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二月紺香·萇弘碧血

    |隋煬之（贏鋒）X盛睿（姬睿）

    |第二篇視角:主攻

    第六章·談判與條件

    Whispy工作室，也被稱為私人國度，位于4區郊區的一個別墅莊園內，所有的拍攝工作都會在莊園內進行，里面有著許多意想不到的布景和設置。

    莊園的大門和圍墻同高，大約三四層公寓房的高度，將里面嚴嚴實實的罩了起來，頂上面是泛著紅的防御紋，顯然是那些退役觸紋師的手筆。

    一般戰斗器40歲退役，觸紋師60歲退役，退役之后由政府接管，觸紋師退役后的工作范圍比較廣泛，例如為各種建筑設置防御，由于觸紋師血液的時效性，這種建筑防御基本需要每月更新血液。

    而戰斗器退役后的選擇則少很多，由于戰斗器的武器只對魔物生效，對人的作用與尋常武器無疑，隨著年齡增長而下降的體能和戰斗能力等，大多戰斗器都會在當打之年存好養老的錢，要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的，也早早尋好其他出路，退役之后大多在學院任教，或者為政府提供保安措施等，最不濟的也可以為某些血交愛好者的守護者提供血液，淪為賣血人的合作伙伴。

    今天一大早，這里就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男人身穿考究的三件套西裝，帶著幾名手拿公文包面目嚴肅的手下、

    “您好，請問貴姓，是否有預約？”女人的聲音傳到雕花鐵門上的聯絡器。

    “免貴姓閆，約在今天上午9點?！蹦腥嘶卮?。

    “閆先生，您好?！辫F門緩緩地打開，女人的聲音繼續著，“請稍等片刻，會有車來接您一行?！?/br>
    閆縛打量著整個莊園，西南側樹林高山甚至還在最高處設有一個人工瀑布，與之相對的另一邊則是一座被護城河環繞的紅磚色古堡，吊橋高高收起，令他遺世獨立在一處。

    一輛敞篷車開向閆縛他們，一個身穿晚禮服長裙的人下車走向他們，出口卻是地道的男聲，著實讓閆縛他們愣了半晌。

    “閻先生，您好，我是whispy的首席攝影師烏鴉。請各位上車吧?！彼恐t寇的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齊，與閆縛利益性的一握之后，走回自己的駕駛座。

    車子往莊園中心開去，5分鐘之后停在了一個非?，F代化的別墅門口。

    烏鴉將一行人引進會議室中，上完一輪茶之后，他開口說：“閻先生，不知道你想要拍攝什么樣的照片？”

    閆縛抿了抿茶水，開門見山道：“我找公爵?！?/br>
    “公爵今年已經不接單了，如果您很堅持的話，我可以為您安排在明年下半年?！睘貘f回答的十分禮貌，似是對這些明明預約時就說清楚的問題被再提及已經司空見慣。

    “不，”閆縛放下茶杯，“我只是想和公爵談談，我們可以按照咨詢費的雙倍支付給你們?！?/br>
    烏鴉笑了笑，公爵的富二代狂熱粉他見多了，這么大年紀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拒絕道：“對不起，閻先生，公爵不開設咨詢業務?！比缓笏婇Z縛堅定的樣子嘆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公爵現在根本不在這里，我相信您的時間也一樣寶貴，我可以用私人名義為您求得一張簽名照，再多的我也無能力了，您覺得怎么樣？”

    閆縛的臉色有點難看，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噗嗤而出發出了笑聲被狠狠訓斥了一眼，另一位看了看幾個人接話道：“烏鴉小姐…先生？咳…我想你對我們有點誤會?！?/br>
    “叫我烏鴉就可以了?！彼麛[出一副愿聞其詳的態度。

    那人看閆縛沒有反對的樣子，從公文包里拿出教會執事辦事處的工作證遞給烏鴉說：“您好，我姓卜，這邊是我們教會的執事大人，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拜訪公爵，我們懷著極大的誠意，請務必為我們聯系一下，拜托了?！彼f著站起來鞠了一躬。

    “既然這樣，各位請稍等吧?！睘貘f站起來將會議室留給他們，拐了個彎走上樓，敲響了一個房間。

    “進來?！狈块g里傳來慵懶的聲音，隋煬之躺在床上半睜著眼打著哈欠支起身，赤裸的上身紋著詭譎的黑色紋身，從他的后背一直蔓延到左胸。

    烏鴉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對著隋煬之興致高昂的說：“老大，真被你說準了，教會的人在下面?！?/br>
    “讓他們等會兒?！彼鍩崎_被子，精壯的長腿往外一跨，毫不在意的在烏鴉面前赤身裸體的往浴室走去。

    “老大，”烏鴉一邊大飽眼福一邊繼續說，“你不會真去教會吧？”

