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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坐公交車回了家,一路上渾渾噩噩,也沒有在意別人看他的眼神。王二正坐在他家門檻上,見他回來趕忙站起來,著急喊道,“天都黑了,我想著再不見你就要打110了!” “王哥,我沒事的?!标惸酒v地掙扎出一個笑容來。 王二看著他驚道:“你這衣服是怎么回事,那群Alpha究竟是些什么人,小陳,你怎么惹到他們的???” “我三輪車之前不是壞了么,其實是撞到他們的車,被砸的?!标惸韭f著,話里摻和真真假假,不愿意讓王二多想,只用混混這個借口搪塞糊弄過去。 王二看他狀態不好,并沒有多問,說句你快回屋歇著便要走,腳底板剛抬起就聽陳木叫他一聲: “王哥,城里還有別的擺攤的地方嗎,人不多的那種,你告訴我一聲,我自己去也行?!?/br> “有的,明兒我領你過去,咱再不去那里了,冷清點不怕,我陪你就是,總之我這小買賣也沒多少財主光臨?!?/br> 陳木感激地看向王二,老大哥擺擺手,本來就對自己丟下陳木自己跑掉而愧疚,可聽不得他嘴里道謝,趕忙說兩句熱乎話就回自己家去。 陳木也進了屋。 站在衣柜中間的大鏡子前,背對著鏡面扭過頭看,原本完好的衣服被撕破,歪歪扭扭地分開一道大口子,仿佛一道猙獰的疤盤亙在陳木心頭。 ——那雙眼睛依舊很漂亮,鼻梁骨右側的那顆小小的美人痣依舊會被陳木注意到。每次兩個人zuoai做到陳木無法承受時,他都會失神地盯著那顆痣,有時候很想要去摸一下,就像想摸一摸那人墨色的頭發一樣。 但是什么都變了。 就好比鏡子里的陳木,從正面看衣著端正算有個人樣,在鏡子看不到的背面,卻是滑稽的,是狼狽的,是足夠惹人恥笑的。 就好比程錦明曾經對他的好也都是笑話,是建立在欺騙之上,原本兩個人的相識就是不對等的,像他們的身份一樣,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卻把腰彎進泥土里,其實程錦明沒有什么大錯,從一開始他便說過只是玩玩,從一開始他們的關系就和錢扯不開,從一開始,就是陳木自己當了真。 他把衣服脫下來疊好,他的針線活不錯,但是他覺得這件衣服他縫補不好,而縫補不好的,便只能扔掉了。 陶瑞澤在夜總會開了包廂。 他和幾個朋友先到,紀暢本來要來,臨了又因為一場臨時手術放他鴿子,說改天請他,這哥不來,另外倆哥也是大半天才露頭,陶瑞澤嘴巴不饒人,一見程錦英他們來了就開懟。 “見你們幾面簡直比登天還難,合著就我一人閑得沒事,請你們喝酒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br> “你可不是閑人么,我們天天朝九晚五,就你和瑜哥去度蜜月?!?/br> “得了吧,就你?朝九晚五?我簡直要笑掉大牙了?!?/br> “我怎么了,我現在也是五好青年行不行?!背体\英坐陶瑞澤旁邊,拿起桌上酒就喝,笑道,“國外好玩嗎,搞不懂為什么度蜜月非要出國,外面有什么好的,我就喜歡呆在國內?!?/br> 陶瑞澤說:“也就那樣,這不是偶爾去看看外面的月亮?!彼妥箬まk完婚禮處理完一些瑣事就跑去歐洲吃喝玩樂了一陣子,回來后就從紀暢的嘴里聽到了程錦明這一茬事情,知道他和那個傻憨傻憨的Beta自從在酒店那次就徹底掰了。 陶瑞澤本來沒覺得什么,但聽紀暢的意思是程錦明情緒不太好,他便感覺莫名其妙,心想為一個Beta不至于,可阿瑜勸他管住嘴別說風涼話,找個時間把人約出來看看到底怎么個情況。 