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之夢(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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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葉夏云是被熱醒的。 迷迷糊糊地睡醒,他就感覺到自己被什么東西緊緊纏著,動了動也掙脫不開,像是靠著一個大火爐一樣。 他睜開眼睛,看見了枕邊把自己摟在懷里的、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一位成年男性哨兵,而他眼前正是對方那精瘦而富有肌rou的胸膛。 他的大腦罕見地暫停了運轉:“……” ——遇見變態了這是?身材還怪好的呢。 出于防御的本能,葉夏云顧不上思索太多,立刻抬手打算先發制人控制住這個哨兵,然而他的手指還沒等碰到對方的手腕,就被對方以雷霆般的速度瞬間反制,手腕一擰就被面朝下按在了床上。 胳膊傳來的痛感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凜冽的殺氣也讓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哨兵相當不好對付,然而奇怪的是,對方在控制住他之后也沒了任何動靜,不動也不說話,像是突然死機了一樣。 他試著跟這位陌生的先生交涉:“嘿,冷靜點,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不上報工會,強迫猥褻向導畢竟是不小的罪名,就算斐爾羅德再討厭我,看在白塔的面子上也不會對此放任不管?!?/br> 腦子是真的死機了的斐爾羅德本人:“……” 顯然,他在睡夢中變回了人類的模樣,一絲不掛地跟面前這個向導睡了一夜而且還被發現了,甚至還出于本能反應制住了對方,現在正處于一個騎虎難下的狀況。 而他的精神體還在精神圖景中躁動不安地想要出來,因為他此刻壓制著葉夏云的動作明顯讓白銀很不爽,但他除了放松手下的力道避免弄疼葉夏云之外,完全無法給出其他反應。 看起來葉夏云還沒看到他的臉,他或許可以將計就計假裝成入室圖謀不軌的其他哨兵,威脅對方不要回頭看自己,然后換上衣服立刻離開這地方。 斐爾羅德這輩子都沒干過這么猥瑣齷齪的事,但現在他不管怎么做,似乎都免不了看起來齷齪。 還沒等他做出決定,就聽見身下的向導突然“咦”了一聲,驚訝地開口:“斐爾羅德?” 仿佛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斐爾羅德緩緩地,僵硬地抬起頭,看向床頭那只慢慢浮現出身影的藍色蝴蝶。 精神體能與主人共享視域,以及,顯然作為一個優秀的向導,在這種時刻當然會放出自己擅長隱匿的精神體來查探情況。 “……”真想去死。 僵硬地松開了對向導的桎梏,斐爾羅德深吸了一口氣,用被子擋住自己:“抱歉,我會解釋這一切,但現在,你先去客廳等我五分鐘?!?/br> 他至少不能光著身子跟一個向導說話,盡管這個向導總是表現得有些輕佻,并且完全不會注意跟哨兵保持一些距離。 重獲自由的葉夏云眨了眨眼睛:“好吧,那希望我的衣服你穿起來不會太緊?” 在斐爾羅德的沉默中,葉夏云憋著笑走出了臥室,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就看見斐爾羅德穿著一身寬松的運動裝,黑著臉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那只高大威風的獅虎獸。 說是寬松款,但穿在他身上看起來更像是修身款。 葉夏云笑瞇瞇地揮揮手:“早上好?” 斐爾羅德身形高大,相貌也是西方人特有的輪廓深刻的英俊,氣場上更是無人能與他相抗衡——如果不在這種情況下的話。 面色僵硬地坐進了一旁的單人沙發里,斐爾羅德抬手捏了捏鼻梁,非常抑郁地開口道:“這是個意外,我沒有對你進行猥褻的意圖,但如果你希望,我會接受調查局的審問和懲處?!?/br> “所以首席大人是怎么跑到我床上的?”好整以暇地撐著下巴,葉夏云挑起眉梢看著斐爾羅德,語帶笑意地調侃,“大白喊你過來的?” 斐爾羅德:“……這個我也可以解釋?!?/br> 在斐爾羅德坐牢般的解釋中,白銀施施然地走過來,昂著頭氣宇軒昂地坐在了葉夏云的腳邊,灰藍色的獸瞳瞥了他一眼,抬起尾巴甩了甩他的胳膊,然后又把腦袋抬了抬,露出那被厚重鬃毛覆蓋的脖子。 接收到了暗號,葉夏云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更難看的斐爾羅德,憋著笑伸出手去,慢慢地給白銀撓下巴。 所謂精神體,說到底就是主人精神的具象化,即使斐爾羅德和白銀情況比其他人特殊一些,但本質上也依然如此。 所以說有的人表面上不假辭色,實際上卻會想要向他討要撫摸和逗弄。 小葉顯然也對這個曾經見過一面的龐然大物有些感興趣,慢悠悠地飛過來落在了白銀的耳朵上,像是別了一朵小花一樣。 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斐爾羅德的解釋,葉夏云低頭打開通訊器,翻到了昨晚睡覺前跟凱倫的簡訊消息,目光停留在對方的最后一條上。 