    回答他的是浴室的淋浴水聲，烏鴉有些蔫兒的倒在隋煬之的床上，掏出手機登上WB，想了想發布一條：

    「@烏鴉V：大家猜猜今天誰來找公爵？」

    評論轉發：

    ‖1.@公爵的小老婆：首殺！◥

    ‖2.@東方日出：是我是我是我?。?！◥

    ‖3.@抽我一次：難道是睿睿??？◥

    ‖4.@白嘿嘿黑黑：為烏鴉大大打CALL！whispy的照片都超好看?。?！◥

    ‖5.@夜夜喝血：烏鴉大大的評論里居然能看到某些人的名字真是倒胃口，水軍不要過來抱大腿好不好？◥

    ‖6.@銀色的奴隸：呵呵，烏鴉大大發出來問號不就是讓大家來猜的？我也猜盛睿怎么著？你們公爵大大都承認盛睿是美人，真不知道是誰比較讓人倒胃口。◥

    ‖7.@爵士烏鴉：啊啊啊??！烏鴉大大為什么那么注意是誰來找公爵！公爵大大！你家烏鴉寶寶吃醋了快來哄?。。?！◥

    ‖8.@戰斗器器器：賭一根黃瓜，@Tina.吳v，是不是你！快把照片交出來！你已經暴露了！◥

    ‖9.@一只耳：教會的人？◥

    ……

    隨著一只耳的轉發，話題瞬間往教會方向一面倒。

    「@離考試還有88天：偷偷上個wb，居然又被公爵刷屏！純路人分析，這個‘一只耳’之前發布了盛睿的多張照片，明顯是個盛睿腦殘粉。公爵再厲害也只是一個懸命者，作為器紋學院畢業生，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大家，教會內部明文規定對待懸命者是非常強硬的，從烏鴉的口氣上判斷對方是在上門拜訪，教會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請各位公爵腦殘粉省省力氣不要給你們主子臉上貼金了，還有趁勢給盛睿蹭熱度的，拜托教會黑粉不要無腦噴，教會里面幾萬人，有那么幾個以為自己長得不錯想紅想瘋的太正常了?！?/br>
    評論轉發：

    ‖1.@六芒星的光：po主說出了我的心聲?。?！一只耳發了點照片就成大大了我也是看不懂，盛睿同學你要是看得到拜托歇歇，人不露面到處蹭熱度也是頭一回見，這個cao作sao的可以，好歹也是個見習生，別給教會招黑，靴靴！◥

    ‖2.@圣級觸摸師：人盛睿還什么話都沒說就被扣一大帽子，社會社會，向教會粉勢力低頭，呵呵噠。◥

    ‖3.@夜夜喝血：學院畢業生好了不起喔，人家好怕怕哦，你殺過幾只魔物？救過多少人？你知道公爵的數據是多少嗎？秒你們的圣級戰斗器好不好，垃圾！◥

    ‖4.@ 錢錢宇宙第一：頂po主，公爵數據你知道？你親眼看見了？教會為了殺魔物保護民眾犧牲多少人自己去烈士園看看，跪舔一個懸命者，祝你家旁魔物出現時公爵能來救你，有本事到時別躲在觸紋師的盾里面！傻逼！◥

    ……

    隋煬之走出浴室套上衣服的時候，烏鴉翹著二郎腿歪在床上聊：“老大，你怎么知道教會的人會來找你？”

    “蕭聿說的?！彼贿呄抵L靴的鞋帶一邊回答。

    烏鴉皺著眉撇著對方鑲嵌滿碧石的長靴吐槽：“好歹咱也是藝術工作者，你這什么破品味，還有你那風衣，瞎了我的眼?！?/br>
    “呵，”隋煬之不以為然的說，“不好看？”

    烏鴉的表情糾結在一起，懸命者為了保命，都會盡可能的在服裝裝備上鑲嵌入碧石而導致每個人都穿得千奇百怪，雖然這么一身穿在隋煬之身上不能說是難看，畢竟這人的身材和臉擺在那兒，但是要說好看——他還真不能昧良心。

    “不是有退役的觸紋師做服裝設計嗎？”烏鴉說。

    “麻煩，”隋煬之抬起身，“那種服裝三天就要去加一次血，好了我們下去吧?！?/br>
    “老大，你會考慮加入教會嗎？”烏鴉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網上的言論給影響了還是怎么地，雖然他確信隋煬之是不會加入教會的，但看了那些傻逼們的話總覺得憋了股氣，恨不得拍一張會議室的照片去打臉，你們教會執事辦主任親自來邀請我們老大，不服憋著。

    隋煬之推門進入會議室，閆縛拘著身份不肯站起身來，一邊的烏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說吧，找我干嘛？”隋煬之拉開位置坐在首位，看了眼閆縛，對烏鴉說，“去給我搞份brunch?！?/br>
    “老大？”烏鴉難以置信隋煬之會為了教會的人支開自己，有些不悅的站起來出了門。