人倒是約來了,打一進門起就拉著個臉默默坐在角落,渾身都是低氣壓,簡直能把人憋死。 陶瑞澤嘴里罵臟,拿著酒杯的手朝程錦明的方向一指,對程錦英說,“你哥這是又發什么瘋呢?” “他,沒啥,剛剛來的路上遇上點兒事?!背体\英呲牙咧嘴打哈哈,意思就是說您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程錦明手里捏著酒杯晃著杯里的酒不說話。 他的腦子里全是來時看到的畫面,Beta被人圍著欺負,都那樣子的羞辱了,連衣服都像臉面一樣被撕破,卻還能咬牙忍著,到底什么能使他發火,只有自己么?程錦明想到陳木拼著死勁兒往他臉上打的那兩拳,不知是不是覺得自己有那么些好笑,揉著眉心哼笑了兩聲。 陶瑞澤定的第二波酒到了,送酒的服務生推著酒水車進來包廂,正半蹲在桌前放酒。 “怎么了,老程,眼睛直勾勾的,這是看上了?” 陶瑞澤對好哥們的感情還是覺得轉移大法那套最管用,見程錦明自打看著這服務生進來眼神就變了,等他推著酒水車出去,陶瑞澤朝著門口努努嘴,立馬說道,“這夜總會我熟啊,你要是喜歡我找這兒的經理把人給你拉攏拉攏?” “哎,別!瑞澤哥你可別霍霍我哥了?!背体\明還沒開口,程錦英擋在他面前反倒先嚷嚷起來,“他這邊還有人談著呢,我得幫我白哥看著點,好容易走了個……”程錦英打了下自己嘴巴,不說了,朝陶瑞澤眨眨眼睛。 陶瑞澤呸他道:“你這小狗腿子哪這么多哥,這個哥那個哥的,姓付那小娘們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尾巴都快搖上天了?!?/br> “怎么說白哥的呢!” “我就愛叫他小娘們,我說的不對嘛,哈哈哈,娘們唧唧的,一點不陽剛?!?/br> “快閉嘴吧你?!?/br> 程錦英拿酒去灌陶瑞澤,兩個旁邊鬧去了,程錦明自顧坐在那里,眼神還默默盯著已經合嚴的門。 剛剛的人也是個Beta,皮膚也是麥色的,身形和陳木九分相似,但比陳木還是差了些,陳木的肩膀比他要更寬些,腰比他細,胸部也比他飽滿……別人比不了,因為無論怎樣看都是怎樣滿意的一個人。 “先回去了?!背体\明不顧那邊鬧騰,酒杯往桌面一放,心里煩得要命。 最近這段時間程錦明都是在程家住的,公司事情多,程家離公司近,自己的家太大太空,他忽然住不大習慣,索性搬回家里住。 頭幾天父子相處得還算和諧,后面兩人暴露本性吵過幾次架,樁樁件件無外乎其他,都與付家有關,程立段催程錦明催得緊,程錦明全作耳旁風。 那幾天天不好,一連下過幾場陰雨,程錦明忙昏了頭,手頭上的活告一段落,總算有時間懶怠一陣子,他窩在家,程立段也不去公司,整天一沒事就明里暗里讓他去陪付白。 父子倆毫無意外又大吵一架,這次程立段真上了火氣,指著程錦明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出來,程錦明壞脾氣也隨了他,這兩天吵得頭疼,這回也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我都說了我不喜歡為什么還要逼著我去找什么付白,老程,你眼里有過我嗎,我程錦明是不是不過就是你用來作交易的棋子,你有認真考慮過我想要什么嗎??” “程錦明,我看你真的是翅膀硬了!”程立段把眼前能摔的東西揚手揮到地上,一些玻璃制品稀里嘩啦落個稀碎,“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你?讓你和小白聯姻,對你有什么害處,能讓你掉塊rou還是怎么樣,就算真掉塊rou,將來你也會感激我替你做的這個決定!” “將來?