小灰狼:首席是一位很危險的人,還是希望您不要太靠近他。 其實他也對斐爾羅德的“危險性”有所耳聞。 等到斐爾羅德的解釋來到尾聲,他笑瞇瞇地抬起頭,豎起食指不緊不慢地說:“好的,情況我明白了,我相信首席大人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但你可以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說?!?/br> “我想看看你的精神圖景?!?/br> 客廳里的氣壓瞬間變得更低了。 “不行?!本芙^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后斐爾羅德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差,便又勉強補充了一句解釋,“我的精神域危險性很高?!?/br> “看得出來,但我覺得問題不大?!?/br> 又開始了。 斐爾羅德控制不住地感到煩躁,因為眼前的向導又開始讓他看不懂了。 這段時間的同居生活,顯然讓斐爾羅德對葉夏云有了更多了解,但這些了解又時常顯得非常淺薄。 他看不懂這個人,時而會做出一些小孩子般幼稚任性的舉動,時而又會顯得成熟而從容,而且永遠笑嘻嘻的,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精神體是主人意志的體現,這個向導就如他的精神體一樣,抓不住追不上,輕飄飄的似乎連固定的形態都沒有,隨時能夠變幻成另一副模樣,令人根本無法捉摸。 像是一片輕盈、縹緲、映著霞光的流云。 “好了,首席大人,看著我的眼睛?!彼坪跻呀洸淮蛩阍倌ゲ湎氯?,葉夏云突然傾身上前,淺褐色的眼瞳直勾勾地對上斐爾羅德的眼睛,“放輕松一點?!?/br> 被動地下意識看向他,斐爾羅德幾乎在來得及抵抗之前就被那雙神秘的眼瞳攝去了意識,一股柔軟而強韌的精神力悄然席卷而來,半強迫性地帶著他一起沉入了意識深處。 精神圖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入的,那是哨兵和向導最為隱私也最為重要的地方,一般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夠進入,否則就會受到強烈的排斥,斐爾羅德拒絕葉夏云的請求,有大半的原因就是這個。 但是他的精神域卻絲毫沒有對葉夏云發動攻擊的意圖,只是謹慎地、小心地觀察著這個闖入進來的向導。 斐爾羅德的精神圖景很特殊,特殊到就連葉夏云在剛進入時都不由得愣住。 如果用兩個詞語簡要地形容他所在的這一精神圖景的話,大概就是扭曲與割裂。 一半是漆黑的深淵,一半是亂石嶙峋的永晝,石頭的形狀看起來極不自然,像是影視作品中經過扭曲特效處理的畫面,甚至空氣中都充斥著混亂躁動的氣息。 精神圖景映射著主人的內心,而眼前的每一處景象都向葉夏云證明了斐爾羅德的確是個相當危險的家伙。 而葉夏云正站在兩邊的分界處,斐爾羅德驚愕地站在他身旁,大白則是在一邊忙著撲蝴蝶玩。 “精神瘀痕有點嚴重?!彼懦鲎约旱木窳?,仔細地感受著這片世界,“看來平時做精神疏導和療愈相當不積極啊,首席大人?!?/br> “你做了什么?”斐爾羅德沒有接過他的話茬,而是直接問道,“就算是高階向導也不可能隨便進出我的精神域?!?/br> “我可什么都沒做?!睙o辜地攤攤手,葉夏云果不其然接收到了全然不相信的眼神,于是忍不住笑了一聲,一下子湊上去,俊美的面容幾乎貼上斐爾羅德的臉,曖昧地低聲反問,“自己心里排不排斥我,首席大人不是該最清楚嗎?” “正常來說,只有結合過的向導才能毫無阻攔地進入哨兵的精神圖景,所以我可以姑且認為首席大人也對我圖謀不軌嗎?” 年輕俊美的向導站在如同地獄般的荒涼圖景之中,卻依然能夠輕而易舉地撩撥人心。 斐爾羅德沒有說話,只是退后半步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由分說地抓住葉夏云的手臂,帶著他離開了自己的精神圖景。 意識重新回歸現實,葉夏云眨了眨眼睛讓視線聚焦,就看到斐爾羅德半瞇著眼,神色凌厲地看著自己。 如果不是白銀還安穩地坐在他腳邊,慢吞吞地晃動著長尾,他多半會以為斐爾羅德在生氣。 就這樣相對沉默了半晌,斐爾羅德突然開口:“白銀?!?/br> 他話音未落,原本安靜坐在地上的野獸突然有了動作,速度快得rou眼無法捕捉,猛地一甩頭,一口把安逸地停在自己耳朵上的蝴蝶吞進了口中。 葉夏云:“???” 小葉:“?。?!” 大受驚嚇的蝴蝶還在猛獸的口中亂撲騰,而斐爾羅德這時才抬起手,拍了拍一臉震驚的向導的腦袋,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看起來心情不錯的笑,哼笑一聲:“下次戲弄人之前先掂量掂量?!?/br> “消失太久了,我現在得去公會露個面,不然那老狐貍又要來煩我?!苯K于扳回一局,斐爾羅德心情甚好地站起身,向門口走去,“老實等著,別想著到處亂跑,之后辦完正式手續,跟我去出任務?!?/br> 一直到斐爾羅德打開門,白銀才慢吞吞地張開嘴,讓驚慌失措的小蝴蝶飛了出來,然后就跟著走了出去。 而小葉顫顫巍巍地飛回葉夏云的肩上,自閉地合攏翅膀,似乎試圖從噩夢中醒來。 葉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