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又跟哪個野男人出來玩了
紀棉被傅棠川揪上了車。 “你大半夜發什么瘋!” 傅棠川把紀棉面對面摁坐在腿上,眼里呲呲冒火,一邊替人擦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繃著臉罵:“淋雨很好玩?生病了有你好受的!” “為什么這么晚一個人蹲街頭?” 也不怕被起色心的人拖走,混賬! 紀棉的衣服被雨淋得半濕,夾雜著臟兮兮的泥水,擦頭發時兩人貼得很近,傅棠川名貴的西服也在動作間蹭臟了。 “你啞巴了?” 擦完頭,傅棠川才發現小東西一直低著腦袋,特別沉默。 “怎么搞得這么臟,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這才看見小東西衣服上沾著很多水漬泥污。 都沁進去了,貼著身子不難受? 就算是家里的寵物出去玩一身泥回來都知道甩甩,這小混賬又不是小孩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么!好端端的又來氣他。 “快點脫了?!?/br> 紀棉總算有了反應,兩只手死死抓住衣服下擺不讓傅棠川脫他的衣服,嘴巴抿得緊緊,眸里淚光閃閃。 這會兒已經入夏,他只穿了一件短袖,拉扯間他緊張地向車窗外張望,要是衣服被脫了有人路過他就被看光了! 他并不知道外頭是看不見車里面的,傅棠川也更加惱了。 力量懸殊擺在那里,紀棉根本抵抗不了一分鐘,傅棠川三下五除二就剝了他衣服,兩團雪白誘人的酥乳瞬間彈跳在空氣中,他趕緊雙手交叉在胸前遮住,紅著臉頻頻向窗外瞄,好怕有人走過來。 很快,傅棠川就不容拒絕地將奶前的兩只手臂摘下來,然后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干凈小東西肚皮上和乳團上的水漬。 乳團兒像奶豆腐一樣軟膩嫩滑,小紅莓隨著擦拭一跳一跳,顫顫悠悠的,可愛極了。 但是再可愛也不能讓傅棠川消氣,忍住了含進嘴里的沖動,他把車里的備用襯衣給小東西穿上,扣子一顆顆扣上。 黑色襯衣更加襯小東西光滑的肌膚,潔白精致,像裹在寬大黑袍里的小雪人,燙一下就會化掉似的。 可即便這樣的小美人在懷,傅棠川瞪人的兇勁一點也沒消減。 他生氣瞪人是想要小東西給一個解釋,大半夜還在外面晃悠淋雨做什么,搞這么狼狽作踐自己,抽的哪門子風? 可他卻在這時察覺到小東西情緒格外低落,長長的睫毛垂著,神情有點苦苦的。 ……怎么又不開心了,不是哄好了么? 他一下軟了神色,圈住腰,把人往懷里摟。 “誰欺負你了?” 誰敢欺負你。 寬大手掌輕輕捧住腮邊,紀棉臉小,像朵小花苞一樣被托在溫熱手心,唇線緊閉,還是不愿說話。 傅棠川也沒有再兇他,而是低頭吻住軟軟的唇瓣,纏綿碾磨,逐漸加重力道,有些狂野地把玫瑰花片咬進嘴里啃嚙,舌頭頂開牙關,侵進去恣意妄行,直到把人親得嗚嗚叫受不了才松開。 “嘴巴不要那就吃掉?!?/br> 傅棠川又要故技重施,紀棉側頭躲開,把缺氧的臉靠在對方肩頭,喘著熱氣,一臉委屈,終于被逼著開了口,“我,我……” 我了半天我沒我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討厭鬼,老是欺負他。 把他騙成那樣他都要氣死了,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人。 紀棉在心里默念,再堅持幾天,再堅持幾天就好了,等弟弟把佛牌還給他,就可以徹徹底底遠離了。 