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探老攻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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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燕府。 苗苗隨著燕茂穿花過廊,拂柳過橋,往燕家老太太住的豐臨觀走。 不就是當孫子嘛,他做得來。 前日在霍驍同苗苗商量假扮顏渥的事,在苗苗說完待在陽信侯府也要什么就有什么后,霍驍便接著說道,“可有樣東西府中沒有?!?/br> 苗苗放下手中的魚食,“是什么?” 霍驍:“太學的入學資格,太學的入學標準頗為嚴苛,我府中可沒有能讓你入學太學的身份,但燕家就不一樣了,現成的身份擺在這里,還是太子也不能勸退你的身份,你說你去不去?” 苗苗:“我去,我當然去?!?/br> 于是他就把自己打包到了燕府。 燕茂在前引路,“以后你便有了新的姓氏,姓顏,名字便單名一個苗字,如果不滿意可以再同我商量?!?/br> 苗苗四處張望著燕家的庭院,幽深古樸,青苔遍布,不像霍府,處處都透著新。 “我沒什么不滿意的?!?/br> 燕茂斟酌道,“此事還是和雙親商量一下較好?!?/br> 苗苗這回倒是理解出了燕茂話中的深意,“我不姓苗,名字也是我自己取的,沒有父親,母親去天上了,不用和他們商量?!?/br> 燕茂朝苗苗拱手道,“抱歉,是在下唐突了?!?/br> 他沒想到苗苗的身世如此凄慘,雙親俱無,和他外甥的身世何其相似。 苗苗擺手,“你別和我行禮,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了,肯定要懷疑我?!?/br> 燕茂站直身體,“還是苗苗想得周到?!?/br> …… 豐臨觀。 墻頭的佛手柑順著瓷壁垂下,綠意盎然,香氣四溢。 苗苗:“院子好大?!?/br> 他自側門進來,走了近兩盞茶的時間才到豐臨觀門口。 燕茂解釋道,“祖上傳下來的宅院,經年累積,翻修擴建,瞧著便會大上一些?!?/br> 苗苗撓了撓頭,為什么他家祖傳的山頭一直就那么點大? 燕茂:“如有要求,盡可以向在下提出?!?/br> 苗苗仰頭,“舅舅,你能幫我進太學讀書是嗎?” 燕茂:“沒有問題,你的表哥們也在太學讀書,可以照應你?!?/br> 苗苗定下決心,“我沒別的要求了?!?/br> 燕茂沒想到苗苗竟是如此好學上進之輩,心中越發滿意,如果真是他家外甥就好了。 燕家老太太滿頭銀發,穿著低調嫻雅的青色闊袖綢衫,早就在上首等候多時。 她一見苗苗便淚流不止,拉著他的手道,“可有在外受委屈?怎么會如此清瘦?” 苗苗搖頭,“沒受委屈,不算瘦吧?!?/br> 燕老太太又細細問了他離開建鄴后的日子,苗苗按燕茂給的如實作答了,被人販子拐走后就失憶了,買他的那戶人家待他極好,可不久也去世了,于是便一直獨自生活。 老太太連聲哭了幾句作孽,讓丫環把銀票拿出來,塞給苗苗,又送他一套東珠發冠,和血玉腰佩。 “聽聞你喜歡紅色,這些東西放在這兒也沒人戴,你便拿著?!?/br> 燕老太太又和他閑聊了幾句,得知他要去太學讀書,眼底淚光閃現,連連贊道,“好孩子……若是你娘能瞧見,肯定高興……” 她說到一半收了聲,讓燕茂把人送出去,臨走時又給他備了不少日常用的香料皂豆,布匹成衣,筆墨宣紙,玉器賞玩,寶馬香車,商鋪產業,還有城東的一套小宅子。 苗苗忐忑極了,瞅了燕茂一眼,見他示意自己收下,便沒再說什么。 這燕家也太有錢了吧,如此大手筆。 原來霍驍說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和他想象中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是一個東西。 燕老太太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如果在太學受欺負了,便告知你的表哥們,燕家雖不仗勢欺人,卻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怕你在燕家住不慣,便在城東給你買了一處小宅子,可以帶朋友去玩,年節回來看看我這老婆子就行……商鋪的租金每月皆有進項,若是不夠,管你舅舅要?!?/br> 苗苗震驚地望著丫環收拾出來的器具,“夠了夠了,謝謝祖母?!?/br> 燕老太太又哭起來,若是沒有這失蹤的六年,阿渥何至于對這些東西感到訝異。 她扶著丫環的手,目送苗苗出了豐臨觀。 - 苗苗站在燕老太太送他的“小”宅子內,嘴巴張成了圓形,這宅子比十個萱院還要大。 前兩個多月,他還在計算打一頭野豬能換十兩銀子,一個月要是打三頭豬就能有三十兩,他和鶯鶯一人一半就有十五兩。 如今他就喚了一聲祖母,就成了建鄴的富戶了,光是每月發給下人的銀錢就不止十五兩。 他趕緊把鶯鶯喚了出來,帶他參觀自己的顏宅。 黃鶯吃驚地看著苗苗新得的宅子,“你說是別人送的?” 苗苗點頭,“是啊,假扮別人孫子送的?!?