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屈杭是頂著黑眼圈來公司的。

    他直接從酒店開車過來了，因為昨晚上發生的事，導致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他反復回想著昨晚的事，想今天到底要怎么和路一哲談，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直接找個理由辭退他，反正是實習生，他們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實習生了，有的是人想要進他們公司。

    但在這種情況下辭退他的話，保不齊對方會惱羞成怒，在網上去公布那張照片。

    到時候社死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他們公司……

    所以處理這件事，還得慎重。

    當然屈杭也考慮了可能會被對方拿著照片威脅什么的，逼著做醬醬釀釀的羞恥py，如果不照做的話，對方就會把照片公布出去之類的……

    emmmmmmm？

    不對！等等……怎么回事？

    屈杭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他發現自己剛剛竟然期待了一下這樣的事態發展！

    他的雙腿突然夾緊了，因為他在想到這種可能性的瞬間，莫名興奮了！

    下面蠢蠢欲動的，甚至后面都突然變得癢了起來。

    不對??！這再怎么想也太有問題了！

    這種劇情一般來說只會發生在AV里吧？

    但萬一發生在現實中呢？

    屈杭的身體突然熱了起來，雙腿之間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竟然幻想著自己可能會被脅迫著做各種羞羞的事而興奮！而且對象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實習生小鬼！

    絕對不行！

    屈杭搖了搖頭，停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原本是做好了與路一哲對峙的心理準備的，但到辦公室就收到了路一哲的消息，大致內容是他組長要帶著他去見客戶，不確定什么時候回來。

    屈杭冷淡地回了個“嗯”，就開始忙自己的工作了。

    沒見到路一哲反而心情輕松了不少，至少他現在可以不去考慮這件事了。

    因為昨晚上沒睡好覺，所以上午忙完工作的屈杭就想著去休息室睡一會兒。

    為什么不在自己辦公室睡呢？因為他辦公室全玻璃的，睡覺的時候會被人看到，感覺怪怪的。

    雖然平時喜歡露出，但睡覺的時候卻一點都不想被看到，很沒有安全感。

    屈杭平時也不午睡，所以沒有固定的午睡地方。

    去看了幾個休息室，都已經被占了，無奈之下只能去一個沒有人用的會客室將就用下，也只有這兒有沙發可以躺了，而且中午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有人來的，這層樓要是有客戶什么到訪，都會先聯系他的，所以倒也不擔心。

    在會客室睡下后，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做了幾個很色情的夢，他中途醒來，就覺得自己胯部濕濕的……

    他迷迷糊糊地摸了下，不僅有些濕，感覺還黏黏的？

    嗯？

    屈杭猛然驚醒！

    不會吧！

    他坐起身，解開自己褲子，看了眼……竟然真的是jingye！

    這是遺精了？

    還是因為做了些奇怪的夢，所以在夢里興奮地射出來了？

    不管哪種情況都太詭異了，他可都29歲了，雖然有些奇怪的癖好，但不至于控制不住射精??！

    屈杭嘆了口氣，因為沒有穿內褲的習慣，所以射出來的東西全都糊在西裝褲上了，難受死了。

    他把桌上的紙巾拿過來，脫下褲子，拿著紙巾擦拭上面的jingye。

    “嗯～”

    可能因為在夢里射過了，所以現在jiba比平時敏感，紙巾擦過的地方一陣酥麻感傳來，稍微蹭了蹭就開始興奮了……

    屈杭來興致了。

    他在認真考慮要不要來一發，反正現在也沒人……

    正在他思考褲襠里這點事的時候，他在接下來的兩秒同時聽見了兩個聲音，一個是推門的聲音，一個是開燈的聲音。

    白色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會客室。

    正脫了褲子露出一半jiba的屈杭也暴露在了燈光之下，而他一只手正拿著紙巾，半勃起的jiba上還殘留著顯眼的jingye。

    而路一哲就站在門口。

    屈杭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一個在舞臺上的歌手，意外的被人扒下了褲子，而這時正好聚光燈照了過來……

