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老攻,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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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雁之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哄了半晌,少年才哼哼唧唧地再次睡著了。 次日。 青年便將給陛下看診的孫函請到了東宮。 偏殿內,窗扇大開,微風徐徐。 苗苗窩在書案下的小籃子里熟睡,昨日為了去抓桓雁之的jian,導致他晚上都沒睡好,白日便比平時更困了。 桓雁之坐在茶桌旁,眼神克制不住往書案的方向瞟。 孫函見青年頻頻往書案瞧,也好奇地瞅了瞅書案,精致的黑檀木,桌腳雕著舒展的凌霜花,美觀大方,但并未有其它特別之處。 “殿下是有政務還未處理完嗎?” 桓雁之回神,“并未?!?/br> “孤近日身體不適,想請醫仙幫忙看看?!?/br> 說完便抬袖露出手腕,示意孫函探脈。 “殿下客氣了?!?/br> 孫函端詳了下青年的神色,把手搭在青年的脈搏上。 殿中央的博山爐煙氣不斷上浮,熏香裊裊。 孫函收回探脈的手,“殿下最近是否時常起夜?” 桓雁之點頭。 孫函:“還時常覺得胸肺處內火燥熱難消?” 桓雁之點頭。 孫函看了一眼桓雁之眼底的倦色,“殿下年青氣盛,納一兩個美人也不算失德,不必拘著自己?!?/br> 桓雁之表情莫測,他就是被美人激出的火氣,偏偏美人總勾引他不自知。 “請孫醫仙開些去燥火的藥?!?/br> 孫函:“到底治標不治本?!?/br> 桓雁之:“無妨?!?/br> 他想著等苗苗變回原來的模樣,便可與少年親近,待想到少年懷胎不知多久,原本的期待又重歸冷靜。 孫函不再勸,青年這模樣,一瞧就是有心上人了。 “方子我會開給太醫院,殿下明日差人去拿藥便可?!?/br> 桓雁之拱手揶揄道:“謝過孫醫仙?!?/br> 孫函卻沒有表現出輕松的神色,看了一眼窗外的秋景,“殿下,桓興魯找到了我,差我向陛下下毒?!?/br> 桓雁之:“你是醫者?!?/br> 孫函緊繃的肩膀松弛下來,“也是殿下的師兄?!?/br> 當年師父逃往海外的知洲國時,路遇桓君,一見如故,收為弟子。 雖未必跟著師父學醫,但也擔了師徒的名分,說到底還是他占了桓君的便宜,能得太子做師弟。 桓雁之的瞳仁如秋日平靜的湖面,“你能有把握?” 孫函:“若是師弟需要,師兄義不容辭?!?/br> 桓雁之:“此事無需師兄插手,孫氏也不必再折損進去一名醫者?!?/br> 孫函沉重地掃了下袖子。 他當然知道桓雁之說的是什么,他的師父便是牽扯進了前朝舊事不得善終,權謀一道盡是鮮血。 桓雁之給他遞了杯茶,“師兄,我便是再不濟,也不用你替我沖鋒陷陣?!?/br> 孫函:“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可我就只你這么一個小師弟?!?/br> “我也只有你一位師兄,你不搏富貴前程,不必淌這一趟渾水,”桓雁之停頓了下,“你能來建鄴已是幫了我大忙,不論如何,我都應讓你全身而退?!?/br> 孫函:“我知你聰慧?!?/br> 桓雁之:“桓興魯是不是讓你下藥,等藥效發作,便告發我毒殺陛下?” 孫函:“是,不過我自不會攀咬你?!?/br> 桓雁之:“你向陛下說明此事即可?!?/br> 孫函:“無憑無據,陛下會相信嗎?” 而且在他眼里,就算此事能扳倒桓興魯也不值一提,那等跳梁小丑,怎堪做桓雁之的對手? 桓雁之抿了口茶,眼底浮起散漫的愜意,篤定道:“他會信的?!?/br> - 送走孫函后,桓雁之便踏步走到書桌邊。 少年還在睡,踢被子伸拳頭一樣不落,見桓雁之伸手去理被子,還不耐地拍了下他的手。 桓雁之無奈地按住少年的手臂,一番折騰總算是蓋好了被子。 易卓此時也進殿稟告公事。 “各州郡的奏報都堆給了夏左丞,需要從中設置阻礙嗎?” 桓雁之的眼神不咸不淡地掃過易卓的臉,“孤何時需要用這等事來為難大鄴的臣子?” 易卓:“屬下知錯?!?/br> 青年拱手,憂心忡忡地低著頭。 殿下若是想早日把持朝政,怎么還由得他們在此放肆?他知殿下心善,可這也太好欺了些。 桓雁之走下小階,到易卓面前站定。 “是父君要收孤的權,不是夏桃夏丞相要收孤的權,孤要是給夏桃使絆子,打的又是誰的臉面?” 易卓深吸口氣,頭低得更深。 桓雁之理了下袖擺,“各州府郡府皆是孤的好友同窗,為了一已私利讓他們與丞相作對,叫他們如何看孤?” 易卓半跪于地,“屬下知錯?!?/br> 桓雁之:“他想要,便叫他拿著,孤不爭,自然有人替孤爭?!?/br> 他不欲同父君撕破臉,也不欲同夏桃撕破臉。 朝廷分為三派,一派為他為首的太子黨,一派是父君的親信,還有一派便是以夏桃為首的世家。 若是世家太盛,父君的權力便會被架空,若是他的勢力太盛,父君便會面臨被篡位的風險,若是父君的親信勢力太盛,便可能架空太子另立新君。不論出現哪種局面,都不是父君的期望。 他只要按兵不動,事態自會回到原位,無需出手。 