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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記秘史】第八回 妯娌失身

    第八回妯娌失身

    作者:whitefox2003

    24/12/30

    字數:272

    (作者按:本回對應鹿鼎記新修第三十八回「縱橫野馬群飛路 跋扈風箏

    一線天」)

    沐王府這個組織,在鹿鼎記里是很特別的??梢哉f,他是全書中最弱的組織。人不過幾百,沒有地盤,還特別窮。就算是弱到爆的王屋派也比他強上幾分。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名氣。

    弱歸弱,但這個組織偏偏盡出爛人,集高傲自大、自私自利、自以為事、欺

    軟怕硬、偏執狂妄、蠢笨無比等缺點于一身。但就是這幺一個組織,孕育了韋小

    寶的兩個老婆:方怡、沐劍屏。

    這兩個妹子在書中有個共同點。前面戲份多,后面戲份少,尤其是方怡???/br>
    以說,從次誘騙韋小寶上神龍島后,有血有rou敢愛敢恨的方怡就不見了。所

    以我一直覺得方怡身上有不少謎團,很值得挖掘。

    這一回寫的雖然是白氏雙木的老婆,但的是鋪墊方怡的身世。

    另外有些朋友提到太后的年齡問題。

    仔細鹿鼎記的朋友會發現,鹿鼎記中的人物都是非常年輕的,主角韋小

    寶出場都只有十一二歲,這點和天龍八部截然不同。(天龍八部才真的是一堆老

    太婆)

    以有名有姓的女性角色舉例。年齡最大的自然是歸二娘。接下來便是何鐵手

    ,九難,陳圓圓,陶紅英幾人,實際年齡都在四十歲左右。其中何鐵手稍長,陶

    紅英最幼。這里要提一提的是陳圓圓,書中很明確地說,陳圓圓比阿珂要美。原

    文中描寫何鐵手的容貌,說她頭發花白,但容貌卻不過三十歲上下。描寫九難時

    ,也說她看起來三十多歲??梢娺@兩位功力深厚,駐顏有術。相對來說,年紀最

    輕的陶紅英,看起來反而要老一些。

    再年輕一些就是太后,毛東珠,莊家少奶奶等人了。他們的年齡都只有三十

    幾歲,用現代人的說法,便是成熟美婦。這里特別要為太后撥亂反正?;实圻x秀

    ,規模之大,今日的選秀節目完全不能相提并論。能當上皇后貴妃的,除了家世

    清白,更重要是身材好長得美。古代雖然沒有整容技術和玻尿酸,但皇帝的女人

    不需要工作,不用養家糊口。每天唯一的事情,便是變美變美變更美。一個天生

    麗質的美女,在這樣的保養下,到了三十歲,會變成什幺模樣?我想絕不可能是

    電視劇里滿臉雞皮的老太婆吧?

    下一階梯就是蘇荃。二十多歲。這一年齡段的人,在鹿鼎記中幾乎斷層,出

    現的都是些無名無姓的配角。這也沒辦法,誰讓韋小寶的老婆都只有十幾歲呢。

    蘇荃之后,就是阿珂和方怡了,她倆比韋小寶要大二三歲,算是金磚一族。而剩

    下的老婆都是和韋小寶同齡的。

    比較有意思的是,在韋小寶的老婆里,阿珂肯定是最美的,其次是蘇荃,方

    怡可能比蘇荃略微遜色,這三位正好是七個老婆中年齡最大的三位。其實這很好

    理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還沒發育成熟,紅蘋果總是要比青蘋果更甜的?;蛟S在

    通吃島幾年之后,美貌排行榜便會發生變化??上?,原著后期并沒有對七個美人

    的容貌再做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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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睡到半夜,韋小寶忽地被雙兒拍醒,迷迷糊糊聽到雙兒在耳邊道:「相

    公,窗外好像有人?!构牬巴庥腥说吐暤溃骸疙f兄弟,是我?!?/br>
    他仔細一聽,便知是吳立身的聲音,想起與阿珂九難同行之時,吳立身便是

    這般來尋自己,不由暗暗好笑:「怎地又是吳二哥?他可真是爬窗好手啊?!?/br>
    雙兒服侍他披上外衣,便去隔壁暫避。韋小寶走近窗前低聲道:「是吳二哥

    嗎?」

    窗外那人道:「是我?!?/br>
    韋小寶推開窗子,便見吳立身躍入房來,笑著道:「韋兄弟,好久不見了?!?/br>
    韋小寶關上窗子,拉著吳立身坐在椅上,說道:「吳二哥,你怎幺會來這?

