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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過得像做夢一樣的生活沒有持續多久。這天劉美蓮打了電話過來,陳木把手機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了美蓮的哭聲: “陳哥,你快回來吧,家里出事兒啦!” 這幾天本來就像飄在天上一樣,莫名的心慌慌,一聽劉美蓮的哭腔陳木更坐不住了,“美蓮你別哭,出什么事兒了,你別哭啊,你慢慢說!” “你快點回來,陳叔,是陳叔他……” “我爸?我爸怎么了!美蓮,你,你快說!” “我今天又做了餅子給陳叔送去,結果就看見他倒在院子里,我打了救護車,現在給拉到醫院里啦?!眲⒚郎徔薜酶舐?,有一半是替陳木掉的眼淚。 陳木一整個緩不過神兒來,仿佛天塌下來了,他要倒,又不敢倒,死繃著一口氣?!懊郎?,我爸在哪家醫院,我這就趕過去?!?/br> “鄉鎮二院,被拉手術室里了,我和王二在這守著呢,他們要找家屬,你快來吧陳哥?!?/br> “好好,我這就來,謝謝你了美蓮,也替我謝謝王哥?!?/br> 陳木掛了電話,在房間里轉了好幾圈,沒再猶豫,飛奔出去打了個的,從這里到鄉鎮打車去要幾百,陳木顧不得這個了,只催促司機把車踩快些,捏著手機的掌心出了汗,他這才想起要給程錦明去個電話,程錦明早晨說要去參加個生日聚會,還問他想不想去,看程錦明的表情卻好像并不是愿意帶著他,陳木有眼力見地說自己待在家里就好,程錦明沒說什么便穿上正裝走了。 手機嘟嘟響個不停,就是沒有人接,又打了兩個,還是如此,于是他把電話摁死,沒有再打下去。 到了鄉鎮二院,陳木下了車,一眼看見王二蹲在大門口抽旱煙,見自己來了就迎上去,“叔在五樓東邊過道的手術室里,美蓮守著呢,你快去看看吧,你來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家里頭灶上還燒著火呢?!?/br> “行,王哥,謝謝你了!”陳木和王二的手握了握,就各自走了反方向。陳木等不得電梯,跨著大步爬到五樓,劉美蓮坐在手術室外灰綠色的硬殼座椅上,陳木叫了一聲美蓮,她抬起頭,一看向走過來的陳木眼淚便又撲簌簌落下來。 “陳哥,你可算來了?!眲⒚郎徴酒饋?,“我去你家的時候陳叔就倒在院子里,馬扎也翻了,旁邊散了一地柴火,估摸著是他劈柴的時候暈倒的?!?/br> 陳木哎哎兩聲,醫生剛好從里面出來,問陳志田家屬來了沒,劉美蓮沒再絮叨,連忙讓開身,陳木舉著手喊:“我是,我是陳志田家屬,我是他兒子?!?/br> “你爸這情況不好?!?/br> “醫生,咋回事?。??” “腦袋里面的血管破掉了?!贬t生簡單說,“你爸這是腦血管瘤,要動手術了,你過來簽個字吧?!?/br> 陳木的雙手像鐵鉗子一樣抓著醫生手腕,“瘤,我爸腦袋里……” 醫生說:“不是腦子里真的長了腫瘤,那還得了,就是血管畸形,有像瘤子一樣的小鼓包,聽你旁邊這位女同志講是劈柴的時候暈過去了,應該就是起得猛了造成腦血管出血破裂,老人家年紀大了,盡量別讓他做這種活兒?!?/br> 陳木紅了眼眶,心里一萬個后悔,當兒子的在外面享樂,留一個六七十歲的爹自己在家里劈柴燒飯,陳木啊,你還是人嗎! 他幾乎快給醫生跪下,“醫生,我就這一個親人了,求你千萬不要讓我爸有事,求你救救他,多少錢我都治?!?/br> 醫生嘆了口氣,拍拍陳木肩膀,等陳木抖著手指頭簽完字又匆匆進了手術室。 陳木沒閑著,轉身下樓去繳費koujiao手術的定金,再回樓上時劉美蓮問他,“陳哥,多少錢啊,需不需要我回家取些給你?!?/br> 陳木搖搖頭,臉上硬掛著笑:“沒啥大事!美蓮,你直接回去吧,別讓家里人掛著,這里有我一個就夠了,快回去?!?/br> 劉美蓮知道他現在繃著魂兒呢,不敢再說別的話,只說道:“我晚點來,做飯帶給你吃,醫院食堂里的飯不好吃,你等著我就是了?!?