他吸了吸鼻子,在傅棠川的逼視下擦掉眼角的淚,不情不愿地張口,悶悶地轉移話題:“……我、我肚子餓?!?/br> 肚子當即配合地咕咕叫了一聲。 傅棠川順手摸了摸扁扁空空的小肚子。 “飯也不知道吃,氣我是你的樂趣嗎?” 讓司機開去一家24小時營業的頂級日料店,傅棠川又從身上摸出一張卡,是今天特意讓銀行送過來的新卡。 “以后想買什么自己刷,里面的錢你就是一天買一棟樓也幾輩子花不完?!?/br> 傅棠川以為會看到小東西喜上眉梢,像白天那樣發自肺腑的開心。 卻沒想到小東西軟綿綿趴在他懷里,垂眸斂目,安安靜靜,透著似有若無的憂傷,一點都不為所動,和白天簡直判若兩人。 傅棠川皺眉,這小東西情緒怎么總是變來變去的。 他把黑卡塞進紀棉的褲兜,又把小腦袋捧起來,盯著輕靈明澈的水眸看了會兒,喃喃:“你這混賬………” “難道是有雙重人格?” 他甚至真的有在考慮要不要請個醫生來給小東西看看。 …… 傅棠川帶著紀棉進了餐廳的雅致包廂,卻不讓人坐下,非把人拉懷里坐著聞香香,等菜品上來了也不松開,要親自喂。 紀棉一表現出抗拒的神態,他就瞪人:“我是你男朋友,我不能喂你?” 白天還囁嚅著表白呢,現在又要跟他若即若離的,不聽話得很!回去必須打屁股教訓一下。 紀棉安分了,在這個人面前他和一個反抗不了的受氣包沒有兩樣,最后抵不過肚子咕咕叫,乖乖就著傅棠川的手吃了一口。 海膽入口即化,魚子在口中爆出汁水,紫蘇的清辛與二者在舌尖層疊交替,細滑甘甜的鮮美也在味蕾上不斷蔓延跳動。 前一秒紀棉喪喪的,后一秒圓溜溜的眼睛忽地亮起小星星。 好吃得要跳起來! 傅棠川的手又伸過來,他迫不及待張嘴,把晶瑩剔透的蝦rou卷進口中。 rou質細嫩,鮮甜彈牙,好清爽,怎么這么好吃! 石頭上的牛rou被烤得滋滋冒油,紀棉嘴里的還沒完全咽下去,眼睛已經盯著那邊望眼欲穿了。 傅棠川哼一聲,這小混賬吃美了人也鮮活了,怎么就只對他苦著個臉。 他夾起一塊牛rou,往青桔汁蘸碟里蘸了一下,卻不動了,轉頭把臉湊近,對巴巴望著他等投喂的紀棉示意:“親一下,喂一口?!?/br> 紀棉為難地糾起眉頭,又露出了受人欺負的小委屈模樣。 很不情愿,他還在生這個人的氣! 可是……看起來真的真的好好吃啊。 最終,他咽了咽口水,雙手支在傅棠川胸口,微微仰頭在其臉頰上吧唧了一口。 傅棠川又臭著臉哼一聲,這小混賬親親也敷衍他,眼睛根本就沒離開過rou! 不過他還是把rou吹了吹,等不那么燙了,喂到紀棉嘴里。 油脂在口腔爆漿,柔和的鹽?;_,唇齒間滿滿的rou香縈繞,熱氣暖到了胃里。 紀棉好吃得瞇起眼睛,超級滿足,一天的郁氣好像都在這一刻被通通掃走。 沒多久,傅棠川夾過來一塊肥美的鹽烤黑喉魚,點點唇,“這回親這里?!?/br> 紀棉猶豫不到兩秒,就把唇貼上去,碰了一下,讓傅棠川的唇瓣也沾上了殘留的rou香,然后吞沒食物,腮幫子鼓動忙碌。 傅棠川遞過來一勺蟹rou豆腐,才剛指指喉結,還沒來得及說話,紀棉就在喉結那里吻住,熱熱的,癢癢的。 到了后面,紀棉干脆環著傅棠川脖子,化被動為主動,停不下來地親親要食物,急了還要用眼神催促,傅棠川都有點手忙腳亂喂不過來。 “……” 看來這小東西是真餓狠了。 紀棉還在大快朵頤的時候,傅棠川接了個電話,終于放下了餐具讓他自己吃。 大概跟工作有關,出門去跟司機說什么去了。 紀棉一個人留在包廂,抱著一蠱河豚白子蒸蛋,一邊品嘗一邊等甜點,滿足地小腿亂晃。 被食物填滿的幸福感暫時驅散了今天的難過。 過了好久,滑軌門推拉的聲音傳來,紀棉以為是傅棠川回來了,轉頭,卻看見一個陌生人站在那里。 白衣藍褲,黃皮寡瘦,眼眶凹陷,像嗑了什么粉一樣極度憔悴。 