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摸胸識傷,刑室溯源
鴻州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將蕭漠半個胸膛摁出了水面,又在他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及時放開他,“你若是夠聰明,就應該問問對你有益的事情,你之前鬼鬼祟祟闖樓,應該有什么目的吧?” “這些不勞公子費心?!笔捘睦锟┼庖幌?,想起了自己還有把柄在鴻州那里,頓時心口涼涼的,鼻腔一癢,打了個噴嚏。 “收拾收拾出來吧?!兵欀拚f罷,系上腰帶,拉開門簾走了出去。 蕭漠匆匆收拾好自己,也跟了出去。 走出殿外的時候,正好看到七叔領著醫官神色嚴肅地走進了靳璟的房間。 七叔看了蕭漠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好像被七叔盯上了…… 蕭漠無奈地想。 他重新戴上墨金面具,他一路跟隨鴻洲,直到他掌管的淵獻樓前。 守樓弟子齊齊向鴻州示禮。 淵獻樓廳堂正中,照壁上一個大大的“刑”字,橫筆如劍,豎畫如槍,無邊殺氣撲面而來,凜冽非常。 蕭漠透過門廊隱約看向內殿一間間黑漆漆的囚室和刑堂,實在不愿意多踏入一步。 “公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彼D住了,抓住了鴻州一片衣袂。 “你想不想知道昕風閣里的刑室是怎么樣的?”他負手轉身道,“說起來……你來樓里不久,多熟悉些規矩,沒有壞處?!?/br> 蕭漠不想知道。 “你跟我進來,我們邊看邊聊?!兵欀菹蛏砼缘氖匦l示意,“替我打開云杉堂?!?/br> 一間又一間緊挨著的囚室,門前除了冷冰冰的編號,還有木制的別稱銘牌,只是那雅致的陰紋上,隱隱有不正常的黑褐色。 踏入所謂的云杉堂,一股冰冷的鐵銹味就迎面而來。 囚室亮起的燈光如豆,只照亮了暗室的一角,凹凸不平的黑色墻面上掛滿了各類刑具,觸目驚心。 “坐?!兵欀拗苯哟蟠筮诌值刈谛叹哧惲袎ε赃叺氖_上。 石臺面上的每一條石縫,都在燈下顯現出暗紅色,也不知已浸過多少鮮血。 蕭漠壓下心中的不適,咬咬牙坐在了他旁邊,佩劍放在了邊上。 鴻洲隨時取下一節鑌鐵九截鞭,“你看,這像不像造成你傷痕的九截鞭?!?/br> 黑色的軟鞭上,結節分明,骨節呈現鋸齒穿插期間,銳利帶彎角,一鞭子下去,定會皮開rou綻,并且因為傷口不規則而愈合困難,疼痛加倍。 設計歹毒又獨特。 “是?!笔捘眍^滾動了一下。 “這是江湖上專門制作暗器的精益門制造的,他們出產的武器素來以精巧獨特著稱,會根據顧主的需求設計出產?!兵欀蕹堕_蕭漠的腰帶,撩開他的衣襟,覆手在他的胸膛上,“ 所以,同一種武器并不多見……我略懂醫術,查看傷口形狀的時候就覺得眼熟?!?/br> 傷口裹著繃帶,看不見原本可怖的樣子,但是鴻州的手指一碰,還是疼痛難忍,他說得沒錯,這種傷口不易愈合,他恐怕會被困擾很長一段時間。 “萬物谷和精益門交好,這鞭子每一件手柄內側都有編號銘文,張蒙作為谷主的兒子所配武器理應不俗?!?/br> 冰冷的手指在精壯的胸膛上輕撫,繞過傷處不經意地掐住了下方暗色的乳粒,左右擰轉,直到那里脹立起來,“你沒有騙我,很好?!?/br> 刺癢化作熱流往下身涌,蕭漠握住鴻洲的手腕,神色不愉道,“公子,別戲弄我?!?/br> 鴻州現在才相信他的話…… “你讓我給王爺化解寒毒,就不怕我有異心嗎?”他忍不住問道。 “如果你有任何不軌,當時就不會讓你活著?!兵欀掭p笑,也不掙脫蕭漠,換了另一只手又摸上了他的胸膛,指尖繼續欺負他的rutou,“說了這么多,我想我們已經有信任的基礎了?!?/br> “我一直都沒怎么懷疑過你?!笔捘p手都摁住了鴻州,用力甩開了他。 他其實知道鴻州不會更進一步,但情事后他身體敏感,再摸下去,他下面的反應就要藏不住了。 