談什么將來,你要讓我變得像你一樣嗎?”程錦明挖苦地一笑,把話說得句句帶刺,“當初你和陳鈺結婚也是圖的陳家吧,現在的付白之于我,和當初的陳鈺之于你沒什么兩樣吧?” “陳鈺陳鈺,這是你該叫的嗎!” “陳鈺也不是你該叫的?!背体\明吼道,“你愛過陳鈺嗎,你是因為愛他還是愛陳家才結的這門婚,現在看陳家家道中落了,不值得為你所用了,所以才和陳鈺離婚的不是嗎???!” “混賬!”程立段一巴掌打在程錦明臉上,氣得暴著青筋的手掌都在發顫。 外面雷聲大作,道道閃電劈裂下來。 程錦明冷笑道:“老程,有時候我真想知道除了利益以外,還有什么東西是值得你看重的?!?/br> “你去哪兒,給我站住,程錦明!”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從門口到停在庭院門口的車子這段短短的路就已經足夠把人淋透,雨水打濕程錦明的頭發,前面發梢凌亂地順著雨垂貼著額頭,他渾身淌著水,站在車前,拳頭狠狠砸在車門上方。 車子肆無忌憚地在路上狂奔,程錦明像發了瘋一樣踩油門,被激怒的陰郁情緒在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電聲里把他的理智幾近扯碎,他從來沒有這么瘋狂過。 程錦明猛踩一腳剎車,汽車輪胎在路面拖出長長的黑色痕跡。 程錦明喘著粗氣,好像明白過來自己的異常并非僅僅因為憤怒。 恐怕,是易感期來了…… cao。他暴躁地在車子儲物盒里翻找,在一頓亂七八糟的東西最里面翻到了一個藥盒。 程錦明的易感期一年總共才來個一兩回,來的具體時間不定,但基本和發情期相隔不久,而這一次他的發情期早他媽過去好久了。 之前就聽紀暢提起過易感期這膈應人的玩意兒除了自然發生以外,也不排除Alpha自身情緒波動造成的刺激催生,發情期起碼人還有點意識,易感期如果沒有有效控制,不僅獸化嚴重,性情也會完全大變。 所以除了有固定Omega配偶的已婚Alpha,剩下的人都要靠專用抑制劑來度過易感期。 渾身淋了雨,皮膚卻燙得嚇人,身體里像是有火在燒,程錦明低聲咒罵,手指頭仿佛不聽使喚,開了好幾次才把藥盒打開,結果里面只剩一個空掉的藥板,上次易感期來的時候藥已經吃完,他忘記囑咐彭顯在車里備上了。 媽的,家里,家里還有…… 程錦明甩了甩腦袋,等眼前的重影消失,他趕緊踩著油門調轉方向盤,車子猛飛馳出去幾百米,速度卻陡然落下,漸漸變得平穩。 雨滴大得像珍珠,又急又密地拍到在車玻璃上。 程錦明失去意識前最后的記憶,是暴雨如注晦暗無比的天。 這個雨下得就好像天漏了一樣。 雨太大了,沒辦法去城里擺攤,陳木躺在床上閉著眼聽雨聲。 混混好久沒來,許是終于消停,陳木抽空把窗戶上的幾塊玻璃重新安好,他關著窗,雨水打在上面發出咚咚的聲音。 咚咚聲越來越響。 并不是雨水拍打玻璃,而是有人在拍打他的門。 白天村里幾乎都不會鎖院門,頂多闔著,有人進來也并不知道,只有屋子的門是拴著的,下雨天怕雨水掃進來。 陳木起了身,沒猜到誰會大雨天找過來,打開門閂推開門的那一刻便愣住了,詫異道: “……你怎么會在這?” 程錦明全身濕透,臉上濕漉漉的,下眼瞼被雨水熏得微紅,他的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只是默默地盯著陳木,一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變了個人一樣: “陳,陳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