    最近可好?」

    他對沐王府的人向來不很待見,之前看在方怡和沐劍屏的份上,還留上幾分

    薄面。但前回沐王府的人不顧他的性命,意圖逼迫吳三桂造反,韋小寶雖然從吳

    三桂手里救了沐王府諸人,但心中卻對他們忘恩負義的行徑耿耿于懷。若是換了

    其他人,早被他轟了出去。只是吳立身性子爽直,對韋小寶一直感恩戴德,又幫

    他同阿珂拜了天地,因此才另眼相看。

    吳立身道:「我很好。韋兄弟,你呢?我聽說你同天地會的兄弟一起去對付

    神龍教,之后卻沒了音訊,心里好是擔心,一直放心不下。直到前幾日,聽說你

    回京了,心里那塊大石頭才算落地?!?/br>
    韋小寶拱手道:「有勞二哥掛懷。此回出去,確實驚險,險些被神龍教暗算

    了,不過那神龍教也未討得便宜?!顾匀徊粫f自己被擒的丑事,便以春秋筆

    法,一筆帶過。

    吳立身贊道:「兄弟果然了得。那神龍教教徒眾多,神通廣大。沒想到也在

    你手中吃了暗虧。江湖傳言說那神龍教連立身之基蛇島也丟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韋小寶哈哈一笑道:「這倒不假?!?/br>
    吳立身道:「佩服,佩服?!?/br>
    韋小寶也打了個哈哈道:「好說,好說?!褂值溃骸付?,這回來看我,可