    “啊……”

    “??！”

    兩個人對視一眼，發出了不同感情之下相同的驚呼。

    “對……對不起，我進門之前應該先敲門的?！甭芬徽芤荒樥J真地道歉，像是完全沒意識到發生在眼前的事的另一重糟糕的結果。

    屈杭擦拭jingye的姿勢至少保持了三秒以上，才反應過來拉起自己的褲子。

    “你為什么會來這兒？！”

    “因為組長說等會兒客戶要來，所以讓我先過來把燈開上?！?/br>
    路一哲目不斜視地看著屈杭，他臉上不僅絲毫沒有歉意和尷尬，甚至還一臉“您為什么做這種事不關門”的疑惑！

    但是屈杭很尷尬??！

    為什么在他做這種不可見人的事的時候，這個人小實習生總是會很巧妙的出現??？

    這是什么？被詛咒的實習生嗎？

    “呃……”但路一哲還是察覺出來現在的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妙，“要不我還是等會兒再來吧！”

    說完他就準備退出去，一切都非常的自然，就像他只是上車后不小心坐錯了別人位置的無辜旅客罷了。

    “嗯？不是……等等！你回來！”屈杭反應過來并叫住了他。

    “還有別的事嗎？總監？”

    屈杭決定一口氣把所有事都解決了，他深呼吸，說：“昨天晚上我說了要找你談談的?！?/br>
    “現在嗎？”

    “嗯，既然會客室要用，那就去我辦公室吧？”

    兩個人到了屈杭的辦公室，并且謹慎地關上了門，畢竟要談的內容是比公司的商業機密還要機密的！

    路一哲乖巧地站在辦公桌前，而屈杭一臉凝重地坐在辦公桌后。

    兩個人此時可以說是各懷鬼胎了。

    “咳……”為了緩解尷尬，屈杭刻意地咳嗽了一下。

    他還在想要怎么開口。

    該死！

    他還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面對實習生都得這么小心翼翼，他在社會上都混跡多少年了！一路爬到總監這個位置，面對過多少難纏的客戶和同事，卻都沒有這個腦回路異常的實習生麻煩！

    路一哲或許是覺得現在氣氛有些微妙，于是先開口了：“我剛剛……是不是應該假裝沒看見？”

    屈杭的腦子里出現了一個問號？

    鐵子，假裝沒看到的精髓就在于“假裝”，而不是告訴別人自己正在假裝！那不然假裝還有什么意義！還不如直接說你全都看到了！

    屈杭冷靜了一回兒，然后隨便遍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剛才是……水灑了，所以我擦了擦?！?/br>
    “哦～”路一哲的尾音拖得很長，長得會讓人誤以為他在陰陽怪氣的程度。

    但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就讓人知道了他確實沒有在陰陽怪氣，他是認真的：“那您沒有被燙到吧？”

    “……沒有，那是涼的?！?/br>
    “哦哦，那就好?！?/br>
    然后屈杭又深吸了一口氣，在他認識這人之后，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了他都深呼吸多少次了。

    “還有就是昨天的事……”

    “昨天？您是說昨天那張照片嗎？”

    “嗯?！鼻急砻骀偠ǖ攸c了點頭。

    “那個的話，我昨天還認真查了字典，那個射字……”

    哈嘍？

    如果人類頭頂的問號可視的話，屈杭現在腦袋上的問號一定和佛祖背后的金光一樣多。

    “不是這個！”屈杭沒忍住打斷了他。

    路一哲閉上了嘴。

    屈杭不想再和他繞彎子了，于是直接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昨天那件事，你沒有給別人說吧？”

    “當然沒有，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人，”路一哲撓了下自己的臉，“而且您不是也說了那是親戚朋友什么的誤發的了嗎？”

