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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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測夏霜玄可能要對軒轅儀不懷好意,于是在溫酒之時往酒水中多兌了一大半的水,又特地把菜做得極淡,好讓軒轅儀少喝幾杯。 待他做好以后出來,夏霜玄便停止了對軒轅儀關于修煉上的指點。軒轅儀悄悄對秦時做了一個得救和感激的表情。 雖然軒轅儀不是蓬山派的人,但是蓬山派有些功法卻是可以外傳的,只是夏霜玄就連這點都吝于傳授給秦時而已。 秦時見怪不怪,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提了酒菜,跟著他們去了后山。 還沒靠近寒潭,便有冷風吹拂,在這炎夏讓人大感暢快,軒轅儀不由得贊不絕口。 到了岸邊,他非常痛快地脫了衣裳,露出白皙略顯富態的身軀,看著便是養尊處優。 秦時從小被一個老獵戶收養長大,見到的都是面黃肌瘦的普通人,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不由得艷羨地道:“軒轅大哥,你身材真好!” 軒轅儀翹了翹修得短短的胡須,有些得意地捏捏自己的小肚腩:“算你有眼光,我這身材是行軍打仗必備的,皇祖父就說,我容貌身材肖似本朝太祖當年,日后成就必定非凡,哈哈哈!” 秦時贊道:“軒轅大哥真有福氣!” “那是!” “我能摸摸這福氣么?” 軒轅儀還沒答應,夏霜玄已道:“啰嗦什么!你們倆還不趕緊下水?” “馬上就來?!避庌@儀連忙將腳探進了水里,感覺到水的冰冷,他臉色漸漸變白,卻齜牙咧嘴地慢慢將身子沉進去。 夏霜玄將身上解下的外袍一扔,掛到了身后的樹上。 他時常來寒潭修煉,脫衣裳很快。 秦時隨意地瞥了一眼,便看到他四肢修長,肌rou并不明顯,卻十分流暢,水流從他皮膚上滑過,細膩得仿佛刺眼。 他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目光,心里暗罵了一句小白臉有什么好傲氣的,看身材也不過如此。但這一幕卻似乎印在了腦海里,怎么都消不去。 腦子里亂哄哄的,他忽然感覺到鼻端一熱,伸手去摸,卻見指尖鮮紅,像是血色。 “你在干什么?秦時!”夏霜玄怒不可遏。 秦時回過神,卻見自己的鼻血滴到了寒潭水里。 夏霜玄運氣于指尖,彈指向那塊水面,便看到一大塊寒冰飛出水面,落到了寒潭旁邊的地上。冰中隱約有些小血滴,似乎尚未來得及完全融入水中便已凝固。 夏霜玄似乎仍然覺得不夠,又凝了三四塊完全看不出的血跡的冰才停止。 秦時本來覺得很是尷尬,但看到夏霜玄這么做,不由得又羞又怒,暗暗在心里大罵,死潔癖!惡心死你活該! 軒轅儀關切地問秦時:“小秦,是不是寒潭太冷了,你受傷了?” 夏霜玄冷笑一聲:“冷到會出鼻血嗎?多半是吃錯了什么丹藥,這又不是第一次了?!?/br> 秦時咬了咬嘴唇,對軒轅儀道:“軒轅大哥,想必是因為我修為低微,抵擋不了寒潭的冷,就先回去了?!?/br> 軒轅儀道:“別說你了,我也受不了,唉,霜玄,這實在是太冷了。我覺得第一次泡沒必要這么久,要不我以后再慢慢適應吧,我也先回去了?!?/br> 夏霜玄本來便是待客的,此時客人走了,寒潭自然是泡不成了,只好一同回去。 秦時雖然有心破壞夏霜玄和軒轅儀的道侶之約,但是鼻子出血并非他本意,畢竟這樣太明顯了,照夏霜玄的脾性,定會遷怒于他。 回去以后,夏霜玄可能礙于軒轅儀在鳴蟬居住著,沒怎么折騰他,只是遠遠地把他打發出去,他幫不了軒轅儀,只能讓軒轅儀自求多福,自己去附近山上打獵。 自從寒潭意外出血以后,秦時便發現自己的鼻子三天兩頭地出血,似乎是生了什么病。 沒兩天軒轅儀便下山去了,夏霜玄再也無所顧忌,將秦時喚到身前,讓他去洗一大堆衣裳。 他這些天失血過多,頭暈目眩,便沒和夏霜玄多說什么,抱著衣裳便腳步虛浮地往外走。 正在此時,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黑,不由得站定腳步,卻是有些站不穩了。 “秦時!” 他軟倒在地上時,聽到夏霜玄在呼喊他的名字。 “你竟敢弄臟我的衣裳!” 原來是鼻血忽然在此時不停滴落,掉到了懷里的衣裳上。 他暗笑自己怎么會有這種莫名的期待,竟然希望冷酷無情的夏霜玄,會因為他三年的伺候,對他有一點關懷。 接下來的意識便有些模糊了,他隱約知道,自己暈倒過后,夏霜玄叫了附近的兩個雜役進來,拆了一塊門板,將他從鳴蟬居中抬出去。 后來夏霜玄說了些什么,他便再也聽不清。 這一場奇怪的病癥來得又快又急,他所有的抱負都還沒來得及展露,便似乎已到了破滅時刻。 