/br> 劉美蓮一走,陳木往綠殼座上一坐,抬頭看看手術室上紅得刺眼的燈,又低頭扒拉著手指頭算賬,他爹手術的錢要將近十萬,他把能墊的都墊上,也還差三萬塊,剛剛劉美蓮問他的時候他明明可以開口借這筆錢,但他為什么沒說,就是因為他不想再欠任何人的,欠人一輩子,壓彎脊梁還也還不清,這三萬塊不是大錢,他這個當兒子的怎么樣也能給他爹湊上。 現在還不是唉聲嘆氣的時候,陳木抬手用衣袖擦擦眼眶,心里已有了主意。 這時候褲子口袋里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 今天是趙欣欣的二十一歲生日。 生日趴就開在馥麟別墅區的大野廳,地點是她表哥趙晨宇選的,邀請函也是趙晨宇下的,本來趙欣欣還在為她表哥沒給程錦明下帖子賭氣,結果當天就看到程錦明出現在眼前,她簡直心花亂墜,慶幸自己穿了件最滿意的茶色一字肩魚尾裙,婀娜的身段全給襯托出來了。 她的眼睛快黏在程錦明身上,隨著程錦明的身影不停地轉,趙晨宇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旁邊,“別看了,看再久也不是你的?!?/br> 一出聲把趙欣欣嚇一跳,回頭白他一眼,“那可不一定,同樣是Omega,我哪點比付白差?!?/br> “姓氏這塊你就落了一截兒了。人家姓付,付家和程家是世交,你姓趙,趙家和程家是什么?”趙晨宇晃著手里的高腳杯,眼神往那雙人身上掃了掃,他對程錦明的不請自來似乎早就料到,挑挑眉繼續道,“那是死對頭,單憑這一點,你就沒戲?!?/br> “表哥,今天我生日,能不能別惹我!”趙欣欣推開趙晨宇,她把裙子抹胸往下拉了拉,豐盈半藏半露,又從挎包里掏出小鏡子補妝,把唇凃得格外鮮艷,趙晨宇看她這做派,沒趣兒地聳聳肩。 他把酒杯里的香檳抿了一口,先朝那邊走了過去。 “你也來了,我尋思趙晨宇辦的聚會你不能來呢?!?/br> 程錦明抬頭,從紀暢手里端過個酒杯,他今天穿得倒正式,不是那痞子樣,倒像個當醫生的了,“來湊湊熱鬧,不過你今天這是什么德行?” 程錦明皺皺眉。 “怎么樣?還成吧?!奔o暢裝模作樣地一杵鼻梁上的眼鏡框,倆鏡片都是零度數。 程錦明說:“一本正經,怪惡心的?!?/br> “去你的,老子本來就正經?!奔o暢瞥了眼安靜站在一旁的付白,又往程錦明跟前湊了湊,“最近不見你人影,忙活什么了?!?/br> 程錦明說:“你咸吃蘿卜淡cao心,管那么多干什么?!?/br> 這時褲子里的手機響了,程錦明拿起一看,是陳木打來的電話,陳木這是有什么事么,突然主動給他打電話,程錦明剛要接,就聽紀暢說:“得得,我還不知道你?!?/br> 他故意意有所指地挑挑眉,這頭還沒損夠,身后就冒出聲音。紀暢便不說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往旁邊一讓。 “你們來了?!壁w晨宇走過來,笑著把幾個人掃視一圈,最后挑釁地看向程錦明。 手機沒接,沒過幾秒又重新打來,程錦明按下靜音,重新放回口袋,淡淡說:“來了有一會兒了?!?/br> 趙晨宇說:“空著手來的?錦明,好歹我表妹生日,你可真不給欣欣面子?!?/br> “在門口的時候我們的禮金早就遞上去了,我是個不會挑禮物的人,只好多掏些生日份子,也省去不少麻煩?!背体\明冷笑說,“總比不過趙總送我的禮大,費了不少心思吧,只可惜我沒能如你的愿,全白費了?!?/br> 趙晨宇笑得熟練:“錦明,你說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明白?!?/br> “趙晨宇,這里沒外人,你也別裝了?!背体\明走到他面前,把喝空的酒杯往趙晨宇手里一塞,“之前我手頭項目上的那批建材是你搞的鬼吧?趙晨宇,平時你小打小鬧也就算了,我懶得陪你折騰,但是你要是蹬鼻子上臉,我樂意陪你玩到底,不過,就算你閑得蛋疼想找找樂子,也別總是耍些我不屑玩的陰招,丟的是你們趙家的臉面?!?