    屈杭看不出來他是真信了，還是單純的給這件事一個臺階，不過屈杭還是順著臺階往下走了。

    他露出營業的上司和藹微笑：“啊……嗯，是啊，但是畢竟發生這樣事我們雙方都挺尷尬的，也不希望你誤會或者尷尬什么，你也是剛來公司不久，我是希望你今后可以繼續在崗位上做好本職工作，給公司帶來更多收益的，上次你們李組長還給我說起你來著……”

    用職場里上下級優勢，把原本針對他的棘手事情以談論工作的形式來告訴路一哲，像他這樣剛出社會比較單純的的孩子，其實比想象中的更好控制。

    一切事情只要與自身利益相關，那通常人都會先去考慮自身的利益。

    路一哲也像是聽懂了屈杭的話，點了點頭：“嗯嗯，我明白總監的意思，今后也一定好團隊和公司創造價值的?！?/br>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假裝著，客氣著，以普通上下級的關系將這件事攤開了。

    看到路一哲這么誠懇的樣子，屈杭覺得昨晚上發生的尷尬事件應該算是解決了，也希望路一哲不要把什么跳蛋啊，照片以及剛剛在會客室發生的事都聯系在一起。

    “嗯，好，那你去吧?！?/br>
    但路一哲并沒有立馬離開，他還站在原地，看起來欲言又止。

    “怎么了？還有別的事嗎？”

    “嗯……因為我突然想起來，那張照片起應該就是您吧？”

    ……這個實習生有毒。

    所以剛剛他說了半天都白說了是吧？

    屈杭拳頭捏緊了，但表面依然和藹：“你好像誤會了什么……”

    “還有那個……我在電梯里撿到的粉色的蛋蛋是不是也是您的??？”

    為什么還要疊詞詞？

    不對……等等！

    為什么他會突然提起那個跳蛋！

    那件事不都已經過去了嗎……

    屈杭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你在說什么？那不是你交給我的嗎？”

    “可是那個時間點里坐了那個電梯的人，除了我就是您了，這么明顯的東西，誰進了電梯都會看到的，如果沒有被誰看到，那只能說明它掉落的時間很短?！?/br>
    路一哲分析得條條是道，把屈杭聽得很慌。

    好家伙啊，合著他根本不傻??！

    不該裝傻的時候裝傻，該裝傻的時候卻開始破案了！

    屈杭覺得今天來的路上就應該帶點敵敵畏什么的，給他倒在茶里……

    不過路一哲說的這些都只是推測罷了，他什么證據都沒有。

    而且只他還在這個部門，那屈杭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想要壓制一個小小實習生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屈杭決定先不動聲色，聽著他繼續往下說：“還有昨天那張照片，是您女朋友拍的嗎？其實我覺得還拍得挺好的，就是角度有些奇怪，看起來像是在門口？”

    這這……他說得也有些太直白了吧！

    “你……別亂猜?！鼻嫉竭@時候還在盡量保持著冷靜，但臉頰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

    “不過您的女朋友應該不是那種會把內射的射字寫錯的人吧？”

    路一哲在說這種話題的時候，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用很尋常的語氣在聊很尋常的話題。

    像是昨天屈杭尋常地發了張寵物照片給他，于是他今天就來問這個品種的狗狗到底好不好養了。

    整個談話的氛圍都透露著詭異！

    “都說別亂猜了！你有什么證據嗎？能證明那是我？”屈杭已經豁出去了。

    那張照片里雖然他一絲不掛，但確實好好地戴上了口罩的，他最多能告訴別人他的領導在深夜給他發了不良的低俗照片……而其他的話在別人聽來就只是妄想而已！

    路一哲看著屈杭，他的右手緩緩抬起，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左邊鎖骨：“我記得那張照片里的男人，這里有顆痣，位置和屈總監的一樣?！?/br>
    屈杭一愣，立馬摸了摸自己的鎖骨。

    他承認他開始慌了。

    而且臉色rou眼可見的發生變化，從一開始吃驚的慘白到現在尷尬的緋紅，最后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屈杭鎖骨上確實有顆痣，但就算照片上很明顯，可他平時都穿著這么嚴實衣服，根本不可能在平時看到的吧！