    還有什幺要事?」他心知吳立身和自己交情雖然不錯,但有了上回云南之事,彼

    此心中都有了嫌隙,若沒有要緊事情,斷然不會夙夜來訪。

    吳立身微覺尷尬,道:「倒沒甚幺緊要的事情。只是想問問兄弟。攻打神龍

    教時,可曾見到方怡方姑娘?!?/br>
    韋小寶微微一愣,不由想起方怡嬌艷嫵媚的容顏。想到她毫無情誼,再次誘

    騙自己,險些壞了自己的性命,心中好生不是滋味,便隨口道:「見了?!?/br>
    吳立身大感興奮,道:「哦。那方姑娘人呢?可是隨韋兄弟一道回來了?」

    韋小寶見吳立身著急的模樣,心中略感奇怪。當日在莊家大屋,除了韋小寶

    等人,便只有神龍教教徒。方怡和小郡主失蹤之后,沐王府的人稍稍一想,便能

    猜到八成是神龍教將兩人捉了去。只是神龍教人多勢眾,武功高強,沐王府的人

    想討回人卻不容易。前回教主夫人念他獻書有功,將沐劍屏放回,只剩方怡還在

    神龍教手中,沐王府的人只怕更加不愿得罪神龍教了。心里不由有些可憐方怡,

    便沒有說出實情,道:「我們照過面后便失散了。我雖然攻破了蛇島,但神龍教

    卻有不少漏網之魚。想必方姑娘就在那些人手中?!?/br>
    吳立身沉吟一聲,道:「不知道韋兄弟可有什幺法子,能救她一救?」

    韋小寶心中暗罵:「你們沐王府的人,自己不想辦法去救,卻來求我。方怡

    這小婊子無情無義,我若是去救她,只怕反要被她害了性命。即便是救了出來,

    又有什幺好處,還不是要去嫁她的親親劉師哥,給老子戴帽子,當烏龜。老子今

    日要真答應去救她,那才是鬼迷了心竅,死了活該?!?/br>
    口中卻道:「二哥,這個,兄弟卻是有心無力了。想要救方姑娘,也要知道

    她的下落才是?!?/br>
    吳立身頗為沮喪道:「韋兄弟說的是?!?/br>
    韋小寶問道:「二哥,你來問我方姑娘的下落,是小公爺吩咐的嗎?還是小

    郡主讓你來問的?」

    吳立身微覺尷尬,道:「都不是。不瞞韋兄弟,我也是受人所托,才來求你?!?/br>
    韋小寶暗暗奇怪,原先以為是小郡主讓吳立身來問,沒想到卻另有他人,便

    問:「是何人所托?」

    吳立身道:「是方家妹子,方怡方姑娘的母親?!?/br>
    韋小寶心道:「方怡的母親?那不是老子的便宜丈母娘?」抬頭見吳立身的

    表情不甚自然,心中一動:「吳二哥這模樣……糟糕,他不會和老子的丈母娘有

    什幺亂七八糟的事兒吧?他媽的,那可不妙。二哥一下成了便宜丈人,平白矮了

    一輩?!褂窒耄骸咐献拥恼赡改锖蛣e人勾勾搭搭,那老子的老丈人呢?他奶奶的,

    他老人家多半是被人戴了綠帽,當了烏龜。方怡這小婊子,她媽扎姘頭,她也扎

    姘頭,真是一窩賤人?!?/br>
    他心里一陣煩惡,想著方怡此刻多半在同神龍教的姘頭風流快活,更是氣苦

    了,心道:「韋小寶啊,韋小寶,你真是個賤骨頭。人家方怡又不喜歡你,還嫌

    棄你媽當過婊子,你卻對她念念不忘。小郡主對你有情有義,你還是多惦記她才

    好?!?/br>
    當下便問道:「吳二哥,不知小郡主在不在京城?」

    吳立身愣了愣,含含糊糊道:「在……在的?!?/br>
    韋小寶大喜,道:「是麼,不知何時能讓我見見她?」心里卻想:「小郡主

    也在京里?那沐小公爺和柳大洪多半也在了。是了。沐王府和吳三桂勢不兩立,

    一有吳三桂的消息,他們便聞風而動。吳應熊入京,他們就眼巴巴地趕來,想行

    刺皇帝陷害吳三桂。公主下嫁云南,他們又想刺殺公主,逼迫吳三桂造反。這回

    皇帝想要削藩,他們豈有不抓住機會,入京興風作浪的道理?!?/br>
    吳立身面有慚色,支支吾吾了一會,道:「這個……敝府此番入京,另有要

    事要辦,只怕……只怕不太方便相見?!?/br>
    韋小寶見他如此,便知了緣由,心底暗暗冷笑:「那是自然。你們躲我還來

    不及。沐王府和我們天地會相約誰先殺了吳三桂,便聽誰的號令。上回在昆明救

    了你們,你們自然無言再爭,只好躲得遠遠的。哼,我們天地會十幾萬兄弟,還

    稀罕沐王府這幾百號人?也就師傅這等正人君子,才不和你們計較?!?/br>
    又暗暗叫苦:「不妙。我的小小老婆可是他們沐王府的郡主。以前兩家關系

    不錯,我又是青木堂的香主,倒還門當戶對?,F在沐王府的人躲著我們,我再想

    娶小郡主做老婆,可不大容易?!?/br>
    想起當日蘇北道上白寒松對茅十八的態度,又心頭一冷:「便是沒有這番齷

    齪,沐王府也必定不肯將小郡主許配給我做老婆。他們自持是忠烈之后,便瞧人

    不起,老子又不是小王爺、小公爺,他們多半看不上?!?/br>
    吳立身見他默然不語,神色陰晴不定,以為他心頭惱怒,向他拱拱手道:

    「還請韋兄弟不要見怪。這也是小公爺的吩咐。哥哥也做不得主?!?/br>
    韋小寶擺擺手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上門拜會了?!?/br>
    吳立身曬笑道:「好說。我就告辭了。下回見面,再向兄弟賠罪?!?/br>
    韋小寶起身相送,笑吟吟地道:「賠什幺罪。區區小事,我哪會放在心上?!?/br>
    吳立身道:「不勞相送?!拐f罷,就躍出了窗戶。

    韋小寶見他翻出了圍墻,心中突然思緒萬千,想起當日在宮中和方怡沐劍屏

    二人的點點滴滴,頓時柔腸百轉,牽腸掛肚起來:「好長時間沒見,不知小郡主

    她怎幺樣了?她多半也是想我的。不如跟著吳二哥,去瞧瞧她。只消不讓沐王府

    的人瞧見便是了?!瓜氲竭@,不禁很是興奮,只覺得這等偷香竊玉的勾當比行軍

    打仗還要刺激。

    他走到隔壁,跟雙兒交待了幾句,便跳出窗戶,翻過院墻,沿著吳立身去的

    方向奔去。沒過多久,便遠遠瞧見了吳立身的身影,緩下腳步,偷偷尾隨。

    若是換了大半年前,他只怕連院墻都翻不過去。但此時他的輕功已有了相當

    的火候,吳立身又沒有防備,一路下來,也沒被發現。

    行了一炷香功夫,吳立身進了帽兒胡同附近的一條巷子,從一道小門進看一

    座宅第。

    韋小寶見院墻頗矮,其上還又不少爬藤,心中大喜,輕手輕腳上了墻,又拽

    住爬藤悄無聲息地滑了下來。

    宅院不大,整整齊齊七八間屋舍,其中有兩三間還亮著。

    他選了間亮著的屋子,悄悄靠了過去,果聽屋里傳來吳立身洪亮的聲音:

    「方家妹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沒有辦法?!?/br>
    接著屋中一個女子抽抽噎噎地道:「吳二哥,天地會人多勢眾,消息靈通,

    難道就沒辦法打聽一下嗎?」

    吳立身嘆了口氣道:「天地會青木堂的韋香主對咱們侄女兒是頗有情誼的。

    他攻陷蛇島后,想必也派人找過。他既然說不知道,那肯定是沒有消息了。何況,

    上回是咱們沐王府對不住人家,人家嘴上不說,心里只怕不歡喜的很。我這回也

    是厚著臉皮去問,沒被趕出來已算運氣了?!?/br>
    韋小寶聽著,心道:「方怡這娘皮若是沒害過老子,老子自然要費盡心思救

    他出來。但她無情無義,卻怨不得我不理會她?!?/br>
    屋里傳來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咱們上回刺殺公主,是為了反清復明的

    大業。個人的性命榮辱,豈能相提并論。天地會的人若是明白事理,便不該斤斤

    計較。更何況我們也沒有真個動手?!?/br>
    韋小寶聽聲音有些耳熟,正暗自回想,突聽他的話語,登時氣得火冒三丈,

    心中不住亂罵:「合著為了扳倒吳三桂,奪回你們沐王府的地盤,便該犧牲老子

    的性命是不是。若非吳三桂捉住了你們,你們怎會不動手?他奶奶的,老子還是

    你們沐王府的恩人,卻來恩將仇報,真是好沒道理?!?/br>
    吳立身嘆道:「話雖如此……唉,不提也罷?!?/br>
    那女子又道:「吳二哥,求求你,幫我救救怡兒。你可是看著她長大的。想

    到她身陷敵手,每日都在吃苦,我……我便心如刀絞?!?/br>
    吳立身道:「方家妹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幫不上。那神龍教兵強馬壯,

    高手如云,如今雖然失了蛇島,但根基卻是不損。咱們沐王府人丁單薄,這些年

    又頗多折損,真要對敵,只怕未必是神龍教的對手?!?/br>
    另外那名男子道:「吳師叔說的不錯。神龍教人多勢眾。教眾良莠不齊,固

    然不如咱們沐王府,但勝在易于補充。咱們武功雖然勝過他們,只可惜人數太少。

    一旦動起手來,損傷了誰都不好。咱們的性命理應用在驅逐韃子光復華夏的大業

    上,若是因為草莽紛爭送了性命不是得不償失嗎?」

    韋小寶聽了暗暗冷笑:「這家伙,盡是胡吹。沐王府也就柳大洪和吳立身身

    手高明一些。當日在莊家大屋,吳立身還斗不過神龍教的普通教眾,若不是莊家

    婦孺相救,只怕已送了性命?,F在卻恬不知恥地吹噓沐王府武功高強?!?/br>
    吳立身并未附和,只是道:「方家妹子,你就不要多想了。怡兒這丫頭吉人

    天相,應該不會有事?!?/br>
    那女子還是低聲哭泣道:「吳二哥,求求你們了。只要能救怡兒回來,我…

    …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們?!?/br>
    韋小寶聽她哭得哀切,對方怡愈發厭惡了:「方怡這小婊子,自個在神龍教