/br> 趙晨宇臉色變了變,死盯住程錦明,有一會兒了,忽然又轉了好性子,扭臉朝付白笑道:“程錦明最近有了新玩伴,你這個要和他結婚的人知道嗎?” 程錦明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嗤地笑出聲。 這個傻逼,也就這點兒本事了。 付白面無表情,可能也是沒想到趙晨宇會突然向他說這個,也稍微怔住,眼珠轉向程錦明。 趙晨宇見程錦明笑,心里更是火大,繼續說:“是個Beta,嘖嘖,付白,你這未婚夫口味變得屬實有些差,那種垃圾貨色都吃得下去?!?/br> “……你說什么?” 趙晨宇看向程錦明。 付白和紀暢也默默盯著說話的方向。 程錦明臉色陰鷙,目光凌厲得像刀一樣,沒有趙晨宇想象中的暴跳如雷面紅耳赤,反而冷靜得可怖,靜靜道:“你把這話再說一遍?!?/br> 以前再怎么樣,他們也從沒見過程錦明這種神情。 紀暢察覺出情況不好,趕緊插進兩人中間,拽著程錦明胳膊小聲說:“錦明,今天不好惹事,這傻逼犯賤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么等以后再說?!?/br> 這時候趙欣欣也湊過來了,她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嬌羞地走到程錦明身邊,“錦明哥,你今天能來我生日聚會,我真的很開心?!?/br> 程錦明嘴角一動,冷淡地說了句生日快樂,轉身便走。 趙欣欣懵了,想抓程錦明的袖口沒抓住,“哎,錦明哥,你怎么走了,這,這是怎么了?” 程錦明頭也未回,徑直朝外走。 趙欣欣跺跺腳,回頭瞪趙晨宇,趙晨宇自討沒趣,立馬攤開雙臂退開,“我可沒干什么?!?/br> 趙晨宇跑去找其他狐朋狗友,付白沒跟著程錦明走,反而問一旁紀暢:“剛剛趙晨宇說的Beta什么的,是怎么一回事?” “你別問我啊?!奔o暢尷尬地一笑。 “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备栋谉o所謂的樣子,只是覺得似乎有道視線正釘在自己身上,他抬起眼皮,果然看見趙欣欣正斜楞著眼睛瞅著他。 趙欣欣不喜歡付白,或者說格外討厭。 沒有別的理由,單純因為他是程錦明的結婚人選。 如果沒有付白,她趙欣欣不會一點可能沒有,像她這樣的Omega一天不知道要被多少Alpha追求,而程錦明對她不理不睬,她只能將原因歸咎于這個惹人討厭的男人身上。 付白朝趙欣欣點點頭,“生日快樂?!?/br> “大可不必,誰稀罕你的祝福?!壁w欣欣嬌生慣養,被寵溺慣了,一身的臭毛病,也不愛裝,討厭全擺在臉上,“付白,你可高興死了吧,能勾搭上錦明哥?!?/br> “一般吧,你別把他看得太好?!?/br> 付白的回答讓趙欣欣覺得他是在炫耀,心里更加嫉妒,忽然覺得這個生日過得格外糟心,一定是因為這個她討厭的人出現的緣故, 她本來還想再嘲諷挖苦付白幾句,比如你也不見得能牢牢抓住錦明哥的人,比如婚都還沒定呢,錦明哥也沒說就是你付白專屬的,只是很明顯付白沒有要和她繼續交談的打算,趙欣欣話憋在嗓子眼,又見付白越過她想走,她一急,手往付白后頸伸去,只聽見撕拉一聲,什么東西被她揭掉了。 “趙欣欣,你做什么?!备栋琢⒖涛孀〔弊踊剡^頭,此刻也不似剛才那般淡定。 “略略略,我樂意,你管我!”趙欣欣一手甩著從付白后頸上撕下來的阻隔貼,一手伸到面前扮鬼臉,她正得意,拿著阻隔貼的手手腕突然一痛,她驚呼了一聲,喊道,“你放開呀!” “這個玩笑可不能隨便開的,欣欣meimei?!奔o暢慢條斯理地把眼鏡摘了,眼鏡腿別在西裝馬甲上,露出雙明亮的眼睛,亮晶晶的黑瞳里卻透著股狠勁兒,“你看看這豪華的大野廳,來了多少Alpha,你把一個Omega的阻隔貼給揭了,萬一出什么事了,你擔得起嗎?”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壁w欣欣現在知道害怕了,紀暢手勁兒大得很,捏得她那小細胳膊都快青了,紀暢笑瞇瞇看她一眼,把她看得瘆得慌。 