    這家伙到底怎么發現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

    “哦，其實我不知道的，不過現在知道了?！?/br>
    屈杭看到路一哲原本單純的臉上似乎有一瞬間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但又立馬轉瞬而逝。

    他怔了幾秒鐘。

    這家伙……

    竟然用這種方式來詐他……關鍵他還很配合的自爆了！

    屈杭突然覺得自己縱橫職場這么多年的老油條尊嚴被瓦解了，竟然被這樣一個剛出社會，不對，還沒出社會的臭小鬼給戳穿了！

    原本以為路一哲就是個缺根筋的單純孩子，沒想到這么會耍小聰明！

    這種狀況怎么和昨晚上好像，原本可以圓過去的事情，在路一哲說了某些不合適的話后就再也圓不回去了！

    當屈杭的手摸到自己的左邊鎖骨時，就等于他已經承認那個照片里就是他了！

    那現在怎么辦？

    要……要被路一哲威脅了嗎？

    屈杭喉結上下滑動，開始預想接下來的事態發展：“那……那你想怎么樣？”

    “??？”這話問得路一哲一懵，他疑惑歪頭，“我不想怎么樣??？”

    “??？”屈杭也是一懵。

    兩個人再次各懷鬼胎，沉默了好一會兒。

    路一哲說：“不是……因為您這么嚴肅地把我叫到辦公室來，一副像是要因為這種事辭退我的樣子，所以無奈之下我也只能把我知道的事說出來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也是一條繩上的……蜻蜓吧？”

    ??？

    路一哲繼續說：“屈總監您這是害怕這種事被別人知道吧？但其實我也是成年人啦，懂的都懂，誰還沒一兩個小秘密呢？”

    ??？

    屈杭始終一言不發，路一哲也覺得似乎有些說過頭了，于是他試探性地說：“那如果總監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先走啦？”

    ??？

    等等……

    這小實習生在擅自推理了一波，還耍著小聰明來逼他承認，把他努力隱藏的秘密全都當面抖出來后，說完就離開了？

    屈杭原本都已經做好了被對方拿著那種照片威脅，被脅迫著做醬醬釀釀羞恥的事，被各種凌辱逼迫，然后讓他今后永遠都在這個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沒想到就這？

    那著那樣具有話題性的照片和聊天記錄，竟然就這樣放過他了？

    開什么國際玩笑！

    路一哲轉身就要離開。

    而屈杭卻叫住了他。

    “等……等一下！”

    ＂嗯？總監還有什么事嗎？”路一哲又轉過身來。

    “不是……那個，”屈杭正在組織語言，“你……你就沒，沒想過其他事嗎？”

    路一哲一臉疑惑：“嗯……能請總監明示嗎？”

    屈杭看著這小實習生一臉的單純無辜，完全聽不懂人話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明明都知道這么多了！還看到了那種照片！剛剛在會客室還……明明平時面對你們時這么一個嚴厲無情的人，背地里卻是這副樣子！正常人不是應該拿著這些證據扔我臉上，然后威脅我如果不按照你說的做，就把這些東西曝光嗎?。?！”

    一股腦地把心里想法全都說出來后，屈杭突然就尬住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說多了，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了。

    他小臉一紅，覺得辦公室里的氣氛越來越尷尬了。

    路一哲眼珠子轉動著：“那我可以……用這個威脅您給我轉正嗎？”

    “……你還沒畢業?！?/br>
    “哦對，”路一哲注意到屈杭臉上的變化，突然恍然大悟，“啊～原來總監您在想那種事啊?！?/br>
    “什么？”屈杭試圖挽回，“不是，你就當我沒說過，就當……”

    路一哲卻走過來，上半身探過辦公桌：“那您現在衣服下面是真空嗎？”

    屈杭驚得猛然抬頭，眼前的路一哲靠得更近了：“昨天晚上寫在您身上的那些字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