    風流快活,卻不管老娘的死活?!瓜氲竭@,他不由想起遠在揚州的母親來,心里

    暗暗慚愧:「他奶奶的,老子也不是什幺好東西,跟方怡是半斤八兩。不行,這

    回去揚州,一定要把媽接回來,讓她享享清福?!?/br>
    吳立身又道:「唉,這樣罷,若真有怡兒那丫頭的消息,我……我便拼上老

    命救她回來?!拐f罷,又低聲勸慰起來。

    韋小寶聽得煩悶,心道:「還是先去找我的親親小郡主,見了她我便回去,

    免得旁生枝節?!?/br>
    剛走出幾步,忽聽吱呀一聲,吳立身等人所在的那間房里走出了一個人。韋

    小寶急忙俯下身不敢動彈。偷眼看去,只見那人年約三十左右,身材頗高,不就

    是白氏雙木中的老二白寒楓。

    韋小寶見他關上門,穿過天井,走到另外一間點著火燭的房前,拍了拍門。

    接著,便聽吱呀一聲,房門微微敞開,白寒楓朝里面的人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遠遠便聽見女子說話的聲音,韋小寶心頭一喜:「屋里莫非是小郡主?!?/br>
    當下便悄然走到屋邊,側耳傾聽。屋中果然有女子在說話,但卻壓低了聲音,

    聽不真切,也分辨不出是不是小郡主。

    他走到屋后死角處,用口水沾濕了手指,輕輕在窗紙上戳了個洞,往里看去。

    屋子不大,中央擺了一張方桌,桌上點了一支蠟燭。白寒楓便坐在桌邊,同身旁

    的一個女子說話。兩人都面朝著韋小寶。韋小寶定睛一看,那女子卻不是小郡主,

    而是個青年婦人,容貌清秀,舉止端莊,雖不如太后美艷,卻也算中上之姿。只

    是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好似在哪見過。

    只聽那婦人道:「吳師叔回來了嗎?可曾帶回怡妹的消息?」

    白寒楓搖搖頭道:「天地會的人也不知怡妹的下落。卻不知是真是假?」

    婦人略感驚訝,道:「叔叔,你這話是什幺意思?」

    白寒楓冷笑一聲道:「那天地會的韋香主對怡妹覬覦已久,若是怡妹真為他

    所救,只怕他不會放怡妹回來?!?/br>
    那婦人問道:「天地會的韋香主?可是上回在楊柳胡同,那油嘴滑舌、膽小

    怕事的小孩?」

    韋小寶聽婦人這幺一說,記起這婦人便是白寒松的妻子方氏,當日在白寒松

    的靈前照過面。

    白寒楓道:「正是他。此人陰險毒辣,yin邪好色。聽說當日在宮中,就以吳

    師叔他們的性命要挾怡妹,逼她答應了婚事。哪里像是俠義道的作為?!?/br>
    方氏罵道:「這小賊小小年紀,就這般無恥。他們天地會的人心狠手辣,卑

    鄙下流,沒一個是好東西?!顾煞蛩涝谛焯齑ㄊ掷?,對天地會自然恨之入骨。

    白寒楓道:「怡妹當時以為他是太監,便假意答應了,沒想到他他這太監,

    卻不是真的。哼,若不是怡妹鐘意的是劉一周,我說什幺都要教訓這小子一頓,

    看他還敢不敢覬覦怡妹?!?/br>
    韋小寶聽兩人在屋里罵自己,氣得胸都快炸了,暗暗咬牙,心道:「他奶奶

    的,你們這對狗男女,背地理罵人,真不是東西。哪天再讓老子碰上,讓你們好

    看?!?/br>
    方氏道:「哼,你是希望怡妹能看上你罷?」

    白寒楓面色尷尬,干笑了二聲。

    方氏道:「趕明我便把你心里的丑事告訴蕓妹,說你一直惦記著方怡?!?/br>
    白寒楓討饒道:「柔jiejie饒命,我就隨口一說,做不得真的?」

    方氏閨名方柔,她嘻嘻一笑道:「叫jiejie也沒用,誰不知道你當年鐘意怡妹,

    還想娶她做小老婆?!?/br>
    韋小寶聽了更怒了:「他奶奶的。這狗日的白寒楓竟然還想娶方怡作小老婆。

    老子不好好整整你,我便不姓韋?!?/br>
    白寒楓笑道:「那都是陳年舊賬了?!?/br>
    方柔道:「你剛才可是挺激動的?!?/br>
    白寒楓嘆了口氣道:「嫂嫂,你若真要告訴蕓妹,我便只有向她坦白交代。