紀暢說:“好嘛,我就當是欣欣meimei不是故意的?!?/br> 他松開趙欣欣,趙欣欣罵了他一句神經病,并不想真的在自己生日這天把事情鬧大,出丑的還是自己,所以她瞪了兩個男人一眼,氣憤地走了。 紀暢重新把眼鏡戴上,走到付白跟前,“沒事兒吧?” “能有什么事,別大驚小怪?!?/br> “你這人,狗咬呂洞賓?!?/br> 付白皺眉看他一眼,紀暢兩手舉起,“我沒罵你是狗?!?/br> “……” 付白捂著脖子,鬧了這么大不愉快,待著也沒什么意思,就說:“我也先回去了?!?/br> “等下?!奔o暢看他一眼,動手把自己脖子上戴著的東西摘下來。 那是條黑色的抑制環,中間穿著一個寬環戒指,被紀暢當作項鏈戴著。 現在他把項鏈取下來,戒指拿掉戴在食指上,沒了戒指點綴的項鏈又變回普通的抑制環,紀暢把抑制環系在付白脖子上。 付白往后退,“不用……” “戴著吧,你阻隔貼不是沒了,這里這么多Alpha?!奔o暢笑著說,“我都聞到你的信息素了,蘭花的味道?!?/br> 付白沒再拒絕,紀暢給他戴好,自覺地離付白遠了些。 付白捂著腺體的手松開,摸了下脖子上的黑色套環,“你一個Alpha為什么戴這個,抑制環對你們又沒什么作用?!?/br> “啊,這個嘛?!奔o暢嘴角彎起一個很壞的弧度,“是我女人以前用過的?!?/br> 付白立刻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想要摘掉,紀暢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制止他,“噗,別啊,你戴著,我女人很干凈的?!?/br> 程錦明被彭顯送回了家,他在門口換鞋的時候就叫著小木哥,結果陳木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迎他,程錦明本來心情就不好,樓上樓下都找遍了,也沒看到陳木的影子,這會兒才想起陳木給自己打過電話。 他煩躁地掏出手機,一面拆領帶一面回撥過去,大概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小木哥,你人呢?” 陳木隔著電話都能聽出里面人聲音不對,沉默了一下,說:“我先回家了,本來想打電話跟你講一聲,可是你沒接?!?/br> “怎么突然就回家,走那么急干什么?!?/br> “我,我有點想家了,就回來看看,錦明,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程錦明本來還郁悶著,陳木都這樣說話了,他也沒能夠說啥,糊弄地嗯了一聲,“你想家你等我下啊,我回來了可以送你回的,走那么急我還以為你卷鋪蓋走人了?!?/br> “還欠著錢呢,我走哪去?!?/br> 電話里傳出幾聲憨笑,程錦明覺得心情緩和多了,“算了,是待了有段時候了,你回家就回去吧,等過幾天我再去接你就是了?!?/br> “也,也別太急了?!标惸拘÷曊f,“我這幾天要下地,忙?!?/br> “幾塊破地而已……成吧?!背体\明“嘁”了一聲。脫了外套,扯開襯衫領口,往床上一趴,手機擱在耳朵邊,“小木哥,怎么辦,我已經開始想念你的屁股了?!?/br> 聽筒里沒動靜。 但也沒掛。 程錦明說:“你那邊是啥動靜啊,你沒在家?” 幾個護士拉著病人經過,擔架轱轆發出滾動的聲音。 陳木連忙捂住話筒,輕聲說,“嗯,我在集市上,買些吃的喝的捎給我爸?!?/br> 程錦明說:“行吧,那你買吧,我有點困了?!?/br> 陳木說:“你趕緊歇著去呀?!?/br> 程錦明嗯了一聲,手機屏幕貼著臉頰,熱得發燙,嘟囔一句:“陳木,弄完了就快點回來?!?/br> 他闔上眼,臨睡前,聽到電話里很小聲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