痕,有些冒著血珠,她坐起來點了一支煙夾在手里,她的臉被籠在霧里,看不清楚表情。 “不是,我們不是罪犯,我們沒有病,戒同所才是罪犯?!?/br> 我不喜歡費腦子去深究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宋準說我們沒錯就是沒錯。 只要我蒙住眼睛,我就無所謂有沒有錯,法律沒有規定不能愛上和自己同一個戶口本的人,也沒有規定不能愛上一個跟自己同性別的人,那我們就沒有錯。 我抓住宋準夾著煙的手,就著她的手吸了一口,把我嗆得半死。 宋準也吸一口煙,把煙霧吐在我臉上,捂著嘴愉悅地笑。 爆珠的香煙,也實在不怎么美妙。 等我緩過氣,紅著眼睛去堵她的嘴,舌頭霸道地鉆進她的口腔,叫她不要再笑。 但是很奇怪,宋準嘴里的煙味好香。 宋準的舌尖勾了我一下,接著伸手扣住我的腦袋不讓我動,另一只手掐滅手里的煙,我似乎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但很快就拋之腦后。 我的呼吸已經被完全掠奪了,只得跟著宋準走。 我們急切地想要證明什么,于是吻得更加用力,像要把對方拆吞入腹。 慢慢我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一方被大水淹沒的城池,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只得抱住浮木隨著水浪浮浮沉沉,任由水浪將我拖進更深的水域。 最后滿世界只剩下了宋準趴在我耳邊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