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金屋里藏的嬌
項適原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我本來不想讓你去的?!?/br> 郁清彌跟著大佬混了些時日,以前不關心的事情也多少上了點心,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帶我回去不是因為你自己,是因為我?跟我有關的事情……”郁清彌想了一遭,臉色變了,“是我爸爸……” “還不確定,別抱太大希望?!表椷m原直接告訴他結果,“但是你找到的那些賬單和通話的疑點,并不是錯覺?!?/br> 郁清彌知道,如果連自己都能發覺的線索,項適原查起來肯定輕而易舉。 “他有可能在香港嗎?” “如果他活著,就在香港?!表椷m原思忖片刻,多說了一步,“上次飯局回來,你說廖夢思特意把回香港跟你meimei見面當作誘餌拋給你,根據我目前掌握到的信息,無論你爸爸是死是活,都跟你meimei當年的事情脫不了干系?!?/br> “我知道了,我到時候會留意的?!庇羟鍙洃讼聛?,心事重重起來。 項適原蹙了蹙眉:“任何時候都記得,永遠要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彼鹩羟鍙浀南骂M,眼神施加壓力。 郁清彌睜大了眼睛,順從地被他捏著下巴,看著他笑:“項適原,我的命是你的,我不會亂來?!?/br> 項適原的表情很嚴肅,這條命太脆弱,攏在手心他都怕化了。 “那你呢?”郁清彌問,“你會有危險嗎?” 項適原有些頭疼,兩人的關系陷入了另一種境地,小狗投懷送抱,黏黏乎乎,注意力打著圈兒又回到他身上。他只能含糊地說:“我有一些必須要執行的計劃?!睘榱艘院蠖寄懿辉诨\子里。 “這次你的祖母想處理的是項胥的事情吧?項騅這么多年都屈居在項胥之下,哥哥倒了,沒什么魄力的弟弟應該也掀不起什么風浪……”郁清彌看見項適原一副隨他揣度的樣子,知道自己肯定是思路偏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緊張得手一動劃起一片水花,“你要對付的人不是項騅,而是項秋桐?” 項適原不置可否,捧起焦慮起來的Omega的臉:“鬧劇是時候有個了結了?!?/br> “你究竟想……”郁清彌追問到一半吞了回去,差點咬到自己舌頭,“算了算了,別提前說,免得我演得不好?!?/br> 他有些郁悶地埋進項適原肩窩,享受著兩人身上帶有共同沐浴露氣味的短暫溫存。 “那回香港之后,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項適原笑了一下:“像現在這樣泡澡?還是像現在這樣zuoai?” 郁清彌咬了一口他頸側的血管,又是那副任意求取的樣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br> 手掌包住郁清彌浮在水面上的光潔的肩,有意無意地揉捏著:“彌彌,你的發情期快到了?!边@是他唯一擔心的事。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時機。但他們從相遇到相愛,好像一直都沒等到什么好時機。 “趙醫生說定制的抑制劑已經做好了,打起來不痛的?!庇羟鍙浌怨缘卣f,“沒關系,就算這次不能標記,也會有下一次的?!?/br> 郁清彌動起來,在水里換了個姿勢,面對面跨坐在項適原腿上,兩人緊緊糾纏著,處在不應期的兩具性器交疊在一起,體力耗盡而又余韻悠長。 “彌彌,你知道你在睡夢里也會這樣抱住我嗎?”項適原的手掌放在他的后背,讓他感受到無盡的安全感,低沉的嗓音在浴室的高墻下仿佛帶著回音,在耳畔蕩漾,“yinjing軟軟的,全身也軟軟的?!?/br> 說起這件事郁清彌就又有點郁悶起來:“你這里的環境比我的公寓好太多了,工作太忙只能剩幾個小時就別過去我那邊了嘛,我又睡著了,什么都不知道?!?/br> “不回去抱著你睡,怎么能聽見你說夢話?” 郁清彌有些訝異:“我說什么了?” “你說……”項適原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郁清彌聽到一半就受不了了:“胡說,我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做的夢不是這樣的?!彼s緊捂住項適原的嘴巴,被項適原張嘴含了指頭進去。 “下次錄下來給你?!彼蝮轮鳲mega敏感的指縫,“你睡熟的模樣可愛極了,下次拍一個睡jian的視頻好不好?” 郁清彌另一只手按在他側臉把他推開了,忍無可忍:“你真的越來越變態了!” 項適原毫不在意被他暴力一把,又用力把人揉進自己懷里。 郁清彌怕他又說出什么更加變態的話,急忙捂住耳朵求饒:“你別再嚇我了,我有點害怕?!焙ε?,卻往讓他害怕的人懷里鉆。 但是對郁清彌來說,項適原在他面前不克制了,他反而心里松了口氣。項適原在他心目中,是把高純度酒精澆到傷口上而面不改色的忍耐大賽無冕之王,淤泥堵久了不疏通,洪水一來就決堤了,他不愿意看到項適原會有那樣的時刻,即便只是可能性也想杜絕。 他這么磕磕絆絆地說了,項適原面無表情地捏扯著他的臉頰說:“你倒挺有獻身精神的?!