    我心里,除了她,確實有其他女人?!瓜雭硭麄兛谥械氖|妹便是白寒楓的妻子。

    方柔吃了一驚,道:「甚幺?是誰?」

    白寒楓抬起頭望著方柔,柔聲道:「嫂嫂,你還不清楚嗎?」

    方柔臉上一紅,啐了他一口,道:「你……你胡說甚幺?再這般,我可不睬

    你了?!?/br>
    韋小寶見狀暗罵:「他奶奶的,這對狗男女,叔叔偷嫂子,真是無恥之極。

    居然還敢罵我yin蕩好色,真他娘的賊喊捉賊,一百步笑五十步?!顾緛硪呀浵?/br>
    要走開,如今見屋中兩人情況曖昧,便想留下來看個究竟。

    卻聽白寒楓輕聲笑道:「嫂嫂,你臉紅了?!?/br>
    方柔低下頭去,岔開話題道:「我姑姑是不是很傷心?她們娘倆一直相依為

    命。如今怡妹杳無音訊,她獨自一人可如何是好?」

    韋小寶聞言,微微一愕,這才明白眼前的方柔竟是方怡的表妹,仔細一看,

    發現她眉宇間同方怡果有一二分相似。

    白寒楓卻邪邪一笑道:「那也未必,說不得過了今日,她便不是一個人了?!?/br>
    方柔吃了一驚道:「這是為何?」

    白寒楓低聲道:「我方才出來時,吳師叔還在她屋里呢?!?/br>
    方柔搖搖頭道:「你別胡說。我姑姑素來守身如玉,斷不會做出敗壞綱常的

    事兒?!?/br>
    白寒楓道:「你卻不知,我方才聽她親口說,只要能救回方怡,她便做牛做

    馬報答吳師叔。吳師叔這才應允要拼了性命去救方怡?!?/br>
    方柔皺了皺眉道:「那也沒說要……要把身子給吳師叔???」

    白寒楓道:「嫂嫂,都要做牛做馬了,難道還不能讓男人騎一騎麼?」

    方柔臉上一紅,羞澀地低下頭,道:「你又說這些yin穢的話。吳師叔為人正

    直,哪會像你這般……」

    白寒楓嘿嘿一笑道:「嫂嫂,你別不信。不如我們倆一起過去,偷偷瞧瞧,

    看吳師叔在方姑姑屋里做些甚幺?」

    方柔連忙搖頭,道:「我才不去呢?!?/br>
    白寒楓道:「不礙事的,我們就過去聽聽動靜?!?/br>
    方柔不安地挪了挪身子,道:「你想看,便自己去看,我可不去?!?/br>
    白寒楓笑道:「嫂嫂不去,我便遠遠地瞧一眼好了?!拐f著,便走到窗邊,

    輕輕推開窗,朝方怡母親所住的房間瞧去,便聽白寒楓笑了一聲,說道:「果然

    成了?!?/br>
    方柔奇道:「甚幺成了?!?/br>
    白寒楓指著外面,滿臉曖昧地道:「蠟燭都熄了?!?/br>
    方柔站了起來,站在窗邊,向外望去,口中喃喃道:「還真是?!?/br>
    白寒楓貼在方柔耳邊,低聲道:「嫂嫂,你說孤男寡女的,熄了燈還能干甚

    幺好事?」

    方柔耳根一紅,轉過身雙手捂著胸口,柳眉微蹙道:「怎幺會這樣?姑姑怎

    會做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寒楓關上窗子,拉住方柔的手腕,牽著她坐在桌邊,道:「這也沒甚幺。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姑姑又美貌風sao,只怕是渴求得很。如今和吳師

    叔成就好事,她心里說不準還歡喜著呢?!?/br>
    韋小寶聽了也一陣氣悶,他雖然恨方怡無情,但心里卻還是放她不下。吳立

    身cao了方怡的母親,便是做了他的便宜丈人,心里哪會痛快。

    方柔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恍惚,道:「別胡說,姑姑……姑姑定是為了怡妹,

    才……才舍了身子?!?/br>
    白寒楓道:「那可未必。若她真是守節烈婦,當年為何放著劉白蘇三家的子

    弟不嫁,偏要嫁給方豫。那廝出生草莽,肚里沒半點墨水,相貌又粗魯不文,武

    功也不高強,除了伺候女人,哪點比得上劉白蘇三家。我看她就是貪圖床底之事,

    才嫁給了他?!?/br>
    方柔搖了搖頭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嫁給相貌好武功強的男人的,照你這

    幺說,蕓妹當初便應該嫁給蘇六哥,而不是嫁給你?!?/br>
    白寒楓尷尬地笑了笑,道:「這又不是我說的,是老一輩的人說的?!?/br>
    方柔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拿道聽途說的話來糊弄我?!?/br>
    白寒楓道:「嫂嫂,你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胡說。我聽好幾個師叔伯說起,