    閆縛終于滿意的開口道：“我是閆縛，教會現任執事，這一次我是代表主教來邀請你加入教會?！?/br>
    隋煬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桌上的筆：“好處？”

    “什么？”閆縛皺眉，“教會愿意破格錄用你……”

    “閆執事！”身邊那個年輕人適時打斷了閆縛的話，滿懷歉意和誠懇的對隋煬之說：“公爵先生，您好，我是教會執事辦事處的卜毅，我們對您的大名如雷貫耳，教會求才若渴，只要您愿意加入，我們會盡可能的滿足您的一切要求?！?/br>
    閆縛在一邊臉色鐵青，卻沒有出聲，全當默認。

    隋煬之勾起唇角，放下轉動的筆，“第一，我不接受植入教會的皮下定位器?！?/br>
    “可以?！辈芬慊卮?，這個要求他們在最近的商議中就考慮到了，憑懸命者的囂張和隨性，應該對這種東西非常排斥，因此他答應的很快。

    “第二，我可以完成教會的任務，但不接受教會的日常管理?！?/br>
    卜毅看了看閆縛，對隋煬之說，“一旦您成為教會的一員，在公眾面前的言行舉止都代表著教會的聲譽?！?/br>
    他挑了挑眉，“我以為教會來找我，就已經考慮到了這樣的風險?！?/br>
    閆縛哼了一聲，往后靠向椅背，沉默著點了點頭。卜毅連忙回答：“日常管理的范圍包括門禁，住宿，婚戀等，我們的底線是您不能在在役期間結婚?！?/br>
    隋煬之笑了幾聲，“這倒不是什么大問題，我答應，第三，我需要魔紋館的最高通行證?！?/br>
    所有人一愣，魔紋館是存放著那些魔物尸體的地方，所有的魔物皮上都有各種各樣的魔紋，至今解開的不足50％，但這是觸紋師的領域——想到觸紋師，幾個人突然露出了然的尷尬來，這個人是想泡觸紋師吧……

    一想到這個，閆縛就忿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厲聲指責：“教會不是給你……的地方！”

    “嗯？”隋煬之放下手臂，雙手交握著放在桌上，表示不明白。

    閆縛深呼吸讓自己緩下怒意，談判說：“通行證給你也可以，但是你只能自己用?！?/br>
    “呵呵，”隋煬之低頭掩飾笑意，覺得對方蠢得可愛，“我自己用來干什么？”

    “你不用你要來干什么！”閆縛明知故問的拍桌訓斥，多少觸紋師愿意為了看一看魔紋館的高級區域甚至是禁區而愿意付出一切，這個傳說中熱衷血交的公爵，一旦拿到這個通行證，簡直猶如拿到了翻牌的權利，將教會當做自己的后宮，想要誰便能得到誰。他怎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為我的搭檔爭取一下福利不可以？”隋煬之無辜的樣子令閆縛惱怒不已。

    “可以，只有你和你的搭檔可以用。但是…”閆縛為自己的智商點贊，嚴肅的提醒對方，“…你的搭檔更換申請必須由我親自審核?！?/br>
    隋煬之不在意的答應下來，反倒讓閆縛有些驚慌，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條件中出現了什么漏洞，但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好那些觸紋師們。

    “第四……”

    “你還有完沒完??？”閆縛因為慌張而惱火，卜毅連忙按住了執事大人，“抱歉，您說?！?/br>
    “第四，我要自己挑選搭檔?！?/br>
    閆縛皺眉，“我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但是你必須從見習生開始做起?！?/br>
    “如果我要蕭聿，你也要讓他陪我從見習生開始？”隋煬之好笑的說。

    閆縛堅定的說：“沒錯?！?/br>
    隋煬之忍不住被這個固執的老男人弄得笑個不停，他一向喜歡這種頑固不化的類型，逗幾下就跳腳特別有趣，但跳腳頻繁的就有些無聊了——不像陳睿，每次他都得卯足勁了去逗弄個十來次，那穩如泰山的家伙才會咬上自己一口——

    緩過神來，他為自己莫名又想到了陳睿而有些不爽，收斂起令教會眾人莫名其妙的笑，“既然閆執事那么有誠意，那我就在見習生里面挑一個搭檔好了，但是——”

    他低沉著聲音，帶上幾分壓迫感，“——我可能會挑選已經有搭檔的對象，如果對方為了現任搭檔而拒絕了我，那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作廢?！?/br>
    “難道你要罔顧觸紋師的意愿？這樣即使你們組成搭檔也沒有意義！”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隋煬之抬起來下顎，微瞇雙眼，靠在后座上俯視著閆縛，一派上位者的姿態，“我是要你提前‘安排’他們的意愿，”他淺笑著，“…我從來不強求任何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