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裘尋傅他不敢
隔天,裘章悠悠轉醒,腦袋和脖子疼成一片,稍微動一下就跟抽筋一樣。 他躺在床上給自己清醒,卻突然想起了什么,臉上乍青乍白,猛然起身,剛跨出腳,膝蓋窩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聞聲門一開,立馬有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進來,就對上了裘章陰冷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狠撲而上掐住他的脖頸,背脊不禁一陣發涼,哆哆嗦嗦的說:“……裘總,我來給您送早餐,我……我先扶您起來……” 裘章表情一變,沒等小職員過來就自己恢復力氣站了起來。 他還以為是裘尋傅來了。 要是一醒來就看到裘尋傅在他旁邊,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將他打死。 想起裘尋傅他胃里就一陣翻滾,胃酸幾乎要涌上喉頭。 那小職員沒敢多說話,就盡職的把早餐一一擺好,就準備離開。 裘章坐在桌邊,把他叫住,語氣冷冽:“裘尋傅在哪?” 小職員一愣,表情一柔就想笑,但一想到自己還在上司面前就不敢表現太過放肆,立刻收回了嘴角,老實地回答:“裘經理跟林姐在大廳,就是裘經理叫我給您送的早餐?!?/br> 聽到這裘章心頭火熱,怒氣幾乎噴薄而出。 染著怒火的腦袋轉了又轉,裘尋傅大膽到昨晚襲擊了他,居然還安然無事的給他送早餐。 但轉念一想,自己昨晚酒醉的一塌糊涂,雖然快感清楚明了,最后的場景仿佛有歷歷在目,但一早起來時身身上的衣服還同昨晚的一樣,被子也沒有凌亂的痕跡,身上也沒有曖昧的跡象,自己平靜的躺在床上醒來,要不是記憶太過清晰,他都要懷疑著是只是一場噩夢。 小職員小心地瞅著上司的臉色,上司很平和安靜,但卻像暴風雨來臨之際的寧靜,猶如下一秒就會不加控制地狂轟亂炸,他十分想逃,這壓抑的氛圍也太折磨人了。 桌子一響,裘章的指骨抵在桌面上,表情古怪:“昨晚……裘尋傅在干嘛?” 小職員還以為是父親關心兒子的平安,沒想到眾人嘴中的兇惡的老板也有普通生活化的一面,便直白的說:“裘經理昨晚一直都在和王哥在一塊,喝得有點多,估計早早就睡了?!?/br> “一直?” “是的,裘經理把您扶進房里就回房間了?!?/br> “待了多久?” “啊……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弊蛲硇÷殕T把醉酒的王哥送回房間,司機王哥是個退伍的士兵,體格健碩,喝多了意識不清醒,加上自己也喝了不少,力氣不足,把他架回房幾乎是半拖半拽的,拖回房間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才看到裘尋傅回來,臉色紅潤。 裘章皺了皺眉,明顯不太相信這個答案。 或許他感覺那段時間并沒有那么短。 但他也沒有什么證據證明他的兒子對他圖謀不軌。 除非直接問本人。 不安焦躁的情緒反復沖刷著他的理智,在小職員離開后,宿醉的感覺讓腦袋陣陣脹痛眩暈,也就沒有胃口吃東西,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踱步走下樓。 他寧可相信這是一場噩夢而不是真實發生的。 裘章走下樓,隔著不遠就看到了高挑修長的身影在大廳一側,他腦門突突直跳,青筋都出從脖子開始蔓延至太陽xue,控制不住的手顫抖萬分,蓄勢待發的垂在身側,好像這要不是因為從小的良好教養的壓制和知道這是公共場合的理智他就會揮拳將裘尋傅痛扁一頓。 他走過去,林姐一眼就看到了他,站起身向他打招呼,一旁的裘尋傅隨即也看到了他,神色自然的笑道:“爸,您來啦?!?/br> 裘章臉色難看,眼尾似乎因為激怒而染上鮮紅的顏色,強行控制臉部變化讓自己冷靜,而變得扭曲,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 林姐注意到他怪異的表情,擔憂道:“裘總,您沒事吧?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身體不適?” 裘章沙啞著嗓子,嘴里蹦出幾個字眼:“……可能吧……” 裘尋傅表示吃驚,著急的先問裘章的身體狀況,要給他張羅著解酒湯和休息并林姐討論著快點回程的事宜,全程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好像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看到這裘章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出幻覺了,醉酒感受太過明顯,讓他不確定昨晚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么裘尋傅現在的表現就是堪稱影帝了。 按平時來說,裘尋傅并不敢放肆冒犯他,雖說是父子但卻不親近,連想給他獻好倒水都要先詢問他。裘章不喜歡被別人靠近和觸碰,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家中的小孩除了溪溪,別人只有挨打時才能靠近他,更不要說什么撒嬌了。 他雖然一直不喜歡裘尋傅,但好在裘尋傅爭氣,并不會忤逆不孝,要是裘尋傅像他二哥裘陸那樣混賬,或許一開始就該讓他滾出去,死在外面了。所以裘尋傅一直很識趣很聽話。 從以前裘尋傅犯錯而受到懲罰的后果看來,就知道裘章對他的容忍度很小,加上他小時候經常被弟兄二人欺負和污蔑,常常被迫頂替受罰,一整夜跪在宅在大門而受凍中暑,無情的掌摑到臉頰腫得老高而不能上學,因為打破茶具而打折腿骨……仿佛看到曾經裘尋傅因為恐懼而顫抖身體,卻極力殷勤討好的模樣。 裘章沉眉想著這,莫名的得意沖散了之前不由自主的恐慌和暴動。 他嘲弄的笑了一下。 裘尋傅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