青年的嗓音清洌如山間冷泉,孤傲卻又不顯狂妄,好似他本該如此。 易卓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太子,只要他想,整個大鄴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屬下明白?!?/br> 桓雁之:“給夏左丞的第三子夏從姜遞帖子,約他重陽登高,地點定在不婁峰?!?/br> 易卓猜不透青年此舉有何深意,不過還是應了聲是,桓君處事自有他的道理。 - 時間一晃便到了重陽節。 又是難得的晴天,白云悠悠,天地間色彩分明。 桓雁之理好衣裳,走到桌案前,逗著食盒里的少年。 “我已吩咐解贊帶你出建鄴,他會把你送到人跡罕至的山谷里,護著你修煉完畢?!?/br> 苗苗趴在鏤空食盒的邊緣,“那你呢?” 桓雁之:“我會在不婁峰下歇息一晚,等解贊給我回消息后,帶著車隊回宮?!?/br> 苗苗:“好吧,等我修煉好了,就回東宮找你?!?/br> 桓雁之揉了揉少年的頭頂,少年身上的朱紅色圓領袍是他新做的,同他身上這件黑色的極為相配。 “嗯,我等你?!?/br> 桓雁之說完便拎著食盒出門。 易卓心下納悶,不過也沒說什么,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 馬車駛入了城中的大道,周圍的百姓慢慢地聚攏過來,把馬車圍得水泄不通,香包瓜果不停地往馬車內扔。 中間還有個嗓門響亮的姑娘大嚷道:“桓君,我此生非你不嫁!” 又有個婦人高呼:“桓君,選我,我好生養,我生了三個娃了,個個都壯實?!?/br> 圍觀的百姓笑成一團,打趣道,“你家丈夫許你給別人生呀?!?/br> 一老實的黑面漢子擠到中間,結結巴巴地說道:“若是給桓君生,許的,許的……” 人群里立刻爆發出大笑聲。 苗苗聽著外邊鼎沸的人聲,心想他之前在這里英雄救美就是這種場景,雁之被困在馬車里只能下車步行,他抱著雁之跑出了包圍圈。 桓雁之見少年悶悶地不說話,哄道:“我不認識她們?!?/br> 他本就難得出門,最近幾年都沒有在重陽節登過高,如今正碰上節日,被百姓圍堵再正常不過,早就見怪不怪,只是沒想到能碰上這一出。 苗苗倒是不怕,扔在馬車邊的糕點好香啊,他被饞得流口水了。 要是哪天吃不上飯,就把雁之往外邊一甩,自己站旁邊兜好吃的就行。 桓雁之不知道少年傻笑些什么,不過他沒生氣就行。 日上三竿,馬車終于駛出了建鄴城。 夏從姜早就等在城外,見桓雁之的馬車出來,趕忙蹬馬上前迎接,沒等桓雁之停下,就出聲道:“還好沒同你一道走,我就知道,你要被堵得出不來?!?/br> 桓雁之掀開簾子,笑道:“你早知道,不在城內接應我,反而在城外看我笑話?!?/br> 夏從姜拱手:“哪里敢看太子殿下的笑話?我這不是身嬌體弱,怕被小娘子圍得出不來?!?/br> 桓雁之:“你就貧吧?!?/br> 夏從姜調轉馬頭,跟著桓雁之的車隊到達不婁峰。 桓雁之把食盒遞給解贊:“無論發生何事,不必驚慌?!?/br> 解贊接過,“放心?!?/br> 他可是見過世面的人,就算食盒里是條會說話的蛇,他也不會驚慌。 剛把食盒送到目的地,建鄴城外便轉了天,狂風大作,風沙走石,烏云壓城。 苗苗知道這是要遭雷劫了,他捱得住,解贊可捱不住。 少年頂開蓋子,對遠處守護的解贊吼道:“快跑!” 解贊瞅著食盒內突然出現的縮小版苗苗,驚得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你……你……” 苗苗:“你什么你,快跑!” 解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跑什么跑?我解贊是那種人嗎?” 巨雷應聲而下,劈在了苗苗頭頂。 苗苗翻了個大白眼,“我需要你保護嗎?” 建鄴城外的雷聲響了一夜。 苗苗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小roubang,還好還好,他的roubang跟著他恢復原狀了,第二件事便是找到被劈得焦黑的解贊,拖著他往不婁峰趕。 拖了好幾個山頭,終于到了不婁峰。 解贊被拖得脊背生疼,有氣無力地說道:“男人都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小姑娘,你這樣會被桓雁之嫌棄的?!?/br> 苗苗停下了腳步。 解贊等了半天沒等到飛來橫踹,半睜著眼朝少年的視線望過去,桓雁之站在馬車邊,身邊緊挨著一位身姿裊娜的小姑娘,正哭得梨花帶雨。 “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的?!?/br> 苗苗:“我渡一縷真氣給你,你等下跟著我跑,知道嗎?” 解贊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不就是嬌滴滴嘛,他也會。 少年拔腿飛奔,撞開小姑娘,撲到桓雁之的懷里,指著后面狂追不止的焦黑解贊,哭得眼淚汪汪,“嗚,雁之,有怪物追我,怕怕……” 解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