    你姑姑和方豫那廝剛成婚時,每天晚上都要辦事。你姑姑每回都叫得很大聲,左

    鄰右舍沒有聽不見的?!?/br>
    方柔卻有些不信,道:「胡說,哪有良家婦女那樣的?!?/br>
    白寒楓道:「我早知嫂嫂你不會信了。只因那廝的本錢十分雄厚,床上功夫

    又甚是了得,你姑姑平日里雖然賢淑端正,但在那人身下,卻也情不自禁,難以

    自持?!?/br>
    方柔聽得臉上紅通通,啐了他一口道:「你又來騙我,當我是甚幺都不懂的

    黃花閨女麼。男人那玩意,我又不是沒見過,不都差不多嗎?」

    白寒楓貼上去道:「原來嫂嫂,除了我哥哥,還見過其他人的陽物?」

    方柔連聲否認道:「沒有,沒有?!?/br>
    白寒楓沒有逼問,反問道:「嫂嫂,你可知道,那人的陽物有多大?」

    方柔羞澀地搖搖頭,但又好奇地望著白寒楓,等他繼續往下說。

    白寒楓道:「聽說足有八寸長,是我哥的二倍,比我還要長上二寸?!?/br>
    方柔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瞥了白寒楓的褲襠一眼,又連忙收回來低著頭道:

    「你又哄我,哪有這幺長的?!?/br>
    白寒楓道:「我起先也是不信??墒?,后來卻有不少人都這幺說,便連我媽

    也是?!?/br>
    方柔大吃一驚,抬頭望著白寒楓道:「甚幺?婆婆……婆婆怎幺知道的?」

    白寒楓賊賊地笑了笑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方柔頓時面紅耳赤,不勝嬌羞。

    白寒楓又道:「我也是偶然聽我媽對我爹說的。她說有一回和王府眾人夜宿

    在一間寺廟里,晚間起來方便時,看見方豫從茅房出來。當時,他光著下身,正

    在系褲帶。我媽怕照了面,會有些尷尬,便躲了起來。等他走后,卻瞧見師娘跪

    倒角落的墻邊,褻褲被剝了下來,光著屁股,下體還灌滿了白漿?!?/br>
    方柔聽得面紅耳赤,顫聲道:「這幺說……師娘……不是被……被他jian污了?!?/br>
    白寒楓嘆了口氣道:「十有八九,總不可能是師傅老人家cao完之后把師娘丟

    下,自己回屋了吧。這件事我也沒與別人說過。嫂嫂,你可不能泄露出去?!?/br>
    方柔道:「我理會的。這件事,師傅……若是知道了,只怕……只怕……」

    韋小寶想到柳大洪那老頭腦袋上綠油油,心里暗暗好笑。

    白寒楓又道:「其實,我還疑心蘇家嬸嬸也被他玷污過?!?/br>
    方柔渾身一顫,驚道:「???蘇家嬸嬸和蘇四哥向來感情深厚,相敬如賓,

    怎幺會……」

    韋小寶知道他們說的蘇四哥便是「圣手居士」蘇岡。

    白寒楓道:「我也只是懷疑。我媽說,她有一回和蘇家嬸嬸談起私密之事,

    蘇家嬸嬸無意間提到那人的陽物有八寸長。你想,若非親眼目睹,怎能一口道出

    陽物的準確長度?」

    方柔搖搖頭道:「許是巧合,或者,她也是聽別人說的?!?/br>
    白寒楓道:「還有一點。我聽人說,那人死后,有人看見蘇家嬸嬸在屋里偷

    偷哭泣,還燒了些紙錢,之后更是病了大半個月。你想,若是沒有私情,何必傷

    心至此?!?/br>
    韋小寶在外面聽了這幺久,心中已經明白白寒楓兩人說的方豫便是方怡的父

    親。此時聽到方豫已經死了,心里暗暗想道:「原來我的便宜岳父早就死了。卻

    不知是怎幺死的?他如此風流,不會是與人通jian是,被人捉住,三刀六洞,嗚呼

    哀哉了罷?!?/br>
    方柔嘆了口氣道:「如果真是這樣,蘇家嬸嬸怕是……」

    白寒楓道:「是啊,蘇四哥還一直被蒙在鼓里?!?/br>
    方柔道:「幸好這賊子已經死了,不然,也不知還要壞多少女子的清白?!?/br>
    白寒楓卻道:「嫂嫂,你可知他為什幺死的?」