/br> 少年躺在搖椅中,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果汁,掏出懷中一大疊錢票和地契,“這也是送的,過幾日去官府過戶,便是我的產業了?!?/br> 黃鶯贊嘆地看著院中的珍稀草木和精致的橫梁門扇,“你能幫我問問他家還缺孫子嗎?” “……”苗苗抽出一張銀票遞給黃鶯,“估計是不缺了,不過我可以養你啊?!?/br> 黃鶯:“我就這么一說,阿驍他待我挺好的?!?/br> 小廝把一桿的糖葫蘆遞給苗苗,“公子,您要的糖葫蘆?!?/br> 苗苗接過糖葫蘆,把它舉到鶯鶯面前,“請你吃?!?/br> 黃鶯:“哇……有錢真好?!?/br> 苗苗也拔下一根,“你告訴霍驍,你就是救他的小少年唄,他肯定也給你買?!?/br> 黃鶯咬著酸甜的糖葫蘆,“他最近有些奇怪,不但給我梳毛,還把我抱到床上睡?!?/br> 苗苗臉都綠了,“下流?!?/br> 霍驍就是想讓黃鶯給他懷寶寶,把黃鶯騙上床的怪老頭,不對,是怪哥哥。 黃鶯不明白,“他沒對我做什么,就是睡覺而已?!?/br> 苗苗:“他就是占你便宜!” 黃鶯:“可我只是只鳥,他占我什么便宜?” 苗苗悶壞了,又不能把真相說出去。 霍驍這個壞胚子,就趁鶯鶯不知道他知曉了鶯鶯的身份,和鶯鶯同床共枕! 苗苗想到什么,瞇起眼壞笑道,“有些人就是有怪癖你知道吧,他們不喜歡人,就喜歡和什么貓啊,狗啊,豬啊,馬啊之類沒開靈智的睡覺,特別禽獸?!?/br> 他們妖精都不和未開靈智的生靈睡覺呢。 黃鶯吃驚地糖葫蘆都掉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苗苗湊到他耳邊說道,“當然,你看他平時是不是總對著你笑,還老摸你翅膀,揉你爪子,給你做這做那?” 黃鶯越聽到后面,表情就越凝重,每條都對上了。 苗苗:“現在他就是一步步在往變態的方向走,你不要和他睡覺,他摸你你就躲著,知道嗎?” 黃鶯佩服地望著苗苗,他沒想到苗苗知道這么多,連霍驍是個變態都能看出來,難怪他不喜歡霍驍,一直對太子癡心不改! “苗苗你真厲害!” 苗苗挺起胸膛,“那你也不看我是誰,太白山就屬我最厲害!” 黃鶯給他捶著背,“那你再幫我看看怎么治唄?不能讓霍驍一直變態下去??!” 霍驍以前挺正常的,不會是心理壓抑變態了吧。 苗苗沉思,他哪會治? 黃鶯:“要不要給他找幾個漂亮的姑娘?霍府沒有女主人,也沒有侍妾,我聽下人說,他在戰場傷到根基了,不會是憋成這樣的吧?” 苗苗又吸了口果汁,“因為他本來就是變態,跟不找女人有什么關系?太子也不找女人,就不像他一樣變態?!?/br> 黃鶯:“你說得也有道理?!?/br> 苗苗陡然想到太子搓了他一晚上xiaoxue的事,不由得也打了個寒顫,不會真是憋久了的后遺癥吧? 他現在回想起來,xiaoxue都隱隱酸疼。 苗苗:“你給他找幾個漂亮姑娘試試吧!說不定有用呢?” 黃鶯:“他要是傷了根基,找女人也沒用??!” 苗苗:“你說得有道理,這事得找大夫啊?!?/br> 難怪霍驍不做將軍了,原來是有暗傷,一腔報國情懷無處宣泄,對男女情愛也不感興趣。 黃鶯:“那你知道建鄴有什么醫術高明的大夫嗎?” 苗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不正好有個理由去見太子了嗎? 他可以去找太子問,太醫院的醫師,醫術肯定是最高明的。 黃鶯:“那這事就拜托你了?!?/br> 苗苗豪邁道,“我們兩個客氣什么!” 黃鶯叮囑,“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會傷阿驍的面子?!?/br> 苗苗表示理解,他打架受傷了也不想讓人知道。 當天晚上,苗苗又翻進了桓雁之的臥房,進門就掀開紗帳,捂住了桓雁之的嘴。 掌心觸感濕熱,像是有小羽毛在撓他的手心,抽掉了他手腕的力氣。 苗苗:“我來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忙,你不要趕我走?!?/br> 桓雁之開口,“好?!?/br> 苗苗驚也似的縮回手,“你也不能告訴別人?!?/br> 少年的發絲垂散在他的手背,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要不是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溫度,幾乎要讓他以為這是連日夢境中的一環。 桓雁之的手凝在半空,又輕輕放下了,“……好?!?/br> 苗苗:“霍驍你知道吧!他在戰場傷到了根基,以前像個正常人,最近越來越變態了,所以想問你有沒有醫術高明的醫師,給他看看?!?/br> 少年想起鶯鶯的叮囑,補充道,“一定不能告訴別人?!?/br> 桓雁之的面色變得十分奇怪,“苗苗是從何處得知?” 苗苗:“我朋友正在經受他的折磨,想趕緊治好他?!?/br> 桓雁之:“明日我便讓醫師去他家,你暫時把那位朋友接出來吧?!?/br> 苗苗搖頭,“不行,他不肯走,要陪著霍驍?!?/br> 桓雁之嘆了口氣,苗苗的朋友果然和他一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