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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遠總覺得白榛不太對勁。 這種感覺不是一開始就有,也不是因為剛剛那一下的冷意才產生,而是隨著認識的深入,一點點從水底浮現出來的。 人是復雜的生命體,所展現出來的自然不可能是千人一面。但是如果用標簽去概括一個人的主要特征,其實三四個就足以,比如外向,比如善良,比如熱心??蔁o論把那個詞貼在白榛身上,似乎都存在一絲違和。 若說和善,與所有人的人際關系就像自來水一樣平淡無味,雖然人禮貌,對誰也掛著笑,可分別后那笑就如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若說冷漠,在別人難過時也能表現關心提供幫助,對自己更是事事都應。 他以前以為白榛是慢熱的,或者說外冷內熱型的,但慢慢地發現,他貌似沒有什么確切的性格。 有時活躍地像一個社交大師,左右逢源親和友善,有時又安靜孤僻得不發一語;有時對著路過的流浪貓狗笑,有時又對著網上觸目驚心的案件而無動于衷。 林思遠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多疑的猜忌,畢竟周圍人對白榛的評價一直都不錯,可他倆是舍友,同進同出形影不離,時間久了白榛身上的割裂感就越發明顯。就如同今天,莫名成了那個冷漠偏激的性子,對他冷聲相刺,而后一直刷著平板,沒再說一句話。 白榛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上鋪的林思遠懷疑,還饒有興趣地翻著相冊。 這個建于兩周前的相冊里面圖片并不多,一眼帶過去單調無趣。里面的主角只有一個人——毫無疑問在這個時間點創建的相冊只能屬于那個兩周前被人襲擊而成了殘廢的周駿。 白榛當然不是真的變了性子,他又沒有被魂穿,怎么可能短短幾天就移情別戀外加變得和順溫良。說到底只是周駿沒了競爭力——他不再具有爭奪,甚至是接觸林思遠的資格,于是危險解除,對白榛來說成了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本該是這樣的。 只可惜周駿實在是可憐得正合他心意,讓他想起了小時候遇到的一只流浪狗,那只還沒來得及養就吃了加藥的rou,剛被白榛寄托了感情就死掉的可憐小狗,白榛將這感情收了回來,卻找不到地方再寄存,好在現在讓他“碰到”了周駿,那【喜歡】便自然而然地放在了這個蠢笨的、乖順的家伙身上。正巧他和那個小狗也沒什么區別,都沒法獨自生存,都得依仗著自己才能活。 白榛說話一向算話,過了兩三天,果然不再有人送飯來,周駿連住院費都是白榛交的,而自己所有的錢說白了只有每個月發一次的生活費,連第一天的手術費都夠嗆,因而現如今沒有錢買飯,一點法子也沒有。 護士查完房出去后,他躺在床上發呆。 很餓。 快一天沒吃東西,他餓得難受,連帶著情緒也低沉下去,心想著果然白榛還是沒有放過自己,只是難過于最后卻是餓死這種太過于丟臉的死法,又尋思如果實在受不了,還是爬到窗邊跳下去吧,至少痛快些。 正胡思亂想著怎樣死比較容易,門又被打開了。 他以為是護士忘拿東西,下意識掃了一眼床頭柜和自己的床鋪,一無所獲后微微扭過身子歪著頭去看來者——卻是白榛。 青年今天穿了一套純黑的衣服,于醫院偏向素凈的環境格格不入,乍一出現在視線中給周駿帶來的沖擊不亞于看到了死神。 盡管有了死的念頭,可當和白榛同處一個空間中,那種從骨髓里透出的寒意還是足夠讓他產生怕死而只想逃跑的念頭。 走近了周駿才看到白榛手里提著東西,大概是炒菜,誘人的香味正毫不吝嗇地散發出來。 饑餓的腸胃被喚醒,他猛地想起上次對方說過想吃飯需要拿別的東西來換,心里不免開始算著這一頓飯需要他幾根指頭或者多少長度的胳膊才能換得。 飯菜被取出來放到一邊,白榛熟練地拉起欄桿,將小桌掛在欄桿上,菜擺在面前。 周駿不敢動彈,手指已經因自己腦中被剁掉的幻想而恍惚中有了刺痛感,他忍不住來回互相摸索著十根指頭,就好像和它們做著最后的告別。 但是等白榛真的伸出手,他顫巍巍將手放在對方手上被攥住手指時,又因驟增的懼意而想退縮。 攥住他手指的力道逐漸加重,不自然的手指位置被擠壓后,骨頭與骨頭相抵所產生的崩斷的錯覺讓他不自覺縮起胳膊彎下腰??D半天再開口時卻染上了哭腔,磕磕絆絆地哀求道:“那那個……能不能…切、切的時候……打一點麻藥……我怕疼、求、求你?!?/br> 白榛原是為了嚇嚇他,但哪想到這人聽不懂話自己腦補了一通也就罷了,甚至還為此而求饒。