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書迷正在閱讀:每天在犯欺君之罪、被迫履行一夫一妻制、【原神】【重口】被溺愛的旅行者、一只變態的小奶狗、先生的嬌軟甜心abo、咸魚只想逃、[總攻快穿]掌管菊花的神、女婿太霸道、快穿:和世界男主談戀愛、abo友誼與隱忍的愛欲
紀暢的手機終于打通了。 陶瑞澤在電話里把程錦明劈頭蓋臉一頓罵,罵得紀暢莫名其妙: “老陶,到底怎么了,錦明又揍你了?” “揍個屁,你說程錦明他是不是有??!”陶瑞澤話說一半,又把火發紀暢身上,轉臉道,“還有你,你小子他媽死哪兒去了到現在才接電話?!?/br> “昨天突然有幾個手術來不及說,我這忙了一個通宵,剛下班呢?!奔o暢說謊不打草稿,試探道,“錦明那邊出什么事情了?!?/br> 陶瑞澤沒好氣兒,“就上回那個Beta,叫什么來著?” “陳木?!?/br> “昂對,就那人,上來就把咱們程總給揍了?!?/br> 紀暢有點發懵,“你說誰揍誰?” “你也覺得招笑吧,程錦明這傻逼被揍了兩拳也不還手,還他媽讓我們都滾出去?!?/br> “有說是為什么事兒嗎?” “我他媽哪知道,愛咋樣咋樣吧?!?/br> 陶瑞澤掛了電話,紀暢坐在位子上愣了一陣神,直到科主任敲門通知他開會他才穿上白大褂往外走。 也不知道付白和陳木都說了什么,那個Beta看起來那么老實,向來都對錦明言聽計從,老陶說他動手打人那可真是太稀奇了,再加上錦明那個不算好的脾氣,還能讓人白白打上他兩拳也是夠古怪。 不行,他實在是很好奇了。 紀暢無奈地一笑,走到科主任身邊,“主任,下午我沒手術,想請半天假?!庇懞玫負е魅渭绨?,“明天我替你值班?!?/br> 主任拿他沒轍,頭疼地揮揮手。 紀暢看熱鬧不嫌事大,下午就聯系程錦明問他在哪,一得知他在家里,拎著兩打啤酒就上了門,程錦明給他開的門,沒好臉色,但也沒說什么,瞥他一眼兀自回身。 紀暢跟在他屁股后面關上門,“我還以為你自己先在家喝個爛醉呢?!?/br> 程錦明冷笑,“喝個爛醉,為誰?” “還能為誰,為我們程總最疼愛的好哥哥唄?!奔o暢嘴貧,“你這人果真鐵石心腸,被甩了都不掉眼淚的?!?/br> “被甩個鬼,你沒毛病吧?!背体\明扭頭瞪他一眼,心里煩躁得要死,真不愿意搭理他。 “為他要死要活地哭,我憑什么?” “那你白挨這兩下也沒道理啊,你看你那臉好看的?!?/br> 紀暢嘖嘖兩聲,坐在沙發上,“沒發現這Beta手勁兒還不小啊?!?/br> “……”程錦明也坐下來,他的側臉青起來一大塊,連帶著嘴角那里也有口子,屬實不怎么順眼,一提起這個他就一肚子火,“我也是自己沒事找事,忘了阿顯的那幾個小弟就在酒店里干活,陳木本來說不去,誰知道他怎么中午那會兒突然自己找來了,好巧不巧還讓他碰到阿顯和那幾個人講話,五十萬的事就這么暴露了?!?/br> “陳木……是為了這事打你的?” “嗯,不然呢,單就這么個破事就把他氣得跟我要了他的命一樣?!背体\明覺得荒唐,這里有許多他不能夠理解的,“是,我是耍了他,可是紀暢你說我對他還不夠好嗎,我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早他媽夠了耍他這五十萬了吧?” 程錦明揉揉額頭,“最他媽關鍵的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找過來了,真邪乎?!?/br> 紀暢抿著嘴沒敢言語,他心想人家當然是奔著你未婚夫的事去的啊,誰能料到另一個幌子也被撞見,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撞破了。這Beta也是蠢,如果是他的話,起碼要把這堆爛事都給他摔臉上,罵他個狗血淋頭,再索要個幾百萬的精神損失費,而不是靠兩個拳頭泄泄憤。 更何況,這事兒好像也不是兩個拳頭就能輕易解決的。 紀暢說:“那你們就掰了?” “掰?”程錦明哈了一聲,往沙發背上一靠,“嗯,掰了?!?/br> 紀暢聳了聳肩膀,“恐怕沒這么簡單吧?!?/br> “他就是個Beta而已,紀暢,要掰也是我說掰,而我現在說,掰了?!?/br> 紀暢知根知底地笑道:“我還不了解你,依你的性子,他應該也不會怎么好過了吧?!?/br> “不知道?!背体\明語氣冷淡,屈起根手指按了按臉上的傷口,微弱的疼痛感讓他煩躁地皺了下眉。 