钡羟鍙浤苈牫鰜硭歉吲d的。 郁清彌到底是累了,胡思亂想了一通,被項適原輕輕拍著背,稀里糊涂就躺在溫水里睡著了,怎么被人從浴缸里撈起來擦干凈打包塞進被窩里又露出項適原所說的睡顏是一概不知。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辦公室里間的床上,身上整整齊齊穿著原本應該收在公寓衣柜里的睡衣褲,一旁的枕頭有被睡過的痕跡,自己手里還攥了一件項適原的衣服,寶貝一般抱在懷里。 窗簾拉了一半,外面是難得的好天氣,太陽升到高空,已經快正午了。 郁清彌睡懵了當成自己家,直接推開房門,不期然撞見外間坐了滿滿當當一圈人,原本個個愁眉苦臉埋頭苦思,然后都突兀地抬起頭看金屋里出來的嬌,像動畫片的定格。 唯一會動的主角大佬原本背對著他坐在單人沙發上,聞聲回頭掃了他一眼,輕斥:“去洗漱?!?/br> “打擾了?!庇羟鍙浶÷暤狼?,立刻回房關上門。 外間一片死寂。 還是Grace頭鐵,心里默念新學的中文“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擦著冷汗開口把焦點生硬地扭回到工作上:“老板,我們算過了,轉型牽扯到的問題太多,還涉及跨國,我們剛接手歐洲的業務,按現在的日程和步驟確實是更妥當的?!?/br> 大佬面色不豫:“那如果亞洲先啟動呢?”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多讓點利潤沒關系,甚至可以告訴我私賬需要貼多少?!表椷m原將手里的計劃書丟回茶幾上,上面是滿滿的批注,“改完方案后先跟在香港的梁金聯系,讓他配合出一份亞洲的時間表,具體規劃可以等我跟他匯合后再探討。散會吧?!?/br> 能坐在老板辦公室里開會的都是得力干將,稍一點撥便茅塞頓開,把茶幾上的文件當圣旨一樣領了,然后一個比一個溜得快。是誰都看得出來,接下來是老板的二人世界時間。 項適原叫住Grace:“讓趙于藍抽空來一趟,把定制的抑制劑和常備的藥品帶來?!?/br> “好的?!盙race應了一聲,“對了,趙醫生說上次血樣的化驗結果,暫時還沒找到對應的藥物?!?/br> 那是郁清彌之前被溫尚宇下藥之后的抽血樣品,到現在都沒查明結果。有太多潛伏的危險,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Grace出去后,項適原靠在沙發上,慢慢抬手按了按太陽xue。 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已然又蓄滿鋒芒,他進了里間,郁清彌站在穿衣鏡前,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今早他叫人捎來的衣服,正抬手扣著腕上的袖扣。 郁清彌從鏡子里看見他走到身后,剛側過臉便被從背面攬住,在唇上啄了一口。 有好聞的薄荷牙膏味兒。 “啊?!庇羟鍙涊p輕叫了一聲,眼睛里撲閃著純真。 他還沒反應過來,項適原已經將他的花襯衣下擺從褲腰里抽出來,解開兩顆扣子,下擺交錯系了個結。郁清彌想,不愧是繩藝大師,普通的蝴蝶結都系得這么好看,他自己就總是系歪了。 “是不是這樣?”項適原問的是他在康沃爾那次的穿著,當時也是這么露腰穿的。 但是今天……郁清彌盯著鏡子里自己肚臍上的那個牙印,還紅腫著,特別明顯。 項適原也看見了,下巴擱在他肩上,手指揉了揉那個牙印,有些孩子氣地堅持:“就這么穿,我喜歡?!?/br> “好吧?!庇羟鍙浺仓荒軣o可奈何地慣著。 項適原暫時沒放開他。 “期末結束了,離回香港還有一個星期,要做什么新的項目嗎?” 郁清彌想了想:“先休息吧,前一陣子也超負荷了,整理一下那些版畫去聯系畫廊和策展人看看?!?/br> “我讓人把你的筆記本電腦送過來,這幾天留在這里陪陪我?” 項適原這么低聲下氣,讓郁清彌很驚訝。他看得出項適原工作很忙很累,壓力又大,巴不得能留下來照顧。 “我看見里間還有廚房,設備挺全的,我做飯給你吃吧?!庇羟鍙浻行┬奶圻@位工作狂Alpha。 “現在就讓Tom把車開過來,我陪你去超市?!表椷m原一只手從旁邊推著他的側臉,逼他以一個擰著脖子的姿勢別扭地轉過頭來,然后低頭一下一下不斷地吻他,“你會很辛苦?!?/br> “不會的?!彼緛砭拖矚g下廚,被吻到忍不住笑起來。 “你真的會很辛苦?!表椷m原又強調一遍,舌頭伸進他嘴里,細舔他的上顎,不把他的呻吟逼出來就不放過他。 郁清彌缺氧得迷迷瞪瞪的,叫得跟發春的小貓似的,沒有細思這句讓他在不久的未來后悔不迭的警示。 之前的勞斯萊斯被他們把后座攪和得一團糟,項適原直接換了車,Tom開著新買的賓利載他們去附近的超市。 等到項適原享用完美食,又開始享·用·他的時候,郁清彌才意識到“你真的會很辛苦”是什么意思。 難怪項適原買了足以塞滿整個后車廂的食物。那一個星期里,郁清彌幾乎就沒離開過辦公室,項圈和繩索不知被開發出了多少種用途,最后一天房間里滿是信息素的味道,開窗散味都不行,項適原只能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光著屁股趴在沙發上體力透支再也不愿意理他的Omega身上,寂寞地去樓下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