那人目光冷冷地盯視,面露譏諷:“你又跟哪個野男人出來玩了?” 紀棉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走近,抓著他手腕,不由分說拉著他往外扯。 “跟我走?!?/br> 紀棉被拖著踉蹌幾步,嚇得連忙去抽手,卻抽不出來,急道:“你、你認錯人了!” 沒想到這句話把白衣男惹惱了,帶著怒火的巴掌迅猛抽過來,紀棉登時感覺到左臉火辣辣的疼。 “你也敢裝不認識我?” 白衣男面色猙獰,揪著紀棉頭發,猛扯,“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錢,那么喜歡你,還把你帶回家見父母,結果沒想到你是個萬人cao的賤貨,連我爸都勾引,趁我不在天天跟我爸偷情是吧?呵呵,蘇久遇,逼得我們父子倆反目成仇,現在說不認識我是不是晚了?” 紀棉嚇哭了,臉部又麻又痛,頭皮也被扯得很疼,他好怕這個人打他,他甚至看到了對方口袋里的小刀。 白衣男語氣越來越激烈,眸里含恨,“我為了你跟家里決裂,連我爸病死了都沒去看一眼,你這個認錢不認人的爛貨,看我沒了家業支撐就把我一腳踹了?!?/br> 說到這兒他喪心病狂地笑起來,紀棉駭到,只敢捂著嘴巴流眼淚。 “怪我鬼迷心竅被你這個賤人玩弄于股掌,我們家讓你一個外人攪得烏煙瘴氣,你還想逍遙自在?今天你就給我跪死在我爸墓前!” 紀棉又被粗暴拖著往外走。 白衣男情緒激動,精神狀態看起來極不穩定,兜里又有兇器,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暴走,紀棉不敢用力反抗,可是又好害怕。 他該想辦法脫身的,卻完全不能思考,一時間腦子里想的竟是傅棠川。 白衣男一直拖著他拽,又兇又狠,他要急死了,偏偏這會兒能想起來的只有傅棠川,滿腦子,滿腦子都是傅棠川! 嗚嗚……明明該討厭這個人的,為什么腦子里裝的全是他!害他都不能想辦法了! 他好像記起來了,每次遇到危險,傅棠川總是能及時出現救他的。 傅棠川去了哪里,為什么,為什么還不回來! 他要被拖走了,他好害怕。 生拉硬拽了一路,白衣男用蠻勁勾他脖子,他都快不能呼吸了,終于在淚眼朦朧間,他看到了傅棠川的背影。 那一瞬間,紀棉在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氣,又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氣,氣勢不知為何一下高了起來,用上吃奶的勁跟白衣男抗爭,激烈撕扯間還真讓他掙脫了束縛,臨了甚至氣呼呼給了對方????兩拳。 一脫困就他就像支箭一樣飛射過去,撲進傅棠川懷里。 抱得好用力。 這個懷抱讓他覺得好安心。 嗚嗚,討厭這個人,可是抱著這個人他就一點都不害怕了。于是越抱越緊,還把眼淚往傅棠川胸口胡亂抹,抽抽搭搭,傾瀉被人欺負的委屈。 可是哭著哭著,紀棉發現哪里不對勁。 他抱著的人身上有濃重煙草味,胸膛也不像往常那樣結實有力,似乎還有……輕微的小肚腩。 傅棠川不愛抽煙,更沒有小肚腩,只有緊實的腹肌。 紀棉心里咯噔一下,霎時抬頭,入目是一張不認識的面龐。 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疑惑不解地低頭瞅他。 “你這混賬抱誰呢?” 身后傳來壓著火氣的聲音。 紀棉聞聲轉頭,看見傅棠川站在不遠處的門口,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