被這種愚蠢給逗笑,他放開對方的手輕笑道:“好說?!北緛砥鋵嵪牖匾痪洹安淮蚵樗幥杏惺裁匆馑肌?,但是想想這小膽子的兔子可別被嚇暈了,于是“寬宏大量”換了一句。 周駿的惶恐沒有因此而消退半分,他低下頭悄悄捂了捂餓得難受的肚子,又聽白榛問“怎么不吃?”茫然地抬起頭,剛與白榛的視線對上就趕緊移開,訥訥道:“先,先切掉,再吃吧……” 他怕吃得多了,十根指頭不夠用。而且如果白榛會因為他選擇先吃飯以此為借口生氣… … “你確定?”他沒想到白榛突然問他這樣的問題。 這種疑問句一般回答者只有“我確定”一個篤定的答案,但也沒那么絕對,其實還給了一絲反悔的余地。周駿本就不出自本意,因而這一瞬他遲疑了幾秒。 但是對白榛的懼意還是壓倒了一切,最后他點了點頭。 于是白榛不嫌麻煩地將飯菜收起,桌子收起,欄桿也放下。 從他開始收拾的那刻起周駿恍然反應過來自己的選擇好像讓白榛多忙活了一次,再一想到沒了眼前桌子的阻攔他們兩個之間就再無遮擋后,涼意從指尖開始蔓延,他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這些東西都弄回原樣只花了一兩分鐘,白榛沒有像周駿所想的那樣直接開始交換,而是側身坐上床,朝周駿招招手。周駿抖得厲害,他勉強坐直,但白榛反而又猛地一推,讓周駿“啊”地驚叫一聲仰倒回去。 “本來想去衛生間,可你太重了,不想搬?!卑组徽f道,他的手收回,支在床上,“脫褲子?!?/br> “什、什么?”周駿怔住,下意識揪住褲邊,“不是切手指嗎……?”他剛憋回去的眼淚滾落下來,嗚嗚的哭音咽在喉嚨里,崩潰地問,“是要切下面?!…” 他無力而陣痛的腿勉強并攏,眼淚糊住視線,空洞的右眼上覆著的眼罩也被打濕,忽然像傻了一般鼓起勇氣一樣翻身要滾下床,剛一動作就被白榛伸手揪住后頸的衣領,像拎一只小狗一樣拽了回來。 “就算我不切,你這里也用不到吧?”青年因周駿愚蠢的逃避慍怒,笑容冷了下來,“你這種廢物,還妄想有人能看上你么?” 他這么說著,毫無征兆地抬手朝周駿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一切溫柔的偽裝果然都是假的。臉很快發熱腫起,遺留的痛楚和麻意一跳一跳的。 周駿抿著嘴緊閉眼睛等待接下來的毆打,但卻感受到白榛的手從身下與床單的縫隙間伸進來,他腰部敏感,下意識向上拱起,而白榛的手緊跟著發力,將自己的腰抬了起來。他聽到惡魔冷聲說:“脫?!?/br> 病號服的設計本是為了檢查方便,脫起來幾乎不怎么費力,白榛看著周駿慘白著臉地將褲子拽至臀部以下,臉上的冰霜消融去,聲音又變得親和,“乖?!?/br> 白榛的喜怒無常周駿已經完全體驗過,即便對方這時的態度足夠稱得上溫柔,臉上的刺痛卻警告著他不要再繼續天真下去了。 嘴角沁著笑意的青年如同擺弄人偶一樣使周駿側過身來,而后抬高一邊大腿,拉開褲鏈將jiba逼近xue口。 周駿只顧得忍受傷腿被掐捏的痛,瑟瑟等待刀子切下自己的yinjing,直到后xue感受到了不尋常的熱度才后知后覺到不對勁,他胡亂擦掉眼淚睜開干澀的眼睛,看清后驚惶地“啊”了一聲,只顧著說:“不,不要……” 他又被耍了。 先是說要切手指,又變成切jiba,現在卻要強jian,被白榛接二連三戲弄,周駿一遍遍搭起的防線一次次被輕易越過,他現在甚至混亂到分不清哪一個更糟糕。而現在白榛的腳已經踏入自己最后的領地,他卻直到剛剛才反應過來。 “你不是…那個、林……”他腦筋轉不過來,下意識吐出了那人的名字,剛說出一個字就克制不住地哆嗦了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再敢叫林思遠就切了你的舌頭,知道么?】 白榛眼神瞥過來,像鋒利的刀子刺入他的口腔。 所幸青年現在的興趣在于周駿的后xue,網開一面放過了他蠢笨的舌頭。 他要草進去,但由于沒有擴張,再加上周駿神經太過緊繃,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他的耐心逐漸告竭。 周駿僅剩的左眼雖視物能力差,可到底二人離得近,察覺到陰晴不定的白榛心情在變壞,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慌忙道歉。 這姑且算是打斷了白榛的低氣壓,他不帶笑意的眼睛看著周駿,意思很明了了。 刀板上的魚rou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壓下心里的悲哀和濃重的說不上來的難過,將手指伸到嘴邊舔了一下,而后探向下方。 “上趕著求cao?!?/br> 白榛嗤笑著說。 