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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無非是歌舞升平,觥籌交錯,曲意奉承,百無聊賴,唯一能讓這個宴會增添點顏色的人,卻只讓我感到陌生又心涼。 我魂不附體地飄回了謝府,完全忘記了易娘對我的囑托,我只帶回了那本隨記,玉佩卻完好無損地掛在我的脖子上。 我點了燈,在燈下仔仔細細地翻看那本隨記。這隨記看著有些年頭了,不是一本完整的冊子,是由許多張紙裝訂而成的,每張紙的新舊程度不同,大小也不盡相同。 不過可惜的是易娘是用梵文記錄的,我甚至連只言片語也無法讀懂。我郁悶地將隨記隨意仍在床上。 然后呢?然后怎么做? 長孫瑛提示我去菩提樹下,我也按照了她的提示找到了一本滿是梵文的隨記。她為什么要我去尋找這本書呢?她自己去豈不是更方便? 我按耐住頭痛欲裂,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 雜亂的事物一股腦地涌進我的腦海。 迷迷糊糊地我睡過去了,恍惚之間感覺有人站在我的身邊。 “易娘?!蔽易プ×怂囊滦?,“幾更了?” 易娘輕輕地拂開我的手,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我等了一瞬不見她回答,便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宿,渾身腰酸背疼的。 “謝只!” 謝只穿著便服,似乎是有事外出,我連忙喊住了他。 謝只轉過身看著我笑:“怎么了,阿及?” “那個……你知道怎么才能見到駙馬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這個嘛……”謝只的折扇抵住下巴,認真地想了想,道:“那我告訴了阿及我又有什么好處呢?” 我默然。 見狀,謝只嘆了口氣:“好啦,我不需要好處?!?/br> 我睜大眼睛望著謝只。 “剛好今日去見駙馬一面,一起吧?!敝x只笑道。 “謝謝?!背酥x謝,我也說不出其他感激的話來了。 “沒事,我喜歡被阿及占便宜?!敝x只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以為謝只會和駙馬在酒樓茶館之類比較雅致的地方見面,沒想到他帶我來了青樓。 可能比較喜歡熱鬧吧。我艱難地想道。 老鴇看著和謝只也是老熟人了,四目相對之間秋波暗送,不必多言,老鴇香帕一甩,道:“死冤家,跟奴走吧?!?/br> “好嘞?!蔽蚁乱庾R地接話。 在蓮洲的時候,我每日去青樓做工,等在門口的乘月都會對我說這句話。 久而久之,我也習慣性地回復“好嘞”。 謝只和老鴇對我投來詫異的眼光。 我不動聲色地抬腿往前走,走了幾步,還回頭看這二人,道:“怎么了?不走嗎?” 駙馬早早就等在雅間里了。這么一看駙馬,和易娘也有五分相似,舉手投足之間一派儒雅。 “大哥?!敝x只喊道。 我一整個震驚住。 長孫瑛不是說過,謝只和易娘睡過?他睡了自己的,親!侄女??? 謝只斜斜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沒什么感情,但我分明看出了警告。