心里的無數不甘和痛苦,隨著他的意識模糊而逐漸消散。 …… 再次醒來,秦時發現自己躺在滿是雜草樹枝的地上,附近是一面懸崖峭壁,仰頭看時,峭壁上的樹枝多有折斷,而自己身上筋脈和骨骼多處斷裂。 萬幸的是,體內似乎有一股微弱暖流,流轉全身,似乎在緩緩修復他的身體。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在昏迷不醒之時,從懸崖上面摔了下來? 他回憶著昏迷前的一切,心里漸漸有了了悟,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片冰冷。 想必他重病成了這般模樣,對夏霜玄來說,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于是夏霜玄便讓人將他從懸崖上扔下去。 蓬山派每年出去歷練的弟子都有不少傷亡,死幾個雜役根本不算回事。 若是他此番不死,定報此仇! 單是殺了夏霜玄太簡單了,他一定要讓夏霜玄嘗到百倍的痛苦! 秦時咬緊牙關,便要坐起,四肢百骸的痛楚登時涌上,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朦朧中,他感覺一片濃厚的白霧籠罩在山谷中,離自己越近的地方霧氣越重,竟然讓他連周圍的景物都看不清了。 這霧氣來得有些蹊蹺,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感覺并沒有錯,伸出手去觸摸,那霧氣竟有些溫和暖意。 隨著他的醒轉,霧氣漸漸融入他的身體里,與此同時,他感覺身上的傷勢恢復得更快,他竟然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可以勉強坐起來了。 丹田處的內息變得粗壯了不少,竟然比他這三年的苦功還多了些。 心神一凝,腦海中便似乎多了一些不知從何處來的功法和訣竅,他能感覺到,這種傳承似乎來自于潛藏在他身體里的遠古蜃龍血脈,前些日子的失血正是因為他血脈剛剛覺醒,開始排斥這些年吸收的凡塵濁氣。 若是他能找一處地方好好調養,或者修行有小成,便能水到渠成,不至于折騰這么久。 可惜的是,他修為低微,又沒有休息時間,于是血脈覺醒的時間過長。后來發病時被人扔下懸崖,導致受了重傷,初次覺醒后產生的靈力大部分都用于修復身體,所以現在他的血脈傳承還沒有完全結束,目前只接收了一小半。 隨著他修為漸長,藏在血脈中的記憶還會繼續恢復,到時的進境必然一日千里。 蜃龍在十洲三島都是絕無僅有,也不知怎的,竟然讓他淪落到了南荒洲。要知道,龍族血脈在這一方世界都已斷絕,蜃龍更是少之又少。 他并不關心自己從何處來的,只想盡快把仇給報了。這三年被人當成螻蟻的經歷,死前的絕望,筋脈骨骼盡碎的疼痛,讓他此時的心中盡是不甘和惱恨。 那兩個害他的雜役拆門板時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當時就聽出了他們的聲音。 現在他功力增長,已勝過他們兩人,待他回去,就設法把人殺了。 那夏霜玄是罪魁禍首,自然不能再留于世上。只是夏霜玄的境界高他那么多,如何報仇,只能從長計議。 臍下三寸有一枚珠灰色的龍鱗,這是在他昏睡時新長出來的,色調和當年他測靈根時一模一樣。 若是當年他測靈根時,能遇到一位伯樂,而不是由夏霜玄一語將他貶為雜役,相信他此時的成就,必定不同凡響。 他低著頭,冷漠地注視著這一枚光華內蘊的龍鱗,兩根手指輕輕一拔,便將龍鱗拔了下來。 這初生的第一枚龍鱗有特殊的致幻能力,可以讓拿著龍鱗的人對他心生愛慕。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軒轅儀的身影,秦時不由得愣了一下。 軒轅儀是他這幾年來第一個愿意真心接納的人,無論是外表還是性情,秦時都覺得很是親近。 對他來說,難點并不在于軒轅儀已經有了道侶,而在于軒轅儀似乎很是遲鈍,自己在他眼里還是一個孩子,強求一個無意的人有些過分。 而且,他的道侶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夏霜玄。待他向夏霜玄復仇以后,軒轅大哥不知道會不會原諒他。 秦時深吸了一口氣。 身為當世唯一的蜃龍,具有強大的致幻能力,就連他現在所繼承到的功法也都是以雙修為主,他似乎不應該為一個此時還對他無心的男子分心。 他應該盡快提升功力,成為南荒洲修真者第一人,碾壓十洲三島,飛升上界,遨游于九天之上,到時自然能得到他所有想要的。 此時身上傷勢沒有完全復原,秦時便將龍鱗塞進懷中,隨后盤膝而坐,默默調息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