周駿僵了一下,又麻木地繼續著擴張的動作。 明明是—— 他垂下眼睛,委屈調動著他的面部肌rou,嘴唇不受控制地緊抿著。 他哪有什么理由?白榛說什么都是對的。 自己草著xue,身前還有白榛在看,實在是難挨極了,他努力地想忽視頭頂投來的視線,忍著羞恥和不舒服繼續擴張。 這個過程沒有很久,探進去第三根指頭時白榛就等夠了,他將周駿的手扯開,重新弄好姿勢,一點點捅了進去。 這點短暫的不成功的擴張對要被開苞的周駿來說幾乎沒什么作用,青年性器粗,又如同是對待一個飛機杯一樣不見溫柔,那點濕意和柔軟在粗蠻的進攻下被碾碎,脆弱的xue壁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道,很快滲了血。 每往里草一點,xue就夾得緊些,白榛覺得爽利,總算為周駿又找到了一個優點,此時也不吝嗇夸獎了,輕笑道,“你這屁眼倒挺會吸的?!?/br> 周駿沒能將這句侮辱人的話聽進去,即使這幾天一直忍受著持續不斷的rou體和精神上的折磨,此刻被強jian的痛仍然難以忍受,他痛得哭喘,嗓子間大量空氣摩擦,拉風箱的聲音在他的胸腔里來回。他多想不管不顧地哭叫求饒,可當睜開眼,意識到自己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甚至能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外面時,慌亂下只能將臉埋進被子,死死地將所有的聲音壓在喉嚨里。 ……有人路過怎么辦?這樣的話肯定會被看到吧? 周駿從被鈍痛絞成亂麻的思緒中努力分辨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姿勢,可能會被人看到的想象所帶來的巨大羞恥擊垮了他僅剩的堅強,這點自尊心甚至壓倒了對白榛的恐懼而讓他伸出手想和對方商量一下。 當手指在半路被攥住,他的胳膊條件反射地往回縮去,竟然一下子掙開了桎梏,他愣了愣,遲疑地將腦袋從被子中抬起。 白榛正居高臨下看著他。 施暴者視角下的受害人臉色蒼白,下垂的眼尾怎么看都是一副倒霉可憐樣,剛剛將手指從自己手心抽出的事實恐怕又讓他開始惶恐起來。 “說話?!?/br> 周駿如夢方醒,眼神快速瞥向門口,可惜現在的視力不允許他看清外面到底有沒有人,他完全沒了安全感,只能將視線收回到眼前,鼓足勇氣同離自己最近、自己唯一能依附的白榛哀求,即便這個人是將他踩進地獄的惡魔。 “……會被人看到?!笨蓱z的家伙快速說完這句話就抿起嘴,被自己咬得破皮流血的嘴唇腫熱著,看起來莫名有些誘人。 “那又怎么了?”白榛語氣不以為然,他見對方因這句話瞳孔縮小,又補了句,“不是你自己上趕著求cao的?” 這兩句話像刀子一樣鉆進他的心窩,周駿說不出話來,渾身發冷。下面還被白榛一下輕一下重地cao弄著,可整個人如同跌進了冰窟。被輕賤、被侮辱、被搞成現在這副樣子,自己再伏低做小求饒示好也改變不了什么,干脆……他模糊地想著,等結束了就跳下去……他受不了…完全受不了了。 cao到興頭上的白榛瞧出對方狀態不太好,尋思著好歹他也是自己的狗了,還是別太過分,得寵著點。于是重新開口:“這樣吧,你親親我,我們去衛生間。沒人看得到?!?/br> 周駿聞言,呆愣愣的眼珠轉到笑得純良的青年臉上,他這種被逼到絕境一點自救意識都沒有的笨蛋,只要給他點轉圜的余地就記吃不記打地又選擇相信,猶豫了幾秒還是撐起酸軟無力的身體仰頭靠近白榛,冷不丁又聽對方說,“簡單的親可不行哦?!?/br> 他只能奉上唇舌,顫抖地將嘴唇貼上白榛的,嘴上的傷口被擠壓,有些想退,可白榛攬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后撤不得,緊接著舌頭伸進來,攪動著口腔,輕佻地從上顎掃過,一股子電流般的快感竄上來,周駿抖了一下。 白榛剛剛就見周駿的嘴唇又紅又腫可愛極了,這會子吃上了,還算滿意,又濕又熱,比下面還適合當尻,要是最后讓他給自己口出來大概也能不錯。 周駿被親得頭皮發麻,不會在接吻時呼吸的他只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窒息的恐懼終于使他掙扎了起來,好歹被白榛放開。 照著白榛的性子多半還是要騙他的,他不會告訴對方這層樓沒有任何人住院,護士也早被撤走,自然就沒必要真的去衛生間做。不過周駿還算乖順,養一只聽話的小狗可不能一直打罵,給點甜頭也是應該的。 白榛將人扶起,抱起來去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