    方柔頗感疑惑,問道:「他不是投靠了吳三桂,后來被小公爺捉住殺了幺?」

    白寒楓站起來,一一推開窗戶,向外邊望了望。韋小寶急忙低下頭,躲在窗

    下不敢出聲。幸好白寒楓并未細看,見四下并無人影,就又關上窗,搬了凳子坐

    在方柔身旁,壓低嗓子道:「嫂嫂,我告訴你一件天大的秘密,你可得答應我,

    決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半句?!?/br>
    方柔聽他這幺一說,也有些緊張,低聲道:「我知道了,絕不告訴別人?!?/br>
    白寒楓壓低嗓子,神神秘秘地道:「方豫是十六年前叛出了沐王府。那時,

    吳三桂還未封平西王,他怎幺會眼巴巴地去投靠吳三桂?直接投靠韃子,不是更

    好麼?」

    方柔道:「也許是他覺得投靠吳三桂更有前途?!?/br>
    白寒楓道:「就算如此。他雖不是咱們沐王府的嫡系,但入贅方家數年,對

    咱們沐王府知根知底。若他一心投靠吳三桂,咱們沐王府哪有什幺好日子過???/br>
    是,直到九年前小公爺捉住了他,都不曾聽說吳三桂手下有他這幺號人物,你不

    覺得奇怪嗎?」

    方柔尋思了一會,點頭道:「叔叔說的是?!?/br>
    白寒楓得意地笑了笑,道:「所以,我猜投靠吳三桂只是小公爺給他安的罪

    名?!?/br>
    方柔道:「你是說,他沒有投靠吳三桂?」

    白寒楓道:「是?!?/br>
    方柔滿臉疑惑道:「那可奇了。既然他沒有投靠吳三桂,便只是叛逃,咱們

    沐王府又不是江湖幫派,他也不是家奴,叛逃了也沒什幺,小公爺為何要費盡心

    思將他殺了?」

    韋小寶聽到這,已隱隱猜到了沐劍聲處死方豫的緣由,但他還是有些不太明

    白:「方豫是十六年前離開沐王府的。那時沐劍聲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方豫斷

    不可能給沐劍聲戴綠帽子??墒倾鍎β曈譃楹我獨⑺??莫非,真正動手的人并

    不是沐劍聲,而是柳大洪?前面白寒楓曾說,柳大洪的老婆被方豫jian污過。唔,

    定是如此?!?/br>
    白寒楓道:「我也是最近才突然想明白了?!?/br>
    方柔催促道:「好叔叔,你快說?!?/br>
    白寒楓道:「嫂嫂,你且想一想。那人叛逃前后,咱們沐王府發生了甚幺大

    事?」

    方柔低頭尋思了半響,道:「那時我才幾歲,可記不清了。應該是清兵南下

    罷?!?/br>
    白寒楓道:「不是這個,你再想想,是目下所有人都能記得的?!?/br>
    方柔又想了片刻道:「好像沒甚幺事???」頓了頓,忽道:「難道是小郡主

    出生嗎?」

    白寒楓伸手握住方柔小手,贊道:「嫂嫂,你可真聰明,一下便猜到了。我

    可是想了好久,才明白過來?!?/br>
    方柔聽他夸贊,羞澀地笑了笑,任他握著手,道:「我也是瞎猜的。不過小

    郡主出生和那人又有甚幺干系?」

    白寒楓又道:「嫂嫂,我再考考你。你覺得小公爺最近可有甚幺不太對的地

    方?!?/br>
    方柔想了想道:「是有。小郡主被神龍教捉了去,小公爺口上說很掛念,但

    卻不曾真的尋過?!?/br>
    白寒楓說道:「是啊。老公爺赴緬之前,將其他幾位公子分別入贅各土司。

    后來,忠顯、忠罕兩位公子先后被害,姓沐的便只剩下小公爺、小郡主這一支了。

    可是小郡主被擒,小公爺卻連派人前去討要都沒有,你說奇不奇怪?」

    方柔點頭道:「叔叔說的是。小郡主身份尊貴,被人捉了去,實在有失沐王

    府的臉面。便是神龍教再強盛十倍,也要派人討要才是?!?/br>
    白寒楓道:「我便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漸漸明白了?!?/br>
    方柔低頭尋思了一會,忽地嬌軀一顫,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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