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54節
“是盛灝接的?” 秦墨沒有說話,周夢岑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連忙解釋。 “我們去參加了一個宴會,他……” “他喜歡你?!?/br> 秦墨冷冷打斷她。 周夢岑無言以對,她甚至不知該怎么跟他解釋自己跟盛灝的關系,因為這些天,她有更頭疼的事情。 “周夢岑,你究竟知不知道,愛一個人的首要條件是忠貞,與其他覬覦你的男性保持距離?!?/br> “秦墨,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也許,等周氏集團的危機解決,她該好好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秦墨沒有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后來兩天,他們沒有再聯系,就像普通情侶一樣陷入冷戰。 周夢岑雖然覺得難過,但心中更擔憂的是自家公司的巨大虧空。 然后便是今晚,她從酒局回來。 事情雖然有所轉機,但周夢岑心里仍舊不太踏實,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她想自己力所能及承擔一些責任,幫父親分擔,卻又覺得自己的力量很渺小。 杯水車薪。 她第一次見識到商場如戰場,冷漠無情和爾虞我詐,好像是她一個女人很難應付的。 她有許多話想跟秦墨傾訴,只是這些事情,即便告訴他,也是徒增他的煩惱 她不想說,這兩日在那些酒局上受了些冷言冷語。 只是此刻被秦墨抱在懷里親吻,忽然覺得委屈起來,想要他更多的親吻和擁抱,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安心。 周夢岑覺得,那酒應該是后勁十足。 秦墨用鼻子懲罰她的時候,她直接張唇咬了過去,落在他下顎,繼而沿路咬到唇瓣,同時伸手抱住他的脖頸,將身子貼了上去。 “秦墨?!?/br> “生日快樂?!?/br> “禮物是我?!?/br> 她覺得,比起言語的蒼白解釋,行動是最有誠意的表示。 秦墨身子猛然一顫:“……你醉了?!?/br> 周夢岑笑著沒有說話。 她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 那里,心跳快得不尋常。 片刻,秦墨沉沉壓了下來。 周夢岑整個身子陷入沙發,被他的氣息包-裹著,甚至感覺不到一絲冷空氣流動。 而積壓多日的嫉妒,早已令秦墨發-狂,他脫下她的西裝外套,里面那件抹-胸禮服此刻在明亮的燈光下更加耀眼,勾勒出她的完美曲-線。 雪白的肌膚、性-感的鎖骨,清冷的體香…… 胸前那枚印記尤為明顯。 是他剛在門口留下的。 可一想到她穿成這樣,跟那人一起,待了那樣久,他就覺得不夠。 一個吻-痕遠遠不夠。 修指摸索到后背的隱形拉鏈,他一邊吻著一邊問。 “周夢岑,他有沒有這樣親過你?” 周夢岑搖頭,想說除了他,沒有人敢近她半分。 秦墨笑了一聲,手指靈活。 直至霧散峰巒現。 “算了……”他虔誠低頭,不再深究。 像是徒步許久,終于攀登高頂,又何必計較自己是否是第一個摘得紅梅的人。 周夢岑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抱住他腦袋,像一只迷失在雪地里的小貓咪,將他的風衣蹭的凌-亂。 那一天的記憶,帶著冰雪的清涼氣息。 “夢岑,沒有準備那個……” 窸窣間,秦墨捉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腿弓起,沉重的呼吸蜿蜒向上,緩慢珍重。 周夢岑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沒有哪個? 等她意識到秦墨說的是什么,那呼吸所停之處直接讓她一陣慌亂,抬手去推他的腦袋。 “別……” “放輕松?!?/br> 秦墨握住她手腕,隨即抬頭吻了吻她掌心,上面沾的,全是她的氣味。 “夢岑,你會覺得舒服的?!?/br> 因為沒有提前做好準備,他不想這樣傷害她,只有以自己最溫柔的方式,讓她快樂。 “秦墨……” 他出其不意一擊,直接讓她潰-不成軍,揪著他的頭發,桑眼顫著喊他名字。 觸到他柔軟的發那一瞬間,周夢岑忽然想起了與他第一次相見的場景。 他長身玉立站在臺上,一身黑色西裝沉穩內斂,與她對立,開口便是毫不留情將她的長篇大論殺得片甲不留,一番言論盡顯清醒與冷靜,場面堪稱舌戰群儒之精彩。 她當時就在想,這人嘴巴怎么生得這么能說會道呀。 今日才知道,原來這張嘴,不止能說會道,還會做。 舌如靈蛇,步步探入,勾著一點,便抵吮-吸挑。 周夢岑腦中一片空白時,不敢想象,他這樣強大傲慢的一個人,此刻卻…… 她緊緊抓著身下的羊絨毯,氣息仿佛也一同被吸走,心跳亂得下一秒就要休克至死。 明明害怕得要命,從不哭泣的她,眼尾卻掛著淚花,可當他離開,緊緊將她抱入懷安撫時,她逐漸在他身上找回自己,甚至大著膽子握了回去。 “秦墨,明天……你去給我買藥吧……” “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面對她的反擊,秦墨吸了一口涼氣,尚還掛著她晶瑩的唇,咬上她脖頸,“周夢岑,你膽子是真大啊?!?/br> 周夢岑臉頰滾-燙埋入他鎖骨。 “可是好難受?!?/br> 明明已經嘗到甜頭了,可那被他占領過的私域,好像變得更加泛濫,不知滿足。 “哪里?”秦墨低低壞笑著,明知故問。 周夢岑松開手,往上探入他風衣,掐了他一把,惹得他一陣低笑。 嘆了口氣,低頭咬她耳朵。 “我也不好受?!?/br> 周夢岑難得嫵媚一笑,仰眸看他衣冠楚楚模樣,只風衣略微起皺,唯有被撐起失態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他正忍受著什么。 周夢岑使壞,稍稍用了些力,他便氣息不穩、臉頰通紅像是喝了酒。 可明明喝酒的人是她,倒像是他嘗了她的氣息,醉了。 “別看了?!鼻啬曇羯硢≈?,蒙上她的眼。 她眼波流轉,湊到他耳邊挑釁。 “秦學長,你不敢嗎?” 秦墨捉住她越發作亂的手,喟嘆一聲:“周同學,別后悔?!?/br> 忘了是怎么想起要去臥室的,好像電影里的轉場,他終于脫下風衣,將她抱在腰上,她低頭環著他的脖子,兩人熱烈吻著彼此,好像怎么都要不-夠,一步步走向臥室、床上。 屋外風雪未停,整個世界被遺忘。 第36章 頂峰 第二天, 周夢岑醒來時,愣了一下,才驚覺自己做了什么, 一臉嫌棄地閉上眼, 只希望自己盡快忘掉這個羞恥的夢。 可就像是重來了一回,她無法忘記昨夜夢里的纏綿火熱。 這大概就是, 單身太久的后遺癥。 一場不為人知的春夢,就令她骨頭酥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直到被allen帶去曼聯球場, 在鋪天蓋地的歡呼聲中,周夢岑依舊無法集中精神,身體疲憊得很,像極了那天清晨,她從夢中醒來, 全身散了架窩在被窩中,然而還來不及等到秦墨的藥, 就等來了周槐南的電話。 父親自殺了。 這些年她幾乎不會去回想那一夜, 因為醒來的現實太過殘酷。 沒有人知道, 那時她多么希望, 有一道雷可以將自己劈醒。 這個世界是假的。 就像昨晚那樣虛幻。 可等她失魂落魄趕回海城,摸著父親冰冷的尸體,才驚覺一切都無法挽回。 可這幾天, 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