陳木在家里混混沌沌睡了一整天,茶飯不進,他爸問他什么話他也不說,真就像個木頭一樣不聲不響不動。壓抑的情緒像一雙手扼在他的脖子上,一切都變得太快了,明明一天前事情還沒有那么糟糕,他才剛確認了自己的心意,期盼著生活的滾輪向前轉動,把日子越過越好,結果一天后卻被人扇著嘴巴告知,你就是個蠢貨。 生活是會往前走,但好日子哪輪得到你。 陳木啊,陳木。 你就該被卑微的命壓彎脊梁,歲數到了兩眼一合埋進黃土,不該你奢望的,就不要去恬不知恥地幻想。 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蠢了三十年,是不是也該蠢到頭了。 陳木的手絞在一起,在深夜里猛地睜開眼,他睡了一腦門的汗,然后在下一刻覺得自己好像能喘過來氣了。 第二天天不亮陳木就起床,身子里攢了一股勁兒,把柴火劈好,早早把飯做熟又伺候他爸起來,爺倆坐在炕邊吃飯,陳志田打量著陳木,說:“從小到大,你這娃心里一有事兒就這樣,先頹一天,第二天倒像是想通了一樣打滿雞血,但其實東西還都憋在肚子里,我是你爸,有什么你得跟我說啊,別把自己憋壞了?!?/br> “什么事兒也沒有?!标惸就愔咎锿肜锾聿?,自己喝了口粥,又說,“就只有一件?!?/br> 陳志田說:“什么,你講?!?/br> 陳木說:“電子廠我不想去干了,我一個男人有手有腳,不想去和一群女人坐在那里打件兒,沒出息?!?/br> 陳志田猶豫道:“可是那工資……” “我多努力些就是了?!标惸鞠瘸酝?,抬起頭笑著說,“爸你別擔心,我還年輕,以后會掙更多?!?/br> 陳志田哪里就是心疼錢,他知道自己嘮叨沒用,嘆了口氣,把粥喝完說,“你大了,有自己主意就看著辦,我也吃好了?!?/br> “行,爸,那我去刷碗?!标惸景淹肟晔帐昂枚巳ピ鹤?,這時候電話來了,他就像是知道有這么個電話會打來,把手擦凈接起來,淡淡叫了聲老板。 張國富打來的電話,扭捏半天不知道怎么把話說漂亮。 是陳木先開了口,“老板你不用講,我都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去廠子里把自己東西拿走?!?/br> “陳木你,哎,你來了再說吧?!?/br> 陳木洗好碗,把家打掃干凈,自己也換了身衣服。去了廠子里,車間員工見他來這么遲,一來就拿個袋子裝自己工位上的東西,問他怎么了,他笑笑說,“家里那塊地荒了好幾年了,這年頭農產品掙錢,大家不用念著,我回家種地去了?!?/br> 剛出電子廠嶄新的電動大閘門,張國富便從里面一邊小陳小陳地叫著一邊跑出來,抓著陳木的胳膊說,“小陳啊,你知道不是我要故意為難你吧,其實我是想留你在廠子里工作的……” “我曉得?!?/br> “曉得就好,曉得就好,小陳,雖然你這個月沒干滿,但是工資我給你算一個月的!” “謝謝老板,那我就走了?!?/br> 陳木想走,張國富抓著他胳膊,還是沒忍住再三勸道:“小陳,話說事情怎么就鬧到這個地步了呀?城里那位……突然打電話來,說要我解雇你,你,你怎么就惹著他不開心了,你這人也是,脾氣不是向來都是軟的么,有什么話不能去哄一下?!?/br> 陳木臉上笑不出,輕聲道,“就是脾氣太軟了,所以現在不想這樣了?!?/br> “你呀你,都窩囊一輩子了!”張國富咳嗽了一下,“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就說我說得在不在理,好容易遇上這樣的人,就憑你自己的本事,你這輩子難道還能遇到第二個嗎?不行你去服個軟吧,那不就能回來了?!?/br> 張國富見陳木低著個頭半天不吭聲,自己急死了,他這一走,電子廠估計也就到這兒了,“小陳,你倒是講兩句?!?/br> “老板,我要生氣了?!标惸疽恢比讨鴽]發作,這會兒臉上不大好看,青一陣白一陣,“我和程……他的事,一直以來老板你都清楚的是吧。我知道現在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但我還是要告訴您,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是!” 說完朝張國富一鞠躬,頭也不回地走掉,張國富看著這憨憨的背影心里直罵他傻,他是什么樣的人自己又怎么會在乎,自己在乎的是沒了這棵搖錢樹,暢快日子沒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