不能在他面前露怯。 鴻洲也欣賞夠了蕭漠隱忍的表情,收手替他攏好衣物的同時,還不忘摸幾把柔韌的腹肌。 “不是我不回答你的問題,是回答不了。三年前,我在南蓬溪縣遇到璟的時候,他奄奄一息倒在路邊,身邊的人已死,而他到處是傷,中毒已深,幾處大xue都被金針封鎖,勉強活著?!兵欀輷沃掳突貞浀馈?,“我費力保住他的性命,本想替他拔除金針,卻發現原來下毒的人和封針的人并非是同一個?!?/br> “為什么?” “他中毒之后,本該立即殞命,幸得一位醫術高超的人短時間內用金針打入他各大經脈,封住毒素蔓延?!?/br> “是誰?”蕭漠立刻問道。 “死了。就死在璟旁邊,那個人就是先帝當初將璟送出宮外托付照料的世外高人,薛覃。他不知何故也受了重傷,拼盡全力在最后一刻保住了璟的性命?!?/br> “也只能保住一時半刻而已?!兵欀迖@息道。 一代神醫,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隕落了。 “我不敢再動金針,只能等璟醒過來,結果……”他欲言又止,明顯在賣關子。 “怎么?”蕭漠跟著緊張了一下。 “你再讓我摸兩下?!兵欀萦采D了話鋒,登徒子似的視線停駐在蕭漠的臍下三寸。 蕭漠幾十年沒被人這么狎弄過,臉色頓時脹成了豬肝色,渾身不自在起來,想遮又覺得太忸怩。 “你……”良好的家教讓他不會問候別人的祖宗八代。 “我還沒見過男子坤洚身上長著陰戶,剛剛都給璟了,公平起見,是不是也能讓我試試?” 鴻州面不紅心不跳,語氣輕松,眼神冷靜,仿佛在談論天氣。 蕭漠陡然站了起來,忍無可忍地拿劍一橫,清冷的劍光出鞘半寸。 “時辰不早了,我不能離開隱衛營太久?!?/br> 鴻洲笑容不減,左手托腮,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漠暗自松了一口氣,剛要跨出門去。 “剛剛的提議,好好考慮一下?!?/br> 鴻州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囚室里。 “我可以幫你完成西陵太后交代的任務,你想要什么情報,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隨著哐啷一聲巨響,蕭漠的身影消失在鐵門之外。 鴻州站了起來,并沒有離開,而是走到了囚室另一側,隨著暗室機關的聲音吱嘎作響。 轉眼間,他就步入了另一個隱匿的囚室。 這間牢室空間更加狹隘,油燈如豆,陰暗的角落里趴伏著一個人。 那人一動不動,連手都抬不起來,面如厲鬼射,身似骷髏,只余一口活氣留在胸口。 對于鴻州的出現,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麻木到只想早一點解脫。 鴻洲蹲下來,干凈的手指撩開那人臉上的亂發,“謝少爺,想好了什么線索沒有?你爺爺做的事情,助你們謝家幾十年飛黃騰達的東西,在哪里?” 這個容顏枯槁的男子,就是謝氏滅門案里失蹤的謝家大少爺——謝晗。 謝家所有人的人都死了,只有他在外做生意,逃過一劫,結果還沒到家,就被來路不明的人虜了去。 到如今,經受了太多磨難,他已經失去了活下來的意志。 鴻洲是因為心情尚好才來看他一眼,換做往常,他可能早就失手將人弄死了。 還是要慢慢周旋才有意思,他想。 …… 蕭漠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思忖再三,執筆將鴻州身上的圖紋默繪而出,趁沒人主意深夜飛鴿傳書。 鴻洲左后肩上的圖騰只有巴掌大小,但形狀非常特殊,左右對稱,形成鋒利的棱角,內部圖形像振翅欲飛的鷹,眼神銳利,短喙突而厚,頭頂渦紋環繞,陰陽相守。 西陵太后見多識廣,或許能找到鴻州真實身份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