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笔Y沛煜拒絕了，被對面的紈绔公子哥的話逗笑了，整個人都有點漫不經心的。

    “為什么？”男人顯然沒想到蔣沛煜的拒絕，有點不悅的追問了一句。

    大概蔣沛煜之前是不會拒絕這種行為的。

    周裴覺得惡心。

    蔣沛煜朝周裴的位置上一靠，伸手捏住周裴的下巴，態度輕浮地湊過去親了一下，深刻的單眼皮帶了點意味不明的情緒，玩味地笑道:“這個寶貝可比你的好玩多了?！?/br>
    言下之意，他還沒玩膩。

    周裴對他這種這種語氣已經有了免疫能力了，只能說人渣就是人渣，并不可能會因為別的話而改變自己。

    周裴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對另外幾個人他是裴自深的替身，而對于蔣沛煜，他是個有趣的玩具。

    像蔣沛煜這種人，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的情緒的——但他確實沒想到，前腳蔣沛煜還在車上說要追求他——別誤會，他并不會蠢到當真。只是——后腳卻能將他帶來這個所謂的飯局，讓他像一只被明碼標價的寵物一樣。

    無論他帶周裴來的本意是什么，他都完完全全地令周裴惡心了。

    對面的男人聽了蔣沛煜的話，沉默了一下，將視線轉向周裴，打量了一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同時附和般的點了點頭，“確實?？雌饋硎峭猛娴??！?/br>
    他將“好玩”這個詞咬得很重，促狹的眼神反復從周裴的臉上劃過，目光里的打量割得周裴窒息。其中的意味太明顯了。

    周裴的表情沒有變，依然很冷淡。他勉強抑制住了胃里的翻涌，突然有點感謝起裴自深的高嶺之花表情了，又冷又傲沒錯，而且不動聲色，將他惡心的情緒很好的掩藏了起來，喜怒不形于色。真是很有用的表情。

    “去個洗手間?！?/br>
    周裴站起身，朝眾人微微頷首，拉開椅子就離開了這個連空氣都令他作嘔的地方。

    ＊

    周裴站在鏡子前洗手。

    他微垂著眼，眼神和鏡子里的自己對上了，也看清了自己毫無焦距的眼神，麻木、毫無情緒，眼底漆黑，像具行尸走rou。思緒和眼神一起，飄飄蕩蕩沒有落點，只是茫然而機械在維持著動作。

    有那么一瞬間，他在想自己在這做什么。

    一個明碼標價的玩物。

    “怎么？現在是你的營業時間？”一具溫熱的身體從身后靠了上來，伸手抱住他的腰身，發出一聲嗤笑，語帶嘲諷。

    周裴收回飄散的思緒，關上水龍頭，慢條斯理地甩了一下手上的水，輕輕用指尖摩挲了一下環抱住他的那只手的手背。

    那只手立刻觸電似的顫了一下，猛地縮回去，“周裴！”

    周裴側過頭笑了笑。果然是薛常。

    薛常有一張十分精致的臉，精致得甚至有點雌雄莫辨，鼻子尖挺，嘴唇紅潤，白皙修長的脖領像天鵝一樣抬起，總讓周裴有掐住他脖子，折斷這只天鵝脖領的沖動。

    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周裴掐住他的脖子，沒有用什么勁，只是虛虛的握著，把玩似的用拇指摩挲他頸側的青筋，把他按在墻上，完全壓制在自己身下，語氣低沉，帶著一點憐憫的笑意，問他:“你是不是很想挨cao??？”

    不然為什么追過來。

    周裴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